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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少卿的寵妻日常

第四十一章 衛(wèi)將軍

大理寺少卿的寵妻日常 央珺 3287 2020-11-17 10:25:03

  “你這又是何必呢?你雖不是金枝玉葉,卻也是別人家的掌上明珠,捧在手里含在嘴里,為何非要這般作賤自己?”

  蘇瑩瑩立時抬頭,淚意漣漣的雙眸中藏著不可思議。

  以往這時候,高琬晴肯定會沖上來扇她一巴掌,定然不會讓她罵了這么久,還這般淡然。她先前便覺得朝陽公主有些和以前不一樣了,這回這種感覺更濃烈了。

  “她這是又在做戲不成?”蘇瑩瑩忿忿想著。

  眼見晚娘又往她面前走了幾步,果然……原以為她要做什么,不由嚇得往后退。誰曾想,她只是抬手拿掉了她頭上的草屑。

  “厲承修從不屬于誰……他就是他自己。我之前確實刁蠻任性了些,求著父皇賜婚。但現(xiàn)在我想明白了……強扭的瓜不甜,再扭下去就會徹底破碎,誰都得不到。”

  晚娘深吸一口氣,見蘇瑩瑩美目圓瞪看著自己,接著道:“改日你去問問他的意愿,若他也喜歡你,我便與他和離,放他與你在一起,再不干涉他的嫁娶?!?p>  “殿下……”玉荷在身后焦急出聲,她沒想到殿下還敢走到那個瘋女人面前去,也沒想到會說出那樣一番話。

  她不是一向很喜歡厲大人的嗎?怎么會將摯愛這樣拱手相讓?

  蘇瑩瑩雙眼微瞠,萬分驚訝。

  此時,晚娘只專心和蘇瑩瑩在說話,卻沒注意某人的一雙眼……

  自他進來后,就未從她身上離開過分毫。

  ……

  晚娘出了地牢,特地留意了一下蘇瑩瑩的神情,見她臉上難免有些不安,但卻沒有那般狂躁。

  想必蘇府早就想好了后招,不然蘇虞怎么可能放任自己的寶貝女兒在這森冷的地方呆上兩天?

  晚娘不再多言,她也只是想懲戒一番,讓她自己好生想清楚,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固執(zhí)己見下去了!

  彼時,衛(wèi)楚堯隨晚娘出來,便一直跟著她,根據(jù)女人的直覺,他似乎是有什么話要說。

  晚娘便在轉(zhuǎn)角處頓住腳步,回身問道:“不知衛(wèi)大人還有何事要同本宮說的?”

  衛(wèi)楚堯走近,朝她拱手行禮,隨后挺直脊背,意氣風發(fā)。他正欲開口,又望了眼一旁玉荷,意思不言而喻。

  晚娘領(lǐng)會他的意思,他這是想讓玉荷站遠些。

  不過思及這宮里人多口雜的,他二人雖清清白白,但恐遭人詬病,于是搖頭道:“無礙,就讓玉荷在吧,衛(wèi)將軍有什么事就直說吧?!?p>  說罷,有意無意地往后退了兩步,保持一些距離。

  “殿下……先前一直沒機會當面道謝。臣要感謝你在御書房前肯出言替我求情,這才讓臣免受刑罰,臣實在是感激不盡!”衛(wèi)楚堯正襟危立,雙手抱拳道。語氣格外真誠,道謝不如更像是謝恩。

  經(jīng)過御書房一事后,他便覺得這公主殿下遠沒有傳聞中的那般刁蠻任性,骨子里是單純善良的,心地也并不壞。

  晚娘不禁一愣,她之前也只是隨口一言,未曾替他求情啊。沒曾想那宣威帝倒真真是個寵溺女兒的父親,居然就真的松口放他離開了。

  想來……是這衛(wèi)楚堯承了她先前的恩情,特意來感謝她的。如此看來,她還算是無意間做了一樁好事啊。

  嗯,重生在嬌蠻公主身上,替原主積德行善,幫原主正名,也算是還了“借用”她肉身的恩情了吧。

  “哦,無妨。那都是本宮應該做的。”晚娘笑著搖頭道,保持端莊得體的標準微笑。

  話音剛落,衛(wèi)楚堯莫名一怔,原本不茍言笑的臉上含了笑意,不太自然地偏過臉去。

  那日……驕陽似火……

  他跪在“御書房”前已有兩個時辰,汗如雨下,卻依舊挺直脊背,沒有一絲妥協(xié)。陛下本欲罰他,這重刑一旦罰下,他清楚地知道此行非死即傷,可他卻從未后悔。

  一襲紅影掀開轎簾,由宮女撐著傘,從跪著的他身邊緩步走過。御書房門大開,他有些恍惚,只聞風中飄來幾個字,看似不經(jīng)意的一句話,卻保住了他的性命。

  雖然她并不在意,他卻耿耿于懷,至今難以忘懷……

  思緒萬千,衛(wèi)楚堯口中繼續(xù)道:“公主殿下明明如此心善,卻為何要讓那種傳聞流傳開來,你明明不似傳聞中那般……那般……”

  “嬌蠻任性,驕縱跋扈,不堪入耳?”晚娘笑著接道,“這倒沒什么,我都已經(jīng)習慣了。名聲不好又怎樣,人人都知道我不是好欺負的,也鮮少有人敢來招惹我,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他凝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而發(fā)出爽朗笑聲,“……哈哈哈哈,殿下說的也有理?!?p>  晚娘覺出此間氛圍不太對勁,心中暗思,“衛(wèi)將軍那眼神是怎么回事?還有,他為何要說那樣一番話?”

  忽然想到一點,不由局促地蹙眉——

  “莫非……他對我有意思?……不會吧!”

  晚娘搖搖腦袋,不想自作多情,忙道:“衛(wèi)將軍,本宮還有別的事,就先回去了,你也去忙吧。后會有期?!闭f著,拉著玉荷就要“跑路”。

  “啊,殿下,我……好,后會有期?!?p>  他簡單地揮了幾下手,隨后略顯局促地放下,望著殿下從身邊擦肩而過,纖瘦的身影逐漸遠去。

  匆匆別過,晚娘總覺得衛(wèi)楚堯看自己的眼神中含著別樣的情愫,不只有感激。想著,飛快地走出了身后視線所及之處。

  ……

  “不對啊,不對啊,真是太不對了!”行至半路,晚娘想了想,出聲道。

  “殿下,何處不對?”玉荷不禁好奇發(fā)問。

  晚娘停住腳步,回身看了看四下無人,忙輕聲問道:“玉荷,你知道這衛(wèi)楚堯年歲幾何,可有妻妾?最近事情頗多,我有些記不得了?!?p>  “哦哦,衛(wèi)大人應當有二十四五了吧,未曾娶妻納妾,據(jù)聞他家中父母早逝,所以并不急著娶妻?!?p>  “還是個孤兒啊……”還真是同命相憐啊。

  晚娘忽然感同身受,越是這樣獨善其身,越是想要活出個人樣來,旁人看著他身上堅韌狠厲的氣度,是經(jīng)歷了不知多少的苦痛方才練就的。

  “他是武狀元出生,一身武藝可厲害了呢!奴婢還聽說衛(wèi)大人可以百步穿楊,改日殿下可以掌掌眼?!庇窈韶W哉f著,把自己聽來的有關(guān)衛(wèi)將軍的傳聞悉數(shù)說出,語氣里俱是崇拜之情。

  晚娘點點頭,對這位曾經(jīng)的將軍滿是敬重。

  “那先前說過的敵國嬰孩……他后來怎么處理的?難道真打算獨自將那嬰孩撫養(yǎng)長大?”想起玉荷曾提及的衛(wèi)楚堯被撤職的理由,晚娘頗為震驚地問道。

  玉荷分析道:“或許衛(wèi)將軍是觸景生情了吧,他畢竟也是孤兒出生,一路披荊斬棘上去的,看到敵營中的嬰孩成了孤兒,若是不抱走,那剛出生不久的嬰孩便會死于群狼腹中?!?p>  “至于那嬰孩去了何處,奴婢就不曾聽聞后續(xù)了……”

  晚娘略有所思地點點頭,聽著八卦,心中已然有數(shù)。

  “那衛(wèi)楚堯不惜背負罪名,也要救下那嬰孩,還真是個有情有義之人。宣威帝重用賢才的眼光果然不錯。”

  想來,皇帝也是愿意相信衛(wèi)將軍忠君愛國之心的,只因他就算再寵女兒,也不會輕意改變關(guān)于政事的決定。

  如此忠臣愛將,他應該原本就無心罰他,只是做給別人看的,那天她的話給了他順勢而下的臺階,他也正好順著這臺階下來……

  “御林軍指揮使”亦是份不小的職位,讓衛(wèi)楚堯留在宮中,指揮御林軍,保衛(wèi)皇宮,可見宣威帝對他的信任。

  *******

  小試走入書房,在書案前停下,抱拳稟報道:“大人,公主殿下去了地牢,見了蘇小姐?!?p>  厲承修點點頭,兀自寫著字,道:“嗯,這都隨她去吧?!?p>  小試頓了頓,還是把殿下和蘇小姐所說之言,在主子面前如數(shù)說出。尤其是后半段“若他與蘇瑩瑩兩情相悅,她便毅然決然地和離,放他自由,不再干涉他的嫁娶之事”。

  “她果真這么說?”厲承修劍眉一蹙,星目含怒,停下筆,抬頭驚詫道。

  “屬下詢問過地牢里的士卒,殿下確實是這樣說的?!毙≡嚥桓译[瞞,另外還補充了一點,“語氣十分決然。”

  像是如今的她會說的話,做出的事……

  厲承修無奈閉眼,嘆息沉氣,額角微微抽動,揉著眉心坐下。

  有一個會時刻與他和離的夫人,還真是一刻都不能省心??!

  “借書一事查的如何了?”

  門外無人,小試繼續(xù)道:“大人,屬下查到蘇尚書借到《百詞集》后,便命人快馬加鞭,將書送去揚州驛站了,好像是給了一個叫作李賓的人?!?p>  “可知那李賓是何來歷?”厲承修聞言,睜開雙眼,直視前方。

  “揚州杜家瓷器行的賬房先生?,F(xiàn)已投入蘇虞門下,成為一名門客?!毙≡囈蛔忠活D地道,他也意識到這件事情絕不簡單。

  “又是杜家……可是杜有衡之家?”厲承修低喃一句,自書案前繞出來。

  “正是!”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繞回來了……

  厲承修皺眉沉思。

  這樣一來,杜有衡便有極大可能是被人冤枉的。那么杜家滅門案,就是一樁驚天大陰謀!牽連甚多!

  難怪陛下本不讓大理寺繼續(xù)探查下去……想必他早已考慮到這點。

  厲承修點點頭,朝小試吩咐道:“好,我知道了。小試,你繼續(xù)幫我盯著蘇虞,看他最近有何異動?”

  “在下遵命!”小試告退。

  望著門口,厲承修星眸內(nèi)暗流涌動,深藏著隱忍不發(fā)的情緒。

  既然她在調(diào)查杜家滅門案,想來也是想知道杜家滅門背后的真相……不管出于何種目的,他只需為她鋪好前方的路,一路暢通無阻便好。

  他不想懷疑,也不想過多猜忌,只想等到她親口告訴他的那天……希望不要叫他等得太久。

  ……

  是夜,一封天外密信再次無故從窗外“飛”到晚娘面前。

  當她快步走至門外探究時,門外無人蹤影。

  晚娘蹙眉困惑,得出一結(jié)論:此人輕功了得,功力深厚。

  隨后,便迅速關(guān)緊木門,背對門口展開信紙,低頭看去。

  這回與上次相比,信上字跡略有不同,寫信之人似乎在刻意轉(zhuǎn)變字跡,隱藏身份。

  “蘇虞收買揚州瓷行賬房先生李賓,讓其臨摹字跡,偽造通敵書信,又將此書信藏到運往西域的瓷器里,以此構(gòu)陷杜家。此人現(xiàn)為蘇家門客,小姐萬事小心為上。莫忘閱后即焚?!?p>  原來,爹爹就是這樣被陷害的……而蘇虞,就是幕后的罪魁禍首!事情居然就這么輕松地破解了。

  “李賓……”晚娘默念這個名字。

  腦海里忽然想起先前在蘇府意外見到的李先生,當時她便覺得很是驚訝,還以為他這么快就找到了下家??磥硭闹庇X是準確的,他早已被蘇虞收買,一直幫著他陷害杜家……

  晚娘原本還有點懷疑這信的真實度,現(xiàn)下看來……倒也值得相信。

  第一、他沒必要欺騙自己,多次寫信提醒自己。第二、根據(jù)她所得到的消息和分析判斷,李賓確實與蘇家有不可分割的關(guān)系,十分值得懷疑!

  “爹爹平生待他也不薄,他居然……背棄恩人,投身敵營!寫信構(gòu)陷于他!”

  晚娘想著,越想越氣,努力控制住心底洶涌直上的那股恨意如今不能平白無故地取人性命,她需要冷靜下來,讓歹人心存愧疚,自行露出馬腳。

  走到燭臺前,伸手再次將信焚毀,不留一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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