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為默默地走回家中,父親在門口站立,似乎在等無為回家。無為疾行過去,父親對著無為搖搖頭,拉著他進(jìn)了家門。
深夜,無為躺在床榻之上,回想今日孫無忌與孫陸一戰(zhàn)的種種細(xì)節(jié)。孫陸的強大是無為始料未及的,包括在場的所有孫家后輩子弟,這是第一次看到孫陸出手,而且還如此輕描淡下的擊敗孫無忌。無為自問如果自己對上孫無忌,勝負(fù)幾乎可以預(yù)料。即便自己修行了《天脈真訣》,要想對付鍛體如此純粹的孫無忌怕也是無計可施。孫無忌身體的速度與反應(yīng)極為迅捷,這個從他可以單憑肉掌接住孫陸飛劍就可以看出。
即便是借物變招,孫無忌也完全可以憑反應(yīng)接住,能打敗他的只有尋找出克制煉體的攻擊招式。明日起來,定要去金玉樓中好好尋找一翻!想著想著,無為漸漸昏睡了過去...
羅玉猛眨幾下眼,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看著周遭一片狼藉的洞穴,漸漸回想起自己昏厥前看到的那一幕,一道身影,站在一只巨大無比的蜈蚣頭上,破山體而出,攻向明宗...
“咳哼!”一道聲音從羅玉身后發(fā)出。
羅玉急忙站起身來,抄起身邊的無刀警戒的看著身后的那一方黑暗之地。
一道身影漸漸從黑暗中走出,最顯眼的便是那如火燒云般靚麗的頭發(fā),此人雖面遮一抹黑色薄紗,但薄紗之下勾人魂魄的雙眼卻愈發(fā)清亮,那一抹紅唇帶著些許譏諷的笑意,開口說道:“你這老東西,雖然境界低微,卻能與血魔爭斗,倒是我小瞧你了!”
羅玉顯出一臉苦笑道:“道友說笑了!多謝道友救命之恩!今后有用到在下的地方,定然全力以赴!那在下就...”
那女子輕笑道:“跑什么!我又吃不了你!”
這女人很危險!她的一舉一動,楓兒都從靈識中告訴羅玉很危險!羅玉自知是跑不了的,索性認(rèn)命,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原地。
女子問道:“你是哪派弟子?”
羅玉抱拳回話道:“前輩!弟子乃余山門眾?!?p> 女子恍然道:“哦!原來是余山!”女子看了看羅玉心想:這余山落寞后,收徒的質(zhì)量也越來越低了,這都快到花甲的年紀(jì)了,還停留在煉氣期,難道余山連筑基丹都緊缺了嗎?
女子上下掃視羅玉,把羅玉看的一陣不舒服,不過現(xiàn)在無論如何不能激怒對方,得想辦法擺脫才是。
羅玉打斷女子猜想,拱手問道:“前輩!那血魔...怎么樣了?”是啊,醒來便沒見明宗那廝的身影,難道已經(jīng)被這前輩一掌拍死了?
女子回神說道:“怎地?你與他有交情?想為他報仇?”
羅玉心思一定,松了一口氣,聽到報仇這詞,定然是這女子將明宗滅了!
羅玉回復(fù):“前輩說笑了!晚輩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怎會為他這種邪魔外道報仇!”
女子譏笑道:“好!反正他逃了!你與我一同追擊便是了!”說完,一把抓住羅玉上衣的后領(lǐng)口破洞而出,御空飛行而去!
什么?逃了?這該死的明宗竟然如此命大!不行,此人必殺,如若回到余山,即便自己有寧兒庇護(hù),但在余山也會寸步難行!而且,看得出此人野心極大,今后怕會對寧兒不利!
那女子飛入空中后,便招出一輛仙攆,這仙攆與無為那輛還不一樣,并未有牲畜拖行車便可以自動前行。女子將羅玉扔在車前,自己鉆入車內(nèi),詢問道:“你可知道那血魔身份?”
羅玉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有些猶猶豫豫,畢竟明宗也算余山一峰之主,如果此女子背后勢力極大,恐怕會牽連整個余山。
那女子察覺羅玉的態(tài)度,便開口道:“無妨!你盡管說!我只鏟除血魔而已。”
羅玉只好開口說道:“是我們余山人絕峰峰主明宗?!?p> 女子疑惑道:“不對吧!你們余山人絕峰峰主可是玄悟道長!當(dāng)年,我們一同去魔窟剿魔,他可是我們這群人中的第一戰(zhàn)力!”
羅玉臉不紅心不跳的回答道:“前輩您有所不知,玄悟道長在幾十年前就意外生死,這明宗是剛剛繼任人絕峰峰主之位的?!?p> 女子恍然,可越想越不對,這師傅參與剿魔,怎么徒弟變成了血魔?女子急忙問道:“你可有聽那血魔說起過他的魔功是從哪里得來的?”
羅玉老實回答道:“只聽他狂悖之言,說是玄悟道長留下的功法,他只得一半。其余的晚輩就...”
“不對!”
羅玉還未說完,就被那女子打斷,那女子瞬間氣惱道:“追擊方向錯了!此魔定是沖著魔窟而去了!”說罷,便調(diào)轉(zhuǎn)車頭,直奔宋漢邊境而去。
這翻操作,倒是把羅玉嚇了一跳,聽這女子話語,意思明宗那廝竟要跑去一個叫魔窟的地方?難道這魔窟中,有玄悟道長沒有傳給他的那半本功法秘籍?
可這方向卻是直奔向漢國!漢國那護(hù)國大陣可不是鬧著玩的,這樣莽撞沖去,怕不是會被那護(hù)國大陣燒的連灰都剩不下!
羅玉急忙說道:“前輩!前輩!這樣直沖向漢國,我們會被那護(hù)國大陣打成灰的!”
女子根本不管羅玉勸阻,全力操縱仙攆沖向漢國護(hù)國大陣!
羅玉坐在車外,眼看馬上就要撞上那護(hù)國大陣了,發(fā)出一陣鬼叫:“啊!~”這聲鬼叫怕不是方圓十里的人都能聽清,連漢國戍邊的戰(zhàn)士也被那鬼叫聲吸引過來,對著馬車上鬼叫的羅玉指指點點。
羅玉心灰意冷,不想再看自己全身被焚燒殆盡,緊閉雙眼!只聽“嗶?!币宦暎蓴f竟直接沖過護(hù)國大陣,直接飛進(jìn)漢國境內(nèi)。
羅玉好奇睜眼,看到眼前場景大吃一驚!車內(nèi)的女子沒好氣道:“看把你這個慫貨嚇得!”
羅玉也大膽回答道:“怎的!我雖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但啥還沒享受到呢,就被你帶著闖護(hù)國大陣!我有委屈我不能喊啊!”
女子輕笑道:“你那是委屈嗎?明明是自己膽小!還有!啥都沒享受到?你...你不會是個老雛吧?哈哈哈哈哈!”
羅玉紅著臉詭辯道:“笑啥!笑啥!我潛心修行這么些年,就因為沒有筑基丹這才遲遲未晉級,我就委屈!”
果然!并不是資歷不足,而是余山?jīng)]落之后,連基本的筑基丹供給都沒有!女子這樣單純的想到。她哪知道,是羅玉這個老吝嗇鬼不舍得浪費小郡主給他的筑基丹,非省著想自己煉丹,這才遲遲沒有晉升筑基期!
女子做事倒也大方,嘆息一聲后,便從自己儲物袋中取出一袋筑基丹扔給羅玉說道:“這些都是筑基丹,等這次事完,你獨自找個修煉之所盡快晉升吧!”
羅玉感激的說道:“多謝前輩恩賜!”說完慌忙打開那儲物袋,袋中果然裝著二十來顆筑基丹!羅玉心想,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等這次事完,定要聽這前輩的話早日晉升筑基,向開光期奮進(jìn),這樣自己才算有了自保的能力!
仙攆一直未停,朝著一個方向疾行而去。羅玉問道:“前輩!我們這是去哪里?”
女子擺了擺手沒有回答,專心擺弄著手中的傳音羅盤。羅玉見狀,乖乖坐好再沒搭話。不一會兒,幾道流光沖著仙攆而來。
來人男男女女共有七位,領(lǐng)頭的是一位俊郎公子,那人先看了一眼坐在車前的羅玉,滿臉驚訝,隨后拱手站在車旁,沖著車內(nèi)說道:“師妹如此著急召喚我們前來,可是有什么急事?”
女子回答道:“召喚各位師兄師姐前來是因為小妹發(fā)現(xiàn)了血魔的蹤跡!”
眾人驚詫:“什么?血魔?”
那名俊郎男子詢問道:“師妹你確定沒看錯?可這血魔不是在五百年前就被我等一網(wǎng)打盡了嗎?而且這五百年間,我等幾次再去魔窟巡查,未發(fā)現(xiàn)有活著的血魔蹤跡啊!”
女子說道:“哎!這也怪世間修仙之人貪婪!那次圍剿魔窟,集結(jié)了咱們位面多國修士。其中有修士竟然私自抄寫血魔秘籍,致使其后輩中誕生出血魔追隨者!”
“什么?。俊北娙梭@怒道:“此人是誰!”
羅玉聽的心驚肉跳,好家伙!這玄悟道長可真是惹事了!血魔秘籍也敢私自抄錄流傳!
女子寬慰眾人道:“我已調(diào)查清楚,那人只傳給一名弟子,其余弟子還未受其毒害。我已將那私自抄錄血魔功法的修士就地正法了,咱們現(xiàn)在就是去追剿那得了真?zhèn)鞯牡茏?。我現(xiàn)在懷疑他是去魔窟了。還請諸位師兄、師姐相助小妹!”
眾人松了一口氣,羅玉也松了一口氣,如果這女子沒有隱瞞將余山暴露出來,那余山可真是在劫難逃了。
眾人這便一起朝著魔窟飛去,那俊郎男子瞥了一眼羅玉,輕聲問道:“師妹,不知坐于車前的這位是?”
女子回答道:“這位也是追擊血魔的修士,不過他與血魔師出同門,請我一定帶他,親眼看著那血魔身死才甘心。”
那男子輕輕點頭不再說話,可羅玉心中憋悶,明明是你這老妖婆強擄我同行,怎的到你嘴里成了我一心要來!這老妖婆!
這時,眾人中有人呼喊道:“到了!我們到魔窟了!”
羅玉抬眼看去,天空電閃雷鳴,烏云遮天蔽日!一片貧瘠的平原中央,有一處突兀如同火山噴口般的矮山。矮山中間的洞口深邃不見底,四周飄滿了血腥之氣!
原來,這就是魔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