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花該花的錢
奶奶在病床上的痛苦畫面在腦海中閃過。
呯！
江辰的手不受控制的捏碎了茶杯。
“江先生，你這是……”
在一旁整理資料的吳主任，趕忙跑過來查看情況。
“沒事沒事，對不起對不起?！苯竭@才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的。
不過好在茶水沒有流向電腦。
看著捐助者一欄的信息，江辰莫名的感到一絲親切。
很奇怪啊。
看著親屬一欄的一個個名字，江辰心中盡是泛起了惡心感。
反而是陌生人的名字，能讓他有一絲溫暖之意。
想起奶奶臨走前的囑咐。
雖然他做不到不計前嫌，但他至少能從此不再在意他們。
他們過得是好是壞，也與自己無關(guān)了。
當然，四姑兩母女，他還是要照扶一二的。
處理好辦公桌，江辰與吳主任確定了幫助名單，然后讓人通知他們的家屬隨后到大教堂開會。
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江辰還見吳主任拿出了一沓協(xié)議。
這是保密協(xié)議。
雖然捐助是好事。
但這人心??！
不患寡而患不均，是真實的寫照。
江辰總共拿出了100萬，幫助10位病人。
可醫(yī)院里又哪只10位需要幫助的人。
因此，雖然這保密協(xié)議并不具備多少實際意義，但卻是必不可少的。
就在前往大教堂的路上，兩人路過了一個手術(shù)室，室外走廊上，傳來一聲聲哀怨。
“我的天吶啊啊，這是天塌了啊啊??！我的兒啊～……”
一位看起來七八十歲的老奶奶，此時正坐在地上哭喊著。
她喊出的一句句話，看似簡單，卻道出了她此時的悲傷。
“奶奶，你先起來，先起來好不好。爸爸正在手術(shù)，我們不要給醫(yī)生添麻煩，讓醫(yī)生好全力就爸爸。好嗎？奶奶～！”一名與江辰差不多年紀的男孩，不住的去攙扶悲傷中的老人。
江辰的眼眶頓時變得通紅，鼻子不自覺的一酸。
曾幾何時，自己也曾像他們這樣，呼喊著奶奶的名字，讓她起來，告訴她，自己能打工了，自己能給他幸福的晚年。
可最終……
一切都過去了……
一抹眼眶，江辰立馬上前，幫男孩一起扶起了老人。
在男孩的哽咽中，江辰大致了解了一下情況。
男孩的父母離婚了，但比江辰要幸運一些，他的父親挑起了家庭的重擔。
家里有奶奶和爺爺，還有一個正在讀高中的弟弟。
而男孩是在讀大學(xué)生。
爺爺由于早年賣過血，現(xiàn)在年事已高，就經(jīng)常出現(xiàn)各種毛病，因此幾乎幫不上忙。
奶奶常年也是吃藥維持行動。
家庭的重擔，將手術(shù)室里的那個男人壓垮了。
就在今天，早起的男人突然倒地。
由于不是在去上班的路上，或者在工作時間出的事，保險公司不與理賠。
出于對工人的關(guān)心，老板愿意出5萬的急救費用。
這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可男人得的是腦瘤??！
這點錢哪夠啊！
每天5、4點鐘起床，然后騎車去城里的工地干活，晚上常常加班到8、9點才回家。
為的，就是維持父母常年的藥費，以及兩個孩子的高額學(xué)費。
可如今……
江辰拍了拍男孩的肩膀，然后起身與吳主任走到一旁。
江辰開口道：“吳主任，這個病人……，您看！”
“江先生，對于捐助的事……，如果您還能拿出更多的錢，我當然不反對。可如果您已經(jīng)盡力了，我希望你還是量力而行的好。”
吳主任的話，讓江辰眉頭一皺。
“吳主任，您可也是一位醫(yī)務(wù)工作者，您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苯絽柭暫堑溃骸斑@個錢，我出了！”
吳主任雖被江辰呵斥，但卻面色平常。
可在江辰說要出錢之后，卻立即豎起大拇指，一副討好的樣子道：“江先生，大義！”
隨后走到老人身邊，不知對老人耳語了一句什么。
只見老人當即跪下。
“恩人吶～，您是在世活菩薩啊！老婦我無以為報，我……”
不等老人繼續(xù)呼喊，吳主任就打斷道：“老人家老人家，您先起來，起來說。您聽我說，錢，是這位江先生出的。我只不過是傳個話而已，要謝，您去謝謝這位江先生吧?！?p> 老人目光轉(zhuǎn)向江辰，立即又是一副要下跪謝恩的樣子。
江辰可受不了這個，于是迅速上前攙扶出聲道：“您放心，錢沒問題，您先穩(wěn)定情緒，您這樣可不利于溝通。到時候拿不到錢就不好了?！?p> “哦哦哦，好好好，謝謝江先生，謝謝江先生。大名，還不快謝謝江先生！”
一旁與奶奶一起跪在地上，然后隨奶奶一起被吳主任扶起來的男孩，“噗通”一聲就跪在了江辰面前。
然后不停地磕頭感謝。
哎喲我去！
江辰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
剛扶住這位，另一位又跪下了。
一陣手忙腳亂之后，江辰總算是安撫好了祖孫倆。
吳主任回辦公室調(diào)出男孩父親的資料，連同男孩一起，領(lǐng)向了大教堂。
一路風(fēng)風(fēng)火火來到大教堂。
這大教堂，說是教堂就真是教堂。
只不過是教室的教，大堂的堂。
這里一般是有什么重大或者罕見病癥出現(xiàn)的時候，用來進行多方遠程匯醫(yī)使用的。
而此時，對于眾多病患家屬來說，自然也是一個重要的時刻。
等江辰三人步入大教堂，其余得到通知的病患家屬早已在此等候多時了。
一番沒有營養(yǎng)的官面話之后，終于等到江辰說話了。
“我知道大家都不想將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所以，我也就不再廢話了。我這里有一筆錢，但是不多。你們報出還差多少錢，我可以適當?shù)馁Y助一部分?！?p> 江辰按照吳主任的囑咐，并沒有將具體金額說出。
按照吳主任的說法，錢應(yīng)該花在刀刃上，而不是無所度求。
在他的職業(yè)生涯中，看過許許多多的人心。
有些人明明有房有車，卻不愿意賣掉，而是想要騙取好心人的同情，然后自己不花一分錢就將病給看了。
他們只是醫(yī)院，不是刑偵，不可能將病人的家底探聽清楚。
因此，只能用這種看似不近人情的方法，來盡可能的幫助到真的需要幫助的人。
一陣嘈雜之后，江辰滿頭大汗的出了大教堂。
而吳主任居然能扛得住，這讓江辰對他之前勸說自己量力而行所帶來的壞印象，改觀不少。
如果不是真的愿意幫助他們，可能早就不耐煩了，更別說還笑臉相迎，仔細解說了。
最后，江辰的120萬RMB，終于分配完畢。
看著感激自己的人群，聽著系統(tǒng)響起的聲音。
江辰這才意識到。
可能這就是奶奶將系統(tǒng)交給自己的，最終意圖與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