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明迅速追趕了出去,卻在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一件喜娘的衣服,兩個小廝已經(jīng)軟到,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可小冉和喜娘早已是不知去向。離明恨得直捶墻,都怪自己大意了,小冉此時又會在哪里?
不一會兒,六皇子帶著迎親隊伍喜氣洋洋地來接新娘了,而小侯爺一路上緊緊跟隨,保持守護的狀態(tài)。喜娘卻難掩焦急出來在六皇子耳邊低聲道:“郡主不見了。”
六皇子一愣,叫停了隊伍,朝小侯爺?shù)溃骸罢滓啵愀胰ソ有履镒?,你們在外面等著?!?p> 禮部的官員和宰相府的探子都面面相覷,不懂這六皇子賣的什么藥。可六皇子一陣風似的就拽著小侯爺不見了,也來不及交代什么。
一進星星居,六皇子低聲呵斥:“怎么回事?”
喜娘畏畏縮縮地說:“這真的不關(guān)我的事啊,今天我的馬車突然壞了,我趕忙找人來修理,一來二去就完了一時半刻,等我過來的時候,他們才說郡主已經(jīng)被別的喜娘帶走了?!?p> 六皇子陰沉著臉,吶吶道:“難道是烈明楓?”
此時,一個侍衛(wèi)上前一步,輕聲說:“不是我?!?p> 六皇子一眾人嚇了一跳,小侯爺急忙上前做保護狀。
六皇子嘻嘻一笑:“離國三皇子大駕光臨,不知可否有時間喝杯喜酒?”
離明掃了他一眼,根本就不理他這拙劣的表演:“小冉應該是被離幻帶走的。你有什么計劃?”
烈熠炎收起玩世不恭,正色道:“小冉都告訴你了?”
“沒有,但是我相信冉冉,她不會無故離開我,一定是有什么計劃,你有礙于我的身份,不讓她說。”
“呵呵,果然是情深似海,默契十足。我需要進宮見父皇,可新娘子沒了,我要另想辦法?!蓖蝗?,他像是發(fā)現(xiàn)希望般望著身后的喜娘。
“喜娘,你的錢也收了,但事情沒辦好,新娘沒了,就拿你頂上,反正蒙著蓋頭,也沒關(guān)系吧?!?p> 喜娘嚇得面無血色,她知道一但碰上皇權(quán)就沒好下場,雖然歷來富貴險中求,但也要有命花,當即跪在地上拼命磕頭:“六殿下,您行行好,我家里尚有需要照顧的老伴,我的兒子還沒成親,離不開我???您的賞錢我不要了,您就放我走吧?!?p> 六皇子看著她抖如篩糠的樣子,就算做了新娘也會被宰相一黨看出破綻,實在是上不得臺面。正苦惱非常,一眼掃了小侯爺一眼,頓時計上心來:“兆亦,你喜歡穿紅衣服嗎?”
小侯爺與他相處日久,一個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能和他正式成婚,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即使讓他堂堂七尺男兒穿上女裝,也是愿意的,剛要點頭,離明就一盆冷水潑過來:“他身高八尺,哪一點像冉冉,你當別人都是瞎子嗎?”
六皇子瞬間泄氣,他也知道不行,但是如果有機會可以和兆亦光明正大地在一起,這輩子真的值了。他氣憤道:“那你說怎么辦?不把父皇救出來,端親王府一定會跟著倒霉,你是不是巴不得烈國內(nèi)亂,你們離國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離明瞧了他一眼,突然運起功法來。小侯爺拔出劍跳了起來:“子言,小心?!?p> 可離明沒有絲毫要冒犯的意思,只是伴隨著幾聲“咯嘣”的輕響,二人神奇地看著離明竟然慢慢地縮小了,變成了一個女孩的身高。
“縮骨功!”小侯爺驚呼。
不一會兒,一個與小冉身高相似的縮小版離明就出現(xiàn)了,眾人看得嘖嘖稱奇。
“別看了,快點換裝,時間不多了?!彪x明推了推喜娘,讓她送一套新娘服裝來。
不過一會兒,一個娉婷的“女子”就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當真是我見流連,除了走路有些大刀闊斧外沒啥毛病。
“哎呦,小姐,走路步子邁得小些。”喜娘嘻嘻笑著替他蓋上了紅蓋頭。
視線被遮擋,絲毫不影響離明走路,只見他健步如飛地走在前面,需要快點把皇帝救出來,再去找冉冉。
轎子一晃一晃鬧得離明頭疼,但想著幸好不是小冉坐在這難受的轎子里,也頓時釋然了一些。不一會兒,皇宮就到了,宰相大人帶領(lǐng)群臣在宮門口迎接,喜娘頓時有些緊張,扶著“郡主”的手晃了起來,離明一把抓住喜娘顫抖的手,像是一劑強心劑般讓喜娘鎮(zhèn)定下來。
“微臣恭喜六殿下喜結(jié)良緣,皇上已經(jīng)等候多時,快請?!痹紫辔⑿χ谇懊鎺?。
“宰相大人,我大婚您這么操勞做什么,這是家事,我?guī)е履锶グ葜x父皇母妃就行,不勞您大駕了?!绷首庸笆终f道。
“六殿下此言差矣,皇家沒有家事,再小的事情也是國事,更何況是皇子大婚,這是臣分內(nèi)之事?!?p> “大人,就算是國事這也是禮部的事情,什么時候宰相的職權(quán)涉及到皇子大婚了,是不是以后軍營也要交給你管著!”六皇子毫不退縮,以小侯爺為首的官員都向前邁了一步,頓時有些劍拔弩張之感。
宰相見六皇子堅持,反正只要六皇子進了宮就可以收網(wǎng)了,到時候一網(wǎng)打盡,他不在旁邊反而安全。思忖半刻,宰相微笑著說:“老臣只是過來恭喜殿下的,既然殿下說是家事,那我就不進去了,殿下自行前往,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弊詈髱拙湓掙庩柟謿猓@然沒安好心。
小侯爺眾人也沒有陪他進入宮內(nèi),六皇子帶著“新娘”坐著轎子來到皇帝的寢宮前,“新娘”下轎子與六皇子一起走上前去。
門口的侍衛(wèi)攔住去路:“六皇子,皇上病重,宰相大人說您在門口磕個頭就可以了?!?p> “放肆,我見父皇什么時候還要宰相大人批準?閃開!”說著仍筆直地朝前走去,侍衛(wèi)不敢真攔,反正皇帝一直昏迷著,讓他們進去也無妨。
侍衛(wèi)在門口靜心聽著,六皇子好像在和皇帝說著什么,然后是跪下行禮的聲音,不一會兒,他突然大叫:“小冉,你怎么了?頭很疼?哎呀糟糕,一定是之前的毒又發(fā)作了。來人啊!”
侍衛(wèi)連忙走了進去,看見六皇子抱著自己的新娘,焦急地叫侍衛(wèi)幫忙。那個門口的侍衛(wèi)朝龍床上一撇,皇上仍端端正正地躺在床上,并無異樣,眾人都知云清郡主早年中過奇毒,后來好不容易解了但身體一直不好,沒想到果然嚴重,這大喜的日子,真不是個好兆頭,但這都是大人物的事情,與他無關(guān),他只要收好皇上就好了。
“大總管,快去叫御醫(yī)?!笔绦l(wèi)頭領(lǐng)大叫道。
“不必麻煩了,小冉有專門克制毒素的藥物在轎子里,我扶她進去吃下一丸變好?!闭f著,六皇子抱起郡主就送進了花轎,吃下了藥丸,果然聽見郡主的聲音:“我怎么了?”
“無事,可能今天起得太早有些暈了,吃了藥就好,我們快點回去拜堂吧?!?p> 說著,轎子出發(fā)了。
宰相大人很煩躁,這六皇子也已經(jīng)入甕了,皇上也已經(jīng)半死不活了,信號彈也發(fā)了,之前跟離幻說好的,借他的兵力來擒王,怎么還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