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周六與周日總像是一對兒冤家,讓人的心情若起若伏,找不到一個安穩(wěn)的所在。
在這個年紀,心靈真是太難寄放了。
因為欲望會將它打破。
我很羨慕農村的小孩,一到休息日便可三五成群,呼嘯于街頭之上、田野之間。不像我們,為了一個虛無的目標便搭上金錢、時間、與人。
一
我通常都會等阿梁與劉星,一起放學。
周五,我事先告知“監(jiān)護人”我今天下午要干什么,她就不會再管我及我的一切。
我們要去阿梁家,一個幾十平米的房子,外面有個籃球架。
暖天兒的時候我們在外邊打球,待天涼了,我們便一窩蜂地鉆到他家里去了。
他家在一樓的一零二。不像我家,高處不勝寒,老能看見燕子與麻雀的輕影在眼前亂晃。
進了他家,我們“很不講規(guī)矩”地直奔里屋,一股腦兒地將書包、紅領巾什么的扔在阿梁的床上,然后擺弄阿梁臥室里的一切玩意兒。
這個臥室不大,一張單人床占了大部分面積,書架被一張桌子逼到了角落里;桌前的窗戶剛好透過一縷陽光。
阿梁興奮地抱起一個白球兒,高聲宣布:
“看,這就是我們家的鎮(zhèn)宅之寶?!?p> 二
我與劉星一起上前,仔細看那個白球兒,只道是一只平凡無比的白貓,稍稍胖一點而已。劉星伸出根手指去搔白貓的小嘴,邊搔還不忘嘖嘖幾聲“嘿,這貓還挺有靈性。”我有皮疹,未能同樣去玩。
緊接著,客廳那邊傳來了開電視的聲音,劉星就一把把貓扔在床上,大步往客廳奔去。
到了客廳,我們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阿梁發(fā)出一陣叫罵:“擦,誰TM把遙控器的電池蓋給坐下來了?”
趁機,劉星一把搶過遙控器,阿梁一下撲過來,劉星順勢將那玩意兒扔給我,我又順水推舟,點開了電視。
阿梁哭笑不得地看著我們,道:“叫你們別開,叫你們別開,鬧不好我爸還得揍我……”
然后一下奪過遙控器,兀自選起片兒來。
三
“唔,你爸還有勛章呢!”我在他們家轉了起來。打客廳傳來一聲不屑的叫喊:“有個屁用呀,我爸也是,還拿個框把那玩意兒裱起來。”
“唉,你們餓了嗎?”阿梁又道。
“呃,我看你們家那幾包方便面不錯啊?!蔽以缇痛蚝昧酥饕狻?p> 客廳又傳來幾聲壞笑。
四
當我們七手八腳把面泡上,把湯湯水水都下進去時,就已經三點四十多了。
阿梁又掏出幾包辣條,于是我們又把辣條扔了進去。紅紅的一片,油湯兒濺了劉星和我一身。
阿梁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我與劉星立馬抄起湯勺什么的,追著阿梁,要他給個說法。
一時間,屋里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