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綿薄之力
衛(wèi)云蒼與朱赪回到云州城的時候，天還未亮，一路上沒碰到什么人，自然就快了些，昨夜叛賊偷襲云州城未果，城墻上的硝煙還未散去，血腥氣依然在空中彌漫，十分刺鼻，城中的守衛(wèi)還在處理尸體，看這血跡，就知一番廝殺，有多血腥殘酷，又有多少人一夜之間命喪黃泉。
守將稱云老夫人昨夜十分擔(dān)心衛(wèi)云蒼，生了挺大的氣，一夜未眠，幸好衛(wèi)云蒼平安歸來，一切順利。
“軍師，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本王去看看云老夫人?！毙l(wèi)云蒼是要與云老夫人說說他昨日一夜不相告知，與朱赪兩人出了云州城，查探叛賊布防之事，也是對云老夫人昨夜一夜未眠的擔(dān)憂，這位老夫人已在衛(wèi)云蒼的心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是?！敝熠W聽此，對云老夫人的身體也是擔(dān)心，一代老將，是他欽佩之人。昨夜一戰(zhàn)，叛賊實力大減，在實力強悍的北境軍眼里，其余之人不過烏合之眾，剩下的事他一人安排足矣。
衛(wèi)云蒼未換衣物，直奔城主府而去，說起來他離開云州城這么大的事未能相告于云老夫人也是存在大大的不妥的。
云老夫人一夜未眠，至今還醒著，只是這精神力一看就比不上日前了，氣息短促，時?？人浴?p> “這天都快亮了，岐王殿下怎么還沒會來？”云老夫人恨自己病弱之軀，對云州叛亂本就只盡了些綿薄之力，如今連衛(wèi)云蒼都下落不明。
“老夫人，別太擔(dān)心了，岐王殿下武藝不凡，又有軍師大人隨行，不會有事的，您還是好好顧著自己的身子，不然等岐王殿下回來了，你都說不了幾句話了?！蹦侨諡樾l(wèi)云蒼引路的婢女小心翼翼的安慰著云老夫人，這一夜，她一直照顧著，云老夫人有多擔(dān)心衛(wèi)云蒼，心里也是清楚的。
衛(wèi)云蒼在門外聽見云老夫人對自己一夜的擔(dān)憂，心里挺不舒服的，可他要是提前告知，只怕云老夫人都不會允許自己前往，還白白多擔(dān)心著些。
“老夫人?！毙l(wèi)云蒼步入屋內(nèi)，一位皇子，一位征戰(zhàn)沙場多年的皇子，聲音里也會透出一點點的暖陽。
“岐王殿下?！痹评戏蛉嗽诼牭叫l(wèi)云蒼聲音的那一瞬間，松了一口氣，連著咳了好幾聲。
“老夫人身子骨不好，又生了病，該好好休息才是，怎能一夜不睡呢?！毙l(wèi)云蒼離屏風(fēng)近了些，云老夫人咳嗽的那幾下，他也跟著揪心的疼。與云老夫人相識，源自唐氏后人，與云老夫人相知，一切又是那么的自然。
“老身年紀(jì)大了，天天在在這床上躺著，不過一夜未睡，不礙事的。”云老夫人自衛(wèi)云蒼出現(xiàn)，心情舒暢了不少，語氣里都少了哀愁。
“不管怎么說，老夫人還是要以自己的身子為重?！毙l(wèi)云蒼坐在了椅子上，見了云老夫人，讓她放下了對自己的擔(dān)憂，也就該說說戰(zhàn)事了，“昨夜本王去往叛賊盤踞之地查探，剩余人等人數(shù)雖不少，但由北境軍出馬對付也是綽綽有余了，這唐氏后人從一開始就只派遣其中精銳攻打云州城，昨夜放手一搏，又慘敗，士氣大減，是將其一網(wǎng)打盡的絕佳時機。”
“這些事，岐王殿下自己做主就好了，老身能相助的，都已相助，殘弱之軀無法身披戰(zhàn)甲，這也是殿下在云州揚名立萬的絕佳時機?！痹评戏蛉寺牭叫l(wèi)云蒼所言，倒也不是很驚訝，稍作思考也就好了，唐氏后人突然發(fā)難本就引她生疑，如今衛(wèi)云蒼一查探，確認(rèn)了叛賊實力有限。
衛(wèi)云蒼聽完云老夫人所說，剛要開口，卻被云老夫人搶了先機，“你們兩個先出去，老身有些話要同岐王殿下講?！?p> “是?！眱蓚€婢女聽了云老夫人的話退了出去。
衛(wèi)云蒼不明白云老夫人用意何在，這些日子，無論什么事，都不曾避過這兩個婢女，怎么今日，“老夫人，您這是做什么?！?p> “岐王殿下到屏風(fēng)后面來吧，老身行動不便，還望殿下不要介意?！痹评戏蛉舜藭r的身體實在無法下床，自己的身體只有自己知道，又經(jīng)歷了衛(wèi)云蒼消失的一夜，她心里的有些話也要早早的同衛(wèi)云蒼說明了。
衛(wèi)云蒼不知云老夫人意欲何為，但也聽了她的意思，起身來到了屏風(fēng)后，云老夫人躺在床上，昨夜未眠的眼眶還瞧得出來，床邊全是些藥物，各種各樣的，繁雜的很，難怪那兩個婢女能夠一直在云老夫人身邊待著，光是記住這些藥物，什么時候什么情況下，為云老夫人服用哪一樣，就是不容易的。
“岐王殿下看著很是疲倦啊。”云老夫人并未直接切入主題，而是細(xì)細(xì)的看了看衛(wèi)云蒼，眼角還有著血絲，其實衛(wèi)云蒼一眼看上去還是精神的，除了眼睛的地方，似乎與平日里沒什么大的不同。然而這一路來回，論衛(wèi)云蒼藏得再好，可有些疲憊是藏不住的，更未能逃過云老夫人的法眼。
“還是老夫人要多注意身體?！毙l(wèi)云蒼知道云老夫人關(guān)心自己，可自己明明已經(jīng)掩蓋了所有的疲倦，怎么連一個病臥的老人都看得出來。
“岐王殿下來到云州，老身自見過后，便欣喜不已，想起自己也曾有外孫，若他們能夠長大，也定如殿下這般英武，只可惜，天公不作美，不是所有的好事都會眷顧到老身頭上來?！痹评戏蛉诵闹袀?，今日特意與衛(wèi)云蒼獨處，不過是要與其說些陳年舊事，那些裝在心里的話，也不是誰都可以聽的，難得有衛(wèi)云蒼來到，有些話，說出來，心里會舒服不少。
“老夫人節(jié)哀?！毙l(wèi)云蒼只知道云氏一族世代居于北境一代，幾乎人人戰(zhàn)功顯赫，云老夫人育有一兒一女，兒子英年早逝，留下兩個孫子，只是人也不在云州，因云老夫人年邁，由外戚撫養(yǎng)，至于女兒，他沒有查出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