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玉華揚空墜落而下,李三全抓住此番機會,一探手,卻是將剛才收納之力一氣放了出來,頓時便有三道青色亮芒貫穿而下,其經(jīng)過之處,皆留一抹素痕。
玉華龍眸中映出此擊笑了一聲言道:
“連道相都未成,也配與本座斗法?”
其人卻是不躲不閃,一個轉(zhuǎn)身,遙空一指點去,隨這一指點出,一道碧色雷霆生出,縱橫百轉(zhuǎn),將虛空劈得隆隆作響,只一瞬之間便有萬千雷蛇狂涌,大池之水卻是被電磁之力引得緩緩抬升,整個空間皆泛出雷光,此地頓便化作雷電的海洋只是瞬間那三道青芒便化作點點光屑散去。
此乃蛟龍?zhí)焐阌械哪転?,?qū)雷駕電,其還有呼風,喚雨,以及其他法術(shù)可使,并且法術(shù)之威雖著道行和修為的增長,亦隨之增長,其中修為決定了威能的基礎(chǔ),道行決定了運用的極限,與根本,二者缺一不可。
此時又見這雷海忽而一收皆凝于一道,那青色雷光,只一瞬便如一柄從天而墜的天劫,要代天刑罰討所有不臣之輩!
此乃——引云劫雷之術(shù)
李三全見此道雷霆劈來,眼眸一瞇霎時判斷此擊不可敵。
念頭轉(zhuǎn)罷,其人卻是將五色光輪一聚,演化道相之影,只見五色五行顯化,內(nèi)凝陰陽之變,外凝八卦之形,演化萬物生滅之理。
李三全踱步,揚空隨手一捏,隨萬化顯出,一片青葉已在其手而外間已是風平浪靜,那滿空銀蛇電舞,隨著那道青色雷霆全部不見,此正是——天地作一葉!
“道術(shù)!?”玉華一瞇眼,問道,“你竟能使出道術(shù)?”
道術(shù)乃道相境之能,道術(shù)者,以道而發(fā),改萬象之形
李三全瞥他一眼,說道:
“自然能,我之修為雖不如你,但道行卻與你不相仿佛甚而還有所超出,此也是為什么我稱你道友之原因?!?p> 玉華聽此言卻也不驚,反言道:
“縱如此又如何,雖你道行了得,但發(fā)揮不出依舊無用?!?p> 說罷其便要再攻。
李三全一揮手,卻是不急,他說道:
“玉華道友且慢來,我有一議,可愿聽否?”
玉華一皺眉頭,卻還是暫息了攻勢,言道:
“何議?”
聽此言,李三全便一甩袖,說道:
“我可以放道友出來,但卻有要求?!?p> 玉華呵了一聲,說道:
“你莫要誆本座,總有一日本座是能出來的!”
李三全挑了下眉頭,忖道:
難怪此龍會被鎮(zhèn)壓在此,若等其自己出來,那都是何時了,還能否斗得過我都是個問題。
收起思緒,李三全言道:
“自然不會,此次卻是有誠意的?!?p> 玉華這才信了幾分,他說道:
“你有何要求,且說來聽聽。”
李三全笑了一聲,說道:
“在此說卻是頗為失禮,不如去那寨中,再言如何?”
玉華淡淡瞥了李三全一眼,卻是不怕其耍什么手段,他說道:
“也可?!?p> 言罷,其人便一揮掌,底下大池轟然震動,水浪沖涌間,卻是有超過百道流光沖開池水,上得天來,只見那是片片青色鱗片,每一片皆泛動耀耀毫芒,映得洞頂青湛一片。
又見玉華輕一揮手,李三全身上的那兩片鱗片亦飛出,察覺此事,李三全卻未去管。
登時,天中青鱗合成整數(shù),有一百零八枚,合周天之數(shù)。
玉華發(fā)一聲嘯,身驅(qū)霎時炸裂,化散不見,只見一道虛虛不定的神念飄出,其為龍形,有三寸,又聽其發(fā)出一聲吼嘯,那天中一百零八青鱗化作流光,合為一處,那神念再往上一合,只過三息,便有一道人影行出。
只見其風貌俊朗,但卻顯出幾分刻薄,頭生一枚小角,隱在一頭青發(fā)之中不仔細看卻是看不出來,身披一件青色華麗道袍。
其人瞥了李三全一眼,隨意一揮手,便有一道青風揚起,輕輕一吹土石皆裂,簌簌成粉,轟然間一道貫穿山石泥土,直接貫通外界的巨口生出,外間之陽光,隨之射了進來。
其人再一甩手,一叢叢云霧升起,將李三全與其人拖住,從此洞口出去,飛入天中,卻是往城寨而去。
李三全此時方問道:
“玉華道友,為何要靠我去解開封印,為何不親身前往?”
玉華哼了一聲,說道:
“本座早便試過了,如果此身去到那處,亦會被一起鎮(zhèn)壓,毫無意義,非得是未到道相之境的修士,或凡間武夫才可接近那亭子。”
言罷,其一甩手,補充道:
“那王朝宗,亦是廢物,本座先前數(shù)次見其欲上山,卻皆不能成,害本座白歡喜一場!”
“玉華道友現(xiàn)在卻是無需擔心了。”李三全淡淡言道。
玉華卻不言此事,便聽他說道:
“你知為何我不殺你嗎?”
李三全眼眸閃了閃,說道:
“原聞其詳?!?p> 玉華轉(zhuǎn)過身來,直視著李三全,說道:
“因本座看好你,僅此而已,道術(shù)可不是每個道相修士皆可造出,縱造出了,顯出粗瀝的依然很多,本座當年造道術(shù)之時,亦是先造雛形然后完善。
“而觀你之道術(shù)成功且完備,以本座之道行卻是看不出什么錯漏之處,有此幾點例證,道行不下于本座這點我是認同的。”
李三全淡笑一聲,卻是不予置評。
未過多久,城寨便遙遙在望,不過幾息云頭降下,正正降在城寨大廳之外,此時王朝宗正站在那處,見了是李三全這才放心,收了戒備。
玉華散了法術(shù),打量了一番王朝宗,對李三全言道:
“你之要求應(yīng)與他有關(guān)?!?p> 李三全未去回答,他對王朝宗言道:
“此是玉華道友?!?p> 王朝宗瞥了其一眼,說道:
“山頂上那位?”
李三全點點頭,說道:
“我已與玉華道友說清楚了,我們進去再詳談。”
王朝宗一皺眉頭,見李三全神色鎮(zhèn)定,便也進了大廳,待都坐下之后,玉華便先對李三全問道:
“此時可說要求了罷?!?p> 李三全笑一聲,說道:
“自然,首先我需道友立下一法誓,保證不會對我們不利?!?p> 法誓者對自身之道發(fā)誓一但違反,便會道相破碎,再無攀登大道之機會,可謂是極重的了。
玉華一瞇眼,卻也知道這一步是必然會有的,所以當即便立了個法誓。
李三全見其確實立了,便就言道:
“我只有一個要求,那便是幫我們對付一個人?!?p> 玉華呵笑了幾聲,說道:
“此事好辦,只需對付何人?”
李三全彈指化出一道畫影來,其上正是朝攻興。
玉華掃了一眼,說道:
“本座知曉了,那么你何時解開封應(yīng)?”
李三全呵呵笑道:
“自然是等將此人料理了之后?!?p> 玉華沉吟一番后,言道:
“也可?!?p> “此事便就此定下罷,”李三全笑著言道,“此人最遲明日便會到達,煩請道友做好準備。”
玉華哼笑了一聲,立起身來,言道:
“對付此輩,何需準備。”
言罷其人便一踏步,腳下生云,不過幾息便飛遠了。
待其走了,王朝宗才言道:
“先生真的要助其脫困?”
李三全淡淡說道:
“有何不可?其已是立誓,卻是無需擔心的。
“而且有其相助,那朝攻興卻是無需在意了?!?p> 王朝宗瞥了外間一眼,說道:
“我便信一回先生。”
此語說罷,其人才問到那秦聚之下落。
李三全便把這一番遭遇講了講。
此卻是聽得王朝宗驚凜不已,他似想起了什么,言道;
“我聽說無上之境的武者,縱然只有一滴血也能復生回來,如今看來或許有夸大之處,但部分應(yīng)也是為真的?!?p> 李三全挑了下眉,說道:
“縱如此也應(yīng)是有很大限隘的,無需擔心?!?p> 王朝宗哈哈笑了一聲,說道;
“先生說的對,我還有些雜事,就不打擾先生了?!?p> 言罷其人便一轉(zhuǎn)身離了此處大廳。
李三全亦未在此多待,回了靜室之中,打坐梳理功行去了。
隱龍山,山頂,幽潭之中,玉華正盤繞著旁大的龍驅(qū),往水下潛去。
幽潭面上雖小,但水下空間卻極大,幾乎將整個隱龍山掏空一半,水下更有許多生靈潛居,不過自從玉華得道之后,此地便成了其道場,自然也有幸運的被其點化開靈,同樣也有不幸的被其當作閑暇時的零嘴,或修筑宮臺的材料。
而在最底部就有這樣一所宮闕,只見此宮闕高有三十丈,皆由根根巨大的魚類脊骨所造,其上更有許多雕刻花紋。
玉華漸漸靠近此處宮闕,其龍首探至近前,忽而其整個龍驅(qū)縮小為一化作一人,面目正是那風貌俊朗但稍顯刻薄之相,不過其穿得再非華麗之袍,而是一身青色簡樸道袍。
只見其人上前幾步推開了此處宮闕之門,便見里面空蕩一片,唯有最里面有一高臺,上放一顆明珠,其上放出道道霞光更有縷縷玄霧襯托,而在珠上則有絲絲雷霆隱于其中,更顯霸道剛烈。
玉華走上前去,緩緩將此珠取出,其人淡淡言道:
“云雷劫珠,本座被困這許多年皆在祭練你,如今出去也該挾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