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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上情緣

第八話 冰目原上熄煙火,冰泉劍下斬天魔(下)

雪上情緣 舊時筆墨 6053 2020-09-23 22:07:59

  趁此良機,寒泉冽祭起冰泉劍,一聲輕柔:“曉夜會霜色,月下舞冰泉!”再度使出只有他與師妹才會的冰霜功法“冰曉泉冽”。

  “冰曉泉冽”威力非俗,昏斥候未能報仇,抱悔恨而終!

  見了此情,桀、驁面失血色,心中驚懼,忙四尋生機。等看到三只飛龍,有了計較,“心血來朝”護住周身,匆忙飛奔三只飛龍旁。亂劃幾下,血光乍現(xiàn),已替飛龍破去冰砌。原來桀驁斥候桀驁,昏沉斥候昏沉,竟都將三只飛龍忘個一干二凈。直至四尋生機的此時,終于想起。

  飛龍被困多時,重得自由,就要發(fā)泄!大口一張,亂噴怒火,周圍十米的冰霜皆被消融,若任其如此,不過幾息,此間的冰霜環(huán)境必不復(fù)存在,此消彼長將成此長彼消。二魔正是為此,這不,已摩拳擦掌,為即將到來的殺戮蓄勢。

  眾弟子勉強維持幾息,已成精疲力竭,就在這時,先是東方的眾弟子,次是南方,接著是西方,最后是北方,東南西北的眾弟子先后都聽到一句話:“等飛龍噴火后、換氣時,‘如履薄冰’轉(zhuǎn)攻飛龍?!北姷茏诱祷艁y,聽此聲音正氣浩然,不覺個個聽從。瞅準時機,依計而行,“如履薄冰”攻向飛龍。飛龍正開血盆大嘴,將寒冷之氣吸個一點不剩,如履薄冰盡被破去,此間冰冷環(huán)境不復(fù)存在。

  二魔大喜,大踏步向寒泉冽而去,要報仇雪恨!眾弟子對此無能為力,轉(zhuǎn)頭去尋是何人教這方法以助天魔。唯賀祝還有余力,忙使“曲徑映霜”,試圖以一人之力阻住天魔,但結(jié)果可想而知。

  就在賀祝急得額頭冒汗時,耳邊忽然再傳聲音:“只在二魔來路布曲徑映霜,化面為線,使道力更為集中?!辟R祝認得是天上聲音,怎會不聽?如此施展,“曲徑映霜”果然使二魔腳步遲緩起來。

  二魔再不敢托大,正在思考報仇雪恨是否必須今天時,忽聽“噗通”三聲,回頭一看,剛還振翅噴火的飛龍竟墜向地面,再難逞兇。原來飛龍雖破去如履薄冰,可寒冷之氣吸入體內(nèi),與體內(nèi)的灼熱之氣相沖攻伐,區(qū)區(qū)肉體怎堪承受,終將五臟六腑盡數(shù)損傷,這才成奄奄一息。二魔忖度一番,不再向前,反而回頭奔去飛龍旁。眾弟子以為天魔要逃,嘆息、慶幸兩相交織。

  可二魔豈會逃脫?殺害同伴的人就在眼前,此次入侵九牧要找的東西就在眼前,他們不會逃脫。二魔來在飛龍邊,拿起匕首,插入飛龍脖頸,竟對飛龍使出“心血來朝”。片刻過后,二魔氣勢大增!

  二魔拔出匕首,重拾舊路,再施天魔功。這一次,血絲并非從掌心而出,而是匕首。只見匕首黑變血紅,其上溢出血液,珠珠滾落,落在冰霜之徑,殷紅瘆人,曲徑映霜消失殆盡。賀祝身受反噬,倒地不起,眾師弟匆忙護住。

  二魔不屑一看,右手匕首一挽,顆顆血珠灑在夜空,如血墨墜進酒杯,斑斑血液漸漸滲開,如一朵朵面目猙獰的地獄血花,時時覬覦著身旁,就等生靈路過,便要盛開吞噬血肉。

  六朵地獄之花還在等待,還能等待,二魔已不能。左掌齊發(fā),遙拍半空,地獄血花應(yīng)聲綻放,化作血霧,襲遍整個酒杯。地獄血花并非一朵,酒杯并非一個,如此綻放,使整個夜空血霧彌漫,但聞腥氣撲面,人人只覺昏沉。正是天魔血煞功嗜血以煉第三術(shù)“血舞濫觴”!

  眾弟子見狀惶恐,欲動不能,漸漸心潮澎湃,狂暴難已。寒泉冽、何曉冰也不好受,可只能忍受。冰泉劍為了護主,也已重回何曉冰的道心之中。

  二魔見一群人無不遭受血舞濫觴之毒,想到即將可以讓他們承受無盡的折磨,雙雙大喜大笑,開懷一番,他們要開始摘取復(fù)仇的喜悅了!二魔扔出手中匕首,要將寒、何二罪人釘在原地,讓他們飽受欺凌,血債血償!

  匕首已經(jīng)飛來,二人卻無任何反抗,只是目視匕首,嘴唇輕動,就在兩柄匕首將要射中二人心府之際,二人忽然忽對一掌,借對方之力分左右滾躲??珊吘股碇?,同樣的力使他移動慢了半拍,匕首還是劃傷了他的右臂。

  傲氣的二魔何曾見過有人不用功法就躲過這凌厲一擊?何曾見過這般天衣無縫的配合,何況在此千鈞一發(fā)之際,二人不聲不響就互托了性命?天魔未曾,雙雙驚呆??赊D(zhuǎn)眼就成大怒,桀斥候道:“這樣的人才令人討厭。”“絕不能留!”驁斥候言罷,已搶先飛奔向前,要去結(jié)果二人,摘取勝利!可忽然間,一道冰錐憑空出現(xiàn),貫穿了驁斥候的胸膛,飛奔著的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仍奔跑了幾丈遠,才倒了下去,臨死之前,仍有不敢置信:“怎么會!”可這個光頭斥候注定不會知道,剛才二人嘴唇輕動,正是齊吟“年年雁影帶寒來,半林殘葉戴霜紅”,只能永遠摸不著頭腦,就這樣抱疑惑而下九泉!

  桀斥候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直到走到同伴身前,才發(fā)了瘋,不住亂刨卷發(fā),大哭大叫??珊鋈婚g,他又發(fā)出笑聲來,不住地揚天大笑,可卻是帶著哭腔:“你們都死了,沒人和我爭功勞了,啊,哈哈哈……”又哭又笑罷,他的臉色冷了下來,低下已經(jīng)禿了的頭,斜望寒泉冽、何曉冰道:“交出來。”

  二人不知所指,寒泉冽問:“你要什么?”

  “剛才還在的東西。”

  何曉冰再問:“你到底要什么?”

  “你想打聽我們的事?使者大人曾有吩咐,這個外人無須知道?!辫畛夂蛘娴丿偭恕?p>  何曉冰道:“你不說清楚,誰知道?”

  桀斥候這才想到:“將死之人可以知道。”回道:“那柄劍。交出來,交出來就給你們個痛快!快點交出來,快!”

  何曉冰有所猶豫,畢竟這柄劍是寒泉冽唯一“送”給她的禮物。

  “看來你們是想試試一百種折磨了?”

  “我給你?!焙螘员缓眉莱霰獎?。

  “你們也怕折磨?真是不可思議?!辫畛夂蚪舆^,召回殷紅匕首:“桀斥候傲氣凌人,當然說話算話,可我們不愿意。”說著,身體亂晃,嘴巴亂張,似在和誰爭吵些什么,最終達成一致:“本來該給你們一百種折磨或者給你們個痛快,可那樣的話沒人會滿意,我們商量了下,就給你們五十種折磨吧。嘿嘿,哈哈……”說著,握好匕首,要施以五十種懲罰。

  “且慢!”兩個字正氣浩然,不能動彈的傲雪門眾人尋聲望去,天上從夜色走出。

  “是你?!來得好!”桀斥候眼望天上身后那柄古樸劍柄:“你的劍也很好,交出來,五十種。”

  天上看得清楚,此時此刻,寒泉冽、何曉冰雙手相牽,不禁大有感慨,回桀斥候道:“我說話算話,遠離他們,我就將劍扔給你。”

  四斥候誰人不貪?桀斥候果然后退幾步,重重疊疊的聲音響起:“可以給我了吧?!?p>  天上取劍于背,隨手一扔。桀斥候趕忙去接,可不料劍到手之際,竟似大山壓來,頓時將他壓倒在地。隨著天劍劍芒一閃,冰泉劍忽從桀斥候手中掙脫而出,立凝一道冰晶,刺穿桀斥候。

  桀斥候身死之際,有所清醒,雙手死命舉起古樸之劍:“尊上,天……天……劍……”桀斥候死得明白,卻也不甘。以前,這些天魔斥候連見到天上的資格都沒有,這一次近在眼前,他們當然也不識得??赡芸刂苿π伪鞯膭χ挥幸槐?,那就是他只在傳說中聽聞過的“萬劍之首”,他死得明白;可他沒能為天魔尊拿回天劍,自然不甘。隨著桀斥候死去,“血舞濫觴”終于散去。

  天上停下屏息,拿回二劍,還天劍于背,再還冰泉劍給何曉冰:“寒門主,今夜就在這里休息吧?!?p>  寒泉冽點頭,何曉冰卻連珠而問:“你怎么能控制冰泉劍?又怎么能使出冰霜之力?還有,你不是受傷很重嗎?”

  天上笑道:“我雖有傷,冰泉劍卻沒有,萬物皆有靈性,冰泉劍自然會幫該幫的人?!碧焐弦谎燥椷^,再對寒泉冽道:“眾弟子中血毒較淺,三月之內(nèi)不能動用修為,但你與何姑娘的血毒已侵入肺腑氣海,至少要一年時間恢復(fù)。千萬記住?!?p>  “多謝天上兄弟?!?p>  “就此別過?!?p>  “等等?!焙鹕?,來在身前低聲問:“師妹她真地沒事嗎?”

  天上見他如此鄭重,只好再觀望一遍何曉冰,見她除過雙眼通紅,與幾天前初見的寒泉冽有些相似外,并無其他,回:“只要你沒事,她就沒事。她的眼睛應(yīng)該是沒休息好的緣故,和血毒無關(guān)。”

  聽到這話,何曉冰才想起一事:“壞了!”

  “怎么了?”寒泉冽急問。

  何曉冰卻不理寒泉冽,對天上道:“你沒見你走了之后,天相他怎么折騰。”

  寒泉冽方安心,補充道:“雖然連日來師妹都在哄他喂他,可天相還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還有幾次,竟要逃出去……看來他是不能離開你了。”

  “也好,我也不想離開他?!碧焐线@才知何曉冰為何沒有休息好。

  “那就快回去吧?!焙螘员辜庇株P(guān)心道,可唯恐被天上看出其他,又道:“我可不想被有的人以為我們欺負天相?!?p>  天上只好應(yīng)允:“只要兩位能夠行走,那就請吧?!笨赊D(zhuǎn)眼想到天魔功法之邪,再道:“寒門主,天魔功法詭異,他們的尸體一定要深埋,不,最好火化?!?p>  寒泉冽去給賀祝等眾弟子吩咐一聲:“你們休息到天明,然后將這些天魔火化,再回門中?!?p>  “是?!?p>  三人連夜趕回冰目原。還未進得后院,已聽天相沙啞無力的“嗚嗚”聲穿屋越墻而來。

  天上加快腳步,早看到一對老人家正在屋中摟抱著哄天相,像哄嬰孩一般。天上忙喚一聲:“天相。”

  天相聞聽,小耳朵一豎,掙扎著就要下來。天上誠恐他的大爪子抓傷了人,三并兩步躍入屋中,接過天相,對二老道:“多謝老人家照顧?!?p>  二老出來,寒泉冽躬身道:“有勞叔叔、嬸嬸,已過凌晨,你們快去安歇吧。”

  何曉冰道:“爹,娘,你們先休息去吧,女兒還有些事,待會就回來。”二老回家歇息。

  天相撒嬌一回,在天上懷中擠了擠,就沉沉睡去。

  這時,何曉冰拽了拽寒泉冽衣角,后者干咳一聲,才道:“嗯……天上兄弟,不如在這里小住幾天?”

  “這……”

  “實不相瞞,幾日后是家?guī)煱偃占?。今日得除天魔,冰目原近期?yīng)該不會有事,我們想去極沐寒拜祭一番。同時,向城主引薦一下天上兄弟?!?p>  天上早見二人一路上躲在在后面悄言悄語,大概猜到是為何事,便道:“真地很抱歉,我弟弟的事,我一刻也不能耽擱,等有機會,我會親自拜見城主?!?p>  何曉冰問:“那你有線索嗎?”

  “只知道在九牧南方?!?p>  “南方可不像北地滿目平原,那里城鎮(zhèn)村落數(shù)不勝數(shù),山脈連綿,林川甚多,別說找一顆石頭,就是讓你去找荊棘門,你恐怕也得找好久?!?p>  “找不到也得找?!碧焐显跄懿恢潆y,可如此外別無他法,難有捷徑。

  “找不到也要去,看來你也是盡人事,聽天命。”

  寒泉冽聽師妹又開始耍小孩脾氣,忙道:“師妹,我們年齡不小了,不能和個……”吞吞吐吐,終究不好說出。

  何曉冰等了一回,沒有后話,道:“你也知道我們不小了嗎?”她當著天上面與寒泉冽拌嘴,顯見已將他當成自己人,既然同輩,又是自己人,該說的不該說的話,就都說說無妨。

  寒泉冽那句沒說完的話本不會說完,又聽此言,怎敢深究?忙轉(zhuǎn)身對天上道:“吉人自有天相,天上兄弟也不必太過憂愁?!?p>  何曉冰想到若放他走,這回可連三年之約也沒有了,嘴里不禁嘟囔道:“這回可真是吉人自有天相了?!笨蛇€是不想放棄,又冷不丁冒出一句:“我猜你還沒婚嫁吧?!币娞焐铣聊又溃骸澳氵@性格,不用想也是。還不如去極沐寒,那時你大顯身手,再幫極沐寒除去天魔之患,說不定就可以多個人陪你找人,那不是一舉兩得,事半功倍嗎?怎么樣,考慮考慮?”

  “老實說,我也想幫助極沐寒對抗天魔,可昨夜之事,我三月來日日休養(yǎng)的元氣已所剩無幾,眼下,已再幫不到一絲一毫。不過臨行前,我可以將天魔斥候的功法大概相告?!?p>  寒泉冽道:“我想天上兄弟也不像那種拒人千里的人,果然事出有因。快請先坐?!奔比ダ镂菽贸黾埞P,道:“寒某師兄妹洗耳恭聽?!?p>  “在昨夜之前,我也從未當面見過天魔斥候,要我詳說也很難。只知道七十二斥候分屬十八使者,十八使者又屬塵、血、花三護法座下,就姑且把這些斥候稱為塵斥候、血斥候、花斥候吧。二十四個塵斥候皆著灰色衣,所使功法屬塵飏術(shù)法,能迷人身心,其中八個衣背用黑墨寫著‘風’,會使塵遇風的‘狂飆術(shù)法’;八個寫著‘雨’,會塵見水的‘雨潦術(shù)法’;八個寫著‘雷’,會塵聞雷的‘霍閃術(shù)法’。二十四個血斥候斥候皆著血紅衣,所使功法屬血煞術(shù)法,能奪人精魄,八個胸前鏤空成豐滿的‘人’字,會血啖人的‘嗜血以煉’,八個鏤空成瘦削的‘人’字,會血侵尸的‘噬尸以蠱’,八個鏤空成單薄的‘人’字,會血刻骨的‘蝕骨以罹’。花護法座下二十四斥候皆著枯黃衣,所使功法屬花歿術(shù)法,能攝人神魂,八個胸前繡紅色的枝頭花,會花曾開的‘花馨賞花’;八個繡半空花,會花曾舞的‘花落枯花’;八個繡落地花,會花曾香的‘花葬祭花’??偟膩碚f,天魔這三大功法大概可用陰晦、陰邪、陰魅來形容?!?p>  何曉冰道:“光是功法的名字就駭人聽聞,何況除過七十二斥候外,還有十八使者,三大護法,難怪你當日那般慎重。”

  “這些說了其實也幫不了你們多少,可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p>  何曉冰翻了翻白眼:“沒發(fā)現(xiàn)你還挺客氣的?!?p>  “這并非客氣,而是的確幫助有限。功法與人是相互影響的,修道不可避免的會影響身心,但影響的方向卻很難說,有時會被同化,有時卻相反。就拿剛剛死去的四斥候來說,他們修行的都屬血煞術(shù)法,有的是身變得昏昏沉沉,有的卻是心變得自大倨傲。乍看上去這兩者并無關(guān)聯(lián),可實則昏沉是因為身中血毒,不可避免的昏沉,這是同化;內(nèi)心倨傲也是為了克制這種昏沉,所以二魔狂暴難安,這是相反。這都因為他們急于求成,想走捷徑,這才如此。所以也注定他們只能是天魔斥候。”

  寒泉冽一直在奮筆疾書,不覺也把這一句話記下,這時才抬頭,問:“能舉個更淺顯的例子嗎?”

  “我初來九牧,要舉其他實在沒有。”說著,天上將目光移向何曉冰,大有詢問之意。

  何曉冰拒絕道:“我可不想被人評頭論足?!本捅尺^身去。寒泉冽這次未順著師妹:“天上兄弟是自己人,但說無妨?!?p>  “傲雪門修習冰霜之力,所以身心俱冷,若想修為再上層樓,當然也有兩種方法,一是自己變成冰霜,二是能夠找到東西克制冰霜之力帶來的寒冷。令師妹分開身心,身是冰霜,心是沖動,這樣分開身心的做法正是修道之捷徑。但這太容易劍走偏鋒。等到某個階段,身終會被功法做制,心始終并非本心?!?p>  何曉冰輕哼一聲,似不情愿,可轉(zhuǎn)眼就問:“那我?guī)熜帜??”此一問發(fā)自肺腑,毫無爭強好勝,毫無沖動做作,乃是真切關(guān)懷。

  “寒門主中正平和,身之熱、心之寒已融成一體,就如雍喈茶一般,看似平平無奇,可實則受益無窮,身之熱能不使心過寒,心之寒可不使身過熱,雖非捷徑,但才是正途。可以預(yù)見,寒門主前路光明平坦,必是一馬平川,必能平步青云?!?p>  何曉冰用心記下,但不免心中嘀咕:“正途不是走得太慢了嗎?都厚積薄發(fā),當下以及不遠的未來靠誰呢?”

  寒泉冽大大點頭,當然并非因為被夸贊,只聽他道:“難怪三賢定下欲要修道必先修身?!?p>  “寒門主,請一定告知九牧,不管是誰,見到天魔一定要小心應(yīng)對,慎之又慎。在下——就此別過?!?p>  寒泉冽驚道:“這……天上兄弟何必這么著急?”

  天上早已轉(zhuǎn)身,只留下解釋也是勸勉的話:“有些事一刻也不能等?!本拖г谝股?。

  天上再出傲雪門、冰目原,穿平原徑往南去。一路雖都是平原,人煙稀少,可每隔百里就有茶肆酒店,天相沒有餓著。途中也有不少店小二或店家問:“大爺從冰目原來,要去南方,不騎快馬,卻只用腿腳趕路,不嫌累嗎?”天上回道:“正好不錯過每一處。”“大爺還真有趣,這平原之上錯過也就錯過了。等到南方,有你看的?!逼皆司每雌皆?,自不足為奇,可天上卻覺心曠神怡。平原之上,碧草連天,這樣的一望無際讓人心曠神怡,便生心馳神往,對神魂之傷大有裨益。況他并非只留戀此景:走馬觀花,或許就會與天下、天相父母擦肩錯過。只有沿路尋過,才好放心;馬上顛簸,大病未愈的小天相不能承受,只有懷抱穩(wěn)行,可保無虞。況他走得不慢,走去南方也誤不了太多時日,走得不累,也就不用借用冰目原的駿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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