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當一縷陽光灑進房間。那柔和的陽光如同金色的紗幔,輕輕地覆蓋在身上,為她增添了一抹溫暖的光暈。她微微瞇起眼睛,感受著陽光的撫摸,心中的疲憊與不安似乎也在這一刻被漸漸驅散。
她靜靜地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世界。遠處的青山連綿起伏,仿佛是大地的脊梁,承載著歲月的滄桑與寧靜。山間的云霧繚繞,如同夢幻般的輕紗,給整個山谷增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綠樹成蔭,鳥兒在枝頭歡快地歌唱,仿佛在為新的一天奏響歡快的樂章。
當她轉身離去的時候剛好看見了床頭的一封信件,“閆兒,”那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讓她的心微微一顫。她快步走過去,拿起信件,手指輕輕摩挲著信紙,仿佛能通過這種方式感受到軒無燁寫信時的心情。閆欽欽看著信件內的內容,大概也知道了軒無燁離去的目的。
而自己也如往常一樣出門上班,算算時間,想起來自己已經(jīng)曠工半月有余。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周圍的一切既陌生又熟悉。街邊的店鋪依舊熙熙攘攘,行人匆忙地走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軌跡。然而,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離奇經(jīng)歷,閆欽欽感覺自己仿佛與這個世界有了一層隔閡。
來到公司樓下,她深吸一口氣,準備迎接同事們的詢問。走進辦公室,同事們的目光紛紛投向她,有驚訝、有疑惑?!伴Z欽欽,你這段時間去哪了?怎么連個消息都沒有?”一位同事忍不住問道。
閆欽欽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家里出了點急事,沒來得及打招呼,實在不好意思?!彼呎f邊走向自己的工位,試圖讓自己盡快融入這熟悉的工作氛圍。然而,她發(fā)現(xiàn)自己很難集中精力。腦海中總是浮現(xiàn)出軒無燁的身影、忘川河的詭異景象、生死筆的神秘傳說以及自己那如夢似幻的身世之謎。她機械地處理著手頭的工作,卻總是出錯。
時間過的很快,在一天胡思亂想的節(jié)奏里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天。感覺自己像是置身于一片迷霧之中,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而虛幻。同事們的交談聲、電腦鍵盤的敲擊聲、辦公室里的電話鈴聲,這些往日熟悉的聲音此刻都如同嘈雜的噪音,不斷沖擊著耳膜,卻無法真正進入意識。工作中的文件在眼前變得像是一堆毫無意義的符號,思緒卻飄到了千里之外。
下班后,她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陽的余暉灑在街道上,將她的影子拉得長長的,顯得有些孤單落寞。路過街邊的咖啡店,那濃郁的咖啡香也無法勾起她一絲的興趣。往常她會喜歡在這樣的氛圍里停留片刻,享受這短暫的寧靜,可今天,她只是匆匆走過,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驅趕著。
走在回家的路上,周圍的景象愈發(fā)詭異起來。那些行人臉色蒼白得如同冬日里被霜打過的紙張,毫無血色,眉眼之間全是黑色,像是被濃重的墨汁浸染過一般,透著一股死亡的氣息。他們整個人猶如行尸走肉,行動機械而遲緩。有的歪著頭,那姿勢怪異得讓人毛骨悚然,仿佛脖子已經(jīng)失去了支撐的力量;有些則耷拉著腦袋,頭發(fā)凌亂地遮住了大半張臉,讓人看不清他們的表情。
閆欽欽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她下意識地停下腳步,警惕地看著這些奇怪的行人。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變得冰冷刺骨,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一種莫名的恐懼籠罩著她。這些人看起來不像是正常的人類,更像是被某種邪惡力量操控的傀儡。街道上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霧氣,這霧氣讓視線變得模糊不清,更增添了幾分陰森的氛圍。突然,一個耷拉著腦袋的行人像是察覺到了閆欽欽的存在,緩緩地抬起頭來。他的眼睛空洞無神,只有眼白翻露在外,嘴唇干裂,微微張開,發(fā)出一陣低沉的嘶吼。其他行人也隨之有了反應,他們開始朝著閆欽欽的方向緩慢移動,腳步拖沓,卻帶著一種讓人膽寒的壓迫感。
這些怨靈在空氣中不斷的發(fā)出笑聲和哭泣聲。那笑聲如尖銳的哨音,直刺閆欽欽的耳膜,讓她的神經(jīng)瞬間緊繃;那哭泣聲又似寒夜中的冷風,嗚咽著鉆進她的心里,帶來無盡的恐懼?!昂伲『?!嘿!嘿!”這詭異的聲音此起彼伏,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召喚。
這些怨靈不斷地掏著自己宿主的腦袋,那場景血腥而恐怖。它們的雙手如同鋒利的爪子,輕易地撕開宿主的頭皮,然后伸進顱骨之中。伴隨著令人作嘔的聲響,它們把腦髓挖出,貪婪地啃噬著。腦漿飛濺在四周,那些宿主原本空洞的眼神變得更加呆滯,身體也逐漸癱軟下去。直到腦髓吃完,這些怨靈才會主動離開宿主尋找新的宿主,而留下的只是一具具被掏空的軀殼,像是被丟棄的破布袋般散落在地。
忽然一個鬼嬰對著閆欽欽露出了一個招牌式的微笑,那笑容初看之下竟有幾分可愛與討喜,圓潤的臉蛋,小巧的五官,就像一個懵懂無知的孩童。然而,當視線移到它的口中,那一口牙齒卻烏黑的像鯊魚一樣參差不齊,上面還殘留著腦髓的碎屑。再看它的雙手,正伸進宿主的頭顱中,掏出黏糊的腦髓,然后緩緩放入口中咀嚼,那畫面與它可愛的外表形成了鮮明而又恐怖的對比。突然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強忍著嘔吐的沖動,腳步踉蹌地向后退去。鬼嬰似乎察覺到了來人的恐懼,它歪著頭,用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盯著閆欽欽,眼神中閃爍著一種邪惡的光芒,仿佛在欣賞一件有趣的玩具。隨后,它發(fā)出了一陣尖銳的笑聲。
閆欽欽啊的一聲打破了空間的平衡,那些原本在宿主身上的怨靈紛紛回頭,張嘴向閆欽欽露出一口黑牙。那猙獰的模樣讓閆欽欽的心臟猛地一縮,恐懼如潮水般涌上心頭。嚇得她直接轉身就跑,腳步慌亂地在街道上狂奔。
但是事情遠沒有那么簡單就結束了。原先閆欽欽還覺得沒事,但是自上次去過冥界之后,閆欽欽的天眼被打開,就經(jīng)常會看到這些怪異現(xiàn)象。她一邊跑一邊在心中懊悔,為什么自己會陷入這樣的恐怖境地。
就在快要跑到出口的時候,閆欽欽碰到了一個奇怪的女人。這個女人披著一個黑色斗篷,挺著一個孕肚,看不清臉上的面貌,但是她的身上散發(fā)著無數(shù)黑氣。那黑氣如同有生命一般,在她周圍繚繞,讓人不寒而栗。然而路過她身邊的男人卻是猶如見到美食一般,露出癡迷的神色,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吸引。
“哇哦!美女。你好漂亮哦!我能請你喝杯咖啡嗎,就在這旁邊!”路人甲試探性地伸出右手,想要攬腰而上。卻沒想到女人比他還主動,直接伸出手挽著對方手腕說道:“帥哥是想和我喝咖啡嗎,但是我想喝奶茶。不知道……”女人嘟著一張紅唇,用手指在男人的胸口畫著圈圈,全身貼在男人身上。
“好……好!”男人被女人的舉動驚到了,全身血脈蓬勃而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興奮和欲望,仿佛被這個神秘的女人迷住了。女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她緊緊地挽著男人的手臂,帶著他朝著一家奶茶店走去。
他們走進奶茶店,男人迫不及待地為女人點了一杯奶茶。女人坐在那里,優(yōu)雅地喝著奶茶,眼神卻不時地瞟向男人。男人被她的眼神看得心癢癢,恨不得馬上把她擁入懷中。
然而,就在這時,女人身上的黑氣突然變得更加濃郁。那些黑氣如同觸手一般,慢慢地伸向男人。男人似乎沒有察覺到危險的降臨,還沉浸在女人的美色之中。女人挺著大肚子,手不自覺地摸了摸肚子,然后深情地看向男人:“哥哥,我們去那后面可好?”她的聲音柔媚而帶著一種蠱惑的力量。男人此時已經(jīng)完全被女人所迷惑,眼神迷離地點點頭爽快地回答:“好!好!”
他們朝著一處偏僻的角落走去,那里光線昏暗,寂靜無聲。女人的腳步輕盈,仿佛沒有重量一般,而男人則如同被牽線的木偶,乖乖地跟在她身后。就在這時,從那個角落傳來一陣低沉的咆哮聲,仿佛有什么恐怖的東西在那里蘇醒。閆欽欽的心猛地一緊,她決定冒險去看個究竟。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個角落,躲在一個障礙物后面,偷偷地觀察著里面的情況。
突然,女人的眼睛變成了紅色,她張開嘴,露出一口鋒利的牙齒。那些黑氣迅速地鉆進男人的身體,男人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神中充滿了恐懼。他想要掙脫女人的束縛,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全身無力。女人慢慢地靠近男人,咬住了他的脖子。男人發(fā)出一聲慘叫,然后便失去了意識。只見女人低下頭,對著自己的肚子輕聲說著什么,仿佛是在與肚子里的東西交流。
突然,女人的肚子開始劇烈地蠕動起來,仿佛有什么東西要從里面鉆出來。閆欽欽驚恐地看著這一幕,她想要逃離這里,但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無法移動半步。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黑影從女人的肚子里沖了出來,那個黑影逐漸匯聚成一個人形,確切的說是一個白凈的奶娃娃。那奶娃娃的模樣本應是純真可愛,可此時卻散發(fā)著令人膽寒的邪惡氣息。只見那個奶娃娃跌跌撞撞地爬到男人身邊,他的動作看似笨拙,卻帶著一種詭異的目的性。然后回頭看了一眼女人,女人依舊靜靜地躺在地上,毫無生氣。
奶娃娃毫不猶豫地伸出右手,那小小的手掌卻有著驚人的力量,直接掏出了男人的心臟。男人的身體微微抽搐了一下,卻再也無法做出任何反應。奶娃娃笑呵呵的,那笑容卻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魔,一把將心臟塞進自己的嘴里。心臟在他口中被咀嚼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接著,奶娃娃又拿出男人的右手,一口咬在了男人的手腕處。頓時,奶娃娃的身上出現(xiàn)了無數(shù)涌動的紅色血管,那些血管如同活物一般在他的皮膚下扭曲爬行。紅色的光芒在他身上閃爍,仿佛在汲取著男人的生命力。
閆欽欽驚恐地看著這一幕,胃里一陣翻涌。她想要逃離,可雙腿卻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地上的男人如同風干的枯尸,頓時變得干癟,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被抽干。孩子變得更加的瑩潤,那白皙的皮膚散發(fā)著一種詭異的光澤。奶娃娃又慢悠悠的爬到女人身邊,但似乎對女人不是很滿意。他皺著小小的眉頭,在女人身邊轉了一圈,然后停下,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只見他突然抬頭,詭異的朝著閆欽欽的方向看了一下。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邪惡與狡黠。嚇得閆欽欽頓時往后退了幾步,差點跌倒。她的心跳如擂鼓般劇烈,恐懼緊緊地攫住了她的心。奶娃娃瞬間來到閆欽欽腳邊,“媽媽,抱抱!”那聲音清脆而稚嫩,卻讓閆欽欽毛骨悚然。她驚恐地看著腳邊的奶娃娃,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閆欽欽顫抖著聲音說道:“你……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媽媽?!蹦掏尥迏s不依不饒,伸出小手拽著閆欽欽的褲腳,再次說道:“媽媽,抱抱?!彼哪樕下冻鎏煺鏌o邪的笑容,可在閆欽欽看來,那笑容卻如同惡魔的面具。
閆欽欽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知道不能被這個奶娃娃迷惑。她試圖尋找逃脫的方法,可周圍的環(huán)境卻變得越來越詭異。黑暗中似乎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盯著她,讓她感到不寒而栗。
閆欽欽緊張地盯著奶娃娃,心臟急速跳動。她努力克制著自己內心的恐懼,緩緩蹲下身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wěn):“小朋友,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媽媽。你的媽媽在那邊呢。”她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女人。
奶娃娃卻不為所動,依舊固執(zhí)地拽著閆欽欽的褲腳,大眼睛里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不,你就是媽媽。”他的聲音雖然稚嫩,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就在這時,周圍的黑暗中傳來陣陣低沉的咆哮聲,仿佛有無數(shù)邪惡的生物在靠近。閆欽欽心中一緊,她知道不能再這樣僵持下去了。她猛地站起身來,試圖甩開奶娃娃的手,然后轉身就跑。
然而,奶娃娃的力量卻出奇地大,緊緊地抓住她不放。閆欽欽拼命掙扎,卻怎么也擺脫不了。她心急如焚,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突然,一道光芒從遠處射來。閆欽欽心中一喜,以為是軒無燁來了。但當光芒靠近時,她才發(fā)現(xiàn)那并不是軒無燁,而是一個陌生的身影。這個身影散發(fā)著強大的氣息,讓奶娃娃也不禁松開了手。
身影漸漸清晰,是一個身著白色長袍的男子。他的面容英俊,眼神深邃,手中拿著一把閃爍著光芒的寶劍。男子看著閆欽欽和奶娃娃,微微皺起眉頭:“這是怎么回事?”
閆欽欽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說道:“我不知道這個孩子是什么,他一直纏著我叫媽媽,還很可怕……”男子低頭看了看奶娃娃,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
奶娃娃看到男子,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嘴里發(fā)出尖銳的叫聲。男子舉起寶劍,準備應對奶娃娃的攻擊。但奶娃娃卻突然轉身,朝著黑暗中跑去,瞬間消失不見。
男子收起寶劍,對閆欽欽說道:“這個孩子很危險,你要小心。我會去追查他的下落,你盡快離開這里?!闭f完,男子也化作一道光芒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