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個,慢慢的,整個錦州街道被密密麻麻的人站滿了。
趙錦然,打量著周圍渡步的人,發(fā)現(xiàn)他們?nèi)慷际蔷o閉著眼睛,像一具具沒有意識的行尸走肉,直覺告訴他事情不簡單,他們更像是被什么東西操控了。
一時詭異的場景,讓趙錦然忘記了自己的手還被沈霽澤牽著,渡步的人群突然停了下來,他靜下心來,發(fā)現(xiàn)周圍沒有任何聲音,察覺到一絲不對。
趙錦然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被大力的一拉,再一次和沈霽澤來了一下親密的擁抱,嗅到了淡然的薄荷清香。趙錦然抬頭看見了一雙鎮(zhèn)靜無比的墨眸,和頗長睫毛垂下的淺淺陰影
暗暗壓住再次狂炸的心,耳朵一動,敏銳的聽到了一道悠揚的笛聲。
停下的人群,低垂的臉,紛紛仰了起來,掛上了奇怪的微笑,慘白的臉,詭異無比的微笑,緊閉的雙眼。
恐怖的氣息蔓延到了趙錦然的心里,忽然身后傳來了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
“別怕,有我?!?p> 恍惚間,少年的沈霽澤和成年的沈霽澤重和在了一起,趙錦然的腦子好像要炸裂,他抱著腦袋,輕顫的哼著:“好……好痛”
沈霽澤擔心的抱著趙錦然,停止的人群開是隨著笛聲涌動,兩人夾在熙熙7攘攘的人群里,被推著前進。
“痛,好痛”趙錦然像被人丟棄的破敗娃娃般可憐兮兮,無意識的喃喃自語,沈霽澤不知道怎么,心里面好像被那輕喃挖去了一大半,生疼生疼的。
他抱起被擠著的趙錦然,笨手笨腳的在他耳邊哼著,小時他母親常常給他哼的曲子。想到‘這一次,我不會再拋棄任何人了?!?p> 趙錦然在沈霽澤哼的曲子里,慢慢的平靜下,恢復了神智,發(fā)現(xiàn)沈霽澤抱著他,正跟隨著失神的人群涌動著。
看見了一副好似百鬼夜行,陰兵過道的場景,“噠…踏…噠踏”的聲音絡(luò)繹不絕,趙錦然恐懼的向旁邊溫暖的懷里縮了縮。
趙錦然從小到大喜歡奇聞異事,都是卻是膽小,每一次她的那幾個師兄都喜歡嚇唬她,她當時聽的歡喜,晚上卻抱著被褥跑去沈霽澤屋里。
趙錦然還在感想時,悠揚的笛聲變得急促尖銳起來,周圍的人開始暴動,瘋狂的奔跑起來,猶如野獸一般低吼,場面混亂不堪。
沈霽澤抱著趙錦然飛身一躍,到了街邊的房頂上面,夜風吹拂,沈霽澤和趙錦然束起的黑發(fā)交纏在一起,不分你我。
兩個人追趕,跳躍在各個房頂之間,跟隨著人潮,趙錦然中閃過一絲疑惑,‘怎么全是男人’
慢慢的,人群圍著錦州郊外的城隍廟,笛聲變得嘶啞刺耳,下面的人面上露出來既愉悅又痛苦的扭曲表情,開始互相扭打。
趙錦然掃視著人群,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被黑衣人拖到了城隍廟,趙錦然提醒沈霽澤道:華不語…華不語被人拖了進去?!?p> 沈霽澤聽到后,摟過趙錦然的腰,跳了下去,靈活的閃躲著撕打的人,在快要到廟門口時,一個灰衣男人,拿著一塊石頭,向沈霽澤襲來。
趙錦然余光一掃,推開了他,擋在了前面,受到重擊后發(fā)出了悶哼。
沈霽澤被推開,聽到悶哼聲,一腳踹開想再一次想要行兇的人,快速走到趙錦然身邊,帶著幾乎察覺不到的怒氣道:“誰讓你給我擋的?!?p> “一句沈哥哥,我可不是亂叫的?!壁w錦然因為不想讓沈霽澤知道自己會武功,生生的用后背抗住,忍著痛,故作輕松道
“我可不是白替你挨了一下,你要請我吃一個大包子?!壁w錦然看著沈霽澤依舊板著的臉,調(diào)笑說道
沈霽澤繃著的臉,被青年的一句話逗的放松下來,但面上還是一副嚴厲表情,心里的枷鎖好像“啪”的解開了,跳動著悄咪咪的道了一個‘好’
沈霽澤扶著趙錦然進入了廟里,距離笛聲越來越近,兩人看著眼前廟里面重重的白紗,無風自動,和好似近在咫尺的笛聲悠悠漫舞。
仿佛是一個白衣女子在翩翩起舞,步伐輕盈,又似是癡情女子在痛恨薄情郎,含淚而亡。
原本一起的兩個人,被笛聲迷惑,白紗誘導,不知不覺的走散迷失,深陷在自己的幻想之中,越走越遠。
趙錦然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和沈霽澤走散,眉頭一皺,緊握雙手指甲深陷入肉里,痛覺喚醒了趙錦然的幻覺。
他眼光一灑,看到了他的東北角,白紗之中隱約有個身影,垂下眼角,向前走了幾步,驀地虛實一轉(zhuǎn)向西北角飛身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