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蕾把吳一倩叫到辦公室來,吳一倩進(jìn)門時,同事們都覺得她要走人了。
“一倩,我知道你是一個明白人。你不不會記錯數(shù)的對吧!”徐蕾字正腔圓地道。
吳一倩用手整理了一下鬢角的幾絲散發(fā),她并沒有準(zhǔn)備回答徐蕾的問題。
徐蕾突然朝吳一倩大笑:“我準(zhǔn)知道你不會搞錯?!?p> 徐蕾起身,緩緩走到吳一倩的身旁拍了怕肩膀。
徐蕾把頭湊到吳一倩耳旁說:“公司準(zhǔn)備大換血?!?p> 吳一倩尋思自己會不會被炒魷魚,徐蕾變擺出了送客的手勢。吳一倩剛離開老板辦公室?guī)撞?,一群人圍著一張A四紙搖頭嘆息。
公司好幾個老人被開了,剩下的都是年輕人。吳一倩頓時覺得老板還是挺公正的,人還是不錯的。
午休的時候,吳一倩坐在溫馨的星巴克里,正準(zhǔn)備看熱搜,卻收到了一條無法接受的微信。
微信的內(nèi)容是:倩倩,媽媽對不起你,媽媽得了胃癌。吳一倩的眼睛頓時間空了,一絲神韻都沒有了。
吳一倩撥通她媽媽的電話,傳出來的是不停的哭聲。
不知道為什么星巴克天花板的一盞吊燈霎時間不亮了,四周都暗了一圈。
吳一倩查了查自己銀行里還有多少錢——四十萬。
轉(zhuǎn)給媽媽嗎?
不轉(zhuǎn)。
吳一倩的媽媽告訴她如果要動手術(shù)切腫瘤的話,沒有一百萬想都不用想。
白鳳從店門口進(jìn)入,一眼就看到了吳一倩。白鳳覺得吳一倩有點(diǎn)不對勁——說話不鋒利了,不知道為什么。
白鳳和吳一倩今天要出門見客戶,到一間KTV去。
白鳳很吳一倩穿過紅男綠女的人群,緊接著一條防空洞通道設(shè)計(jì)的道路出現(xiàn),又輾轉(zhuǎn)了幾個彎才看到KTV房間。
白鳳舉起酒杯:“紅姐,你家里裝修設(shè)計(jì)的事情保證幫你完成得飄飄靚靚?!?p> 紅姐,是這件KTV的老板,中年女人,打扮艷麗富貴。據(jù)說紅姐拉來一群二十出頭的小伙當(dāng)公關(guān)過。
紅姐笑著說:“你瞧你說的什么話,姐無條件相信你?!痹拕傉f完,紅姐又把酒忙上了。紅姐嫌棄燈光太亮,起身把燈光調(diào)得更加暗。
吳一倩看著熱情的紅姐,自己內(nèi)心卻是無比的寂寞和冷清。
紅姐說:“你同事怎么不說話呀!來來一起喝?!?p> 紅姐說了一大堆勸酒的話,吳一倩實(shí)在是不耐煩,最后還是和紅姐喝了起來。
白鳳喝得雙鬢熏紅,凈說一些不著六的話。
白鳳站起說;“我先去一下洗手間,再見?!?p> 吳一倩靈機(jī)一動說:“我扶你去吧!”吳一倩攙著白鳳走出包間,到了廁所洗手臺處,吳一倩停住了。
吳一倩問白鳳:“你還有多少錢。”
白鳳嗚咽了幾下口水說:“加上這個月工資,五萬八。”
白鳳的回答使吳一倩徹底失去了希望。吳一倩狠狠地看了一眼白鳳,就把他扔在洗手臺處,自己回去了包間。
吳一倩自己傻傻坐在沙發(fā)上,紅姐覺得氣氛很尷尬,不停地挑起話題,但都失敗了。
白鳳不知如何,自己又搖搖晃晃走回了包間。
紅姐問白鳳:“喲,你還真厲害,怎么找到房間的呀!”
白鳳用活佛濟(jì)公的語氣道:“每間房都試一下,不就找到了嗎?容易得很呢。”
吳一倩沒眼看醉酒的白鳳,直把臉用手遮住。
“紅姐我們先走了”
吳一倩扶著白鳳踉踉蹌蹌地走出門,來著喝酒的人,有事的沒事的都往她們看。
吳一倩推開自己家的房門,扔下包包。癱在沙發(fā)上,望著電視機(jī)倒影的自己,多么寂寞的女人呀!
開始吳一倩打算辭去工作,可是理性思考后,辭去工作絕對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吳一倩還有未來,她媽媽沒有。
公司周末放假,吳一倩一個人獨(dú)自去澳門。吳一倩把四十萬換成籌碼,她準(zhǔn)備豪賭一場。吳一倩坐在金黃色的皮椅上,服務(wù)生替她點(diǎn)起了一支香煙。
財(cái)神光臨吳一倩的頭頂,玩德州撲克下注從不失手,不一會兒四十萬就變成了六十萬。吳一倩的眼睛布滿了血絲,脖子也開始酸了。吳一倩晃了一下頭,試圖能緩解疲勞。
吳一倩覺得自己太累了,于是決定賭最后一把。
吳一倩手持三條King,兩張10,吳一倩覺得這把贏定了,索性所有籌碼都拋出去。
所有人都傻了,心里都覺得吳一倩牌運(yùn)太旺了,索性都棄牌。只有一位光頭佬,沒有棄牌,一直跟注。
吳一倩輸了,所有都輸了。光頭佬又四張A,吳一倩真輸了。一毛錢都沒剩下。
吳一倩瀟灑地走出賭場,絲毫不像一個輸家。
吳一倩嘴里念叨:“媽,是天不救你。我盡力了?!?p> 今天韓莞過生日,韓莞在家里開了一個小派對。白鳳送了韓莞一條鉑金項(xiàng)鏈,韓莞說白鳳心意不夠,要白鳳親她一口。眾人的起哄下,白鳳狠狠地親了一口韓莞,韓莞高興得快要窒息咯。白鳳離開氣氛活躍處,來到一個角落,白鳳打了一個電話給吳一倩。
“一倩,你在哪,怎么沒來派對?”
吳一倩聽到白鳳的話,她鼻尖莫名地酸了,眼淚毫無征兆地流下了。
吳一倩說;“我在澳門旅游,錢包丟了?!?p> 白鳳聽完吳一倩的話,立馬開車從深圳到澳門接吳一倩。
兩個小時后,白鳳來到一處教堂。教堂是哥特式建筑,屋子前是一片草地,殘陽灑在青嫩的草地上。吳一倩穿著一身牛仔衣,斜坐在草地上。
白鳳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筆直挺立。白鳳走到吳一倩身后,默默地看著她的背影。
吳一倩起身,抱住白鳳,緊貼白鳳的胸膛。白鳳兩只無處安放的手,最后還是搭在了吳一倩的后背。白鳳被吳一倩摟得太近了,快喘不上氣了,但還是忍住了。
吳一倩只是想找一個依靠,僅此而已。
遠(yuǎn)處教堂傳來鐘聲,咚——咚,悠長而美麗。
吳一倩問開車的白鳳:“你怎么還來接我呀!”
白鳳搖了搖頭,說:“沒意思,又要送東西,還要裝孫子。”
“一個字,累呀!”
吳一倩大笑,說:“我覺得開車更累。”
吳一倩的話終于勾出了白鳳的內(nèi)心想法。
白鳳說:“我受不了,韓莞那群二次元的朋友。莞兒,我都快受不了?!?p> 吳一倩握拳輕觸嘴唇,呆呆地看著白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