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連清如何煩惱，答應(yīng)阿淳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為了保證營救孩子萬無一失，連清派孫鋒親自帶人去救。經(jīng)過幾天焦急的等待，孫鋒傳來消息，孩子被就回來了，病的很厲害，希望裴大夫親自來一趟，給孩子看看還有沒有救。
連清將孫鋒的密信給裴卿看，裴卿嘆了一聲道：“大人的恩怨跟孩子沒有關(guān)系?！?p> 都俊敏從密道來到清王府，連清囑咐都將軍：“拓跋譽(yù)這么多年一直在準(zhǔn)備這場戰(zhàn)事，戰(zhàn)爭一旦開始，我們可能占不到任何便宜，將領(lǐng)要有心理準(zhǔn)備，還有趙燕邊境的守軍柳乘風(fēng)不是晉王的人就是九哥的人?！?p> 都俊敏一驚，“九皇子不是已經(jīng)瘋了嗎？”
“九哥到底瘋沒瘋，只有他自己知道，九哥有戰(zhàn)功，有能力，他一直把四哥推到前面，自己做幕后軍師，四哥和皇后一出事，他就瘋了，這也太巧合了。”
“你懷疑柳將軍是九皇子的人？”
“我懷疑九哥跟拓跋譽(yù)有聯(lián)系?！?p> “趙燕要開戰(zhàn)，他們……”
“那就不知道他們之間怎么定的盟約了?！?p> “你什么時候開始懷疑這件事情的？”
“一直以來我就在想，直到幾位皇兄接連出事，但是迫害我的事情卻并沒有中斷，說明出事的皇兄都不是幕后黑手，現(xiàn)在就五皇兄和九皇兄，五皇兄為人忠厚老實(shí)，九皇兄卻一直瘋癲，都一年多了，沒有任何人見過他，他的王府一直密不透風(fēng)，我什么人都安排不進(jìn)去，我就肯定他有問題?！?p> “是，殿下，我回去跟幾位將軍都通知一下?！?p> “這次攻打燕國，官兵大部分都不是我們的人，都是九皇兄的人，務(wù)必務(wù)必要小心?！?p> “是，殿下還有其他要交代的嗎？”
“你回去吧。”
連清從密室出來就準(zhǔn)備上朝的奏折，已經(jīng)許久不去上朝了。
朝上討論的都是對開戰(zhàn)的事情。正在討論中的時候，急報(bào)：燕軍越過了玉春山，搶先一步攻入了趙國的邊境內(nèi)，柳乘風(fēng)雖積極備戰(zhàn)，燕軍兇猛異常，低擋不住，已經(jīng)退出玉春山。
皇帝震驚，還未正式對燕發(fā)兵，剛剛出正月，對燕開戰(zhàn)也一直是軍部密談，怎么會走漏風(fēng)聲呢？皇帝下令連清徹查此事，同時派了都將軍即刻出兵馳援柳乘風(fēng)，務(wù)必打斷燕軍的進(jìn)攻步伐。
皇帝讓連清查走漏風(fēng)聲一事，讓連清心中不安，自己曾經(jīng)去過玉春山，這件事肯定會被拓跋譽(yù)利用，到時候自己無論如何都說不清了。
心里擔(dān)憂著這件事，兩日連清心里都不踏實(shí)，想著如何利用這次機(jī)會把九皇兄除掉，把自己的嫌疑擺脫，還沒有想到對策，皇帝的旨意就來了，讓連清速速進(jìn)宮。
連清一路都在想著該如何跟父皇解釋這件事，這次竟然緊張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裴卿在馬車?yán)镂兆∵B清的手，安慰道：“你不要太緊張，事情不是你做的，你只要跟皇帝說清楚就沒事了，軍部可能有人對慕家的處分不滿意，暗中做了手腳被人利用，要么就是九皇子真的跟拓跋譽(yù)勾結(jié)在一起。以慕家這么多年忠心耿耿，除了支持太子，這也正是說明慕家忠心?！?p> 連清額頭微微有汗，如果不是自己有另外一個身份，也不會這么緊張，就怕父皇深究，不知道拓跋譽(yù)對自己的身份到底知道多少。
皇帝坐在龍椅上，臉上倒是笑呵呵的，殿中的宮人都下去了，這說明父皇要跟自己說隱秘的事情，一切走向都朝著自己最不喜歡的方向。
“連清，你正月偷偷出京了？”
“是，父皇，當(dāng)年母親宮中的一個嬤嬤來了清王府，告訴兒臣去玉春山見我母親?！?p> “哦？是她自己找到清王府的？”
“不是，是兒臣的府兵見到她，帶她來的清王府?！?p> “是你一直派人在找這個嬤嬤？”
“是的，兒臣對母親的去世心存疑慮，直到外祖父告訴兒臣母親還活著，讓我不要去打擾她。兒臣就開始尋找母親的線索?！?p> “你為什么不來問朕呢？”
“父皇一直都不愿告訴兒臣事情的真相，兒臣想其中可能有一些皇家秘密不方便告知兒臣，兒臣就斗膽自己調(diào)查?！?p> “連清，自你從楚地回來，朕就發(fā)現(xiàn)你變了，朕知道你再也不是宮中那個受欺負(fù)的皇子了，你有能力，有膽魄，現(xiàn)在也有野心，但你既然知道是朕不想你知道的皇家秘密，你還去查，你這是以下犯上你知道嗎？”
連清趕忙跪在地上，“父皇，兒臣知道，這是大逆不道，可是事關(guān)我母親，就算連清死，連清也要知道真相，連清不后悔去查這件事?！?p> “那你都知道什么了？”
“母親把當(dāng)年的事都告訴我了。”
“朕問你，都知道什么了?！?p> “母親假死，遠(yuǎn)走燕國的過程和緣由?！?p> “這件事，是朕永遠(yuǎn)都不想再提起的事情，你且跪在這里吧?！闭f完，皇帝就走了。
晚上的大殿，空蕩蕩的，冬日里的晚上更是陰冷異常。連清凍得瑟瑟發(fā)抖，心中一直盤算著后面父皇會怎么辦。
突然大殿的門開了，雅兒披著厚厚的斗篷，懷里還抱著一個，眼中含淚沖到連清跟前，對連清說：“清哥哥，我們走吧，皇祖母下了懿旨，讓你先回王府，明天早上再來問話。”
連清一站沒有站起來，雅兒一把扶住他。兩人一步一瘸的走了。
原來是裴卿去了慕府，見了雅兒。慕家現(xiàn)在只剩雅兒的母親，慕大人及其家眷都被下放到了地方為官。
回到王府，連清趕緊見了裴卿：“父皇沒有問我泄露消息的事兒，只是問我見母妃的事情。這是何意？”
“皇帝應(yīng)該是根本不相信你會泄露消息，但是你查當(dāng)年的事情，反而讓他很生氣?！?p> “明天一早我還要進(jìn)宮，雅兒越幫我，我越覺得對不起她?！?p> “知道對不起她，就好好待人家?！?p> 第二天下了朝，連清繼續(xù)去殿中跪著。
“你母親呢？”
“被殺了?！?p> “這就是你找她的后果，你讓她好好生活就好了，你為什么要去打擾她？當(dāng)年那么多人的性命都白白的死了，那么多人奮力掩蓋的事實(shí)，你非要把它揭開，你知道后果有多嚴(yán)重嗎？你承擔(dān)地起這個后果嗎？”
連清靜靜地跪著，皇帝說的都是對的，從知道這個秘密以后，他的世界就天翻地覆了，他整個人都亂了，可是自己的身世無論多么的驚人自己必須要知道，怎么能夠渾渾噩噩的活著呢。
皇帝見連清遲遲的不吭聲，對連清說道：“現(xiàn)在是對燕作戰(zhàn)的關(guān)鍵時期，朕先不處罰你，你把燕國拿下，將功折罪，另外消息泄露的事情，你不必再查了?！?p> “可是父皇，如果再有重要消息走漏怎么辦？”
“這件事朕自有主張，你不必管了，你就拿下燕國就行了。還有，朕會讓晉王去前線做元帥，你要好好輔助他，你五哥心懷仁慈，將來趙國朕要交到他手上，你明白朕的意思嗎？”
“兒臣明白?！?p> “下去吧?！?p> “是?！?p> 回到清王府，連清在書房待著，久久不出來，裴卿不放心，敲了好久的門，連清只說了一句：“師兄，我想自己靜一靜，什么都別說。”
裴卿門口站了一下就走開了。
連清出征的那一天，天氣晴朗，萬里無云，連清抬頭看著天邊的云彩，若有所思。
趙大和孫鋒以及當(dāng)年跟著連清的其余五人都穿上了盔甲，當(dāng)做連清的親兵跟在身邊，裴卿也身穿盔甲。連清和裴卿都沒有看到慕文楷的影子，以為他還在生氣。其實(shí)慕文楷躲在遠(yuǎn)處，望著昔日天天見的好兄弟門都要上戰(zhàn)場，心中特別不是滋味。扭頭看到敏公主，敏公主少有的一臉悲哀：“你應(yīng)該去送送他們，畢竟跟燕國打仗，勢均力敵。”
慕文楷卻扭頭走掉了。
晉王身為大元帥，走在隊(duì)伍的前面，一副架勢凌人的樣子，是的，他肯定要架勢夠大，出發(fā)前，皇帝頒下圣旨，封晉王為太子，以后就要稱呼晉王為太子了。
這次連清沒有乘坐馬車，跟裴卿一起騎馬，“師兄，那個孩子叫什么名字？”
“他說自己叫小諾，沒有姓？”
“沒有。你懷疑他是你的孩子？”
“推算時間的話，孩子就是在阿淳離開楚地前后才有的，以阿淳的個性，孩子肯定是我的?！?p> 聽到連清這樣說，裴卿想起來連清中的毒是雪凝霜，那這個孩子是連清的肯定不會有錯了，不然連清也不會毒發(fā)的。想到此處，裴卿也不吭聲了。
路上又收到媚娘的消息，拓跋淳受了很重的傷，跟她的師傅在一起養(yǎng)傷。裴卿想著那天肯定是拓跋淳救了連清，自己身受重傷，轉(zhuǎn)眼看著連清，見連清臉上并沒有多余的表情，知道自己猜對了。
連清給媚娘回信：告訴阿淳，小諾安全。
連清轉(zhuǎn)頭看著裴卿，臉上露出戲謔的表情：“我看到毒女宛如也在軍中，你不該讓個女孩子跟著，太不方便了。”
“我不讓她跟著，她偏要跟著，聽說熊坤和韓世釗也到燕國來了，她想見見她的妹妹宛湘?！?p> “梁軍忌憚穆文宇，不敢再收留楚軍，他們也只能投奔拓跋譽(yù)，蛇鼠一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