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
入夜時分,高樓大廈的頂樓上站著一個長發(fā)飄飄,雙手做著飛翔姿勢的女人正在欄桿上放飛自我。在外人看來這絕對是瘋狂至極的人,才干的事,晚風吹拂著她的發(fā)絲和裙擺,宛如一個人間仙子的到來。她的面容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凄美,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復雜的情緒,有憤怒、有悲傷、有決絕。然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確是軒無燁這個男人。他就隱藏在不遠處的陰影里,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幕,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又被堅定所取代。他深知自己的計劃殘忍,但為了保護她,為了應對那如影隨形的巨大危機,他別無選擇。這個女人,曾是他生命中最璀璨的光,是他發(fā)誓要用一生守護的珍寶。他們的定情信物還在她的身上,那是他們愛情的見證,可如今,他卻親手將她置于如此危險的境地。他的雙手在袖中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仿佛這樣就能減輕心中的愧疚?!皩Σ黄稹!彼谛闹心卣f道,聲音卻被夜風吹散。他知道,一旦計劃開始,就無法回頭。他看著她在欄桿上搖搖欲墜,每一次晃動都像是在他的心上重重地捶打。他多希望自己能沖過去,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假的,但他不能,因為敵人就在暗處窺視,等待著最佳的時機。女人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她轉過頭,目光在黑暗中搜尋?!败師o燁,我知道你在附近。你出來!”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在夜空中顯得格外凄厲。軒無燁的心猛地一緊,但他依然沒有現身,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尊石像,承受著內心的煎熬。天臺上閆欽欽不斷的在欄桿上跳舞走動,軒無燁拿出一支玉笛吹出悠揚的音樂。這場看似無聲的音樂卻早已暗藏玄機。
空氣仿佛在一瞬間被凍結,變得無比陰冷,那股寒意如無數根冰針般刺入骨髓。站在欄桿上的閆欽欽毫無防備,后背像是被一座冰山狠狠地撞擊了一下,巨大的推力讓她整個人如墜落的流星般往前撲去。她的雙眼因驚恐而瞪得極大,嘴巴張得老大,發(fā)出了一聲劃破夜空的尖叫:“??!”這聲呼喊在高樓大廈間不斷回蕩,每一次的回響都像是死神的嘲笑。
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閆欽欽的一只腳被猛地拉住了,身體在空中驟然停止,那股下落的沖力讓她的身體劇烈搖晃。懸著的心就像在懸崖邊被拉回了一半,可恐懼依然緊緊纏繞著她。
“軒無燁救命呀,我不想死我不要回去和你成親。你個王八蛋整天只知道欺負我。救我!嗚嗚 X﹏X”閆欽欽哭得梨花帶雨,她的聲音顫抖著,帶著無盡的委屈和憤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順著臉頰肆意流淌,打濕了她的發(fā)絲。她的腦海中不斷閃過軒無燁那些讓她生氣的畫面,在這生死邊緣,對他的埋怨更是如潮水般涌來。
閆欽欽的內心已然崩潰,像是一艘在狂風暴雨中失去方向的小船。當她掙扎著,淚眼模糊地看清自己的腳被一根樹藤勾住的時候,那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又開始飄忽不定起來。
“軒無燁你個王八蛋,你……我要是真的回去和你成親了,我要把你后宮弄得天翻地覆。要讓你知道付出的代價是什么?!彼贿呥煅手?,一邊惡狠狠地說道,眼中閃爍著復仇的火焰。那火焰仿佛要將周圍的寒冷都燃燒殆盡,她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似乎這樣能讓她在這混亂的情緒中找到一絲支撐。此時,結界內的景象愈發(fā)詭異。兩道黑影在空氣中如鬼魅般互相重疊交錯,它們像是兩個舞者,在這死亡之舞中釋放著無盡的寒意。結界內的空氣變得更加陰冷巨寒,每一絲空氣都像是從九幽地獄吹來的寒風,讓閆欽欽不禁打了個寒顫。曼陀羅葉子在玉笛的演奏之下開始不斷的變化,它們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玉笛的聲音高低起伏猶如波浪一般滾滾襲來,那聲音仿佛是大海的咆哮,每一個音符都帶著排山倒海之勢,沖擊著結界內的一切。慢慢的,玉笛的笛聲開始變低,像是大海在退潮,力量雖減,但卻有一種更加深沉的威懾。兩道黑影隨著笛聲的變化開始變得緩慢,它們的動作不再那么凌厲,而周圍的莖葉像是收到了某種指令,開始慢慢收緊,像是一張巨大的網在逐漸收攏。
就在這緊張而神秘的氛圍中,軒無燁的身影漸漸出現在閆欽欽的眼前。他就像一位從黑暗中走來的戰(zhàn)神,身姿挺拔,眼神深邃而銳利。他的步伐堅定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閆欽欽的心尖上。他迅速地伸出手,那只手修長而有力,緊緊地抓住閆欽欽的腳腕。他的手掌溫暖而干燥,與這寒冷的結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緊接著,他猛地一用力,肌肉在衣服下緊繃,展現出強大的力量。閆欽欽的身體就像一只輕盈的飛鳥般被拉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腳尖還未站穩(wěn)的閆欽欽,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撲去,一頭撞進了一個冰冷的懷抱。那懷抱像是一座冰山,寒冷而堅硬,但不知為何,在這一刻,卻讓閆欽欽莫名地感到一絲安心。她能聽到軒無燁強有力的心跳聲,那聲音像是戰(zhàn)鼓,在她的耳邊敲響。那懷抱雖然冰冷,但卻讓閆欽欽莫名地感到一絲安心。“站在這里不要動,無論外面發(fā)生什么都不要走出我給你設的結界?!避師o燁的聲音低沉而嚴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同時又夾雜著一絲擔憂。
軒無燁看著閆欽欽那滿是淚痕又帶著幾分驚恐的臉龐,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柔情。他微微低下頭,在閆欽欽的額頭留下一記輕輕的吻,那吻如同羽毛般輕柔,帶著一絲安撫的意味。閆欽欽微微一怔,還沒來得及反應,軒無燁便迅速的離開她的身邊,仿佛剛剛那溫情的一刻只是幻覺。
軒無燁站定后,繼續(xù)吹奏手里的玉笛。此時,玉笛中傳出的音樂卻格外的詭異,那音符像是從黑暗深淵中爬出來的幽靈,在空氣中穿梭、盤旋。隨著樂聲的蔓延,所有的莖葉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驅使,開始慢慢的收緊,它們扭動著、攀爬著,向著一個地方蜿蜒而去。莖葉相互摩擦發(fā)出的沙沙聲,與玉笛的樂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首令人毛骨悚然的交響曲。
音樂停歇,周圍陷入了一片死寂。莖葉在緩緩的移動中開始慢慢的匯聚,它們相互纏繞、拼接,逐漸勾勒出一個人形。那是一個模糊的身影,仿佛被一層迷霧籠罩著,散發(fā)著一種令人不安的氣息。
“怎么,如今吞噬了那么多的魂魄,居然讓自己變虛弱了,也對!”軒無燁的聲音打破了寂靜,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你恐怕連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本體的執(zhí)念還能如此強烈。你是不是更沒想到自己找了幾百年的魂魄居然被封印在一把紙扇子里,而且還是宋軼親手把你封上的,千年后也是宋軼親手把你解封。幾世輪回難道你還沒看透?”軒無燁的眼神變得犀利如刃,直直地盯著那由莖葉組成的人形,仿佛要將其看穿。
那莖葉人形似乎微微顫抖了一下,像是對軒無燁的話有所觸動,但很快又恢復了那種詭異的靜止狀態(tài),仿佛在積蓄著某種力量,準備對軒無燁發(fā)起反擊。而軒無燁則嚴陣以待,手中的玉笛微微發(fā)光,莖葉人形微微晃動,周圍的空氣仿佛都隨著它的動作震顫起來。它似乎在回應軒無燁的話語,一股強大的魔力從其身上散發(fā)而出,黑暗的氣息如洶涌的潮水般向軒無燁席卷而去。軒無燁眉頭一皺,手中玉笛一轉,一道白色的光芒從笛身綻放,形成一道屏障,將那黑暗氣息擋在外面。光芒與黑暗碰撞在一起,發(fā)出滋滋的聲響,仿佛是兩種力量在互相撕咬。
“哼,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莖葉人形發(fā)出一陣沙啞的笑聲,那聲音仿佛是無數碎片在摩擦,刺耳難聽。話音未落,它猛地伸出由莖葉組成的手臂,手臂瞬間變長,如鋒利的長矛般刺向軒無燁的屏障。每一片葉子都變得堅硬如鐵,閃爍著詭異的暗光。軒無燁眼神一凜,加大了玉笛上的神力輸出。屏障光芒大盛,那些刺來的莖葉手臂在接觸到光芒的瞬間,燃起了白色的火焰?;鹧嫜刂o葉迅速蔓延,發(fā)出噼里啪啦的響聲。然而,莖葉人形并沒有因此退縮,它反而將更多的魔力注入手臂,試圖沖破屏障。
“你還是如此執(zhí)迷不悟。”軒無燁說著,開始吹奏玉笛。這次的音樂節(jié)奏急促而有力,如同戰(zhàn)場上的戰(zhàn)鼓。隨著樂聲,周圍的空間出現了一道道金色的符文,符文閃爍著神秘的力量,朝著莖葉人形飛去。符文如利刃般切入莖葉人形的身體,將其身上的莖葉切割得七零八落。莖葉人形發(fā)出痛苦的咆哮,它的身體開始重新組合,那些被切斷的莖葉迅速飛回,再次拼接在一起。它的身形突然膨脹,變得更加巨大,宛如一個巨人。它張開大口,吐出一團黑色的煙霧,煙霧中蘊含著強大的腐蝕力量,向著軒無燁和他的屏障蔓延而來。軒無燁見狀,停止吹奏玉笛。他將玉笛橫在身前,口中念念有詞。玉笛發(fā)出強烈的光芒,光芒化作一只巨大的鳳凰,鳳凰展翅高飛,沖向黑色煙霧。鳳凰與煙霧相遇,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搏斗。鳳凰的火焰與煙霧的腐蝕之力相互抵消,周圍的空間被這兩種力量攪得一片混亂。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時,莖葉人形突然發(fā)動了突襲。它趁著鳳凰被煙霧糾纏的時機,化作一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沖向軒無燁。軒無燁感受到危險臨近,卻不慌不忙。他手中出現了一把散發(fā)著圣潔光芒的長劍,這是他的神器。他揮動長劍,一道劍氣如長虹貫日般射向黑影。黑影與劍氣碰撞,發(fā)出一聲巨響,強大的沖擊力將周圍的一切都震得粉碎。
劍氣與黑影碰撞產生的沖擊余波尚未消散,空氣中彌漫著濃厚的煙塵。軒無燁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煙塵中的莖葉人形。此時的莖葉人形已不復之前的氣勢,它的身體多處受損,那些原本堅韌的莖葉像是被狂風肆虐過一般,凌亂地耷拉著,還不斷有綠色的汁液從斷裂處滲出,滴落在地,發(fā)出滋滋的腐蝕聲。
“你本有機會放下執(zhí)念,可你卻一次次選擇過去,害了自己的心愛之人,難道還要執(zhí)迷不悟不成?!避師o燁手持長劍,語氣中雖有一絲憐憫,他看著秦芳,眼中的復雜情緒如同交織的絲線。每一絲憐憫都伴隨著對她過往罪孽的痛惜,他希望自己的話語能如同一把鑰匙,打開秦芳被執(zhí)念封鎖的心門。
“秦芳,你乃是秦家長女,全家被商王滅族,而你父親為了保你性命,卻用他人命格換取你的茍活,這是其罪之一?!避師o燁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打著秦芳那被黑暗籠罩的靈魂。秦芳的身體微微顫抖,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痛苦回憶如潮水般涌來。她想起了家族覆滅時的慘叫和鮮血,想起了父親那絕望又決絕的眼神,那是她一直不敢觸碰的傷痛,如今卻被無情地揭開。
“而你為了活命流浪到宋家,當了宋家長子的貼身丫鬟,本可安度一生,而你因愛慕宋家長子,卻失而不得,設計救助宋家長子,最后卻害死了他。”軒無燁繼續(xù)說道,他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秦芳。秦芳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她的腦海中浮現出宋軼的面容,那個她愛到瘋狂卻又親手毀掉的人。她記得自己是如何在嫉妒與欲望的驅使下,一步步走向罪惡的深淵。每一個陷害宋軼的計劃,每一次看到他痛苦的眼神,都如同鋒利的刀刃,割著她自己的心。但那時的她被執(zhí)念蒙蔽了雙眼,只想著得到宋軼,卻從未想過會有如此慘痛的后果。
“不甘心的你為了能得到宋軼的心你卻和魔族巫師進行了交易。死而復活的宋軼因為難平心中傷痛,寧愿用自己的命生生世世封印你的魂魄。秦芳你可知罪!”軒無燁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帶著一種質問的威嚴。秦芳的身體搖晃了一下,仿佛承受不住這話語中的重量。她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她的靈魂在這一刻被深深的愧疚所籠罩。
“你可知宋軼的真實身份?”軒無燁的最后一問,讓秦芳陷入了沉思。她抬起頭,眼中充滿了疑惑。軒無燁看著她,緩緩說道:“宋軼,他本是天界的神使,下凡歷劫,卻因你而陷入這無盡的輪回之苦。你為了一己私欲,不僅毀了他的人間之身,更讓他的神性蒙塵。”
軒無燁的這一番話如同一道光照進了秦芳黑暗的世界,讓秦芳身上的黑氣減退了不少。她的眼神開始變得清明,仿佛從一場漫長的噩夢中漸漸蘇醒。她看著軒無燁,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她的心中五味雜陳,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充滿了悔恨,同時也對宋軼的真實身份感到震驚。
秦芳緩緩蹲下身子,雙手抱頭,痛苦地抽泣起來。她的哭聲在寂靜的空間里回蕩,每一聲都充滿了對自己的譴責。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這一切,曾經的執(zhí)念在這一刻開始動搖,她的靈魂仿佛站在了十字路口,一邊是繼續(xù)被黑暗吞噬,一邊是尋求救贖。
軒無燁靜靜地看著秦芳,他知道,此刻的秦芳正經歷著內心的掙扎。此時,周圍的空氣似乎也感受到了秦芳的情緒變化,原本緊張的氛圍有了一絲緩和。那些在空中盤旋的黑暗氣息開始慢慢散去,露出了背后的星空。
軒無燁表情凝重,雙手快速結印,拿出陰符默念咒語。隨著他口中念咒的速度加快,陰符上散發(fā)出幽冷的光芒,光芒閃爍間似乎有無數冤魂的哭嚎聲傳出。秦芳被陰符的力量籠罩,發(fā)出凄慘的叫聲,那聲音如同一把把利刃,在寂靜的空間里回蕩,令人毛骨悚然。她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像是被無數鋼針刺入一般,周圍的黑暗氣息瘋狂地涌動著,試圖掙脫陰符的束縛。
在陰符力量的持續(xù)作用下,秦芳的身體開始變得忽明忽暗,仿佛是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每一次明暗的交替,都伴隨著她痛苦的呻吟。終于,光芒大盛之后,秦芳的身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穿白衣、穿著打扮素凈的女子。她面容憔悴,眼中滿是驚恐與悔恨,那是秦芳靈魂的本真模樣。
“秦芳,你可知罪!罰你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輪回,已報宋軼百世輪回?!避師o燁的聲音如洪鐘大呂,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憐憫,因為秦芳所犯下的罪孽實在太重,無數的生命因她的執(zhí)念而消逝,宋軼更是因她而遭受了百世輪回之苦。
“我想見見宋軼,當初是我的執(zhí)念害了他害了他的家人。我愿意生生世世受拔舌地獄之苦。”秦芳淚流滿面,她的聲音沙啞而顫抖。她知道自己的罪行不可饒恕,但在這最后的時刻,她心中唯一的渴望就是再見宋軼一面,哪怕只是遠遠地看一眼,向他懺悔自己的罪孽。
“我可以讓你看一下宋軼現在的生活狀況,但是見他不行。”軒無燁微微皺眉,他雖然對秦芳充滿了厭惡,但看到她如此悔恨的樣子,心中也有了一絲動搖。他手一揮,空氣中出現了一面水鏡般的光幕,光幕上逐漸浮現出宋軼的身影。宋軼正身處一個寧靜的小鎮(zhèn),他面帶微笑,與周圍的人相處融洽,仿佛已經擺脫了前世的陰影。
正當軒無燁準備給秦芳看更多畫面之時,結界內卻闖進了一個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的人。只見一道黑影如閃電般穿過結界,強大的沖擊力讓結界泛起一陣漣漪。黑影落地,化作一個身形挺拔的男子,他面容冷峻,眼中卻透著一絲復雜的情感。此人正是宋軼,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找到了這里,打破了軒無燁的計劃。
“宋軼,你不該來這里?!避師o燁眉頭緊皺,他深知宋軼的到來會讓事情變得更加復雜。而秦芳看到宋軼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愣住了,眼中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話來。宋軼則靜靜地看著秦芳,他的眼神中沒有仇恨,只有一種深深的悲憫。
宋軼靜靜地看著秦芳,眼中的悲憫如深邃的湖水,仿佛能包容一切。他向前走了幾步,每一步都帶著一種沉重的決絕。
“秦芳,我來了。”宋軼的聲音平靜而溫和,沒有絲毫的憤怒。
秦芳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宋軼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宋軼……我……我對不起你?!彼纳眢w顫抖得更加厲害,想要靠近宋軼卻又害怕褻瀆了他的原諒。
軒無燁見狀,想要阻攔宋軼,但看到他堅定的眼神,又停住了腳步。他知道,這是兩人之間的宿命糾葛,也許只有他們自己才能解開。
“秦芳,我已經放下了仇恨。百世輪回,讓我看清了執(zhí)念的可怕。你的過錯,我不再追究?!彼屋W看著秦芳,緩緩說道。
秦芳淚流滿面,“我不值得你這樣,我的罪孽太重了,我應該受到懲罰?!?p> 宋軼微微一笑,笑容中卻有一絲苦澀,“懲罰你又能如何?那些因我們而受苦的人也無法回來。我只希望,你能放下執(zhí)念,重新開始?!?p> 突然,周圍的空間開始劇烈波動,一道道黑色的裂縫出現,仿佛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試圖沖破這個結界?!安缓茫悄ё宓娜?。他們察覺到了這里的異常,想要趁機救出秦芳,利用她再次擾亂三界。”軒無燁臉色一變,立刻警覺起來。
宋軼和秦芳也意識到了危險,三人背靠背站在一起,準備應對即將到來的攻擊。從黑色裂縫中涌出了一群魔族士兵,他們手持利刃,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保護好秦芳,不能讓她被魔族帶走?!避師o燁大喊一聲,率先沖向魔族士兵。他手中的長劍揮舞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每一道光芒都能斬殺一片魔族士兵。宋軼也施展神力,他的周圍出現了一圈金色的光環(huán),光環(huán)所到之處,魔族士兵紛紛倒下。
軒無燁輕輕揮動手中長劍,一道柔和的光芒籠罩住秦芳,將她的身體封印在一個晶瑩剔透的光球之中。軒無燁將光球放置在石臺之上,口中念念有詞,施展了一道強大的封印法術。只見一道道符文從地下涌出,圍繞著光球盤旋,最終嵌入石臺之中,將秦芳的封印加固。
在秦芳被封印后,宋軼靜靜地站在石臺旁,目光復雜地看著那封印著秦芳的光球。他知道,這是她應得的結局,可心中仍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惆悵。閆欽欽走到宋軼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宋軼,一切都結束了。你也該放下了,不要再讓前世的恩怨羈絆你的靈魂?!?p> 宋軼微微點頭,“我明白,只是這一路走來,心中感慨萬千。我曾無數次在輪回中怨恨,可當真正面對她時,卻發(fā)現恨早已在歲月中消磨?!彼痤^,望向遠方的天空,那里有飛鳥掠過,如同自由的靈魂。
“是啊,執(zhí)念是這世間最可怕的東西,它能讓人心如磐石,也能讓靈魂墜入黑暗。你和秦芳都深受其苦。”閆欽欽感慨的說道。
宋軼如今案件已破,我的任務也完成了,剩下的就交給你自己處理了。這兩天廖局那邊應該能收到省廳的通知,我該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