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夢楚下意識的說了幾句俏皮話企圖蒙混過關(guān)。可惜,不但聽不到趙玉琪的聲音,甚至連別人的聲音都沒有。
他詫異的看了看四周,這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他所在的是一個屋子,而這屋子里不是什么人都沒有。正相反,密密麻麻的站著不少人才對。而這些人統(tǒng)一的表情:臉色有些發(fā)黑。
“這……這難道是……”他心里一驚,有了不好的猜測。
果然,正如他想的那般,趙玉琪黑著臉走過來,輕輕踢了他一下,笑著說道:“你怕不是癔癥了!怎么昏迷中醒過來還這么興奮的?”
齊夢楚醒悟過來,張開大嘴,一口的白牙:“不錯不錯!我還以為是你在照顧我呢!這不是擔心你被我連累了么?”
他們兩個演戲不錯。解釋也還過得去??上г趫龅娜藳]有一個愿意聽他們瞎扯的。
“兩位,這些多余的話就不要講了。昨日我們收到法旨,慶陽今年的花鼓就交給齊公子。上一任的主管今天早上已經(jīng)回了慶陽樓。齊公子,還是早早上任去吧?!蹦硞€臉色發(fā)青的人物站出來說道。
齊夢楚看了看她,奇怪道:“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不滿?”
那人一愣:“屬下怎么會對齊公子不滿?齊公子的任命乃是樓主親自下達的,我們自然是心服口服,如何會不滿?”
“既然不是對我不滿,為何你一見到我就滿臉鐵青?”
那人聞言又是大怒,又是羞愧。忍著怒火道:“齊公子誤會了,屬下這張臉小時候就不好看。后來修煉的時候走火入魔了一回,就更加難看了。倒不是針對齊公子。齊公子,咱們走吧?”
齊夢楚哦了一聲,道歉道:“那倒是我誤會你了。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對了,咱們現(xiàn)在去哪里?”
那人解釋道:“花鼓會的場地就在慶陽的中央,那個最大的廣場。而籌辦是在東南的屋子里。咱們還是要盡快過去的好?!?p> 盡管她對齊夢楚的誤會有些不滿,卻沒有耽誤她詳細的解釋和介紹。這么看來,這人還是一個忠厚老實的。
“哦,好,既然如此,那咱們……”齊夢楚正要說咱們?nèi)グ伞2涣媳悔w玉琪踩住衣角,差點摔倒在地。頓時不吱聲了。
那人見他不動,頓時驚訝道:“齊公子為何還不去?”
趙玉琪笑吟吟的說道:“這個問題方才我已經(jīng)說過了。所謂交接,那自然是要面對面的交接。眼見為實,什么東西都當面清點的好。若是我們貿(mào)然去接手,什么東西都不知道。到時候若是出了紕漏,少了什么東西,那可不太好。”
她拍拍手,臉上笑吟吟的,眼神卻冰冷得很。
“世上的事情都是有規(guī)矩的。交接這種大事更是如此。不管是主管也好,辦事的也罷。手續(xù)不交接清楚,東西沒有整理清楚,如何能夠貿(mào)然去接手?”
那人惱怒起來:“趙姑娘這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我們的顧先生?”
顧先生就是上一任的主管,叫做顧言卿。趙玉琪早就摸清了他的底細。齊方煒門下有六個長老,兩個親傳。虛天行就是他的親傳之一,而這個顧言卿,就是虛天行的嫡系。既然是虛天行的嫡系,趙玉琪如何會相信他?
“誒,你這么說就錯了!第一,我是齊夫人,而不是什么趙姑娘。我是齊家的媳婦,怎么會是姑娘呢?第二,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規(guī)矩是用來遵守的,而不是用來賣人情的。交接的規(guī)矩怎么能自己說了算呢?”
那人果然是忠厚的,見趙玉琪說得頭頭是道,竟然扭頭就不理會她了。
“齊公子,樓主的命令我們都是不敢違背的。齊公子進來才不久,做的是第一個差事,總不好就這么掛著。齊公子,屬下建議公子先去入職。至于交接,以后慢慢來也好。反正有什么問題咱們可以慢慢解決?;ü拇髸€有一個月,時間還早得很?!?p> 齊夢楚聽出點不對來,咧著嘴道:“還一個月?那不是還早得很?本公子可不喜歡這么早就去。既然還早,那就請那個顧先生先回來交接好了!咱們交接清楚了,再入職不遲?!?p> 入職就是你坐上這個位置了。不管上一任有什么問題,就都是你的問題了。齊夢楚少說也是出身官宦家族,哪里會不知道這個規(guī)矩?或許說法會不太一樣,本質(zhì)是一樣的。
他越是這么說,齊夢楚就越是不愿意了。
那人連連跺腳,很是著急:“這可怎么好!這可怎么好!樓主的規(guī)矩,一天的事情就要一天做好!齊公子原本來的就晚了,又是遲遲不去,再耽誤下去,今天的事情就做不好了!”
她急的不行,忽然看見左右,連忙叫道:“你們幾個,誰去通知下顧先生?或者告訴下虛天行公子也是可以的?!?p> 她這般問,旁邊人倒是回答了。
“楚姑娘,不是我們不愿意。而是規(guī)矩就是如此。從法旨下來的時候開始,顧先生就已經(jīng)不是主管了。齊公子自己來晚了,那是齊公子的事情,和顧先生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楚姑娘???
齊夢楚大吃一驚,這丑丑的,說話粗聲大氣的竟然是一個女孩子?這可真看不出來。
既然是姑娘,齊夢楚頓時有些心軟,悄悄傳聲道:“姐姐誒,這位楚姑娘也只是一個做事的罷了。為難她也沒有什么意思。若是出了什么差錯,咱們倒是可以一走了之,這姑娘卻免不了被責罰。要不然,咱們先去……”
趙玉琪大怒,冷笑一聲。眼神兇狠的盯著齊夢楚:“現(xiàn)在是憐香惜玉的時候嗎?你知道不知道那顧言卿是誰的人?他是虛天行的人!這樣的人你也敢相信?若是他做了什么手腳,你到時候拿什么去頂罪?”
齊夢楚又不說話了。他覺得趙玉琪有點道理啊??擅鎸@么一個小姑娘,那些哭哭笑笑的手段,他又用不出來了。
難道,就這么看著?這,這似乎也不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