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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世書

第一百一十三卷

雙世書 云中君 3723 2020-11-10 08:00:00

  一聲凰鳥的長鳴響徹整個天際,凰鳥一族迎來了一位公主,因?yàn)樽钚?,所以叫?-----鳳隱。

  我忽然明白,我為何會投入凰鳥一族,還記得嗎,當(dāng)年,我還在回龍池化形的時候,天空的凰鳥,時時顧盼,我與他們,早就見過。

  自從東桑山被解封以來,凰鳥一族便離開了這里,去了東海一處的仙凰島,雖說是個島,但是,不比東桑山小。

  我雖有記憶,但是不敢言語,因?yàn)?,我怕會被?dāng)做是異類,權(quán)當(dāng)在這里過個無憂無慮的生活,只等長大,但是對于我為什么會保留著這些記憶,我卻一無所知。

  凰鳥一族確實(shí)男丁多些,多到凰鳥一族的族首也就是我的爹娘,就我一個女兒,卻七八個哥哥,不過有一人,我似乎依稀記得他的模樣,在人間,他叫景睿,是我的哥哥,原來東桑山雖一直處于被封印之中,但是除了不能化形以外,無論是凰鳥一族還是其他族群,都是正常的生活,難免會有人入了凡間做了一世凡人。

  我記得,我還小時候曾經(jīng)悄悄地在他后面喚他一聲景睿,但他就當(dāng)是小孩子的囈語,我想,或許他和我一樣,回到本位之后就選擇忘記了吧,算了算時間,如今我化形已有一千年了,但仍是個孩童模樣,我雖日日想著冥演,自己雖住在三界之中,但我從未見過他,只能堪堪的從幾個哥哥的口中知道關(guān)于冥君的消息,他娶了妻,生了孩子,我該找他么?還是時間,已經(jīng)改變了一切?

  但沒有成年的凰鳥是不可以離開仙凰島的

  在我的生辰那日,爹娘問我想要什么,我反問道‘想要什么都允么?’

  不錯,我是凰鳥一族族首的唯一女兒,我想要的,他們都會允。

  ‘我想要長大,我想要成年’爹娘雖然疑惑,但很快也答應(yīng)了我的要求,也就是在我一千歲生辰那一日,我變成了大人的模樣,但是卻震驚了整個凰鳥一族,因?yàn)槲业哪?,和?dāng)年的鳳隱神君一模一樣。

  對于此,爹娘雖心中疑惑,但也權(quán)當(dāng)是緣分,或許他們?yōu)槲胰∵@個名字的時候也是做了很大的考量,鳳隱,他們可能是在懷念吧,畢竟他們也時常提起過,當(dāng)年鳳隱神君在回龍池化形之時,他們時常看著,或許看著看著,自家女兒們也就長得和神君一樣了。

  成年后的第一件事情,我沒有去慶祝,也沒有與哥哥們翱翔天際四處巡游而是去了東桑山,那個久違的地方。

  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怕,我怕別人還在恨著我,我害怕,別人不肯接受我,我沒有用術(shù)法上山,我只是,走著,緩緩的走著,想著我和他曾經(jīng)的過往,他在這里抱著我上過山,在那里讓我摔倒了,也背著我上過山,就連大婚那日也是……

  就這樣,我胡亂的走著,東桑山其實(shí)沒有太多變化,唯獨(dú)靈氣更勝,樹木更加繁茂,靈鳥自在,這一條路,我覺得很長,但又覺得很短,走走停停,直到日頭落了下去,我才走到山頂。

  一切,似乎還是原來的樣子,沒有變,一點(diǎn)都沒有變,夜里星子布滿了天空,投射在回龍池上,波光粼粼,我一路走上來,有些乏了,便尋了一棵古樹,堪堪的在上面睡了下。

  我是被日光給照醒的,不知不覺間,已是正午。

  我欲要飛身而下,卻見得回龍池畔一人立在那里,墨色衣冠,仿若許久許久之前,當(dāng)我在回龍池畔化形之時,也就是那一人日日站在池畔看著我,看著我,眉頭深鎖。

  此時無風(fēng),我卻能感受到他身上淡淡的松香,是的,我懷念,懷念那種感覺,我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的哭泣出聲,千年的時光,我真的就快只變成一只只會在仙凰島日日與哥哥們學(xué)習(xí)飛翔的凰鳥,在見到他的那一瞬,似乎,仙凰島的記憶便不那么重要,往事翻江倒海般將我淹沒在過往的浪潮。

  我?guī)е〖?,緩緩地下落在那古樹的樹干之后,我要去找他,我要找他?p>  “爹爹”

  就在這時,一聲稚嫩的童聲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

  我不敢回頭,不敢從樹干后面去看,難道真的像哥哥所說的那樣,冥君不甘寂寞,娶了妻生了孩子?是啊,鳳隱已經(jīng)身死,他沒有理由再去等一個根本不可能回來的人

  我緊握自己的拳頭,緊緊地,而后告訴自己放松,我將眼神從樹干之后移開,看向?qū)Π赌侨耍е粋€稚嫩的小童,臉上滿是笑意,那一瞬間,仿若被世間拋棄的痛苦,仿若氣力被抽干。

  我閉上雙眼,靜靜地感受著來自心底的痛苦,仿若無盡的黑暗,將我吞噬,將我再一次的與肉體剝離。

  再睜開眼時那幼童不知去向哪里,只留下冥演一人在池邊深思

  他在想什么,會想著我么?他若不念我,又為何會出現(xiàn)在回龍池畔呢?

  恍惚間,感覺到衣角被微微的扯住,我低頭,那孩童不知何時已經(jīng)爬到我身邊,我著實(shí)為之一驚,她還小,不過眉眼之間有點(diǎn)像冥演,可……我說不上來那種感覺,只想,抱抱她,但是,她終究是冥演和別人的孩子,那孩子的腳腕子上系著一個銀環(huán),上面有幾顆紅色的珠子以銀絲串聯(lián)在叮零當(dāng)啷的隨意晃著,只是這珠子……

  我蹲下身看著面前這個胖嘟嘟的小娃娃,將她一把扶起,她身形不穩(wěn),想來也是個沒有多少年歲的孩子,細(xì)細(xì)看來,那紅色的珠子每一顆上面都雕刻著一朵彼岸花,不錯,冥界的彼岸,我已不知道多久沒有見過了

  我看向那個小娃娃,她起初是一臉嚴(yán)肅,而后面上微微笑,倒是個人精兒似的小人兒

  “再不回去,你爹爹可要著急了”

  那小童拍了拍自己的小手奶聲奶氣的說

  “我想讓娘親和我一起走”

  我四處張望,這里便沒有其他人了

  我看著她道

  “還真是個小孩子,娘親都能認(rèn)錯”

  誰知猝不及防,她竟一把扯下我的薄紗,我一時間有些慌亂,但又不能喊叫出來

  她忽然開心的說道

  “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娘親,快走吧,爹爹等你好久了”

  我疑惑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孩子

  “你為什么覺得我是你的娘親”

  她嘴上一咧給了我一個微笑,而后扯著我的衣角,并且奶聲奶氣的說道

  “適才在對岸,感覺到一股和我極為相似的氣息,我便想著,這世間除了爹爹,就只有娘親與我氣息最像,遂就跟著氣息找到了這里”

  她說話的神態(tài),和樣子,像極了冥演。

  我一時間呆愣在原地,腦海中有什么東西在慢慢的浮現(xiàn)水面。

  “你,叫什么?”我道

  “我叫蚌生”

  蚌生,看來,她的母親,是一只蚌精,倒是我錯意了

  “我……”

  “阿隱”

  你期待過么?一直有這樣一個聲音,你日日想,夜夜想,甚至經(jīng)常會覺得,他就在你的身邊,但每當(dāng)午夜夢回之時,方知大夢一場,那個聲音你想習(xí)慣了,就似乎變成了一種幻覺,一種越來越模糊越來越……

  可就在剛剛身后,傳來一個我最期待卻又最不敢去聽的聲音,是他么?是他么?是他,一定是他,我起身,卻沒有回頭,我想飛走,可是這孩子死死地拽住我的衣角嘴里念叨著‘娘親不走,娘親不走’這樣的話。

  感覺到身后之人的腳步越來越近,我躲閃不及,他一把將我拽到他身邊,正對著他,他目光如星般璀璨,淚珠如星般閃爍,他哭了,冥演,他竟然哭了。

  也就是后來我才知道,這孩子,的確是我親生的。

  話說當(dāng)年混沌破除第一重封印,影響了很多靈力源泉的走向,當(dāng)然,四海的泉眼也不例外,提前都改了道,而我又是在東海生產(chǎn),其實(shí)腹中確實(shí)孕育了一個生命,但是由于混沌的存在,她吸走了屬于孩子應(yīng)該得到的來自母親的靈力蘊(yùn)養(yǎng),所以孩子在我腹中沒能化形,以至于出生之時,僅見一道金光,那是因?yàn)楹⒆屿`力不足,需要找到更大的一處靈源為她化形。

  也就是那個時候,這孩子靠著東海新的泉眼的蘊(yùn)養(yǎng)才修成人體,這也是為什么東海在那時一直找不到自己泉眼的原因,因?yàn)槿垡恢痹谠杏粋€生命,此后的日子里,這孩子在東海泉眼處被發(fā)現(xiàn),她當(dāng)時躺在一個蚌殼里面,是連玦找到了她,而那蚌精,說來也是因果輪回,還記得當(dāng)年第一次參觀鮫珠房子的時候,連玦帶我見了一些蚌,其中有一個粉色珍珠的蚌,我當(dāng)時并未取走那里的珍珠,因?yàn)槭悄前鼍跃B(yǎng)之,算是她的孩子,我沒有拿走,現(xiàn)在這是屬于她對我的感恩。

  所以這孩子,叫做蚌生,諧音‘傍生’,我還是喜歡叫她小蚌,冥演一只沒有給她取名,想來也一直是在等我的出現(xiàn),不過,我究竟會不會出現(xiàn),他自己也不確定,但是這名字只有等我回來取才算是圓滿,或許,這是冥演對我的執(zhí)念吧。

  冥演那日問我準(zhǔn)備給蚌生取個什么名字時,我只是淺淺一笑,似乎是心中早有打算,便取了‘執(zhí)素’二字。

  可能,是我的原因,這孩子在她此后的第一個生辰里向我和冥演,要了一個禮物。

  她想長大,她想成年,冥演當(dāng)然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但是誰讓她娘就是個反面例子呢。

  當(dāng)然,仙凰島那邊也不是全無說法,我現(xiàn)在有了爹爹、娘親、哥哥族兄,這冥演也是八抬大轎,聘禮一樣不少的將我娶回來的。

  ……

  “不是說聚魂珠只能撐你三日么?怎么你竟然一點(diǎn)兒事兒都沒有”

  “你倒是希望為夫如何呢?”他笑

  我看著腳下的人間大地道

  “不如何,只是,我也不明白為什么我現(xiàn)在成了一只凰鳥”

  他攬了攬我的腰肢,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谖业念i肩

  “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個身世么?仙凰島便是你的母家了,只是,至于我為何毫發(fā)無損,那還要感謝一個人”

  我忽而抬眸看向他

  “昆吾?”

  他微微頷首,算是認(rèn)同,原來昆吾給的,不只是冥演一雙眼睛,而是,把自己的靈識和修為全部給了冥演,這個本讓他重生的人。

  可嘆可嘆,這因果輪回,事情跌轉(zhuǎn)似乎又回到了原點(diǎn)而已。

  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伸手向懷中掏出一個小布包,里面裝著的,是之前落櫻給我的瓔珞。

  我很慶幸在自己生活在仙凰島的日子里面,幽冥司里的一切物品他都沒有動過,不然我現(xiàn)在可翻不了這舊賬。

  “這個給你”我向他胸口一拍,理直氣壯活脫脫的像是一個怨婦。

  他不惱只是靜靜地看著懷中的物什

  “通過我的事情,我似乎想明白了”

  他面上有些發(fā)笑

  “你想明白什么了?”

  我雙手環(huán)胸一臉正氣的說道

  “既然鳳隱便是封印,那落櫻也未嘗不是瓔珞”誠然這種字謎游戲我已經(jīng)厭倦了

  他只是淡淡的笑,復(fù)而將那東西收到懷中

  “這瓔珞原本是我兄長給落櫻做的,卻不想她錯意了,看來,是該物歸原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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