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髯漢子比較性急,看到朱乾,就高聲喝問道:“朱家老大,你不是去寒月寺了么,怎么到了這里,是他們半路上截住你的么?”
朱乾抬起頭,略有嘲諷的看了一眼關(guān)海山等人,沖著燭奴抱了抱拳道:“我朱家世代都奉淮陰王為主,又怎么會為你們報信,實話告訴你們吧,寒月寺就不要指望了,那小和尚法海馬上就會被送上山來。爾等識些時務(wù),早些把金佛獻給淮陰王,要不然性命難保?!?p> “什么?你這孽障竟然跟妖魔合作,助妖為虐,殘害良善,枉為人子,枉為人子,我要殺了你,把你千刀萬剮……”大髯漢子關(guān)海山,氣的雙眉倒豎,戟指大罵。
要不是齊禪和張靈秀拉著,關(guān)海山只怕是早就沖過去拼命了。
法明和法亮雖然早有猜測,但是現(xiàn)在聽到自己小師弟落入妖魔之手,還是雙眼通紅,如同冒火一般,又怒又憂。
法亮也是個火爆脾氣,也有些按奈不住,好在法明極有定力,雖然他也憂急小師弟的處境,但是卻也并沒有冒失,安撫住了法亮。
燭奴等妖魔見法明不為所動,惠能也沒有現(xiàn)身,也就退走了。
“早知道我們就留在朱家鎮(zhèn),或者親自去寒月寺送信,不該輕信了那個朱員外,想不到他們竟然和妖魔勾結(jié)?!标P(guān)海山搖頭咬牙自責(zé)道。
齊禪和張靈秀也都有些自責(zé)。
法明見妖魔退走,一邊招呼眾人返回,一邊安慰道:“三位不必自責(zé),這件事情也怪不得三位,就是我們師徒也不曾想到那朱員外竟然會和淮陰王有所勾結(jié)啊?!?p> 等眾人來到大殿后,惠能正手持念珠打坐。
法亮見到師傅,就高聲喊道:“師傅,小師弟落到那幫妖魔手里了,這可怎么辦?”
惠能睜開眼睛,放下念珠,挑動了一下雙眉道:“那燭奴此次是來試探的,上一次我和淮陰王交手,我受了不輕的傷,他們不確定我受的傷有多重,所以前來試探。那淮陰王又急需舍利金佛壓制自身尸氣,如果我料想不差,淮陰王今晚會再次來攻,若是真讓他得到舍利金佛,他就能拜托此地的束縛,到那時候難以治他了?!?p> “那師傅您的傷勢?再者小師弟他……”法明蹙著眉毛有些憂慮的問道。
惠能擺了擺手,止住了他道:“我的傷勢在服用了身上的丹藥后,再休息幾個時辰也就無礙了。至于你小師弟,他既然落到了淮陰王手里,肯定會拿來要挾我,只是那舍利子要是真落入淮陰王手里,就成了大禍患了,我們做好準(zhǔn)備,到時候隨機應(yīng)變吧。”
“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法明皺著眉,點了點頭,然后道:“這廟內(nèi)的蓮花守護陣也有多處損毀,師傅您先養(yǎng)傷,我和師弟這就去修繕法陣?!?p> “我也略微懂得一些法陣之術(shù),可以幫上些忙?!睆堨`秀也站起身來道,他身上還有不少從妖怪洞得來的陣法材料,可以拿來用。
齊禪和關(guān)海山也自然前去幫忙。
“我們之前看過了,這寺廟的陣法中樞在那大殿后面的密室之內(nèi)。借助的是廟中央的一處荷花池,那荷花池本身就是一個聚靈法陣,里面的荷花也不是凡品,其根須已經(jīng)深入地底能吸納幽冥之氣,轉(zhuǎn)換為天地靈氣。守護法陣若是沒人攻擊,消耗的靈氣極少,所以這荷花池聚靈陣積攢了不少靈氣,還夠我們用一陣。”法明指著荷花池介紹道。這寺廟原本就是按照蓮花防護陣修建的,雖然有多處損壞,但是卻也大體上保持完好,通過陣法材料很容易的就修繕完全。
“那淮陰王大概會在午夜子時來攻,還請諸位早做好準(zhǔn)備?!狈魇帐昂梅嚭螅谌说?。
齊禪知道大戰(zhàn)就要來臨,雖然自己有金蟬這個依仗,但心內(nèi)還是發(fā)慌的,本著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的原則,詢問道:“法明師傅,那淮陰王是什么來歷?”
法明引著眾人在荷花池旁的亭子邊坐下,這才介紹道:“那淮陰王本身是數(shù)百年前的一位開國國君,為了延長壽命,修煉了一種邪功,把自己修煉的刀槍不入,死后魂魄亦不離體,已經(jīng)成為了鐵甲銅尸之類的存在了,只不過普通的鐵甲銅尸雖然厲害,但是卻普遍神志低下,很容易對付。但是淮陰王卻不同,他本身就保留著自己的神智,所以才極難對付。
不過鐵甲銅尸這種淫穢污濁之物,本身會滋生尸氣,能侵染魂魄,最終還是能讓淮陰王失去靈智,成為只知殺戮的存在,之前他一直借助這山下的幽冥之氣對抗尸氣,所以才不能離開此地。若是他得到那舍利金佛,來消減自身尸氣,自然就可以脫離此地,說不定還會更上一層樓,成為銀甲飛尸,到那時候,就會生靈涂炭了?!?p> “那有什么擅長的手段和克制他的辦法么?”齊禪繼續(xù)問道。
法明沉吟了一下道:“淮陰王本身是老鬼和僵尸的結(jié)合體,鬼類陰物和尸屬邪物所懼怕的東西都能對他造成傷害,只是他修為極高,普通對付尸鬼之類的手段,對他造成的危害很小而已。
其實那淮陰王雖然想要搶得舍利金佛,但其實他也最怕舍利金佛。他要用舍利金佛消減壓制自身尸氣,那也需要法陣或者功法配合才行。
金佛里的舍利子本身對他的威懾極大,他根本不敢碰觸,需要借助外物隔離才成。師傅也是借助金佛才能和淮陰王大戰(zhàn)的?!?p> “既是如此,那可不可以利用一下這一點,比如設(shè)個陷阱之類的,借助舍利金佛來消滅淮陰王?”齊禪試探著問道,沒辦法,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他也得積極的想辦法了。
法明點頭,卻又搖頭道:“這當(dāng)然好了,只是能有什么辦法呢?那淮陰王本身十分老辣,普通的計策,根本蒙騙不了他,再加上他還有許多幫手更是難纏?!?p> “這種事總要試過才知道有用沒用的,就算無用,也對我們沒啥損失,要是有用那我們就賺大了。”齊禪轉(zhuǎn)頭問張靈秀道?:“有沒有那種能夠激發(fā)后就困住淮陰王的法陣,比如說咱們先擺下一個法陣,然后把淮陰王誘入其中再激活,把他困住。舍利金佛或許可以拿來做誘餌。”
張靈秀搖頭道:“普通法陣我倒是知道一些,但是那些法陣對付普通妖魔鬼怪還行,但是對付淮陰王就太不夠看了?!?p> “我倒是知道一個陣法,或許可以一試?!狈魅粲兴嫉牡馈H缓笳酒鹕韥?,示意眾人道:“大家跟我來。”
齊禪等人跟著法明往寺廟后院走去,跟著法明進入了一處禪堂內(nèi),那禪堂因無人居住,門窗早就腐朽,里面的擺設(shè)也都零落,到處都是蜘蛛網(wǎng),還有一些蝙蝠。
法明一邊施著咒語,讓散落一地的桌椅板凳自動讓路,灰塵自己聚攏成堆,等收拾好了,這才讓大家進去。
這處禪房看不出什么特殊的,眾人不明白,法明為什么會把大家引到這里來。
法明卻指著墻壁上的壁畫道:“眾位且看那是什么?!?p> 這種壁畫在寺廟內(nèi)有很多,眾人并不覺得奇怪,但現(xiàn)在聽了法明的話后就仔細看去。
之間壁畫上是一個伏魔圖,圖上有十個和尚,把一個妖魔圍困在中間,那些和尚念著咒語,妖魔則被十道金色的鎖鏈鎖住。
“這是十方金索伏魔陣?”張靈秀看著壁畫叫道。
齊禪和關(guān)海山是壓根不懂什么法陣的,但是張靈秀缺多少算是精通此道,他仔細看過壁畫,就認出了壁畫上和尚們用的伏魔法陣的名字。
法明點頭道:“不錯,的確是十方金索伏魔陣,施主且看,這圖上可不僅是虛有其表,而是真正畫著法陣的,我們照著圖上的法陣完全可以布置出一個十方金索伏魔陣。”
張靈秀對符陣之道最是喜愛,盯著壁畫上法陣的連連點頭,壁畫上畫的很仔細,把法陣最細微的地方也畫出來了,雖然因為破敗的緣故,有些地方剝落模糊了,但是并不影響法陣全貌。
因為之前修補蓮花守護陣的時候,張靈秀就曾經(jīng)拿出過不少法陣材料,所以法明和張靈秀商量過后,發(fā)現(xiàn)材料完全夠用,就回到大殿請示了惠能禪師。
惠能禪師也對布陣的事情表示贊同,并且建議把釋放伏魔陣布在大殿內(nèi),關(guān)鍵時刻就可以依靠金佛把淮陰王誘入其中。
這次布陣可要麻煩的多了,眾人王動手,到了晚上張燈十分才算把法陣布置完畢,此時已經(jīng)是月上梢頭。
因為要商量對付淮陰王的事情,眾人就毫無隱瞞的互相介紹起自己所擅長的東西。
惠能師徒三人都是出自西極洲正宗佛門宗派大悲寺,雖然不是大門派,但是修為法術(shù)都屬于上乘。
惠能禪師本身是真炁七境:淬炁境,不過還沒有凝結(jié)先天煞炁,比起真炁八境:凝玄境而且已經(jīng)凝聚出一身尸氣玄光的淮陰王雖然差了一籌,但是在淮陰王壓制自身尸氣的關(guān)口,也有一戰(zhàn)之力。至于法明是真炁五境:通脈境修為,法亮則是真炁四境:叩關(guān)境修為。
至于齊禪三人就有些不夠看了。
大髯漢子關(guān)海山只是一介武夫,并不是練氣士,根本不通法術(shù),他依仗著手上的寶刀才能克制妖魔。
小道士張靈秀算是三人中最正宗的修行者,只是他的修為并不高,真炁三境化真境的修為而已,能用的法術(shù)也有限,倒是身上有不少符箓可用。
至于齊禪就更特殊了,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算是一名修行者練氣士,也是真炁三境化真境的修為,不過他還不如張靈秀呢,什么法術(shù)都不會,就會用簫紫玉金簫吹奏一套半生不熟的真雷清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