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石牢,狐貍就注意到了天山的方向有所動靜。
土之一族有地下暗道直通巨石陣,上次打斗過后我就發(fā)現(xiàn)了,巨石陣真正的位置實(shí)則是在天山腳下,封印對象正是上古兇獸相柳。
所以幾乎是瞬間便聯(lián)想到了是相柳處生了什么變故,狐貍帶著我匆匆趕了過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地面上高聳的祭臺,四周擺放著白帆紅燭,祭臺前有一張石床,石床上綁著朝,而朝的手腕上已經(jīng)被劃出了一條血痕,正在往外一滴滴的落著鮮血,鮮血所落之地是符文陣法。
祭臺的正前方是晃動不穩(wěn)的天山,時不時還能聽見相柳暴躁的嘶鳴聲,祭臺的后方兩個人呈對峙之姿,其中一個拿著琺誅,滿面無情;另一個早已發(fā)絲凌亂,狼狽不堪,口中胸前都是鮮血,看上去似要比朝還要慘上幾分。
那位悲慘的少年此刻正用著他最后的力氣,妄圖破開法陣,可無奈對方只需輕輕一揮,靈息強(qiáng)大的琺誅就能將他打到在地,不能動彈。
少年殘破的身軀貼在地面,盡管連站起來的力氣都已經(jīng)沒有了,卻依舊匍匐著向前,想離他心愛的姑娘靠的近一些。
祭臺上,朝看著他,不言不語,眸中是說不出的復(fù)雜,晶瑩的淚珠不斷地從眼眶滑落,漸漸沒入額角的鬢發(fā)......
火龍飛馳而去,是前所未有的迅速,火焰亦是開天辟地的猛烈,只一記便蕩平了祭祀臺上所有的晦氣擺設(shè)。
上前破了石床四周的結(jié)界,我抱起朝,狐貍則立刻磨平了她胳膊上的傷口,給她輸送了一些靈息。見她蒼白的臉上恢復(fù)了一些血色,才堪堪放下心來。
大抵是沒料到我們能從石牢出來,又或者根本沒想過我們能這么快醒過來,土之一族的少族長,此刻的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難看。
土之一族為的是封印相柳,出發(fā)點(diǎn)上原也就沒有錯,只是他們的方法卻是以人為血祭這樣殘忍的法子。
而我們也并不是不曉得自己闖的禍要自己負(fù)責(zé)的道理,他們卻獨(dú)斷專行替我們想出了解決的法子,那一刻大家都知道對方的想法,卻就是不能站在同一面思考。
于是一時間雙方都是怒不可遏的狀態(tài),氣氛更是劍拔弩張。那瞬間垚拿起了他的琺誅,而我也舉起了火球......
這時突然一道聲音響起,顯得十分突兀:“都在這兒干嘛呢?”
我抬眼掃去,竟是剛剛打開石牢救我們出來的姑娘,她什么時候跟過來的?看了狐貍一眼,狐貍搖搖頭,似乎也沒有注意到她。
“喲,怎么躺地上了?還當(dāng)自己三歲半呢?”,這姑娘走到南的身邊,同他說著話,像是故意諷刺,又好像是當(dāng)真無心的,說話十分跳脫,有頭沒尾的。
“孟夢~”,南有氣無力的喚了她一聲。
“嘖嘖嘖......”,姑娘搖了搖頭,似乎并不打算扶他起來,回首又看向了拿琺誅的垚。
也是稀奇,被她看過一眼后的垚,竟默默的將手中的法器放了下來,原本昂著的頭顱此刻也低下去了三分。
“你們兄弟倆這是辦的什么家家酒,怎么不把山拆了~”,那姑娘的這句話妥妥是諷刺無疑了,連我都聽出來了。
山里又響起相柳的一聲嘶鳴,似是祭祀沒有完成,它又開始變得暴躁了。
聽罷,隨即那姑娘冷哼了一聲:“喲,這還真有個拆山的呢......,說說吧,怎么出來的呀?”
“他們~”,垚看了我們一眼,如今的他絲毫不避諱眼中的憤恨。
那姑娘雙手環(huán)胸,一副盡在掌握的感覺:“我說呢,怎么平時我們這么乖順懂事的垚也能這樣殺紅眼,像只炸了毛的公雞似的......”
隨后那姑娘看向我們,淺淡的問著,好像在問吃飯喝水一樣:“既然不愿意祭祀,打算怎么解決???”
我們這邊群體緘默,暫時想不出任何好的法子,那姑娘又道:“總是要處理的,你們也知道,相柳這樣的兇獸,一旦放出,對于天下蒼生皆是苦難??偛缓脼榱四銈円粋€小丫頭,便叫天下蒼生受罪吧......”
不可否認(rèn),她說的很有道理,哪有闖禍的不收拾自己闖下亂子的道理,我將朝交到狐貍手里,狐貍拉住了我,眼中有些驚愕,多是阻止之意。
推開他,我雙手結(jié)印,毅然決然的召出了藏在垚身上的小鏡子,跳了上去。
“什么封印不封印的,都是放屁!今日不滅了它,我桃子兩個字倒過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