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瞬間第一道閃電劈向朝顏,絕雷陣瞬間開啟防護(hù)罩迸發(fā)出一陣耀眼的白光。
劫云不斷翻滾,第二道閃電比第一道還要大些,直直的劈向下方,防護(hù)罩的光又閃了一下。
隨著第二道劫雷消散,朝顏一揮拂塵開啟聚靈陣,天地間靈氣迅速往法臺中心聚攏,凝如霧狀般迅速如江河般涌入朝顏丹田內(nèi)的元神。
又是轟的一下,第三道劫雷明顯比前兩道大很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向防護(hù)罩。
這時防護(hù)罩的光疾閃一下,暗淡了些許,殘余的紅紫色雷電纏繞在防護(hù)罩上滋啦滋啦作響。
朝顏抿了一下嘴,心道:“看來這絕雷陣大約只能撐到第五道劫雷”
于是她從體內(nèi)修煉的空間取出一個廣元仙真飛升前贈與的八寶通天葫蘆,萬巖流心鐲,碧溪木眼瓶,掐訣念咒,讓這些法寶懸在空中。
果不其然,第五道劫雷噼啪下來,絕雷陣瞬間潰散,雷電余波劈在朝顏身上,瞬間,三個法寶被激起三道光暈。
朝顏盤腿坐在蓮臺上,化出五道法身,分別為金身呈一手屈起,掌心向外的施無畏印狀;木身一手拇指掐食指狀呈說法印;水身雙手仰放下腹前,右手置于左手上呈禪定??;火身以右手覆于右膝,指頭觸地呈降魔印,土身兩手掌心向外一手向天,一手向地呈施愿印。
就這樣,第五道劫雷安全度過,直到八道劫雷。劫雷從原先最開始水蛇大小到現(xiàn)在桶一樣粗細(xì)。
哐啷一下,八寶通天葫蘆,萬巖流心鐲,碧溪木眼瓶瞬間炸開墜落。
朝顏哪怕法寶再多,一下子損失三件法寶也不免肉痛,她扶了一下額頭,又迅速取出五件法寶立刻頂替上去,她心想最后一道劫雷了,情緒緊繃起來,微微闔眼,五個法身立了起來手持法寶。
這第九道劫雷隆隆作響,與前幾道劫雷不同的是它不似之前一道接一道,節(jié)奏緊促,而是積蓄了整整三日的時間,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朝顏心中那根弦越來越緊。
云翰山脈外圍圍觀的長老和弟子們也是越來越緊張第三日,朝顏師傅清痕長老心中隱隱不安。
他突地喊到:“不妙!諸位師弟師妹,趕快帶著弟子們撤退”其余四位長老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下意識就帶著弟子又是瞬移到百里之外。
砰砰砰砰,喀嚓,第九道劫雷劈向,朝顏整個人被籠罩住了,劫雷咔嚓劈開了癡劍鋒,劫雷的余波嗡的向峰外乃至山脈外蔓延。
即使在撤退了數(shù)百里,不少門內(nèi)低修為的弟子還是被震的七竅流血,于是幾位長老又瞬移百里。
他們一邊運行靈氣助弟子們恢復(fù),一邊探出神識看看朝顏到底怎么樣了。
那滾滾的黑煙蔓延了整個山脈,大部分植被被熊熊雷電下的三昧真火燒的干干凈凈,雷電中心的癡劍峰被劈的七零八碎,中間有個巨大的黑坑。
里面緩緩冒出一個衣衫襤褸的身影正踉踉蹌蹌的走來。那些長老目瞪口呆的盯著平時有些潔癖的朝顏。
她此時已于乞丐無異,頭頂爆炸頭,身體焦黑,身上的衣服被氣流爆成布條,只能勉強(qiáng)遮住身體,神識下的她似乎冒出了一些輕煙,索性布條包裹下的肌膚還是完好。
她掐了一個清潔訣,瞬間身體變得整潔,又從空間取出另一套素色法衣瞬間穿上。
朝顏整理完儀容,抬頭望向天空,驚訝的發(fā)現(xiàn)本該在九重雷劫落下散去烏云卻遲遲沒有消散,天空中依然充斥著壓抑的氣息,彌漫的烏云似乎要覆蓋到地下。
她心頭一緊,平素總是半瞇的眼微微瞪大,垂在身側(cè)的手掌和額頭微微有些發(fā)汗,啐了一聲:“該死!”
話音未落又一聲雷落下,她趕忙取出乾坤傘迎了上去,瞬間雷電劈向傘面,傘面的華彩暗淡直直墜落。
朝顏呈頂天狀手上迸發(fā)出白色光,雷電在朝顏經(jīng)絡(luò)和丹田中噼啪響,她的丹田內(nèi)出現(xiàn)金色漩渦緩慢吸收這雷電。
只見空中素色的那個身影墜向地面落在地上。
還來不及反應(yīng),第十一和第十二道劫雷又席卷這云霧劈下,整個山脈都是隆隆作響,雷電毀壞整個山脈,形成一個巨大的坑洞。
朝顏躺在坑底,強(qiáng)撐著身體試圖坐起,喉中一股腥甜,血色溢出了櫻唇。
接著第十三道和十四道雷劫又是滾滾而下,雷電充斥在體內(nèi)。
剛站起的身子半跪在地上,雷電暴戾充斥著整個身體,她強(qiáng)忍著巨大的疼痛,讓劫雷淬煉著身體,身體一陣痙攣不由自主的顫抖。
這天道似乎并沒有體諒那道身影,又是兩道雷劫劈下。終于那身體咚的一聲倒下,身體已經(jīng)開裂,雷電直沖入丹田內(nèi)的元神,劇痛撕扯著每一個神經(jīng)細(xì)胞,朝顏被折磨的意識開始有些混沌,眼前有些恍惚。
第十七道雷劫又劈下,山脈外的人全都緊張不安的關(guān)注著那道此刻顯得格外脆弱不堪的身影。
那身影下緩緩溢出格外刺目的鮮血,整個身子都是鮮血淋漓,丹田的元神甚至開始逸散。
朝顏捏著手,努力維持著唯一一點意識的清明。
最后第十八雷劫落下,山脈被瞬間碾平,雷電中天空降下一道金光射進(jìn)朝顏丹田內(nèi)的漩渦。
終于,她的身影漫漫消散在這個世界留下點點金光,天空的烏云迅速散開。
山脈外見到那空無一物的平地,有人呆愣在地,喃喃道:“不可能,這不可能,她那么厲害,怎么會……”
有人抱住旁邊的人痛哭出聲,也有人哽咽的說不出話。
清痕長老平素板著的臉也控制不住微微抽搐,整個臉憋紅,眼眶濕潤泛紅,旁邊的唯一一個女長老拍了拍他的肩,哽咽道:“師兄節(jié)哀”。
清痕長老長老道:“你們先回宗門吧,讓我靜一下”。
人群散去,那老者傴僂向著那片焦黑的土地走去,瞬間整個身影都像是蒼老了許多。
他的掌中捏著那乾坤袋,手背青筋凸起,終是回身緩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