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過去了三天,這還是你第一次來我這里”陳楓坐在屋內(nèi),身體周圍浮現(xiàn)在近乎實質(zhì)的真元,那流動的軌跡很明顯是百脈歸流法所帶來的效果。
“有什么想說的?”陳楓笑著望著她
阿純一臉厭惡:“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答案?!?p> “沒關(guān)系,把你看到的說出來,加上自己的想法就可以了?!?p> 阿純哼了聲:“她們都是苦命人,為了能活下去沒什么好說的?!?p> “你還是看不起她們?!标悧鲹u搖頭,笑著說道。
阿純臉一黑:“我沒有!”
“如果你真的覺得她們做的行當(dāng)在你的眼中與其他人無異,那就不會說她們是苦命人?!?p> “你.....”
陳楓站起身:“這個世界是個大染缸,每個人身處紅塵,難免會被世俗的觀念所誤導(dǎo)。你所信封的殺光惡人,那么惡,究竟是什么?就如同你現(xiàn)在一樣”
阿純咬著牙,握緊拳頭:“你是想說我什么都不懂?。縿e開玩笑了你這個惡人!”
“桀桀,出去吧”
可惡!
阿純咬著牙,她不明白這個惡人到底想做什么!
可話說回來,自己為什么要聽他的話,把這些時間放在修行上豈不是更好!
阿純思考著,接連幾天都沒有去到青樓,而是潛心的修行。
對于她來說,不管那個惡人想做什么,現(xiàn)在的自己必須強大起來!
只有強大,才有話語權(quán)!
但好景不長,陳楓也是發(fā)現(xiàn)了處于‘叛逆期’的阿純,思索了下,便帶著阿純再次去到了怡紅院。
來到樓頂,正是清晨時分。
“你到底想干什么???”阿純時分惱怒,這種寄人籬下的感覺真是不爽。
“我只是想讓你體驗一下人生百態(tài)?!?p> 陳楓咧開嘴。
阿純的小性子被陳楓看在眼中,卻也沒有過多斥責(zé)。
她很奇怪惱怒這種行為,但陳楓確實早有謀劃。
一個符合自己心目中的天驕,怎么可能只是一個龍傲天主角呢?
樓下。
“苗苗,我先走了”張哥兒走出門。
“張哥兒,我等你?!泵缑绾槊}脈的望著張哥兒,不經(jīng)意間,袖口露出來的皮膚確實大片發(fā)紫。
男人離開不久,和苗苗交好的妓子走了過來。
“苗苗,你的手.....唉,你被那個男人蒙了心啊,這么多天不接活兒,媽媽不生氣才怪!”
“雅雅,不用擔(dān)心我,等到這個月結(jié)束,我就和張哥兒成親了。到時候如果不嫌棄的話,能不能來......”
雅雅關(guān)懷的抓住她的手:“當(dāng)然沒問題,可是我的身份...希望他家不要介意.....”
“嗯嗯,張哥兒說了!沒關(guān)系的!”
苗苗的眼中滿是幸福,雅雅也是十分高興的跟她討論著未來的日子。
這是普通人最基本的期望,成親,家庭,孩子......
“到時候我有了孩子,就在家里織布相夫教子。陪著張哥兒操持家里,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歸。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生兩個孩子,一男一女最好了?!泵缑玳_心的說道。
她們的話語中充斥著對未來的美好期望,就算身體上遭受了痛苦,可心里的快樂卻讓這份痛苦消失殆盡。
陳楓按住阿純的肩頭,通過他的神識,阿純也看到了屋內(nèi)的情況。
阿純的情緒波動比較大,對于兩個妓子口說所說的美好未來,阿純的心中何嘗不是如此的期盼。
對,所謂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情緒很容易發(fā)展成兩種極端,這就是由愛生恨。
“真好,普通人的希望往往就是這么樸實無華,哪里像我等修士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不激流勇進(jìn),便只能泯然眾人?!标悧餍χf道。
阿純哼了聲,沒有說話。
她對陳楓的恨意也就是這么來的,如果不是花千陌殺了她的家人,說不定她也擁有她們口中所說的美好未來。
“但是......”
話音一轉(zhuǎn),陳楓的神識穿透墻壁,來到了另一個房間!
而那個房間里,竟然是張哥兒和另一位女子!
冷鳶!
怡紅院的頭牌。
按道理來說這種頭牌不可能輕易讓一位男子進(jìn)入自己的房間,而張哥兒則是趴在地上,一張臉通紅喘著粗氣,不斷的擦拭著冷鳶的鞋頭。
“怎么樣?”
“一切都弄好了,她已經(jīng)把所有的東西給我了!”
“那就好?!崩澍S捏了捏自己的柔胰。
“想當(dāng)年一個修士路過,正巧看上了那個小浪蹄子,還給了她一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雖然這件事別人不知道,呵呵.....”
冷鳶是從何得知這件事已經(jīng)無從考證,但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件事恐怕是另有圖謀!
張哥兒喘著氣,抬起頭來:“冷鳶姑娘,我已經(jīng),我已經(jīng)受不了了,什么時候我們才能.......”
“心急的男人,你以為誰都配擁有我?何況是你這種下三濫的貨色!”
冷鳶一腳踹到張哥兒的臉上,張哥兒甩了甩頭,表情更興奮了。
冷鳶笑了一聲:“好,這件事只要你拿到珠子,你的請求,我不是不能答應(yīng),但要是露出馬腳.....”
“那就是我該死,我該死!”
“滾吧?!?p> “是是是......”
張哥兒渾身顫抖著,抱著腿彎成大蝦一樣,滾出了房門。
冷鳶眼睛一轉(zhuǎn),不由得冷笑。
這種男人真是好騙,不過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罷了。
想著想著,冷鳶忽然想起了前幾天那個姓花的年輕人,竟然說自己是一般貨色!
啪!
一個杯子被冷鳶狠狠的砸在地上,她咬了咬牙:“我一定要得到那顆夜明珠!”
張哥兒走出怡紅院,在街上不停的游蕩著。
“冷鳶姑娘,冷鳶姑娘,你是多么......多么讓我癡迷你知道嗎?這種罪惡和良知,興奮與恐懼的感覺,你知道嗎?你真的能接受到我的感情嗎?一定會的,冷鳶姑娘,冷鳶姑娘??!”
張哥兒仿佛丟了魂一樣,口中念念叨叨的全是冷鳶姑娘四個字,全然沒有把苗苗放在心頭。
而這時,得知這一切的阿純愣住了。
她沒想到,那個口口聲聲說愛著苗苗的男人竟然是....竟然是這種負(fù)心漢!
她對另一個女人卑躬屈膝,言聽計從,竟然是為了苗苗身上的夜明珠!
“該死!兩個人都該死!”
“確實該死?!?p> 好強烈的殺意。
陳楓感覺到阿純心中的憤怒,這種對一切不公正待遇說不的人,通常都是一種良善之輩。
而能站出來對抗這些不公正的人,是勇敢之人。
這種人世上不多,但也不少,即使現(xiàn)在的修士都有著明哲保身的思想,但卻忽略了一件事。
想要走到高處,沒有一顆堅定的道心,怎能實現(xiàn)呢?
沒錯,陳楓要幫阿純樹立起她的道心,由她的理想轉(zhuǎn)變成她的大道之心!
阿純的身體不斷的顫抖著,這是被氣得發(fā)抖了。
陳楓放開了她:“殺了人,我兜著?!?p> 阿純不再說話,直接跳下樓頂,尋找張哥兒的蹤跡。
陳楓捏著下巴,仔仔細(xì)細(xì)的思考了下。
這件事恐怕還沒這么簡單。
........
“花長老!”
“去,給我調(diào)查一下怡紅院的頭牌冷鳶,任何情況都不要放過?!?p> “是!”
權(quán)力在手,不用白不用,陳楓可沒那個閑心自己去調(diào)查這些事。
除開冷鳶,陳楓還覺得和苗苗走的很近的雅雅也有些不對,她似乎對于苗苗太過關(guān)心了。
青樓女子可不是那么重感情的人,像苗苗這種屬實罕見。
服務(wù)行業(yè)基本如此。
夜晚,陳楓拿到了冷鳶的資料,一瞬間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的。桀桀桀.....好好好!”
陳楓笑了起來,依然是很陰森的笑聲,讓周圍的幫眾不寒而栗。
等到第二天,陳楓看到阿純回來了。
她的身上有了血腥味。
目光呆滯,提著那把染血的短劍,渾身顫抖。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惡人都?xì)⒘藛???p>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明明是我?guī)土四銡⒘四莻€負(fù)心漢,為什么你要.....”阿純一時氣急,緩不過來一口血吐在地上,隨即倒下。
陳楓看著阿純,捏著下巴:“怡紅院出什么事了?”
“啊....聽說昨晚有人被殺了,一男兩女.....”
一男一女?
想來男人肯定是那個張哥兒,女人嘛.....
除了那個冷鳶,還有誰被殺了?
真是有意思。
陳楓咧開嘴,他迫不及待的走去了怡紅院,現(xiàn)在過去說不定還能了解到一些情況!
“把她帶下去休息,明天讓她來找我?!?p> “是。”
陳楓獨自離開,去到了怡紅院。
怡紅院被迫關(guān)門,畢竟死了人還是有些忌諱的。
周圍的人圍在街上,紛紛討論著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
“聽說了嗎?怡紅院頭牌被殺了!”
“誰干的?”
“這也下得去手啊,那么好看的女人殺了多可惜,可惜冷了......”
“??”
“你還有這癖好?別惡心我了,滾!”
“那你們說是誰殺的?”
“應(yīng)該是賊,冷鳶姑娘和那個順帶被殺的妓子,房間里的首飾和銀兩都被拿走了。”
“那個男人可太倒霉了,本來是去爽的,結(jié)果好了,爽死了。”
“神?爽死了,你可真是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