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稱雄中域
大燕北境統(tǒng)領(lǐng)府。
前些日子北朔和談使團來訪,朱赪與談判,終于定了下來。
“殿下,北朔王邀您前往北朔王城,以示兩國交好,不知您如何看?”朱赪這些日子忙于北朔使團之事,幾乎沒怎么見衛(wèi)云蒼,只知容宓去了一趟上京。
“此事本王會稟告父皇,請他定奪。此次北朔和談,軍師辛苦?!?p> “殿下真客氣,朱赪身為大燕臣子,捍衛(wèi)其利益,何談辛苦,倒是容姑娘風(fēng)塵仆仆趕往上京又匆忙回了北境,很是辛苦?!敝熠W說著說著就將話題引到了容宓身上。
容宓一言不發(fā),毫無搭理朱赪的意思,只顧著自己手中的茶盞,“這北朔送來的茶倒是不錯,清香四溢?!?p> 衛(wèi)云蒼對于兩人時不時要斗上幾句,也是無可奈可,不過也無傷大雅,北境偏僻,戰(zhàn)亂頻繁,朱赪與容宓也算自己給自己找樂子了。
“容姑娘確實辛苦,此次上京之行,也得到不少諜報,三皇兄大婚,父皇心情也是甚好。”衛(wèi)云蒼看向了朱赪,“還有,軍師,南笘堂稱雄中域,整個江湖俯首稱臣,軍師曾游歷于中域,不知對這樁婚事可有見解,本王也甚是好奇,再是三皇兄大婚,本王也未曾相賀?!毙l(wèi)云蒼不擔(dān)心顏柒對皇儲之爭的影響,只是江湖人入主皇室,自古以來,還是頭一遭。
朱赪是北境軍的軍師,那也只是前兩年才有的事,此前,一直游歷四方,做著閑云野鶴,知道來到北境,遇見衛(wèi)云蒼,這位在兵法造詣上堪稱天選之人的皇子。
“臣跟隨殿下兩年有余,這在中域行走,那也是三四年前的事了,那時還不曾這般成熟,年少恣意,有些輕狂,這南笘堂在中域那就是霸主,比起陛下在大燕子民心中的地位,南笘堂堂主就是中域百姓眼中的皇帝。南笘堂少堂主顏柒,還不曾記事的時候就被現(xiàn)任堂主華顏公子收養(yǎng),悉心教導(dǎo),十四歲就被認定為少堂主人選,之后游走于整個江湖,十六歲正式承繼少堂主之位,她應(yīng)該常年居于南笘堂才是,就算偶爾出走,也不應(yīng)該離中域太遠,真是不明白,她怎么就跟晉王扯到一塊去了,還甘心嫁入皇室,真是令人費解??!”
“原來軍師還曾年少恣意,真是難得,只是軍師這時也不見得成熟?。 比蒎迪矚g給朱赪挑刺,是因為朱赪總給她挑刺。朱赪聞此言,欲言又止,嘴角的笑意還真是難以掛住,卻也沒有給容宓找不痛快。
“殿下,晉王曾赴西境一帶,聽軍師所言,那時正好是晉王妃為承繼少堂主之位游歷的時候,想必是在那時便有了瓜葛,除此之外,晉王這幾年不曾離開上京,最多也是在上京城外,不會太遠?!比蒎堤敉炅酥熠W的刺,向衛(wèi)云蒼匯報了她的知道的所有。
“南笘堂勢力雄厚,雖江湖之遠不會影響朝局,可很難保證南笘堂不曾涉足各國朝政?!毙l(wèi)云蒼對南笘堂的了解只是道聽途說,若不是衛(wèi)云艾娶了顏柒,恐怕他不會特意打聽有關(guān)南笘堂的事,他身為帝王家的人,天生的直覺讓他知道,南笘堂的勢力早已滲透各國,而且滲透進了各國朝堂。
“沒錯,一個稱雄天寧江湖的勢力,為了確保自身地位的無恙,必然會為了以防萬一,將少數(shù)勢力扎根于各國朝堂?!敝熠W雖然偶爾嬉皮笑臉,但在正事上從不含糊,“殿下,可要想辦法查清南笘堂在大燕的勢力,有是否加以除去?!?p> “軍師想得未必太過復(fù)雜,且不論晉王妃是否會為了晉王插手朝堂之事,只要殿下順利回京,一切自然無虞,殿下手握兵權(quán),南笘堂在北境也有勢力,我想晉王妃不會為了晉王而讓南笘堂蒙受損失,即使要想幫于晉王,也只會是她自己?!比蒎凳冀K不認為南笘堂在大燕的勢力會成為衛(wèi)云蒼的絆腳石,她出身北溟容氏,禮樂世家,居于天寧四大世家一席之位,與江湖勢力南笘堂在很多地方都是相似的,這才有了這番見解,“就如同我輔佐殿下,容氏其他族人絕不會插手分毫?!比蒎邓剖窍氲搅耸裁?,欲言又止,看向衛(wèi)云蒼。
衛(wèi)云蒼自然覺察到了容宓的意思,比起朱赪,容宓才是跟隨他最久的謀士,早在他徹底穩(wěn)定了自己在北境的軍權(quán),十五歲北函關(guān)一戰(zhàn)成名時,二人便已相識,只是那時,還未曾有如此復(fù)雜的局勢,直到衛(wèi)云蒼十八歲獲封北境戰(zhàn)神,容宓才正式留在衛(wèi)云蒼身邊,為他出謀劃策,已盡謀士之責(zé)。
“容姑娘有話直說?!毙l(wèi)云蒼又見容宓似是不是這個意思,“此處只你我與軍師三人,容姑娘不必有所顧忌?!?p> “殿下,容宓想說的是,若是有人直接對晉王出手,而使他受傷,那南笘堂的弟子定會竭盡全力為其報仇,到那時,南笘堂是有可能介入朝堂的?!?p> “這倒是很在理,殿下,無論如何,晉王也算是半個南笘堂的人了,他若直接出了事,自是會引來南笘堂在大燕朝堂上的勢力。”朱赪心中也是明白。
“二位所言皆是在理,南笘堂是江湖勢力,做起事來定是按著江湖上的做派來,只盼本王的哪位皇兄皇弟不要沖動行了事,這結(jié)局我定然兩敗俱傷,大燕的天寧的局勢會受到影響。”如今五國并存,雖有三百余年,可整個天寧還是處于魚龍混雜的狀態(tài),各國皆有戰(zhàn)亂,其中當(dāng)屬大燕與南羌,邊境常年處于戰(zhàn)亂之中,衛(wèi)云蒼心中的憂慮并非沒有道理。
“殿下放心,容宓會時刻關(guān)注上京的情況。”容宓是容氏族女,容氏的勢力大多是在北方,其在北朔、北疆、大燕北境勢力雄厚,容宓雖只是族女,但卻是正統(tǒng)的容氏旁支血脈,手底下也是有些親信的。再者,容宓有位親兄長,天資聰穎,在容氏地位不凡,七年前離開容氏,卻為容宓留下了不少親信,這些年,容宓自己也是在找這位兄長,離家七年,未有書信,消息全無,確實令人擔(dān)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