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
……
驚慌的尖叫聲,卻怎么也挽救不了崩塌的七彩世界。
天空碎裂了,像蜘蛛網(wǎng)一樣,蔓延至整個蒼穹,而隨之而來的,便是大地的龜裂,猶如地龍翻身,摧毀了無數(shù)的森林,草地,就連山石也未能幸免,傾覆、倒塌。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快放我過去,快放我過去!”
怒吼!咆哮!七彩世界的崩塌,讓無法接受現(xiàn)實的胡來喪失了理智,竟然在地動山搖的山谷內,不管不顧地瘋狂奔跑,直沖谷口。
可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從突變中回過神來的咆哮洞人,居然在這樣的情形下,撐開了雙臂擋在了谷口的中間,再次沖著胡來咆哮道:
“你可曾有想過,當初在你對著一筒咆哮的時候,他的世界,也是像此時這般山崩地裂,更是像你那樣滿懷著希望,卻在最后,只能用絕望的哭泣,來訴說著自己的無助!”
“我……”
“你不知道,因為,他的哭泣迎來的是你,更加煩躁,不可遏制的怒吼!”
咆哮洞人的話,句句戳心,卻是無可辯解的事實,所以,胡來沉默,可這不是他的本意,而是他有口難言,唯有用眼淚來詮釋心中的痛與悔!
然而,眼淚可以流,腳步卻不能停,因為,一筒還在等著,悔恨不如彌補,這是之前他就明白的道理。
因此,咆哮洞人的言語刺激不僅沒有讓胡來停下腳步,反而讓他更加迅猛地沖向了谷口。
“你?我不會讓你過去的?!?p> 一聲驚詫,透露出咆哮洞人的慌亂,很顯然,他是被胡來的態(tài)度給震住了,而此時的咆哮卻更像是咆哮洞人色厲內荏的一種掩飾。
但,是與不是,胡來早就不去理會,他要做的就只是沖,沖,沖!
可天意難料,一條撕裂的巨大壕溝突然橫穿而來,將他們分隔在相互對望的兩岸。
“哈哈哈!我看你再怎么過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如果我的出現(xiàn)不能喚醒一筒,而是和這個世界一起消亡,那這一切的意義又是什么?”
兩個人,兩種態(tài)度,一個喜悅,一個悲傷,他們都在用自己的感情宣告著七彩世界的崩塌。
“轟隆?。∴?!咔!”
許久,崩塌仍在繼續(xù),而胡來和咆哮洞人卻都已沉默了下來,席地而坐,遙望相對,靜靜地等待著末日的降臨。
似乎,這就是已然注定的結局,但這樣的結局卻不能屬于童話。
所以……
不知何時,天地一片寂靜,七彩世界已滿目瘡痍,失去了所有艷麗活潑的顏色,只留下代表著荒涼的黑白色。
“崩塌?停止了?我們活下來了?”
“那又怎么樣?這條鴻溝,你能過來嗎?到最后,你不同樣的絕望嗎?有什么區(qū)別!”
“有,最少說明我們現(xiàn)在還有機會!”
“機會?哈哈哈哈!那你現(xiàn)在要怎樣去抓它?”
“……”
“呵呵呵呵!三頭怪,你怎么老是喜歡這么嚷嚷,看看你的樣子,本來就夠丑的,卻偏偏又嗓門大,你說你,平時嚇唬嚇?;ɑú莶菀簿退懔?,現(xiàn)在卻要嚇唬一筒,多不應該呀!”
未見其人,卻聽其聲,一個嘻嘻哈哈的聲音突然攪和了胡來和咆哮洞人的對峙,讓兩人都為之側目。
哦,不,應該是為之仰目才對,因為,聲音是從天上傳下來的。
于是,胡來和咆哮洞人都不禁地抬頭,看著天空緩緩飛落的,一個蛋。
“一個蛋?”
驚詫變錯愕,胡來一下將自己的心里話說了出來。
“嗯哼!一筒啊,一些時不見,你就又調皮了?!居然敢罵你布倒翁爺爺是個蛋?”
“不倒翁?那還是個蛋,一是個木頭蛋,嗯,也是個長了翅膀的怪蛋!”
“你,你,你,你,你!哼!氣死爺爺了!你看好,我這翅膀不是可以收起來的嗎?你再看看我這不是腳嗎???!它只是被我的肚子蓋起來了而已,好嗎?!”
畫風突變,從天而降的一個自稱是布倒翁的怪老頭,正一本正經(jīng)的,吹胡子瞪眼的和胡來斗嘴,而說來也奇怪,本是悲愴的胡來,居然在這布倒翁來了之后,像是瞬間換了個人似的,陪著他歡快地嬉鬧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