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暗起殺心
陳世襄告辭市長之后立刻就趕到總商會通知會員們今夜共同商議成立保安團(tuán)的事項(xiàng)。
夜晚，燈火輝煌的順茲市總商會擠滿著順茲市有頭有臉的商賈們。
“各位掌柜老板們好，今天我來與大家商量個(gè)事。這個(gè)事我已經(jīng)和市長商討過，他也非常支持我們。如今社會不太安定，不僅僅有敵軍隨時(shí)侵犯順茲城，就是屏風(fēng)寨土匪也是經(jīng)常下山打劫。我們大家應(yīng)該團(tuán)結(jié)起來一起保護(hù)我們自己。大家說是不是？”陳世襄清了清嗓子說道。
“趙會長你成立保安團(tuán)保護(hù)我們的安全，我們雙手歡迎?！薄俄槻I緞行》林老板帶頭稱贊。
“不是我個(gè)人成立保安團(tuán)，是我們順茲總商會共同創(chuàng)立保安團(tuán)?！?p> “具體怎么辦？趙會長?！?p> “就是我們商會各會員都出點(diǎn)錢，我?guī)ь^捐一千個(gè)銀元。我們大家都捐好不好，人多好辦事。”陳世襄微笑著說道。
聽說要捐款，嘰嘰喳喳的會場霎那間變得寂靜無聲。
“不是有駐軍保護(hù)我們，干嘛我們要自討苦吃弄什么保安團(tuán)？”《光明火柴廠》董事長季聞雄打破沉默，首先提出反對意見。
“如今駐軍兵力薄弱，如果有敵侵犯只怕難以抵擋。季董事長。”陳世襄盡量和聲和氣的解釋著。
“我們只是商人，只要我們主動捐款捐物，誰來當(dāng)順茲的官還不是一樣？”季聞雄不以為然的說道。
“那如果是屏風(fēng)寨土匪進(jìn)城搶劫，怎么辦？”
“屏風(fēng)寨土匪又不是今日才有，趙老爺在世的時(shí)候他們與我們也是平安相處。不知趙少爺你咋這與他們交惡，這是你們私人的事情不要把我們都拖下水?！奔韭勑鄣恼Z氣有點(diǎn)生硬，他與趙少爺（陳世襄）競爭過順茲總商會會長職務(wù)，敗選之后心有不甘。
“兩位言之都有理，本人認(rèn)為成保安團(tuán)也有好處，至少我們的財(cái)產(chǎn)安全受到保護(hù)?！薄陡宦″X莊》郭掌柜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有了保安團(tuán)要債的時(shí)候就方便多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罪屏風(fēng)寨土匪可不是件好事?！薄俄槻I緞行》林老板憂心忡忡的說道。
“哼。如果我們手中也有槍，屏風(fēng)寨土匪還敢來順茲城放肆，他們就不怕有來無回？”陳世襄冷笑聲說道。
“我們都是生意人，對我們來說賺錢才是最重要的。什么社會治安不治安的，土匪不土匪的，那是警察和駐軍的事情，與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季聞雄還是極力反對陳世襄的建議。
瞬間大廳里商會會員們分成兩派，一派以趙會長為首支捋成立保安團(tuán)，而另一派則是以季聞雄為首反對成立保安團(tuán)。
“趙會長，要不我們投票表決？”《順茲藥房》王經(jīng)理提出新建議。
“好，這個(gè)主意不錯(cuò)。我投支持票?！?p> “我反對，這個(gè)冤枉錢我不出！”季聞雄高聲嘩叫著。
“我也反對?！?p> “我也反對?！?p> 一聽到成立保安團(tuán)眾人得出錢，霎那間反對聲此起彼伏……
陳世襄沉默片刻說道“誰愿意，誰不愿意成立保安團(tuán)，都是自愿的我不強(qiáng)迫任何人。不過到時(shí)候有什么麻煩的話你們可別找我們幫忙，別忘了我們可是得到市長，駐軍，警察的支持。”
“趙會長，你這話說的可不怎么好聽，你這語氣明顯就是威脅我們的口吻?！奔韭勑垡彩歉哒{(diào)的說著。
“我只是提醒一下各位，別無他意?！标愂老宓故遣痪o不慢的說著。
“哼，提醒？我們要你提醒什么！你真的把自己當(dāng)作是誰？”
“我是順茲商會會長，我得替大家著想。成立保安團(tuán)保護(hù)大家的安全，有什么不好？季聞雄，我知道你們廠有幾個(gè)保鏢，也有幾桿槍，可以自保，不過其他人可你還么幸運(yùn)?！标愂老宓脑捯查_始如帶刺的荊棘刺向季聞雄。
“你這話什么意思，趙少爺？”季聞雄略顯怒氣的眼神直視著陳世襄說道，連對陳世襄的稱號由趙會長改為趙少爺。
“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保安團(tuán)但不代表別人不需要，季聞雄。大家說是不是？”陳世襄的臉轉(zhuǎn)向那些支持他的人。
“季聞雄不屑于此，那他就沒必要讓他參與。趙會長?！?p> “對對對，我們自己組織起來保安團(tuán)。”
“好，那你們自個(gè)玩！”季聞雄怒氣沖沖的拂袖而去，其他的人也是你看他他看你無法做決定，走還是留？
“季聞雄，有事好商量好商量?！蓖踅?jīng)理急急喊住他。
“你看趙少爺這么說話有商量的余地嗎？什么有麻煩事別找他解決，你看我是被嚇唬大的人？”
“讓他走吧，王經(jīng)理。多他一個(gè)不多，少他一個(gè)不少。其他人愿隨他走的話，你們走就走，到時(shí)候別再后悔！”陳世襄面對著一個(gè)個(gè)離去的人，也沒辦法只能是硬著頭皮說著。
不多久，大廳里零零散散的沒剩下幾個(gè)人。那些走的人原來選趙少爺（陳世襄）為商會會長的時(shí)候是想趙府家財(cái)萬貫，萬一有個(gè)急需的可以讓趙少爺幫忙。而如今趙少爺要他們捐錢成立保安團(tuán)，很多人便是不干了，毫不猶豫的加入季聞雄的陣營中。
“趙會長，怎么辦？”《富隆錢莊》郭掌柜可是從開始就支持成立保安團(tuán)，可他看到人都差不多走光，不知道趙會長會不會改變主意。
“沒有他們，那就我們自己干?！标愂老逵悬c(diǎn)不心甘，卻又是無可奈何的說道。
“可是趙會長，人多勢眾，就我們這些人恐怕成不了大氣候。我想還是你去勸說季聞雄改變主意，大家齊心合力比較好?！惫乒褚灿悬c(diǎn)為難的說著。
陳世襄想了想說“那今我們就先散了，過幾天我們再開會商量。郭掌柜你也和他們說說別舍不得小錢。”
“行行行。我去和他們談?wù)?。不過季聞雄那還得你趙會長親自出馬溝通?！?p> 等到大家都散去的時(shí)候，劉栓氣憤地說“這些老狐貍，只想占便宜。讓他們出錢好似要?dú)⒘怂麄兯频?。?p> 陳世襄卻是沉默不語，坐在會長的座椅上抽起雪茄，不停的吐著煙圈。終于陳世襄放下夾著雪茄的手說道“如果季聞雄出事的話，你說那些人會不會害怕？”
劉栓聽到也是吃了驚，趕緊勸著陳世襄“少爺。季聞雄可是順茲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可輕舉妄動呀?！?p> “那我呢？趙府少爺?shù)脑捑驮摕o人聽嗎？”
“不是不是的，少爺我不是這意思。你說，我該怎么辦？我去安排～”劉栓看到陳世襄鐵青著臉，趕緊說道。
“明日起，你去摸清他每日的行蹤，告訴我。我們先回趙府。”陳世襄掐滅雪茄站起來說道。
回到趙府，陳世襄直接去趙老爺家書房找二太太。
“那些老狐貍，聽說要出錢都不肯干?！标愂老謇^椅子坐下來說道。
“可是少爺，成立保安團(tuán)可是筆不小的開支。就憑我們趙府一己之力也是力不從心呀?！倍灿行∷惚P，錢，她喜歡捏在自己手中。
“我們?nèi)グ选豆饷骰鸩駨S》季聞雄殺了?！标愂老搴苁瞧届o的說道。
“你瘋了！”二太太驚叫著看著陳世襄。
“不殺了他，不以服眾。”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趙少爺。”
“知道，我當(dāng)然知道?！?p> “季聞雄在順茲城的勢力不差于我們趙府，當(dāng)年趙老爺在世也敬他三分。你是吃了豹子膽，想捅天大的簍子，是不是！”二太太拉下臉斥責(zé)起陳世襄。
可是如今的陳世襄倒不如以往那樣唯唯諾諾，反而堅(jiān)持著說“一山容不下兩虎，事成之后，順茲城就是二太太你說的算。”
“你真的是為我著想嗎，趙少爺人呀不要太聰明，記得有句話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p> “二太太，我只是個(gè)假少爺。趙府可是你二太太說的算，如果你不同意我就聽你的，不再提什么保安團(tuán)。”陳世襄說這話時(shí)又偷偷瞄了二太太一眼，保安團(tuán)的事可是二太太的提議，此時(shí)的他以退為進(jìn)。
“成立保安團(tuán)和殺季聞雄又是另一回事?！?p> “可是二太太，如今他們都跟隨季聞雄不肯參與成立保安團(tuán)，這如何是好？”陳世襄看二太太舍不得拋棄成立保安團(tuán)的念頭，干脆把難題扔給她。
“這～”二太太眉頭緊鎖著不知說什么是好。
“二太太，要不讓我去試試。成功是你二太太的，如果萬一失敗的話歸我。”陳世襄又試探著二太太。
“那，你想怎么做？”二太太似乎有些動搖。
“我們查清他每日的行蹤，找個(gè)機(jī)會對他下手，然后把一切都推給屏風(fēng)寨土匪?！?p> “怎么才能把殺人的罪名推給土匪？”
“這事，二太太你放心，我會想出萬全之策。”陳世襄胸有成竹的說道。
“你說說你的萬全之策是什么？”二太太好奇的問道。
“二太太，我想到會先告訴你。我這就去和劉栓他們商量商量。”此時(shí)的陳世襄昂起頭說，絲毫沒有任何的低聲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