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朝堂,江湖!
一入朝堂深似海,滿座盡是黑心人。
偌大金鑾殿里,一位位神武重臣穿著著大紅大紫的朝服,一個個噤若寒蟬,原本雍容的氣度早已煙消云散。
整個金鑾殿里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Q病了一個多月的老太師再度臨朝,舊事重提,仍舊想要釋放九皇子,說的信誓旦旦。
“保九黨”們終于又看到了希望了,一個個幾乎要喜極而泣。
天知道他們這一個月是怎么過來的。
九皇子被囚,他們失了主心骨,面對其他幾位太子的攻訐本就是捉襟見肘了,在這朝堂上根本就不占勝算。
結(jié)果,在這關(guān)鍵時刻,原本團(tuán)結(jié)在九皇子底下的幾位皇子還偏偏各有心思,各自為政,都想取九皇子而代之,還因此拉走了不少的人。
這下就更加的雪上加霜了。
目前剩下的他們之中大多數(shù)其實已經(jīng)有些灰心了,對九皇子的回歸也不抱什么希望了,畢竟敵我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一方是以八大太子為首的諸皇子集團(tuán),個個鐵了心的要“趁九病要九命”。
一個是以僅僅一個工部尚書打頭的文官集團(tuán),獨(dú)抗?jié)M朝文武兩大集團(tuán)還有當(dāng)朝皇帝的集體施壓。
戰(zhàn)局如何,可想而知!
完全沒有希望!
但是這個工部尚書還偏偏是鐵了心的要跟著九皇子的死忠粉,一直苦苦堅持支撐到了現(xiàn)在,但至于現(xiàn)在他心里還有多少希望......
一成?還是兩成?
那就不知道了。
現(xiàn)實并不樂觀。
但是這都已經(jīng)并不重要了,因為這一切都過去了!
老太師來了!
他舊事重提了!
他也要保九皇子!
一連串的喜訊險些把這位原本也有了幾分絕望戶部尚書沖到了暈厥。
他暈暈乎乎的看著殿前的那道蒼老身影,心里無比激動,目光再度化作堅定,那鮮亮的紅袍此刻也仿佛化作了一團(tuán)火焰,瞬間沖進(jìn)了他的心里,將陰霾一掃而空。
終于,在這無比激動的時刻,他開口了,一嗓子就是石破天驚,滿朝文武瞬間駭然變色。
“陛下!”
“自古君賢而國久,君昏而國滅!九皇子仁明”
“混賬!你在胡說什么!”有皇子驀地回首,厲聲怒斥,“父皇賢明圣德遠(yuǎn)勝歷代,老九不尊禮法,肆意豢養(yǎng)打手,意圖謀反,圈禁三年已是父皇開恩?!?p> “反倒是你這混賬不明事理,一個月來不思正事,顛倒黑白,整日替一謀逆之人講情,想做什么?”
“也要謀反嗎!”
“七皇子此言差矣”
“閉嘴!”神武帝勃然大怒,眼神陰鷲的盯著他,緩緩開口,“你是在說朕昏庸?老九賢明?是新君的不二人選?”
“是!”他想也不想定聲答道,他心里確實是這么想的。
但,
“大膽!”
“混賬!”
大殿里群情激奮。
“陛下!”有大臣轟然下跪,“陸天波不辨是非,善惡不分,侮辱圣尊,當(dāng)誅九族,以儆效尤!”
“陛下”
“你們在教朕做事?”神武帝臉色依舊有些不好看,他看著已經(jīng)接二連三跪下的朝臣,輕輕開口,卻有無盡威嚴(yán)。
那開口的大臣心頭一凜,頓時暗叫不好,連忙叩頭謝罪,“臣不敢。”
“哼!”
“退下。”
神武帝倒也沒再多理會他,目光仍舊直視著工部尚書陸天波,眼底的火焰明滅不定,太師已經(jīng)早早的退下了,這鍋渾水他已經(jīng)再度攪渾了,已經(jīng)沒他什么事了。
但是陸天波并沒有注意到他的外援已經(jīng)退出的消息,仍舊在和皇帝較量。
他要畢其功于一役,借著老太師的提名一舉救出九皇子,重新恢復(fù)九皇子一派的輝煌!
“陛下”他要仗義執(zhí)言。
“廷杖三十。”神武帝不緊不慢地說道,將他的話語瞬間打斷,隨后也不做解釋便直接起身離了皇座。
“退朝!”
隨著鐘萬海的一聲退朝,一場稀里糊涂的朝會就這么結(jié)束了,沒人知道皇帝的意思,陸天波的話從某種程度上來説已經(jīng)基本上等同于是在說皇帝昏庸失德了。
這在神武朝可是大罪!
將近五百年的江山,神武朝的集權(quán)可謂已經(jīng)達(dá)到了九耀大陸的頂峰,但是即便如此,最終也不過是廷杖三十。
雖說他是文官,但是廷杖三十也還是輕了。
“老太師,你說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幾個“保九黨”快步追上嚴(yán)天罡,無不恭敬的請示道。
這可是他們最后的主心骨了。
“圣心難測!”嚴(yán)天罡輕輕搖了搖頭,沒再多言,拉上一旁的太史,兩個老頭相互攙扶著去了。
“圣心難測?什么意思?”
“就是不說唄!”身邊的一個官員聳聳肩,“幾十年來,要說誰猜皇帝陛下心思最準(zhǔn),一準(zhǔn)就是他了。圣心難測?糊弄鬼去吧!”
“也不能這么說,皇帝心思確實難測啊!”
“陸大人也是的,說什么君賢君昏呢,近百年來誰敢這么說?”幾個人一邊走著,一邊搖了搖頭,頗感唏噓。
“對了。陸大人呢!”
“·······”幾人頓時一愣。
“快走,陸大人還在受刑呢!”
“你們說陸大人一會兒還能下地嗎?”
“下什么地!你挨三十下還能下地?一會兒背回去吧,我們一人背一段,陸大人家左右也不遠(yuǎn)?!?p> “成!”
······
噠噠噠
啪!
子降閑來無事的揮舞著馬鞭,趕路什么的實在是太無聊了,他們已經(jīng)換了一座更大更華麗的馬車了,從前的那一輛已經(jīng)滿足不了林姬這些日子來不斷買的東西了。
臨州實在是個好地方,整個九耀大陸最發(fā)達(dá)的地方,新奇事物數(shù)不勝數(shù),林姬看的眼花繚亂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而娘親的心情變好,子降的心情也著實好了不少,就是這盤纏下降的有點(diǎn)快。
不過也無所謂,還有一半呢,正常情況下,支撐他們到目標(biāo)所在地還是沒問題的。
“打劫!”
一聲大喝突如其來,打斷了子降的思路,他的臉皮微微抽了抽,這一刻,他簡直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這特么是什么烏鴉嘴!
他輕輕抬起頭,目光所向之處,兩道鐵塔般的身影正一人手持一個狼牙棒,神態(tài)無限囂張的看著他。
“倒是有點(diǎn)實力?!弊咏递p輕一笑,剛想起身,又驀地停了下來,看向了身后的馬車?yán)铩?p> “娘?”他輕輕問詢道。
“打殘吧,雖然做劫匪不對,但是大多也是因為生活所迫,就別鬧出人命官司了。”馬車?yán)锪旨лp輕說道,倒是比月許前心腸硬了許多。
“誒,明白了。”
子降輕輕應(yīng)了句,又抬頭看向了對面的兩人,手中內(nèi)力緩緩流動,一個腦袋大的無色內(nèi)力圓球瞬間凝成,剛要彈出,一道脆生生的聲音就穿了過來。
“你們兩個小毛賊,姑奶奶我才警告了你們不許再行強(qiáng)盜之事,你們轉(zhuǎn)眼就忘了?”
一道纖弱的身影腳踏飛燕,幾個飛踏就空降到了子降與那兩個小毛賊身前,她身著潔白的長袍,潔白的長靴,面上還帶著潔白的紗巾,烏黑長發(fā)被一道同樣潔白的束帶系著,垂到了腰間。
小蠻腰盈盈不堪一握,修長的十指握著一把通體淡藍(lán)的長劍,和對面的兩個鐵塔一般的壯漢相比,頓時顯得那么的......纖弱。
子降手里的內(nèi)力光球悄然消散,看著這極不對等的兩個戰(zhàn)力單位,一時間......竟起了幾分看戲的心思。
“這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他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