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府正廳之內(nèi),劉張聽李三全說有策,趕忙驚喜問道:
“三全兄,請問何策?”
孫子涵,孫子裳二人亦投來了關(guān)注的目光,。
李三全朗笑一聲,說道:
“我們現(xiàn)已知道,此人很明顯是要對付或者說殺死孫子涵,孫子裳二人。
“不論其是有何原因,其目標(biāo)是不會變的,所以我們就以此為引子,引其出來?!?p> 孫子裳皺起了眉頭,有些聽不懂,她問道:
“如何做?”
李三全,自信言道:
“讓其無可殺之人!”
孫子涵與孫子裳面面相覷,都有些迷惑,唯有劉張一拍大腿,面露欣喜口中贊道:
“妙啊,如此做我們便由明轉(zhuǎn)暗,再不是我們尋他,而是他尋我們!”
孫子裳皺了皺眉關(guān),說道:
“三全先生是要我們躲起來?但如果他不中計,不出來,那我們難道就這么耗著?”
“所以需得一個誘餌,讓其在明面上,我們則在暗處,一但有所發(fā)現(xiàn),那么主動權(quán)便在我們手中了?!崩钊沉搜蹖O子裳,淡淡說道。
“誘餌?”孫子涵頓了頓聲音,才繼續(xù)說道:
“如果此策可行,便由我來吧!”
劉張站起來,看了一眼孫子涵,又嘆了口氣,其坐下來,說道:
“此策有八九分能成?!?p> 孫子裳嗯了一聲,面向李三全問道:
“三全先生有把握嗎?”
李三全閉目思考了一番,他睜開眼睛,說道:
“我需要至少一百柄鋒銳之器!最好是見過血的,不論殺的是什么?!?p> 孫子裳應(yīng)了一聲,說道:
“若說兵器一百柄確實不易弄到,但若只要鋒銳之器,我還是能弄到的。”
李三全嘆一聲,說道:
“如能用劍器自然是最好的,但我也知此實乃強人所難?!?p> “我孫家會盡力?!睂O子裳顯出咬牙切齒之色,其言道,“此人殺我父,殺我二弟,不除此人,我孫家就算萬劫不復(fù)亦在所不惜!”
孫子涵搖了搖頭,忽地向李三全問道:
“三全先生為何要助我孫家?我孫家有何是三全先生需要的?”
“住嘴!”孫子裳一下站起,又說道,“三全先生自有三全先生的道理?!?p> 其語氣頗有些驚慌之意,不論李三全為何要助孫家,其都出手了,現(xiàn)在孫家若沒了李三全之助,明日怕就要除名了,孫子涵還問此番敏感問題,孫子裳怎能不驚慌。
李三全聽到這個問題,倒也不避忌什么,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直言道:
“我對幕后之人感興趣,應(yīng)說我對將孫子言制成僵尸之人感興趣,要想抓住他,目前最易為的便是借你們孫家之力了?!?p> 李三全懷疑,幕后之人是位修行者,再加上南月上人這個稱號,他已可確認(rèn)大半了。
李三全對修行界現(xiàn)在的情況完全不了解,也不知道去何處去尋五行靈物,眼前出現(xiàn)的這人,便就是一個線索,自然要抓住。
孫子裳松了口氣,看來李三全不介意別人打聽其目的。
四人又議論了一會后,就此定下計意,決定明日便發(fā)動。
就在此時,一張紙,如飛刀一般射進屋來,李三全一瞇眼,伸手一攝,這張紙已在其手。
待李三全看了一眼此紙,劉張三人才反應(yīng)過來。
劉張剛要說話,卻被李三全的聲音打斷:
“那計策可以廢除了?!?p> 孫子裳站起身來,第一個問道:
“紙上寫了什么?”
因為李三全有觀看紙上的事物的動作,所以孫子裳推測上面寫了字。
孫子涵嘆了聲,說道:
“看來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被那人觀察著?!?p> 不錯,此紙正是與孫家做對三年的那人所發(fā),且是戰(zhàn)書!
李三全,聽到二人之問,只將翻過來展開,讓眾人能看清紙上寫著什么,只見其上寫著
“今觀道兄之威,私以為道兄與吾乃同道中人,
“且觀道兄之為,有護孫家之意,即如此,吾便擺下陣勢,請道兄賜教!
明日子時,吾便來攻!
“若那時道兄未走,便算接下吾之請!”
三人看罷,反應(yīng)不一,劉張是憂愁,孫子裳則是輕松,總算有個定數(shù)的輕松,孫子涵則是不解,對此人行為的不解。
即有不解,孫子涵便問了出來:
“為何此人如此不智,他難道就不怕我們請鎮(zhèn)守出面,圍剿于他嗎?
“若其躲在暗處,鎮(zhèn)守又不能每日都在孫府看守,以他的實力自然可以肆無忌憚,但是一但其有了出手的準(zhǔn)確時間,那只要鎮(zhèn)守一來其人便插翅也難逃了。”
劉張嘆了一聲,說道:
“其人可以來也可以不來,我認(rèn)為這個戰(zhàn)書,是其尊重三全兄之能才發(fā),其中自然有警告之意,也能看出其人的自信,所以其有大概率會來。
“但是一但我們將鎮(zhèn)守招來,就相當(dāng)于引入陣外的力量,打破了規(guī)則。
“自然其也便可以不遵守規(guī)則了,以現(xiàn)在的情況,我們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p> 孫子涵冷哼了一聲,又問道:
“為何我們不接也得接?”
孫子裳搖了搖頭,解釋道:
“子涵吶,這是一個機會,讓雙方的較量變成公平的機會”
對于其人來說,眼下之局面其實對其是極為有利的,李三全又不能時刻盯在這里,遲早是要離開的,到時候?qū)O家還不讓任其予取予求?反之如果其不選這萬無一失之策,而選與李三全正面戰(zhàn)斗,也就是下此戰(zhàn)書,第一說明了對方的自信,其次也將二者拉入了同一層面上。
李三全此時插言道:
“我原本想的是暗襲,現(xiàn)在卻變?yōu)榱苏鎸Q,如要對付此人,一百柄鋒銳之器已然不夠了,最少也要三百利劍!”
李三全抬起頭來望著孫子裳,問道:
“能做到嗎?”
此人即已下戰(zhàn)書,自然要竭盡所能提升自己。
孫子裳眼神閃爍了一番,最后變?yōu)閳远?,其言道?p> “若傾盡我之所能,能做到。”
李三全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說道:
“既如此,那便要快!越快越好!”
說罷,其便出得正廳,隨意找了個房間宿下了。
景花城外,太陽的光芒已不再刺目,一點點夕陽余霞映得大河波光粼粼,一陣寒風(fēng)忽地刮來,一名身穿水藍色長服,氣質(zhì)清雅而脫俗的女子,已立在了一顆柳樹下,其望著那大河,感嘆道:
“景觀河,還是這般永世長存,似沒有什么能撼動其,歲月流過,其便也跟著流過。
“我?”白靈笑了一聲,說道“我又算的了什么?只不過是個小妖罷了,但是,夫君你卻偏偏選中了我。
“當(dāng)年的相遇是在哪兒呢?”
白靈前踏幾步,踩進了河里,但她并未沉下去,其腳下便有塊塊堅冰生出,其每踏一步便有堅冰凝出,托起她的身體。
又走幾步,白靈轉(zhuǎn)頭一望,便一個邁步,到了幾十丈外浮出水面的一塊大石上。
他們二人便是在此處相遇,白靈復(fù)嘆了一聲,說道:
“當(dāng)初我私自逃離下山,不想竟招來如此多的糾纏,唉!事世難料。”
白靈原是上人親手點化的一只白兔,因這一番點化,卻與上人結(jié)下了因果。
在上人即將突破功成的此時,這因果卻遲遲不去,無疑會成為上人功成的阻礙之一,上人原本設(shè)下了一些手段,盼白靈能醒悟,自己回山。
可誰能料到這不僅沒讓其回山,反而更增其執(zhí)念,由此因果便越來越復(fù)雜,麻煩越來越大,此亦為劫,謂之成道劫。
忽地一舟飄來其上有一位身穿黑色古袍,腰配一塊令牌的道人,其斜坐在舟上,手中執(zhí)著一把釣桿。
白靈一瞇眼,一個踏步便上了此舟。
舟上之人似也不驚訝,見白靈過來,便把釣桿放下,站起身來,說道:
“白靈,上人讓我再問你一句,你當(dāng)真是要尋死嗎?”
白靈嘆了一聲,說道:
“那黃極梁,殺我夫君,其不死,我是不會回去的!”
身穿黑色古袍的道人,也嘆了一聲,說道:
“你可知,你在此處,因果便不能斷,上人要成就“五氣朝元”之境,就必須斬斷凡間因果,你在此處就相當(dāng)于一根繩子,扯住了上人之后腿,讓上人不得超脫,待到那時,上人便不會再顧及情面了,你將必死無疑。”
白靈冷哼一聲,說道:
“不必多言,若能殺了黃極梁,就算我死了又如何?反而是你,我聽聞孫家之人卻還活著兩個?!?p> 身穿黑色古袍的道人,呵了一聲,說道:
“只不過突然不知從那里冒出來個連法力都未凝煉的小修罷了?!?p> 其又忽地說道:
“白靈,難道你還沒有認(rèn)清現(xiàn)實嗎?你夫君根本就不是亡于黃極梁之手,而是.......”
“住口!”白靈猛然一扭頭,怒嘯一聲,面上長出幾撮白色毛發(fā),大河寒風(fēng)凜冽,雪花成雨,轟然而降,小舟之外百丈之內(nèi)似乎又回到了寒冬最冷的時節(jié)。
大河之上瞬間凍結(jié)十丈,冰封足有三尺,將小舟死死卡住,此番動靜極大,縱小舟在河中央,在岸邊依然能看清,河上多了塊小冰島。
身穿黑色古袍的道人,卻神色淡定,其只一甩袖,十丈堅冰便轟然碎裂,小舟掉入水中,繼續(xù)行駛在大河之上,與先前沒有任何區(qū)別。
他笑了一聲,對白靈淡淡說道;
“隨你心意吧,反正我早已無所謂了?!?p> 白靈冷哼一聲,踏著景觀河,便消失不見了,身穿黑色古袍的道人呵了一聲,便拿起魚竿,繼續(xù)釣他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