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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風重鳴

第九十七章 質問慘案

道風重鳴 鯰鯰有魚 6774 2020-12-21 08:30:00

  月風與段飛直接往神農派總舵趕去,為防備埋伏施展輕功夜行晝伏,第三個夜晚到了韓國東境的石城門外。此時月垂星稀城門未開,兩人也不急著進城,尋了一片空地坐下吃飲,準備等天亮城門開啟后進城。

  只見兩側的城頭每隔不遠便點一個火把,城頭兵不住巡游查探,如同白晝。段飛女偶說:“韓國雖然在七國中占地最少,可是單看邊區(qū)城池的軍容軍紀也絕不顯弱?!痹嘛L說:“趙國王城、HD的城防這么比起來簡直像快個破豬圈。”女偶正要說話,他以手指封住嘴示意禁聲,兩人一偶躲在了一塊大石頭后隱住了神形。其實以月風此時的五境修為足以隱住這片空間內三人的神形,可是這趟路上他一直萬分小心,此時依舊老老實實躲了石后。

  稍過一會,從來路上有兩人奔來,正停在空地上。借星輝可見輪廓,是兩名女子。一人靈力沉靜安定散在四周,是三境修為,還有一人靈力若隱若現(xiàn),有五境修為卻似乎帶著傷。

  年少女子比張陵還要小幾歲,帶著兩個小酒窩模樣甚是可愛,她帶著急喘說:“梨落長老你撐??!咱們就要到了?!?p>  年長些的女子跟海棠一般大小,她站穩(wěn)后努力維持氣息悠長不亂。過了會才勉強張口說:“木瑞,你快回去報信,我來擋住這惡賊?!钡f完就無力軟倒。木瑞想把梨落抱起,結果一路長途奔走也已經(jīng)無力支撐,兩人抱成一團跌坐地上。她想站起,掙扎半天唯有嬌弱的踹息,接著變成嚶嚶哭泣聲。

  梨落勉強坐起,說:“要是海棠大長老在,我們也不至于受人欺辱?!?p>  月風、段飛對望一眼,心想原來是神農派的弟子,到底誰在追她們?此時相距極盡,二人隨時可以出手,便繼續(xù)躲著看。

  這時路上走來一個男子,身穿束身黑衣,手臂上繡著三道銀杠,他快速趕來滿臉帶笑蹲在兩人跟前說:“你們輕功倒是不弱,都快到神農派門口了,怎么不跑了?”

  木瑞幾乎吼著說:“梨淵!你這個卑鄙逆徒暗算梨落長老!本門上下絕不會放過你!”

  原來這男子就是奪了《黑水功》的梨淵。他腳步放緩,坐在兩人面前,捻起身邊一株小花,指尖捻動的花幾息間變黃、凋零、變黑、化為粉塵。他輕輕說:“你們覺得神農派有人能奈何我?”

  木瑞還在詫異,梨落已經(jīng)看出他使出的術法,問:“你怎么……咳咳……會黑水功?!”

  梨淵說:“看來你們真是與世無爭,連神農派換掌門了都不知道。”

  木瑞吃驚看著他說:“你胡說,就算你做了神農派掌門我也不承認?!?p>  梨淵說:“誰說我要做這個落魄掌門了?我也不跟你們兜圈子了,我也不準備傷你們,只是回神農派取點東西。不過神農派道場內八大長老聚集我有點不放心,所以勞煩你們當個護身符給我?guī)?。請吧。”說著便如伸手摘花一樣不急不緩地兩手分抓兩女。

  梨落眼神如刀盯著他,把木瑞扯到身后。只見她周身的靈力突然狂亂激蕩,凝成一片片淺紅的梨花狀飛舞,她在關鍵時刻竟然以氣血催動了法術。這圈梨花死死護住兩人,枯草被卷起,花瓣劃過瞬間分作兩段,在令人眼花繚亂的飛舞花瓣中又被切成細瑣碎片。

  而梨淵的手并未停下的意思,依舊向前伸去,手上纏繞著淡淡黑色。每有梨花刀瓣撞上黑色靈力就立刻破碎、消逝,像真正的花瓣一樣既美麗又脆弱,一落入黑泥就失去了令人動心的生機。

  “別掙扎了,你的傷可禁不起這么折騰。”梨淵手上的黑氣突然噴薄而出,將所有花瓣消逝一空。

  但他抓人的手依舊停在半空,因為另一只手像銅鑄一樣牢牢箍住了他伸出的手。

  “梨淵先生,恭喜你修為更進。不,是銀三先生?!绷硪恢皇值闹魅诵ξ馗蛘泻?,好像碰到老朋友一樣開心。

  銀三臉上露出不可置信,但瞬間后就平靜地說:“原來是月風先生,別來無恙啊?”

  “鬼谷后山外一別,我想念你得很!”月風說。

  “所以你就陰魂不散跟著我?”銀三說。

  “我正好有件事情想向你請教?!痹嘛L說。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銀三說。

  “鬼谷派的二十一名修士到底是不是天網(wǎng)下的毒手?”月風問。他直視銀三,雙眼帶著追魂奪魄的氣勢。

  “你想給同門報仇雪恨?”銀三說。

  月風只是靜靜盯著他,目光如劍懸在他的眼前,這一瞬銀三感覺真的被人用劍頂住了命門,緩過神來已經(jīng)不由自主地說:“天網(wǎng)的以前的行動我一概不知?!?p>  “那仙酒樓的十三口人命你總脫不了干系吧?”月風凝重地說。

  “是又怎么樣?”銀三反問。他感到這氣勢洶洶的問話令他戰(zhàn)意摧折,立刻運轉靈力,周身突然升起一團黑色火焰,熊熊燃燒。這可以侵蝕一切的黑水靈力運轉開來,立刻驅逐掉他身上的寒意。

  兩人說話間,神態(tài)正常,可銀三越來越驚:怎么幾天不見,他連黑水靈力的侵蝕也不怕了。其實月風也有些驚訝,銀三修為精進之快遠超他的預料,這詭異的黑水靈力正帶著侵蝕神魂的韌勁在他體內游走。好在他早就知道黑水功的霸道,立刻把黑水靈力導入神海中空曠處以便事后慢慢消解。盡管如此,他經(jīng)脈內被黑水靈力掃過的地方還是不斷有熱辣辣的灼痛。

  兩人僵持了不到一刻,梨落長老已經(jīng)支撐不住昏過去,木瑞抱住她后觀望兩人相斗。只見那團黑色的靈力火焰越燒越猛,隨著黑火蔓延,地上的綠植全都凋謝枯萎,把月風也籠罩進去。而月風的背影卻紋絲不動,一身白袍任由黑水靈力侵蝕灼燒依舊潔白如新,背后的猩紅“鬼”字在黑色靈力的波動中似在亂舞,更顯得妖艷如醉。

  木瑞看著白衣少年的側臉如在夢中。她緊張的把兩手握在胸口,只盼他快些趕走叛徒。她剛入三境幻神境,但因為靈力消耗一空卻幫不上半點忙,只好把雙手貼近微微隆起的胸口試圖保持冷靜。突然她低下頭,只覺左腕上佩的一只烏黑玉鐲,在兩人靈力對抗中發(fā)出陣陣微熱,傳到周身似把全身疲勞一掃而空。她舒服得瞇起了眼,再看場中時喊道:“月風先生快出來!本門的黑水靈力不能沾染。”

  “不礙事,如果他想早就出來了?!绷硪粋€男子突然說。

  木瑞一驚,見身前站了一個人,黑色大氅,是段飛。她還沒緩神來過來,段飛已經(jīng)走進黑水靈力中說:“月風先生,千萬別松手,讓你見識下我的厲害!”

  木瑞不知他是月風同伴,聽他說話還以為是銀三一伙的,大喊:“月風先生小心!又來了一個?!?p>  月風嘿嘿一笑說:“實在沒有想到,你竟然也不怕這黑水靈力?!?p>  段飛說:“我渾天教和死人打了幾百年打交道,這點黑水死氣算得了什么。”

  銀三心中暗暗叫苦,眼前的月風便難對付,這會又來了個克星。他想抽出被月風握住的手,盡管他以靈力封住了穴道、護住經(jīng)脈,可等于被人束縛一只手,這黑氅怪客他以另一手應付決計占不了便宜。

  段飛冷哼一聲,走進兩人身邊,舉起一掌,銀三騰起一股靈力,猛地一掙脫開束縛,狼狽地往后退開。月風只覺黑水靈力如火般正在灼燒手臂只得放手,退開。

  就在這時,只聽月風身旁的一塊大石處發(fā)出一聲哄響,石塊碎裂四濺,隨后另一側才傳來響徹的嗚鳴聲,似乎是什么暗器破空的聲響。只因這暗器,發(fā)射的太遠、太快,先飛過三人中間,聲響隨后才到。其去勢正是為了分開三人。除了他們三人還有人從遠處加入了戰(zhàn)圈。

  此時三人呈三角站立,幾乎同時在心中嘆道,好險。中了剛才一擊,只怕任誰也吃不消。

  段飛大喝:“是誰!”女偶已經(jīng)埋伏在暗器來處的路旁。

  兩人注視那邊的空隙,銀三已經(jīng)轉身朝沒人阻擋的方向逃去,段飛立刻轉身追上。

  哪知段飛沒追出一丈遠,又退回,只聽砰砰連響,是一枚暗器打斷兩顆樹干的響聲。他這么一退,已經(jīng)趕不上脫身的銀三了。

  “可惡!”段飛低罵,又揚起聲音喊:“無膽鼠輩!有本事就出來分個高下,光放暗器算什么本事?”他這次帶上了靈力,其中滿含怒意。

  在黯淡星光下,來路上不急不快走來一個男子,玉冠束發(fā),龍目生威,臉上卻含著笑意。

  他走到二十來丈外,月風猛喊:“住手!”只見女偶從那人身后林中竄出,一拳朝他后心擊去,他猛地躍到月風跟前,身后的女偶也跟著躍上堵住了他的退路。

  段飛正要動手,月風以身體擋在兩人間說:“都快住手!是自己人。”

  “賢弟!”男子扳過月風身子,對著星光看著。

  “大哥,我又不是貌美姑娘,干嘛一直盯著看?!痹嘛L與他四手相握。

  “好!你又長高了,還懂得看貌美女子了!哈哈哈!”他暢懷大笑。

  月風側身?!岸物w先生的人偶倒是都很俊美?!苯又榻B兩人認識。

  原來這人是月風的結義大哥趙正。他也隱了神形等在城外,察覺這邊動靜時正聽見幾人說話,木瑞喊,“月風先生小心!又來了一個。”因此他和木瑞一樣,誤以為段飛正與銀三合力去攻月風。他來不及猶豫,在術法不及的極遠處就疾射出一枚金丸,正是要逼得三人分開替月風解圍。他見銀三退走,月風淵渟岳峙般站在遠處便放了心,不急不慢走去,準備看義弟施展身手。而段飛要追銀三,他便以金丸封住他的路,想替月風留下他,哪知道鬧了個誤會。

  “原來是趙先生啊,敢問道號怎么稱呼?”女偶也聚了過來。

  “慚愧!我沒有道號。剛才救人心切,壞了你們的事,請見諒?!?p>  那女偶卻示威一樣,一動不動看著他。他也帶著抱歉的笑回看過去。

  “大哥不用介懷,這人雖然滿身罪行,能引我們兄弟聚首就先放他一馬?!痹嘛L袖子在兩人視線間一隔。

  “這次讓他脫身了,只怕未來后患無窮啊!”女偶嘆氣。上次上萬修士被天網(wǎng)設計圍困,不過半月功夫銀三修為已經(jīng)到了五境頂峰,進境之快讓人驚嘆。

  “這事全怪我,下次見了這人一定替賢弟收拾了?!壁w正說。

  突然聽木瑞在一邊喊道:“月風先生!快救救梨落長老,她快撐不住了!”原來幾人顧著說話,這邊還有個傷者已經(jīng)昏了過去。

  “救人要緊!”趙正幾步過去,看著昏迷的梨落愣了一愣,兩指搭上她脈門。探查十息后,只覺她脈搏越來越弱,他的心跳卻越來越急促,剛才一瞥間他只覺心跳都停了一瞬。他從懷里取出一個玉瓶子,倒出一刻金燦燦的藥丸,用微微顫抖的手喂進傷者嘴里。

  木瑞想阻止卻欲言又止。月風說:“別擔心,我和你們新任的掌門梨婉是至交好友,這位是我大哥。你們安全了。”木瑞感到懷里的梨落吃下金色藥丸后由氣息全無到急促粗壯,已經(jīng)脫離險境,抱著她靠坐著輕聲哭泣,過了會也因為透支靈力沉沉睡去。

  此時天邊微微露出魚肚白,城門還未打開,月風等人也不知神農派總舵在哪,便守在傷者旁。月風說:“大哥,想不到你還精擅醫(yī)術?!壁w正背手站在幾縷淡淡晨曦中,抿唇苦笑,說:“不過是見慣傷病,因此略知一二,你這話要是叫神農派弟子聽去,那我可要被笑話了。”月風說:“大哥你也謙虛過了頭,要不是你那一顆藥丸剛才梨落長老只怕真的支持不住了。”趙正說:“行走七國難免碰到傷病,備來防身的……”

  女偶從一棵樹后站出來說:“嘿嘿,趙先生口氣真大,九轉金丹竟是備來防身?!倍物w素來不喜歡白日下露面,因此剛才救完梨落便帶著女偶一起藏進了樹林。

  “九轉金丹?我曾在本派道藏殿中讀到過,每一枚都珍貴無比,傷者起死回生,生者強健元神,剛才……”月風說著看向趙正,只見他微微點頭。“大哥這可真是承你的情,損耗了你一顆靈丹?!痹嘛L說。

  “賢弟不用客氣了,既然是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換做是你也會這么做的?!壁w正說。

  “多謝……趙先生……”梨落竟然已經(jīng)坐起,附身行禮。幾人都有些意想不到,不過半個時辰她臉上已經(jīng)泛出健康紅曦,在旭日下更襯得嬌媚動人。趙正被迎面的光輝一晃,走過去將她扶起,說:“梨落長老,這金丹由純金靈力熬制,初時藥力平和,隨后勇猛精進,你的傷勢已經(jīng)平復正好借著藥力蘊養(yǎng)元神。”

  梨落輕聲謝過,就在樹下盤坐,幾息間便如與這棵樹融為一體。月風心想:神農派不愧為上古門派,數(shù)百年來傳承不斷,這女子所用術法雖然不及海棠長老毒術凌厲,但正是道門講求中正平和的路子。

  不到正午,梨落與木瑞都恢復過來,又一次感謝幾人相救。

  月風說:“兩位,趕緊帶我們去神農派總舵。梨淵剛才孤身一人倒沒什么,如果招來大批天網(wǎng)的死士,恐怕對貴派不利?!崩媛洳桓业R,當先帶路。路上才問“天網(wǎng)”是什么教派。天網(wǎng)之前的行動一直隱蔽,只有趙王奪經(jīng)大會才公然行動,而所有中計活著的散修都守在鬼谷派,因此天下門派還沒幾個知道天網(wǎng)的。月風便把鬼谷派、萬毒宗、器魂宗等門派受害的情況講了,聽得木瑞哇哇嬌呼。

  梨落帶著幾人進了城,來到鬧市一條街旁,幾間建筑連著一起的幾乎占了半條街。正中是一間問診求藥的大堂,從樸素老舊的裝飾便知是一所經(jīng)營久遠的藥堂,門匾刻著“懸壺堂”三字,字上盡是歲月留下的舊痕。四片門板大開,大堂中間一片空地便有八丈方圓。

  梨落帶著幾個生人進來,立刻便有個掌柜模樣的微胖中男子上前見禮。

  梨落問清梨淵并未來過,這才放松下來便對他說:“召集所有弟子,注意防范。請其他長老到后院?!?p>  掌柜一眼掃過月風幾人,快步而去。月風、趙正、段飛與女偶便跟著梨落在后院一間八角涼亭內坐下。才不一會,瑞木隨著兩男五女來了。梨落介紹眾人互相認識一番。

  神農派常設九名長老,海棠是大長老尚在云夢山,除了兩位男長老年紀各有古稀之年,其余長老不僅都是女子而且年紀均不大,最多二十余歲。月風神識輕掃,便知道除了這兩位男長老外,在場只有梨落與另一個年輕長老有五境修為。

  月風開門見山,從懷里取出一個梨婉交托的手信和一個玉簡交給梨落。梨落以神念探入玉筒,秀眉輕蹙,接著把玉簡分別轉給其他長老,接著又把手信轉給各長老。這些長老讀完信后,眼神互相交換,偶爾落在月風身上,但是都不發(fā)一言。

  梨落對一個年長的長老說:“二長老,海棠長老正在保護新任掌門,這里就請你主持大局?!?p>  二長老說:“我這一把年紀了,眼也要渾了,耳也要聾了,只想安安心心守住本門傳承,這事我可做不了主。月風先生既然是鬼谷子的高徒,鬼谷派號稱道門之首,這里的事,哼,還是他做主吧?!彼f著瞟了月風一眼,神態(tài)輕慢。

  “咯咯咯,梨婉掌門平易過人,怎地長老以怨報德?”女偶突然說。

  月風聽他一開口滿是敵意,本想轉身就走,但是一想到既然答應過梨婉來這里相助神農派,只好壓著火氣說:“晚輩修行時日短,自然該聽各位吩咐?!?p>  “尸偶教的妖人,要不是看在掌門書信的面上,怎容你走進本派內!”另一個名年長長老站起,他是三長老。

  “我看月風先生跟這妖人如此親密,想必嘿嘿?!倍L老一臉不屑說。

  “你!”女偶與段飛站起同時說。但月風兩手已經(jīng)分別抓住身邊段飛與女偶一手,以神念道:“你們不要動手?!?p>  “賢弟,這幾位只怕有要事與你商量,我們去街上轉轉。”趙正也站起身,雙手分別扣住段飛與女偶,大步而行。

  段飛掙脫一陣,發(fā)現(xiàn)脈門扣得死死的,只好出言激趙正:“你不留下幫忙,怎地還要拖我走!”

  趙正不答應,幾個跨步已經(jīng)帶著兩具身軀騰身越過高墻,到了墻后才說:“他們對你身份顧忌,因此很多話不好說。要是以多欺少動起手來,那我也不講客氣?!倍物w雖聽他說得語氣冷淡卻充滿殺意,背后升起寒意。

  涼亭內,梨落急道:“二長老不可無禮,月風先生以身犯險前來,不僅從梨淵這無恥叛徒手里救了我們新任掌門,剛剛還救了我和木瑞一命?!?p>  三長老猛地站起,身材瘦長像根竹竿?!笆裁?!他還有膽子找你的麻煩?”

  “他如今偷練黑水功已經(jīng)有了氣候,我也不是對手,”梨落無奈低著頭說了幾人被月風救起的過程,她不說重傷是被趙正救起,聽來幾乎是月風一力趕走梨淵,又救了她。

  月風感激沖她微笑,她這么說自然是為了替他緩和二長老莫名而來的敵意。

  “可是本門已經(jīng)傳承千年,這規(guī)矩……”二長老猶疑不決地說,果然看月風的神色也緩和了幾分。其余長老本就是是年少女子,見他風采過人,又哪里有半分敵意。

  “各位,難道這玉簡和書信是假的?”梨落問。

  “假不了,本門的掌門心印,素來是大長老保管交給新任掌門。這玉簡中用的就是掌門心印,只有本門弟子可以查閱?!比L老說。

  “那新掌門的法令說得還不夠明白嗎?”梨落把手中的信伸到二長老的眼前。

  “掌門說得清楚:梨淵是神秘組織天網(wǎng)自小安插入神農派的,前任掌門因他下毒設計而死,之后挑唆海棠追殺他們兄妹??杉热缓L某姓J了梨婉的掌門身份,看來先前真是被那叛徒給蒙蔽了。”二長老說,“只是——輕易取出那件東西,是否太隨意了?”

  月風始終一頭霧水,他不知神農派長老間為何爭論??磥硎抢嫱裥氯握崎T吩咐了一件事,讓長老有些疑惑犯難,而這件事似乎與自己有關。

  八名長老突然陷入沉默,月風不禁開口:“各位長老,如今天網(wǎng)橫行,修士人人自危,我正是受梨婉掌門托付前來報信,如果二長老有什么難事解決不了,月風愿意略盡綿力?!?p>  “月風先生客氣了,只是這件事涉及本門興衰,你幫不了?!倍L老說得客氣,卻帶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月風只好堪堪收聲。

  “老伙計,月風先生俠義滿懷,你為什么還冥頑不靈?英雄出少年,梨婉掌門不也年僅二八,我們兩個老家伙死守著規(guī)矩怕是跟不上趟了。”三長老沉思了好一會說。

  “想我?guī)熜趾B浜蔚戎腔鄞壬频娜宋?,最后不也栽在了梨淵那小子手里?梨婉才新任掌門,只怕走眼也是有的。”

  “梨婉掌門敢背負欺師滅祖的罵名保護本門經(jīng)書出逃,那是何等魄力。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死了都要背上罵名。如果不是她以大魄力、大智慧識破梨淵的奸計,我們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尊那叛徒為掌門了,難道她不值得我們信任?”

  二長老陷入短暫的思緒中,他慢慢點頭,眼神漸漸篤定?!凹热贿@樣,我兩打個賭,如果月風先生能接下我十招金針便按新掌門說的辦,否則從此不要再提了?!?p>  月風一臉詫異,這二長老怎么說著說著就要動手了。

  木瑞正在庭中給眾人奉水,聞言就跪下,嬌聲道:“二長老,月風先生遠來是客,又是本門的大恩人,怎么能跟他動手。你的金針他、他……萬萬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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