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宮疏敏聽得真切,是楚亦軒的聲音,她聽得到那聲音里的憤怒,歲不知發(fā)生了何事,但心里也是十分擔(dān)心,剛剛梅公子說的話還縈繞在耳邊,這一刻,她也只能認命了。
聽了楚亦軒這一喊,將其請進暗牢里的目的就達成了,梅公子可不愿在這種事情上費什么心神。
“楚二公子這人也見了,便離開吧,以后不要再來了,免得牽連了楚家?!泵饭訐]手直接讓人拉著楚亦軒出去了。
楚亦軒對此十分不滿,一雙眼睛恨不得將梅公子看出個窟窿來,想要說話,卻被硬生生堵上了嘴,就這樣被人拖了出去,出去后還想進去,被赤龍衛(wèi)的人攔在了門外。
“你什么意思,疏敏絕不可能做這樣的事,你這是在屈打成招,濫殺無辜?!背嘬幭胍M去,就必須要梅公子發(fā)話,適才以看到宮疏敏的樣子,他眼里心疼,心里更疼。
“我赤龍衛(wèi)屈打成招的人還少嗎,手里無辜的人命可比楚二公子見過的人多了?!泵饭又幌朐缭绱虬l(fā)走楚亦軒,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與楚亦軒說太多就是在浪費時間,他可沒那個功夫。
“送楚二公子回府?!本统嘬幀F(xiàn)在這個樣子,一個人匆匆趕來,以防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梅公子還是派幾個送楚亦軒回府了,順便再與楚亦軒說道說道不要再來尋宮疏敏。
梅公子說完就進暗牢里去了,留著楚亦軒在其身后獨自憤怒,還被赤龍衛(wèi)的人請了出去。
宮疏敏自知撐不下去,無論如何,也不能連累了楚亦軒,自是決定和盤托出了。
岐王府。
梅公子前來見衛(wèi)云蒼,今日是一人孤身前來,一路上避開耳目,畢竟他一個赤龍衛(wèi)指揮使與一個皇子走得太近說出去是不太好的,只好翻墻進來了。
今年的上京到,一月份的天還是很冷,雖說年關(guān)之后便不再大雪紛飛了,可這空氣里的寒氣卻與比下雪之時還要多上幾分。
衛(wèi)云蒼還是特意在府上找了這么個地方,以便于與梅公子相見,風(fēng)景雖算不得極好,但也是清麗雅致,他知道梅公子的習(xí)慣,年少之時便喜歡在別致的地方待著,那一般般的地方還真入不了他的眼。
梅公子還是穿著梅色的衣衫,只是今日多了黑色的紋路,散在地上,自腰而上,長發(fā)如瀑,額頭旁的兩根發(fā)絲隨意的飄著,梅色的發(fā)帶也是惹眼,手中還在剝著金桔。
衛(wèi)云蒼將頭發(fā)束起,銀冠顯眼,黑色的衣衫里多了件梅色的里衣,看起來心情很不錯,嘴里還在吃著金桔。
“子應(yīng),近日里可有什么打算,到上京也有些日子了,可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梅公子手里還在剝著金桔,不曾抬眼,可心早就飄到衛(wèi)云蒼身上去了,自從衛(wèi)云蒼來了上京,便日夜不得安穩(wěn)了,總是擔(dān)心,可也不能時時刻刻都明目張膽的看著。
“北朔一直都愿意站在我這一邊,但若想讓他們?nèi)ο嘀率且規(guī)退麄冏隽撕陀H的事,了卻了后顧之憂方可而行。”這是衛(wèi)云蒼與北朔使團早早就說好的,北朔愿在國政朝局之上助他一臂之力,而這唯一的條件就是要他說動文帝與其和親。
其實和親的事也不一定要找衛(wèi)云蒼幫忙,然上京諸位皇子都與悲傷毫無瓜葛,唯有衛(wèi)云蒼還與北朔糾纏多年,彼此知根知底,但也是衛(wèi)云蒼在上京并無任何勢力,說此事的時候不是那么痛快,還是北祁從中周旋,才確保了此事。
“和親,如此說來,北朔是真心議和了,你不必擔(dān)心,這是好事,陛下會答應(yīng)的,北朔雖遠在千里,但也是三州之國,說不定吶日就用上了,能與他們建立良好的關(guān)系,也是好事?!泵饭觿兺炅私鸾?,整理整理了衣衫,如他所言,北朔愿在朝政上給予衛(wèi)云蒼支持,那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很是難得,畢竟北朔幾百年來,都與大燕無甚瓜葛。
“少卿,我聽聞你將楚家二公子的夫人抓到你的暗牢里去了,可是有了眉目,此事父皇似乎看得很重?!毙l(wèi)云蒼還未到上京便已對宮疏華的事有所耳聞了,上京今年的年關(guān)過的如此草率,與宮疏華也是脫不了關(guān)系。
“你既然問了,我也不瞞你,納蘭家的少夫人為誰所傷并不重要,想要害她的,又能害她的,也就那么幾個人,真正重要的事,她所下之毒究竟為何,我已問過,她所下之毒與那少夫人中的毒并不一樣,而那毒與晉王當(dāng)初所中有異曲同工之處,然那毒也沒能查出什么來?!泵饭訉⑺赖亩疾患偎妓鞯母嬖V了衛(wèi)云蒼,沒什么猶豫,就是衛(wèi)云蒼問了,他便說了,正好,也提醒提醒衛(wèi)云蒼。
“你的意思是,這兩件事的背后還有一個不曾露面的人。”這上京的局勢已超出了衛(wèi)云蒼原本的想象,所有的事都是云里霧里,似乎知道的很多,但細細一想?yún)s是一無所知,先前有不知為何的血玉蟒,如今又有不知為何的毒藥,所有的一切都被擋在了那想查又查不到的面紗之后。
“子應(yīng),此毒甚奇,無藥可解,你萬萬小心?!泵饭勇冻鰬n心的神色,那背后之人做事毫無章法可尋,衛(wèi)云蒼進京還不足一月,很多事都不清楚,要是著了道,他也救不了,不過衛(wèi)云蒼與他說過朱赪與容宓,這讓他多少有些放心。
“我會小心的,這背后之人你也要小心才是?!毙l(wèi)云蒼心知上京局勢瞬息萬變,更知梅公子在這上京城里,幾乎全是些仇家,沒與梅公子有所瓜葛的家族怕是屈指可數(shù),因著宮疏敏的事,與楚家也算是不愉快,手里沾染的人命太多,總歸不是好事,他不在的這十三年上京變化還是很大的,梅公子的變化就更大的,聽著做的那些事,著實陌生,可看著眼前的梅公子,卻與十三年前那個日日與他相伴的人似乎又沒什么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