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往常阿爹從來沒有用這般語氣跟她說話。
似是注意到小女兒的委屈與震驚,趙文德放下筆,踱步至趙云萱的身旁,他拍了拍她的頭放緩語氣道:“好了,萱兒,爹爹也不是怪你,只是以后莫要再亂闖爹爹的書房了?!?p> 趙云萱看著與往常一般的爹爹又回來了,才小聲說道:“我聽說,皇帝陛下……”
趙文德仍舊慈愛的看著小女兒,“萱兒莫要怕,都是莫須有的,有心人蓄意挑撥的。”他看著小女兒質(zhì)疑的眼神又道:“何況,我們趙家也不是這么好動(dòng)的,否則,又怎會(huì)動(dòng)一個(gè)只與我們沾親帶故的遠(yuǎn)房親戚呢。萱兒放心,去吧?!?p> 他擺了擺手,一臉笑意,又拍拍趙云萱,“去吧?!?p> 趙云萱這才出了書房。
她回到院子,想著爹爹剛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習(xí)慣性拿柳條去逗小狐貍,才注意到放在院中的小狐貍不見了。
她喚來人問道:“那只狐貍呢?”
“回小姐,已經(jīng)讓人帶下去了,可要讓人帶過來。”丫鬟恭謹(jǐn)回到。
“嗯?!?p> 丫鬟應(yīng)聲下去把要小狐貍帶上來。
“慢著?!壁w云萱望向皇城方向半晌,才開口道,“不必了,把它扔出去,淹了吧。”
“是。”丫鬟再不敢應(yīng)答,下去吩咐去了。
小廝拎著罩著的籠子出門,拐到了一條無人的小河旁,他掀開罩子,露出一只銀狐來,似是有所察覺,銀狐用它藍(lán)色的眼睛幽幽的看著他。
小廝索性坐在河畔,他看了看面前的河水,又看向小狐貍說道:“你可真是命不好,沒過幾天好日子就要死了,你的命就如同俺們的命一樣,主子不高興了,也就活不成了。”
他嘆息一聲,又望向江面,“俺娘得了病,像俺們這種人,得了病也沒錢治,薪水還要孝敬上頭的管事——要是得罪了管事那也可是要人命的?!?p> 他怔怔的看著通身銀白的小狐貍,“要是把你賣了,沒準(zhǔn)還能換幾個(gè)錢給俺娘治病。”隨即他又搖頭,“不行,主子吩咐要把你淹死,要是發(fā)現(xiàn)你還活著,那死的可就是俺了?!?p> 欲要把籠子往河里扔去,但轉(zhuǎn)念一想,又將手收回,“要是把你涂黑,不就不會(huì)發(fā)現(xiàn)是你了嗎。”
越想越覺得可行,他又對籠子里的小狐貍說道:“你也不想死吧,俺也不想殺生,所以你忍一忍?!?p> 他抄起一抔土,打濕了撒在小狐貍身上,一抔接著一抔,“你別躲了,你也不想死吧,那就忍忍吧?!?p> 他看向籠中的“黑狐”,得意的拎去了集市。
小廝攥著手中的一兩碎銀子,急急忙忙奔到家中請大夫給他娘看了病開了藥,才又急匆匆回府里復(fù)命。
……
“阿毅,今日又來給你阿爹買藥啊,你阿爹今日如何?”李毅已經(jīng)連著幾日來鋪?zhàn)永镒ニ幜耍幉匿伒恼乒褚哺旖j(luò)起來。
“阿爹好多了,多謝陳掌柜記掛。”李毅拱起手,像模像樣給陳掌柜一禮。
李日華連著吃了七日的藥,精神已經(jīng)好多了,但是李毅還是不放心,堅(jiān)持要讓阿爹再吃幾副藥。
他路過集市,豬肉鋪的張叔門口還是放著一只狐貍,它看上去臟兮兮的,整只狐都懨懨的,看上去隨時(shí)都會(huì)咽氣一般。
李毅如前幾日一般正要路過時(shí),聽到豬肉鋪的張叔嫂子嚷道:“你看看你買了什么東西,竟然還花了一輛銀子,你還說會(huì)有人買的,你看看有人來問了嗎,肯定是被人騙了,要我說,就把它剁了,今天晚上也嘗點(diǎn)別的吃吃?!?p> “行了行了,都聽媳婦你的,咱今晚就嘗點(diǎn)其他的肉?!眰鱽韽埵搴敛辉谝獾穆曇?。
李毅好奇的回頭一望,卻不知,只那么一望,他的人生就此截然不同。
孿生果
1515,阿毅好孩子,錯(cuò)的不是你,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