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現(xiàn)階段找不到那兩個人的線索,還不如著手處理現(xiàn)在手中的事情。
在貓兒城池的城門口前,原本還正常走路的水白珍,突然停了下來…
被我躲避不及,撞了上去…
“翌君大哥——”
“抱歉——”
雖然已經(jīng)很久沒有來到這里了,但水白珍還是對這里的一切非常熟悉,熟門熟路的將我們帶到了之前,她照顧她妹妹的那間房門前。
“噔噔噔——”
“誰???這么使勁敲門,門都要被你們敲壞了!莫名其妙的,這大半夜的,是誰???”
水白珍的敲門聲并不響,倒是門內(nèi)的那個女人,不僅大聲的叫喊,還在開門前,用力拍在了門上…
門被打開了,開門的,居然是一個滿臉橫肉、身材極其肥胖的女人。
看到眼前的水白珍,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用力的將水白珍一推,把水白珍推到了我的懷里。
“都是些什么小鬼?快走!”
蠻橫的女人將眼神看向我們,沒多久,一把又將門給關(guān)了起來。
要不是水白珍動作迅速的將身子夾在門縫中,恐怕我們就要吃閉門羹了。
“你在干什么?”
好在這個女人只是言語上十分的狠毒,當(dāng)看到門即將要夾在水白珍的身上時,她還是將另一只手給伸在了水白珍的上方,并沒有讓水白珍的身體受到門的夾擊。
“你在干什么?”
“姐姐!姐姐!”
“什么姐姐?沒有姐姐!”
那個肥胖的女人瞬間明白了什么,她將水白珍拉到了碗櫥前,從里面拿出了一杯沒有開封的果汁,遞進(jìn)了水白珍的手中。
“小妹妹不哭!告訴姐姐,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將水白珍拉到沙發(fā)上坐下,對我身后的小專以眼神示意著什么。
她并沒有讓我和小專坐下來,而是拉著水白珍坐在了那里。
“我姐姐…她不見了!這里,以前是我姐姐的家…姐姐,她死了!我想見她一面…但我找不到她了!”
“小妹妹,既然你見不到你姐姐,那你是怎么知道你姐姐死了?”
“她,昨晚進(jìn)入到了我的夢中,和我說的!嗚——”
“小妹妹,你來到我家了,那姐姐來幫你一把!”
聽聞這個女人的話,水白珍突然停止了哭泣,用著期待的眼神看向了她。
走出房門,她直接沖到了對面的房門,用起蠻力,開始大力敲打起房門,同時,她的口中大叫道:
“小弟!開門!”
在這么一個一梯兩戶的樓棟中,她這么叫喊,并不會產(chǎn)生多大的問題,如果有三戶,恐怕她這么大的動靜,早就給鄰居帶來聲音上的打擾了。
“姐!你怎么回事?”
開門的,正是對門中的男人,他身著睡衣睡褲,一臉惺忪的看了面前的姐姐一眼后,隨即將目光看向了我們這里。
“幫個忙!這個小妹妹,她姐姐之前的家就是我那里!她姐姐托夢找她說已經(jīng)走了,所以她想來見姐姐一面!你是在陵園工作的,你明天幫助小妹妹一下!——小妹妹,你明天一早再來這里,你看怎么樣?”
“謝謝姐姐!”
謝過這個女人,我們一同來到了酒家門前。
“三位,你們怎么?。课覀冞@里只有一間房間了?不如兩位男士睡地上,女士睡床上吧?——小二!來!”
“不要了!我們?nèi)齻€人,擠一擠吧!”
“這!——”
水白珍的建議,直接將招呼我們的掌柜,嚇得臉上突然石化了…
“我沒有意見!既然女士不介意,我看你們就在床上擠擠吧!”
貓兒城池酒家中的床,我是知道的。
不寬,足可以讓三個水白珍這種體型的人睡下。
但有我和小專,就另當(dāng)別論了…
水白珍話不說,清潔工作也不做,連衣服都不脫,穿著外套直接鉆進(jìn)了被子里…
“翌君,我們還是坐在凳子上,湊活一晚上吧!”
“翌君大哥,你睡上來!”
她突然將臉朝向我們這里,對我拍了拍床邊…
“什么亂七八糟的!睡覺!”
沒有再管她那里,順勢吹滅蠟燭,與小專一同托著頭,坐在了凳子上…
『翌君,有那么好的條件,你不去?』
『去什么去?要去你去!一個個的,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哈哈哈!翌君,你是不是怕蜻蜓人知道?』
『你知道還那么說?快睡!』
沒想到他這么快就不理我了…
不知是睡了多久,感覺有一陣涼颼颼的風(fēng),往我的后背上吹來…
“翌君大哥!專神大哥!”
“阿嚏——”
被水白珍推醒的小專,惺忪之下打了一個噴嚏,直接將他一臉困意給打走了。
“這么早的嗎?”
“差不多了!已經(jīng)清晨了!”
當(dāng)我們走到掌柜面前時,水白珍突然伸了一個懶腰,并打了個哈欠。
“翌君大哥,我昨晚沒有睡好…”
“哈!”
隨即看向小專,他瞬間將面部表情收了起來…
倒是掌柜,用著奸笑的眼神看向我…
“你沒睡好關(guān)我什么事???快走!”
“水白珍,你再亂說試試!”
剛想去拍她的頭,她突然跑了起來,原來在樓下,那個女人的弟弟已經(jīng)站在了樓棟口,等著我們了。
“你們跟我來吧!”
當(dāng)我們一行四人,來到一座叫“貓兒陵園”的門口,他動作迅速的將已經(jīng)沖出去的水白珍給一把拉了回來。
“哎哎!你們不要登記一下嗎?姓名、要去誰的墓前?”
“翌君大哥…”
就知道會這樣,水白珍除了會寫自己的名字,其他的字,一概不會寫…
當(dāng)?shù)弥ヒ粋€叫火妖妹的墓時,這個男人的臉色突然變得嚴(yán)肅起來。
從接待室中拿出一張登記表,在上面找了起來。
“她!她過兩天才會來到我們這里!她的遺體現(xiàn)在在貓兒療館里!”
得知姐姐的遺體不在這里,水白珍癱坐在了地上…
“麻煩,我想問一下,貓兒療館,怎么走?”
“往那邊!一直走,就能到!”
說完,他直接將門給關(guān)上了,并嘟囔道:
“要不是我姐叫我?guī)兔?,我早就把你們給趕走了!”
說完,他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中。
“水白珍,你還能走嗎?”
“翌君,你看她那樣子,能走嗎?”
“唉!你怎么把她放在我背上了?你這是要我背著她去療館?”
“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翌君,人家也是讓你背的,你就不要客氣了!”
“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
話說回來了,水白珍的體重還真的是輕!
背在身上,根本感覺不到她有多重…
當(dāng)我們來到貓兒療館的門前,發(fā)現(xiàn)這里的卷簾門剛被開啟。
“你們是來看病的嗎?”
“不!我們是來找她姐姐的遺體的!”
“哦?你們先進(jìn)來吧!”
將我們引進(jìn)到療館中,她走進(jìn)了柜臺中,將一本較厚的本子給拿了出來。
“名字叫什么?”
“水白珍…”
“嗯?”
“火妖妹!”
『翌君,她問名字肯定是問死者的!怎么可能是問你背上那位姑娘的呢?』
“火妖妹…在這里,我看到了!在地下室最內(nèi)側(cè)的抽屜中,你們要我?guī)銈兿氯??還是你們自行下去?”
“我們自己下去吧!”
“這個拿好!這是我們療館獨(dú)有的一樣?xùn)|西!拿著它,進(jìn)入到地下室,那些孤魂野鬼就不會纏上你們了!——階梯在這里,你們注意安全!”
將我們帶到去往地下室的階梯前,那位姑娘先行離開了。
她給我的,竟然是一個火紅色的玉制鳳凰掛飾。
雖然這玩意對我們效果不大,但如果不拿的話,可能會引起那位姑娘對我們的懷疑。
“翌君大哥,你放我下來吧!我想下來走走!”
雖然將她放在了地上,但她還是緊緊的抱住我的手臂,顯得十分害怕。
療館的地下室,并沒有之前我們?nèi)サ疥庨g時的陰氣那么重。
但當(dāng)我們來到這里,可以看到有一些缺胳膊少腿的魂魄,在我們周圍四處游蕩…
“??!——”
“啊什么???你那點(diǎn)戾氣想要嚇唬誰?”
似乎是看到了我們的存在,其中一個魂魄直接跳到我面前,并發(fā)出了一陣并不大的啊聲…
那個身體看上去不缺什么的魂魄,被我那么沖了一句之后,轉(zhuǎn)身離開了…
其他的魂魄也是如此,看到那只魂魄的離開,其它的便也紛紛的離開了。
“翌君大哥,我感覺這里的魂魄,好像有些怕你…”
“我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這種小打小鬧的魂魄,我已經(jīng)不放在眼里了…我那么說它,就是為了將它們給全部嚇走?!?p> “最內(nèi)側(cè)…”
小專也對這里的小魂魄一點(diǎn)都不感冒,他身姿矯健、健步如飛,先我們一步,先行去到了最內(nèi)側(cè)。
擺放在過道上的床上,白布將一個人給遮蓋住了。
看來她正是我們要找的火妖妹了…
小專還是遵從著一些規(guī)矩,即和自己沒有任何關(guān)系的人的白布,不會主動揭開。
慢步去到床邊,水白珍動作緩慢的將白布給掀開了。
這個人…是之前我去找水白珍,所看到的她的那位遠(yuǎn)房姐姐?
好像有點(diǎn)不像…還是說,我記錯人了?
可能時間過于久遠(yuǎn),我已經(jīng)忘了那人長什么樣了吧…
“姐姐!姐姐!”
“水白珍…”
在床頭,火妖妹的魂魄正站在那里,對著我們說:
“謝謝你們讓水白珍過來見我最后一面!我就和水白珍說兩句!”
“姐姐!”
“水白珍,你聽好了!照顧好自己!還有,不要去做不該做的事!”
“姐姐!姐姐!”
水白珍突然跑向前,一把拉住了火妖妹的手!
火妖妹的表情一反常態(tài),十分用力的將手給抽了出來,并躺回了那具冰冷的肉體之上。
“姐姐!姐姐!——”
“水白珍!人死了,你不能那樣搖她了!”
小專動作迅速的將水白珍給控制住了,并將她帶到了離床有些距離的地方。
“行了!已經(jīng)看到了,我們還是上去吧!”
“翌君大哥,讓我和姐姐一起走好不好?”
“水白珍!你瘋了嗎?你當(dāng)初是怎么答應(yīng)你翌君大哥的?說會好好活下去的,你現(xiàn)在是在出爾反爾嗎?”
水白珍不再說話了,而是癱坐在了地上…
“翌君,你來安慰她吧!白布,我來蓋…”
將水白珍給拉起來的同時,小專已經(jīng)將白布給蓋上了。
看到了白布被重新蓋上,她嚎啕大哭起來,沒有再做任何過激的舉動…
她竟然一把將我給抱住了…
如果泠兒在此,也會通融她的這個行為吧…
“翌君大哥…你說我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你不是有你翌君大哥嘛!”
在小專那句玩笑話下,水白珍哭的更響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