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業(yè)六年四月二十九日,北境傳來宣王世子大捷,已經(jīng)在歸來的路途上了。
這個消息無疑是北元如今最好的一個消息了。
鐘昭寧惶惶不安的心終于可以放下了。
收到消息的時候,鐘昭寧手中的衣裳剛好完成了,正準備捧起瞧一瞧的,就聽見了這個大好的消息。
“大概何時回來知道嗎?”鐘昭寧笑著看著谷雨問道。
鐘昭寧的笑容明媚極了,盡管額頭的傷未好,但依舊美麗陽光。
“快了,據(jù)說明日就回來。世子先入宮述職,述職之后就會來見姑娘了?!惫扔晷χ溃粗约汗媚锔吲d,她也高興。
“谷雨,我們明日去城門口等他?!辩娬褜幏畔率种械囊律?,吩咐秋水道:“秋水,幫我把那件鵝黃色的上面繡著玉蘭的衣裳找出來,還有銀制綴著流蘇的冠子找出來。”
“落霞,找個好看的盒子將衣裳鞋子放好。”鐘昭寧開始吩咐丫頭們行動,然后自己拿著敘白送的玉簪癡癡的笑了起來。
次日大早上,鐘昭寧早早的就到這谷雨去城門等著陸景旭凱旋。
前世他凱旋,鐘昭寧只是在城樓上遙遙一看,如今,她要大大方方的,光明正大的看他,等他。
不知等了多久,城門就開了,門外一個騎著黑馬,穿著玄色勁衣銀色盔甲的英俊男子映入鐘昭寧的視線。
鐘昭寧一時激動,目光深深的看著眼前許久未見的心上人。
陸景旭一眼就注意到了面前不遠的鐘昭寧,對著鐘昭寧溫柔的笑笑,向她伸出手,溫柔的道:“寧兒,我回來了?!?p> 鐘昭寧將手搭在他的手上,被他拉上馬,坐在他身前被他摟著腰,就這樣依偎在他懷中,鐘昭寧笑著道:“你回來了,阿景?!?p> “怎么不好好在家里等我?我忙了會過去看你的?!标懢靶褡⒁獾剿~頭上的傷,抬手輕撫她的傷口道:“怎么弄的?”
“晚點再說。”鐘昭寧靠在他懷里,才有真實的感覺。
“也好。”陸景旭自然依她,抱著她在懷中,這些日子的思念才得以疏解。
一路上,陸景旭帶著鐘昭寧來到宮門口,自己先下了馬車然后抱著鐘昭寧下來,抬手摸摸她的臉頰道:“我去找陛下,你去見見皇后?”
鐘昭寧點點頭,挽著他的胳膊和他一起進去。
鐘昭寧來到皇后宮中閑聊了一會,喝了點茶,吃了點點心,然后就看見陸景旭來向皇后請安。
“臣見過娘娘?!标懢靶裥卸Y道。
“是來接妙春的吧?快到這妙春回去吧?!痹S皇后也不多留,催著兩人離開,知道兩人分開這么久,一定有很多話要說。
鐘昭寧和陸景旭謝恩之后,就攜手邁步出去了。
鐘昭寧言笑晏晏的模樣,挽著陸景旭的胳膊滿臉都是溫柔的笑意,陸景旭時不時低頭看著身邊的姑娘,溺愛的摸摸她的腦袋,羨煞旁人。
霍啟恒看著這一幕,多少有些刺眼,他暗自握緊拳頭,死死看著陸景旭。
這邊的鐘昭寧和陸景旭已經(jīng)出了宮門,兩人再次騎上一匹馬。
“你帶我去哪里?”鐘昭寧好奇的問道。
“先回宣王府,等我沐浴更衣之后送你回去。”陸景旭憐愛的摸摸她的腦袋,將她摟的更緊些。
鐘昭寧點點頭,乖巧的依偎在他懷中。
兩人來到王府,拜見了宣王郡主,陸景旭就牽著鐘昭寧來到自己院子。
這是鐘昭寧第一來陸景旭的院子。
“你先等著我,我很快就來?!标懢靶駥⑺г谝贿叺拿廊碎缴?,在她眼眸輕輕落下一吻,之后就離開去沐浴更衣了。
鐘昭寧看著這院子,忍不住起身打量,正當(dāng)她出神的時候,被陸景旭摟入懷抱,陸景旭從背后抱著鐘昭寧,將下巴靠在鐘昭寧的肩頭,時不時蹭著她的臉頰,聲音有些暗啞道:“寧兒,我好想你?!?p> 鐘昭寧一愣,隨即閉上眼睛整個人放松下來,下一刻被陸景旭打橫抱起。
陸景旭抱著鐘昭寧坐在一邊的美人榻上,抬手輕撫她額頭上的傷:“怎么弄的?”
“不小心弄的,沒事?!辩娬褜幁h(huán)著他的脖子,看著他笑道。
陸景旭也不繼續(xù)問,抬手撫上她的臉頰,然后吻上她的唇。
鐘昭寧閉眼回應(yīng)他。
分開之后,兩人已糾纏許久,陸景旭抬手輕撫她的發(fā)絲道:“寧兒,六月就是我們大婚了?!?p> “我知道?!辩娬褜庂N著他的額頭道。
“你有沒有受傷?”鐘昭寧問道。
“小傷,不礙事。不要擔(dān)心我?!标懢靶裥χ橇宋撬难垌帜﹃氖值溃骸皩巸核坪醺每戳?。”
鐘昭寧甜甜一笑,看著他道:“你也好看,陸世子?!?p> 陸景旭再次吻上鐘昭寧,這次顯然沒有那么容易放開她,陸景旭將鐘昭寧壓在軟榻上,一手撫摸著她的臉,一手摩挲著她的手,不斷加深這個纏綿的吻。
許久,鐘昭寧暈暈乎乎的躺在陸景旭懷中,陸景旭輕柔的摩挲著鐘昭寧的臉蛋道:“今日怎么起的這般早?”
“我想早些見著你。”鐘昭寧笑著伏在他胸前道“許久不見,不帶我去走走嗎?”
陸景旭自然答應(yīng),牽著鐘昭寧出了府。
兩人攜手一起走走逛逛,時不時聊著趣事。
兩人來到茶樓,點了些東西之后鐘昭寧抓著陸景旭的手腕過來把脈,確認他真的沒有毒發(fā)征兆才松了一口氣。
“這才放心了?”陸景旭笑問道。
鐘昭寧點點頭,握著他的手道:“你沒事,我才放心。”
“你沒事我也放心?!标懢靶襁f給她一杯茶,然后溫柔的摸著她的后腦道:“吃點點心送你回去?”
鐘昭寧點點頭,問道:“你是不是要去見我爹爹?”
陸景旭點點頭,握著她的手道:“有些事,要和丞相大人說說?!?p> 鐘昭寧凝眉看著陸景旭,問道:“是不是北境出了什么事?”
“是也不是?!标懢靶窠忉尩溃骸坝袃?nèi)鬼?!标懢靶裥÷暤恼f道。
鐘昭寧一愣,有眨眨眼看著他,意在問他:是真的嗎?
陸景旭點點頭。
鐘昭寧凝眉思考,這個人會不會是前世害了陸景旭的人?
“你別多想,這是我的事?!标懢靶褚詾樗ε铝?,安慰道。
“我知道了。”鐘昭寧知道陸景旭不想自己擔(dān)心也就不多問,自己回去再想想便是。
“阿景,六公主和君衍?”鐘昭寧好奇的問道。
“他們互相喜歡。”陸景旭說著嘆了口氣“可惜,君衍父親出了事?!?p> “這件事情不解決,君衍和公主一輩子也無法在一起?!标懢靶裎罩娬褜幍氖值?。
“六公主進來可好?”陸景旭問道。
“好,也不好?!辩娬褜巼@了口氣。
“也是個可憐人?!?p> “寧兒。”陸景旭摸著她的臉頰道“別擔(dān)心,這件事情,會解決的?!?p> 鐘昭寧笑笑,趴在桌上看著陸景旭笑道:“這樣真好?!?p> “歲月靜好,現(xiàn)世安穩(wěn)。”陸景旭貼著鐘昭寧的臉頰淡淡的道“寧兒,我會給你一個安慰的天下。”
“不再有戰(zhàn)亂的天下?!标懢靶裥χ溃骸暗綍r候我們?nèi)ピ朴嗡暮H绾???p> “好啊,我也想去看看外面的天地?!辩娬褜幾匀粴g喜,前世的自己被困在那個宮殿里了,沒有了自由和靈魂。
“天下太平,云游四海,想想就高興?!辩娬褜庨]著眼睛享受著兩人的安寧時光。
午膳之前,陸景旭帶著鐘昭寧回到鐘家之后,就去了鐘磊的書房。
兩人也沒談多久,也就一盞茶的功夫,陸景旭就告辭離去。
鐘昭寧雖然不舍,但也知道他現(xiàn)在一定有急事,于是親自送他出門。
“我處理完了事情再來看你?”陸景旭笑著看著依依不舍的鐘昭寧,將她看入懷中哄道。
鐘昭寧輕聲應(yīng)到,然后推開他的懷抱,讓他注意休息,自己就先回去了。
陸景旭看著鐘昭寧的背影,微微談了口氣,半晌才起馬離開,往軍營的方向去了。
內(nèi)鬼是誰的人?無疑就是其他國的探子,又或者是烈王。
陸景旭不敢馬虎,一路上都在思索如何讓這些內(nèi)鬼自亂陣腳。
那就只有打草驚蛇了。
陸景旭是這樣想的,鐘昭寧也是這樣想的。
當(dāng)然,鐘磊和太和帝也是如此想法。
四個人的思維契合。
深夜,鐘昭寧難得的早早入眠,見著陸景旭平安回來,她懸著的心徹底放下,盡管知道他受了傷,但他不說,她也不問。
想著陸景旭身上的毒好些,但也不敢掉以輕心,一邊思考如何解毒,一邊又看著月亮陷入夢鄉(xiāng)了。
一夜好眠。
有人好夢,自然也有人一夜難眠。
霍啟恒站在院子里回想著鐘昭寧對著陸景旭時的燦爛的笑臉。心中對陸景旭的恨就更上一層。
陸景旭啊陸景旭,你是我霍啟恒的宿敵!
今生與你,你死我活。
霍啟恒閉上眼睛,想著鐘昭寧的笑臉,不禁握緊拳頭。
明明他才是北元最最尊貴的皇子,是太子的最佳人選,為何鐘昭寧就是看不見自己?
陸景旭處理完事情之后,想著換身衣裳再去鐘家看鐘昭寧的,但走在路上,陸景旭突然感覺心口悶悶的疼,也許是因為這幾日太累了,害怕鐘昭寧擔(dān)心,今日就打算在家休息,等精神好些再去看鐘昭寧好了。
顯然陸景旭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身體情況,等他沐浴更衣之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發(fā)冷,心想應(yīng)該是毒要發(fā)了。
陸景旭吃了顆鐘昭寧研制的藥,然后靠在椅子上調(diào)息休息,這次毒發(fā)顯然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嚴重,吃了藥才勉強壓制了一陣子,很快就又疼了起來。
陸景旭微微閉上眼睛,深呼吸讓自己好受一點,盡量動靜小一點,不能讓母親擔(dān)心自己啊。
陸景旭雙手撐著桌子,楓逝,楓逝,隨著楓葉一樣逝去,不留下痕跡。
毒如其名,毒發(fā)之前,除了眼睛之外其他地方和正常人沒有區(qū)別;毒發(fā)之時,感受著針不斷刺進穴位的痛楚,渾身發(fā)冷,心口悶疼;毒發(fā)之后,沒有一點痕跡,因為毒發(fā)時造成的傷口都會自我愈合。
除非求死方可解脫。
但他陸景旭不能就這樣死了,不能在什么都沒清楚之前死了,更不能帶著惡鬼轉(zhuǎn)世的污名去死。
要他命的人多了,這樣死了豈不是枉費他們的一番苦心了?
他要是死了,寧兒怎么辦呢?
他舍不得留她一人面對未來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也不能眼睜睜的將她拱手相讓。
深夜,陸景旭睜開眼,不知何時他睡著的,就這樣靠著椅子睡著了。
陸景旭眼神微松,毒發(fā)時間越來越短了,也許是寧兒的藥起了效果。
陸景旭沒有胃口,在洗漱了一番就回去休息了,明日好有精神去看寧兒,還不能讓她知道自己的毒發(fā)作了。
陸景旭躺在床上微微閉上眼睛,也許是因為接連幾日勞心勞神,比較疲憊,又或許是毒發(fā)之后身體較弱,睡的也快。
次日清晨,陸景旭幽幽轉(zhuǎn)醒,感覺舒服多了,這才微微松了口氣。稍微準備一下就騎馬去見鐘昭寧了。
陸景旭請安之后就徑直來到鐘昭寧的院子,鐘昭寧還在睡夢之中,陸景旭坐在床頭,看著鐘昭寧熟睡的模樣抬手輕撫鐘昭寧的臉頰,看著她安穩(wěn)的睡顏心中也安寧了不少。
鐘昭寧似乎有感應(yīng),睜開眼睛看著陸景旭的眼睛笑道:“你來看我了?事情忙完了?”
“嗯,來看你了?!标懢靶窀┥砦巧纤念~頭道:“我吵醒你了?繼續(xù)睡會兒?”
鐘昭寧笑著環(huán)上他的脖子撒嬌道:“我不要,你好不容易有空來陪我,當(dāng)然要好好利用一下了?!?p> 陸景旭笑著攬著她的腰帶著她起來,鐘昭寧雙手依舊環(huán)著他的脖子道:“今日都陪著我?!?p> “好,都陪著你?!标懢靶裉州p撫她的臉頰,看著她額頭上的傷心疼道:“還疼不疼?”
鐘昭寧搖搖頭,松開他起身洗漱去了,換好衣裳從屏風(fēng)里出來的時候挽著陸景旭的胳膊道:“你用早飯嗎?”
陸景旭點點頭,拉著她走到一邊已經(jīng)布好飯菜的桌子邊坐下道:“你慢慢吃,不著急?!?p> 鐘昭寧笑著點點頭,一邊吃一邊閑聊著,鐘昭寧看著他這么有精神,不知為何就是有些不放心,想著吃飽了給他把把脈吧,小心一些總是好的。
“昨日寫著藥膳方子就沒看時間,睡的晚?!辩娬褜幗忉尩馈拔掖蛩闩獋€食店,賺的錢可以用來弄我的藥莊?!辩娬褜幷f著自己的想法“有些藥還是自己有比較好?!?p> “你不是有梧桐谷嗎?”陸景旭笑著反問道“還要藥莊干嘛?”
“梧桐谷是江湖神醫(yī)柳無雙的,和我北元妙春郡主有何干系?”鐘昭寧解釋道:“萬一以后,哪位貴人中毒,解藥只有梧桐谷有,這樣你我的身份不是都暴露了?”
“我家人也只曉得我是柳無雙,不曉得你的事。”鐘昭寧解釋道“我的話還是小時,你身為大將軍,又有江湖組織,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問題可不小?!?p> “這么聰明?”陸景旭笑著摸摸她的頭道。
“自然是冰雪聰明啊?!辩娬褜幒敛荒樇t的收下夸獎。
等著鐘昭寧吃好了,陸景旭就帶著鐘昭寧出去了。
馬車上,鐘昭寧挽著陸景旭的胳膊問道:“你要帶我去哪里???”
陸景旭攬著鐘昭寧的腰,將她往自己懷里帶了帶,一只手撫摸著她臉道:“你說去哪兒?”
鐘昭寧難得的有些害羞,低著頭不敢看陸景旭的眼睛,陸景旭卻來了興致,抬起她的下巴,讓兩人的眼睛看著彼此。
鐘昭寧雙手不禁搭在陸景旭的肩頭,心跳加快。
“阿景——”
話音未落,陸景旭就吻上了鐘昭寧的唇,鐘昭寧閉上眼睛,雙手環(huán)著他的脖子,回應(yīng)著他的吻。
許久,陸景旭將臉埋在鐘昭寧頸間,溫?zé)岬暮粑岀娬褜幠橆a緋紅。
良久,陸景旭松開鐘昭寧,抬手輕撫她的紅唇道:“沒嚇著你吧?”
鐘昭寧微微一笑,靠在他的懷中道:“沒有?!?p> 鐘昭寧拿著他的手腕,給他悄悄把這脈,一邊說著話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
果然,毒性被壓制了,看了她的藥對于毒發(fā)之時是有效果的。
“剩下的半卷醫(yī)書,我派人去找了。”鐘昭寧嘆了口氣道:“找到了說不定就能給你解毒了。”
“這段時日,我翻閱古籍,又研制了些壓制你毒性的方子,還有幾個減弱毒性的藥方,回去給你試試如何?”
“聽你的?!标懢靶褚膊痪芙^她的好意,知道鐘昭寧是擔(dān)心自己。
“真聽話?!辩娬褜幮χ恐珙^把玩著他的手。
“你的事情忙的如何了?”鐘昭寧問道:“可有頭緒了?”
“有了,你不用操心?!标懢靶竦墓戳斯醋旖恰斑@么點事,也不算什么特別難的。就是跳梁小丑蹦跶而已?!?p> “如此就好。”鐘昭寧微微凝眉道:“顧家人和韓家人,你也要多多提防?!?p> “韓家?guī)椭彝?,顧家被我得罪了?!辩娬褜幰膊欢嘟忉?,只是要他提防就行?p> “好。”陸景旭也不對問,如何得罪了他不感興趣,只要寧兒安全就好。
鐘昭寧對于陸景旭對顧家的態(tài)度很滿意,也不問顧家出的事,看了是真的也不在意那個顧姑娘了。
還讓她白吃了一陣子的醋,想著就有點牙酸。
“怎么了?一副一言難盡的模樣?”陸景旭好笑的遞了一塊糕點給她。
“沒什么,就是想著給你禮物你晚點去我家那?!辩娬褜幮χ椭氖殖愿恻c。
傍晚,兩人回到鐘昭寧的院子,鐘昭寧將一個精致的盒子遞給陸景旭道:“這個是給你的禮物?!?p> “算是你出征歸來的見面禮?!辩娬褜幮χ馈耙院竺看纬稣袣w來都給送你一個好不好?”
陸景旭笑著接過盒子,抬手揉一揉她的腦袋問道:“什么禮物?”
“你回去看看,不喜歡就明天帶給我?!辩娬褜幮χ浦鲩T道:“快回去吧,藥方等我整理好連藥一起給你?!?p> 晚上,陸景旭回到家,打開精致的盒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件寶藍色云紋竹葉錦袍和一雙云紋靴子。
陸景旭溫柔的笑了,陽光的笑意無比燦爛,他比了比,就知道這身衣裳很合身。
如此合身的衣裳,相必寧兒廢了不少功夫吧。
自己身體也不好,還要勞心勞神的給他做衣裳。
“真是個傻子。”陸景旭無奈的搖頭嘆氣,將衣裳抱在手中,舍不得放下。
烈王府。
“王爺,陸將軍將我們安插的細作趕出去了?!?p> “被發(fā)現(xiàn)了?”霍啟恒看著月亮問道,聲音不冷不熱。
“是屬下無能?!?p> “下去吧。”霍啟恒閉上眼道“這些細作,找個機會殺了吧。”
霍啟恒無奈的嘆氣,鐘昭寧就快要大婚了,他無力改變這個結(jié)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心上人嫁給他人。
“你我終究是有緣無分啊。”霍啟恒想要伸手去摸月亮,可月亮是看的見,摸不著的。
鐘府。
鐘昭寧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
她焦心,焦心陸景旭的傷勢,焦心陸景旭的身世,更焦心霍啟恒的勢力。
未來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衛(wèi)莊是她的人了,陷害陸景旭的棋子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但韓家為何依舊站在霍啟恒那?難道是她給的藥不夠猛嗎?
“霍啟恒啊霍啟恒,韓家是要綁在你身上了?”鐘昭寧冷笑:“那么前世的帳就一起算了吧?!?p> 鐘昭寧想著,微微嘆了口氣。想著陸景旭不禁揚起一個笑來,想著陸景旭穿著自己親手做的衣裳的時候,那身衣裳很襯他,陸景旭穿著一定很好看。
想著,鐘昭寧打算給他多做幾身,打算明日去買些布料,鐘昭寧笑笑,既如此,給哥哥也做雙鞋子做套衣裳好了。
鐘昭寧想著哥哥們喜歡的樣式,想著不如給沐蕓和許諾也做一身衣裳好了,還有她未來侄子的,還有母親和爹爹的。
鐘昭寧開始想著大家喜歡的樣式,準備足了明日好直接去買布。
陸景旭得勝歸來,鐘昭寧的心情顯然好了不少,每日在家時臉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少。
鐘昭寧正午過后就出去挑布料和絲線了。
鐘昭寧來到上次買料子的店面,去發(fā)現(xiàn)蘇鶴嵐也在里面。
蘇鶴嵐也發(fā)現(xiàn)了鐘昭寧,礙于面子,對著鐘昭寧打招呼笑道:“鐘大小姐也來著凌軒閣買布料?。俊?p> “是啊,想著做些針線活打發(fā)打發(fā)時間。”鐘昭寧笑著回應(yīng)道,然后對著蘇鶴嵐行禮道:“烈王妃安?!?p> “妙春郡主婚期將至,相比應(yīng)該很忙吧?婚期到了記得請本妃去喝一杯喜酒啊。”蘇鶴嵐上前揚起一個看似無比真誠的笑容。
鐘昭寧心中冷笑,一雙靈動的眼眸看著蘇鶴嵐道:“自然啊,妙春就恭候王妃了。”只說了王妃,沒說殿下。
蘇鶴嵐明白了,對著鐘昭寧淡淡的笑了起來,她不知道拿什么心情去面對眼前的女子,只能希望她平平安安嫁人,不要再出任何差錯,這樣烈王就不會惦記她了吧?蘇鶴嵐暗自想著。
兩人也沒繼續(xù)搭話,各自買各自的東西。
鐘昭寧滿載而歸,就看見了古陽郡主帶著霍憶蘭看見自己便高興的朝自己揮手。
“你今日怎么上街了?”古陽郡主笑著問道。
“我出來買些布匹,閑來無事做做針線活?!辩娬褜幮χ?。
“我還以為妙春郡主閑來無事研習(xí)醫(yī)術(shù)呢。”霍憶蘭看著鐘昭寧打趣道“姐姐是要回家嗎?”
鐘昭寧點點頭,看著兩位邀請道:“來都來了,不如來府上一敘???”
古陽郡主看看霍憶蘭,見兩人都有這個意思就都爽快的答應(yīng)了。
鐘昭寧到這古陽和霍憶蘭來到自己的小院,還讓人去喊許諾和沐蕓一起來。
“古陽姐姐好不容易來,相必是想見我大嫂了?!辩娬褜幨稚平馊艘獾牡?,然后又看著古陽嘆氣道:“可真是有了姐姐就忘了妹妹?!?p> 古陽郡主被逗笑了,點了點鐘昭寧的小腦袋道:“看了你是心情好???這幾日陸世子經(jīng)常來看你吧?”
“有空他就來看我,或者帶我出去玩?!辩娬褜幮α诵?。
“你買這么多布料是要做衣裳?”霍憶蘭笑著看著布料道:“給陸世子?”
“不全是,還有給家人的?!辩娬褜帓哌^兩人道:“既然來了,就幫我一起裁衣吧。”
古陽和霍憶蘭自然樂意幫忙,干干活聊聊天豈不美哉?
這邊三個人干著活,那邊許諾和沐蕓就來了,看著三個人忙碌,也就加入一起幫忙了。
“古陽,今日怎么想著來看我?”沐蕓一邊修理一邊道。
“我是來看寧兒,順便看你?!惫抨柨谑切姆堑牡?。
沐蕓也了解古陽,無所謂她是否順便,繼續(xù)先聊著:“公主今日難得出宮呢,皇后娘娘肯放你?”
“我求了好久,古陽表姐帶我出來的。”霍憶蘭笑著道:“然后古陽表姐就帶我來見寧姐姐了?!?p> “憶蘭來了我可要好好招待你,你和古陽還沒嘗過我的手藝,晚些我給你們露一手如何?”鐘昭寧笑著道:“就當(dāng)我感謝你們幫我裁剪衣裳了?!?p> “你弄這么多套衣裳,有男有女的,你要開店?。俊痹S諾笑著打趣道。
“好主意啊。”鐘昭寧故意道,然后看著她們震驚的表情笑道:“我吃飽了撐得嗎?”
“不過我倒是打算開店,但是是藥膳店,不是定制衣裳。”鐘昭寧眼珠一轉(zhuǎn),似乎有了主意“我可以將定制衣裳和藥膳開在一起啊?!?p> 鐘昭寧裁剪好了手上陸景旭的衣裳就拍拍手道:“我去給你做些點心,等點心好了,衣裳也都弄完了?!?p> 等鐘昭寧離開,沐蕓嘆了口氣。
“怎么了?擔(dān)心她嗎?”古陽也同樣擔(dān)心。
“是啊,寧兒最近心情時好時壞的。”沐蕓擔(dān)心的道“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了。前段時間丫頭還是她晚上睡不著覺?!?p> “是不是擔(dān)心陸將軍?”許諾解釋道:“雙雙又不是小孩子,我們就不要過多擔(dān)心她了,讓她知道反而讓她擔(dān)心了?!?p> “說的也是。”沐蕓搖搖頭道:“她就是要強了些。”
“是啊?!痹S諾也認同道:“她真的很要強?!?p> “陸將軍也是要強的人?!惫抨柕溃骸暗故呛蛯巸盒U像的?!?p> “怎么說,那一股子勁很像?!惫抨査伎计痰溃骸岸加悬c像地獄里爬出來的那種勁,有那種求生的欲望?!?p> “可雙雙她不應(yīng)該啊,她自小家中父母兄長疼愛,自幼沒受過什么委屈啊?!痹S諾放下剪子問道“她對烈王的態(tài)度也很奇怪?!?p> “這次瘟疫她也十分鎮(zhèn)定?!便迨|補充道“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也許吧?!被魬浱m一頓,問道:“你們不知道嗎?”
沐蕓和許諾對視一眼,紛紛搖頭,大家也都閉口不談了,扯些別的話題聊,這個話題以后聊吧。
“不過說,寧兒這個想法很好。”古陽笑著道“開家藥膳店,還有衣裳首飾訂制,說不定還能買些茶水果子呢。”
“也是,等寧兒回來我們商量一下,幫她一起吧?反正閑著也無聊啊?!痹S諾對于這種事最積極了。
“點心來了?!辩娬褜幮χ鴰е扔昊貋砹?,然后看著大家道“都是些我擅長的,百合綠豆糕,紫薯山藥糕,芙蓉糕,桂花酒釀丸子,奶豆腐湯涼水。”
古陽看著精致的點心,有些驚訝的看著鐘昭寧道:“看來我的想法不錯,我覺得你可以開一家大的?!?p> “是啊,寧姐姐有手藝,找?guī)讉€人來教授一番,開一家店不是挺好?”霍憶蘭笑著附和道。
“是嗎?”鐘昭寧笑著吃著點心,轉(zhuǎn)頭吩咐落霞將布料收好。
“寧兒,我們幾個幫你一起開店吧?!惫抨柕溃骸叭绾??”
“行啊?!辩娬褜幮χ馈拔艺钗乙粋€人忙不過來呢。”鐘昭寧笑著道“藥膳和補藥方子我來弄;衣裳首飾訂制我們一起繪圖,做工請人來;茶水果子我們一起商量步驟,還么有請些廚子來?!?p> “名字就交給沐姐姐來取如何?”鐘昭寧笑著道。
沐蕓思考半晌,隨后笑著道:“望月樓如何?”
幾人對視一眼,然后紛紛笑了起來。
大家開始商量菜色,商量店鋪,打算明日一起去看鋪子,還商量了陳設(shè)如何。
“這樣吧,明日除了沐蕓,我們都出去看看如何?”古陽道。
“甚好,大嫂在家里休息,幫我們想想陳設(shè)如何?!辩娬褜幮χ粗f話的沐蕓道。
“行吧。”沐蕓無奈,但也接受大家的好意。
“我一定要看一家最大的?!惫抨柕馈懊獾脛e人說我什么都不會干?!?p> “多謝古陽賞臉和小女子合作了。”鐘昭寧打趣道。
姐妹幾個一起用了晚飯,然后古陽帶著霍憶蘭回宮了,明日大家約好在宮門口見。
送走了姐妹,鐘昭寧沐浴之后將布料理好,陸景旭的,大哥的,二哥的,自己的,母親的,爹爹的,大嫂的,二嫂的,古陽的,憶蘭的,小侄子的,明樂郡主的,還有皇后娘娘的。
鐘昭寧不得不的嘆口氣,工程浩大啊,這種東西自己親手弄才有意思。
心意不好假手于人,鐘昭寧笑著,開始動起工來,陸景旭的也不急,這幾日先把其他人的弄好。
做了半天針線活,鐘昭寧滿意的看著手中已經(jīng)成型的衣裳,小心翼翼的收好,分類放好之后躺下休息了。
明日要去看鋪子,也不知道有沒有附和她們幾個要求的鋪子啊。
鐘昭寧想著,有大家?guī)兔Φ故禽p松不少,她只要研究好食譜便好。
明日,姐妹幾個如約一起出發(fā)看鋪子,逛了一個上午終于找到幾間合適的,又大又亮,稍微改一改就行。
最終四個人大手一揮,將這樓買下,然后四個人又去物色幾個繡功不錯的繡娘,還有廚藝不錯的廚子。
然后過了幾日又按照沐蕓的提議,將店內(nèi)的擺設(shè)弄好,將繡娘和廚子安頓好,還顧了幾個小二,進過幾日考察,定在八月初九開張。
這邊有條不紊的進行,大張旗鼓的動作很多人都知道了,聽說妙春郡主要開藥膳鋪子,還有衣裳訂制,弄的許多富戶都心動了。
“雙雙啊,你和古陽六公主她們搞什么呢?”鐘磊無奈的看著自己女兒打趣道:“今日下朝,李尚書來問我,可不可以幫他走個后門,讓他夫人第一個去你的望月樓?!?p> 鐘昭寧尷尬的摸摸鼻子,挽著爹爹的手臂道:“以后遇到爹爹就答應(yīng)唄,反正聽不聽在我?!?p> “你這丫頭鬼主意多?!辩娎跊]好氣的點點女兒的額頭道“下個月就要大婚了,哪有時間搞這些啊。”
“所以在大婚后開張啊?!辩娬褜幮χ鰦傻溃骸叭思野⒕昂涂ぶ鞫紱]意見,你怎么這么大的意見?。 ?p> “我是擔(dān)心你??!”鐘磊轉(zhuǎn)念一想:“不過公主也在里面,倒還好些。”
“嗯,我不會給爹添麻煩的?!辩娬褜幮χWC道。
鐘昭寧和六公主古陽郡主兩人在自家需要裝修的樓的樓下分別,鐘昭寧告別了六公主和古陽郡主,古陽郡主回宮不能太晚,后期盯著裝修的事情只好鐘昭寧自己來了。
鐘昭寧送別了兩人,轉(zhuǎn)身準備回去看看還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就被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喊住了。
這個聲音,是她十分熟悉的,幾輩子都忘不了的,是霍啟恒的聲音。
“郡主很忙?”霍啟恒含笑看著不遠處的鐘昭寧。
“殿下今日怎么不陪這烈王妃?”出來瞎逛些什么?鐘昭寧暗自想著。
“看來郡主不歡迎我。”霍啟恒無奈的搖頭。
“殿下,你要在妙春面前帶著這張假面多久?”
“明明你已經(jīng)知道了我看破了你的意圖,為何還這般裝模做樣的?”
“烈王是認為妙春好欺負還是我丞相府好欺負?”鐘昭寧目光銳利,沒有方才對著古陽和六公主的溫柔。
“如果我是真的呢?你會信嗎?”霍啟恒意有所指。
鐘昭寧無所謂的擺擺手,對著霍啟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烈王殿下慢走,恕不遠送?!?p> “一個消息,關(guān)于陸世子的消息?!被魡⒑憧粗娬褜?,笑著道:“你不想知道嗎?”
“去里面談吧。”鐘昭寧挑眉,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也不管他什么表情,轉(zhuǎn)頭進屋了。
霍啟恒倒不是很在意鐘昭寧目前的態(tài)度,眼下還能說幾句話,或者談些個交易就更好了。前者,霍啟恒還是很有自信的,因為這是個關(guān)于陸景旭的消息,無論如何鐘昭寧一定會聽完的,霍啟恒歡喜可以和鐘昭寧多說幾句話的同時,又有些不喜鐘昭寧對陸景旭的看重。
“烈王殿下,有什么關(guān)于世子的事,需要和我說的?若世子犯了什么錯,殿下不應(yīng)該第一個找陛下嗎?找我一個小小的郡主,況且我還是世子的未婚妻,殿下真的不覺得有何不妥嗎?”
“為何會不妥?難道郡主認為,陸世子會犯下滔天大罪嗎?”霍啟恒勾唇笑笑,看著鐘昭寧自顧自的理解她的意思。
“殿下究竟要說什么?”鐘昭寧有些無奈,煩躁眼前的人還在打太極“烈王,有話不妨直說,若沒有話,妙春還有要事要忙,就不奉陪了?!?p> “陸景旭與你而言不是一個好的選擇?!被魡⒑阏J真的道“他不適合你?!?p> “那誰是好的選擇,適合我的選擇?烈王殿下你嗎?”
“誰好,誰合適,你們?nèi)魏我粋€人都說的不算,我覺得好才是好,我覺得合適才是合適?!?p> “過日子,成親的人是我鐘昭寧?!辩娬褜幷J真的看著霍啟恒,眼里有些許惋惜,惋惜他的執(zhí)迷不悟,惋惜的同時也怨恨。
這樣復(fù)雜的眼神讓霍啟恒摸不著頭腦,他不知道為何鐘昭寧每次都是這樣的眼神。
鐘昭寧見他呆滯,也不管他,自己忙自己的去了??粗娬褜庪x開的身影,霍啟恒心中無奈,但也沒有理由繼續(xù)待下去,只好轉(zhuǎn)身離開。
見霍啟恒離開,鐘昭寧才松口氣,這樣下去也不行,還是要盡快成親的好。成親之后一切塵埃落定,誰也改變不了。
鐘昭寧攥著拳頭,隨后松開,繼續(xù)忙著裝潢的事情。
“寧兒?!标懢靶窨粗β档溺娬褜帗P起一個笑容。
鐘昭寧轉(zhuǎn)身,看著陸景旭臉上出現(xiàn)驚喜而又喜悅的笑容,鐘昭寧放下手中的活上前一路小跑到陸景旭面前,笑著看著他道“你怎么來看我了,不是說最近很忙嗎?”
“再忙也要來看我的寧兒,聽說你最近忙的很啊,幾次去家里看你,你都不在家?!标懢靶裼行┯脑沟目粗娬褜帯6旱溺娬褜幇l(fā)笑。
“我說認真的?!标懢靶窨粗娬褜幰桓毕胄Χ直镄Φ臉幼?,佯裝不高興的模樣道“很好笑嗎?難道你不想我嗎?”
“想啊,我天天都在想你?!辩娬褜幮χ?,拉著他的胳膊,歪著腦袋,就這么笑著看著他,一副歲月盡好的模樣。
“對了,霍啟恒剛才來過了,他說有你的我不知道道秘密要告訴我。”
“你還有秘密是我不知道的?”鐘昭寧狡黠的看著陸景旭,想著逗逗他玩。
“你想知道什么?”陸景旭自然知道鐘昭寧的意圖,也樂意陪著她鬧。
“我對你的秘密不感興趣,但我對你的人感興趣?!辩娬褜帨惤粗?。
一個陽光明媚的天氣,鐘昭寧走在街上,絲線不夠了,她今日要采買些絲線,原本沒有什么事干的鐘昭寧,因為想著給大家做衣裳,這才變得忙碌起來。這種忙碌也讓鐘昭寧感到真實的感覺,每日看見家人愛人朋友,對于鐘昭寧來說,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但是幸福安寧的時刻總有惡人會出來破壞風(fēng)景。
又是霍啟恒,還有蘇鶴嵐。
鐘昭寧無語望天,這么好好的買點東西都能遇見他們夫妻兩?
“妙春郡主,真是巧啊,你一個人出來?陸世子不陪你嗎?”蘇鶴嵐一出口就直擊要害,鐘昭寧打量著蘇鶴嵐,不得不感嘆這個女人真是挑撥離間的好手,一句話就直擊平常普通女人的要害。
顯然,鐘昭寧不是普通女人。就在蘇鶴嵐以為自己成功的時候,鐘昭寧平淡的開口“我家世子為國效力,也不好日日都陪著我一笑笑女子花前月下彈琴說愛?!?p> “何況,我與世子很快就要成親,成親之后便可日日廝守在一起?!辩娬褜幍哪抗饪聪蚧魡⒑阌挚纯刺K鶴嵐,然后淡淡的道:“妙春雖然是女子,但也明白有大家才有小家的道理?!?p> “烈王殿下,你說是嗎?你不也是為了大家,才不日日守著王妃的嗎?”鐘昭寧話風(fēng)一轉(zhuǎn),說完之后原本想先行離開,單被蘇鶴嵐喊住了:“妙春郡主,你可真是,善解人意啊。”
“多謝王妃的美譽,王妃也是善解人意的女子,不然為何吸引烈王殿下?”鐘昭寧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她不想再在這里待下去,和這兩古怪的夫妻多聊了。
鐘昭寧一路匆匆忙忙的離開,來到茶樓坐著。
“妙春郡主可真悠閑,還有空出來喝茶。”古陽揶揄的語氣逗著鐘昭寧。
“我可不悠閑,本來說好的,我們分工盯著,結(jié)果最后都是我一個人盯著的?!辩娬褜師o力的趴在桌上,幽怨帶著些玩笑的模樣看著古陽“原本昨日阿景有空要帶我出去策馬的,結(jié)果我沒空了?!?p> “我不管,后面你們一定要幫我盯著,不然我的嫁衣都繡不完了。”
“好,明日開始你休息,我和許諾和小六一起盯著,這段時間你也累了,正好可以好好休息幾日?!惫抨栃χ馈罢梦衣犝f陸世子這幾日也沒什么事,你們剛好可以一起出去走走。”
“也好?!辩娬褜幉缓靡馑嫉男π?,然后招呼古陽坐下來一起吃點心聊天趕緊將這個話題岔開來。
有人歡喜就有人憂愁,這邊鐘昭寧和陸景旭歡喜的一起把手出游,那邊霍啟恒就有多么憂愁。
霍啟恒的煩心愿意有三,其一,鐘昭寧對自己和對陸景旭的態(tài)度;其二,父皇對自己和對陸景旭的態(tài)度;其三,母后對自己的態(tài)度越來越冷淡了。
這三點讓霍啟恒十分頭疼,其一是因為吾之所愛不愛我,其二是因為抱負和志向上有了阻礙,其三是因為得不到母愛。
最近,陸景旭在朝廷上越來越受父皇的重視,雖然他知道,陸景旭不是皇子,不會對他造成實質(zhì)性的威脅,但如果再這樣發(fā)展下去,他也要去拉攏權(quán)大勢力大的陸景旭,這不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
同樣憂愁的還有陸景旭,但他的憂愁和霍啟恒的不同,他只有一點疑惑,為何皇帝如此重要他這個異姓王的世子?難道都不怕他們父子有異心嗎?是信任還是考驗,還是干脆就是別的什么原因?陸景旭不知道,也沒這個心思去研究琢磨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