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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太子我見過

第四十三章:星曜宮的刺殺

這個太子我見過 渚花晚晚 63 2020-11-07 22:16:24

  梨雨軒千金若然,青丘的公主,搖身一變,成為了千熠太子的貼身仙侍。

  仙島林立,浮云直上。

  若然離開了梨雨軒,帶著花辭收拾的包裹,只身御風(fēng)來到星曜宮,只見宮殿四周煙云繚繞,霧氣氤氳,秀木蔥郁,繁花似錦。

  星曜宮是天界太子——千熠的寢宮,宮里宮外來來往往無數(shù)的仙侍仙仆,各負(fù)其職地行走在玉石鋪就的寬路上,不緊不慢,井井有條。

  若然一身紫衣,光明正大站在一處空地上,如同一位誤入的閑雜散仙,顯得十分突兀。

  她神色淡淡,靈動的眼眸快速穿梭在來往的身影中。

  終于,一個身著淡色衣衫的仙仆從她面前匆匆走過。

  若然眼前一亮,伸手快如閃電,一會兒功夫就將他拉倒了一處隱秘之地。

  “小仙來星曜宮,有要事相告。敢問仙長,太子殿下現(xiàn)在身在何處?”

  那仙仆一臉稚氣未脫的模樣,突然被人拉到了一邊,還沒晃過神來,十分驚訝,在看清若然生了一副絕色姿容后,羞赧十足。

  “仙長不敢當(dāng)!”那仙仆紅著臉撓了撓后腦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繼續(xù)說道,“這位仙子,太子殿下如今人在正殿,你若是有要事,只管稟告便是,太子殿下寬以待人,從來不擺架子,你進(jìn)去也不必害怕......”

  那仙仆果真熱情,見有人問路,一個高興,便滔滔不絕地說了好些話。

  若然聽著眉頭也不皺一下,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完美插入:“如此,便多謝了!想來你也是諸多繁事纏身,那我是萬萬不能再叨擾了,告辭!”

  那小仙仆猛然驚醒,后知后覺地用力一拍腦袋,懊惱:“哎呀,同你說了那么多,我竟將自己的正事兒給忘了!如此,我也告辭了!”

  說著,他朝若然拱手一拜,作為道別。

  孰料他再起身時,卻發(fā)現(xiàn)面前早已空空蕩蕩。

  若然閃身進(jìn)入星曜宮正殿,速度輕快得像一溜煙,路過的仙侍只感覺面前似乎吹過一陣清風(fēng),忽而便吹遠(yuǎn)了。

  正殿內(nèi)——

  千熠端坐于案桌前,錦衣裹身,舉手投足間,清容華貴。

  “王子殿下與我,果真是棋逢對手。”

  一道成熟的聲音清潤如玉,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案桌,桌上焚著好聞的淡香,香煙裊裊環(huán)繞周身,他絕美的五官呈在煙霧里,若隱若現(xiàn)。

  落絮指尖捏起一枚黑玉棋子,思量了一會兒,隨即輕輕放入棋盤,恭敬道:“分明是太子殿下故意讓我。”

  千熠輕笑,一顆星辰眸微微彎起,唇瓣緩緩:“我還覺得是王子殿下故意讓我?!?p>  落絮拱手,謙虛道:“哪里哪里?!?p>  千熠目光從棋盤上挪開,輕搖著頭,隨手端起案桌上的茶盞,淡淡抿了一口:“又是平局。”

  茶水溫燙適宜,茶香四溢,入口細(xì)膩香甜,滑入腹中,溫暖甜蜜了四肢百骸。

  “那便再來一盤?!?p>  落絮抿唇輕笑,將棋子拾起,重又?jǐn)[了一盤。

  若然快速閃身,很快便來到了千熠所在的正殿殿門前,一眼便看見端坐在案桌前的千熠,他矜貴儒雅,五官似乎精雕細(xì)琢,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如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星眸璀璨,渾身似是灑滿了琉璃的色彩。

  又無意中瞥見他噙在嘴角處淡淡的笑意,若然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隨之一股苦澀與心酸便從心間緩緩滑出。

  若然不明所以,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身子:為什么頃刻之間,她的心里會變得如此難受?

  不覺手中的包裹也滑落在地。

  “何人!”

  凝酥大喝一聲,朝門口的若然射出凌厲的目光。

  是她?梨雨軒若然?

  哼,如今她回歸天界,有的是機(jī)會好好折磨這位梨雨軒大小姐!

  凝酥微微側(cè)過腦袋,站在她身后的蕓筠立刻心領(lǐng)神會。

  “大膽小賊,竟敢驚擾三位殿下!”

  隨即,她身子閃動,手中的利劍也飛速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若然。

  小賊?

  若然還未反應(yīng)過來,眼前就突然被劍光反射進(jìn)冰冷的溫度,刺目得她不適應(yīng)地合上了雙眸。

  凝酥望著殿門處,殷紅的雙唇勾起冷冽的笑意。

  這下,你該死定了。

  只一瞬間,若然眸光凝上一層寒霜,她稍稍側(cè)了側(cè)身子,蕓筠的劍鋒一偏,只在若然脖子上留下深刻的劍痕。

  蕓筠一驚:竟然被她躲了過去!

  凝酥難以置信,方才蕓筠出手,她是篤定有把握的,誰承想,還是劍差一著!

  她圓睜的雙眸恨不得化成利劍,助蕓筠刺向若然。

  若然深邃的雙眸冰寒刺骨,嘴角勾起一抹陰惻惻的冷意,渾身上下都向她面前的蕓筠迸發(fā)出恐怖的朔寒。

  又是她?蕓筠!

  蕓筠手中握劍抵在若然頸脖間,明顯占了優(yōu)勢,卻冷不防被面前的若然給震懾住。

  蕓筠片刻愣神:不過是個梨雨軒的小姐,怎么會有如此駭人的眼神?

  若然輕蔑一笑,趁蕓筠愣神的瞬間,身體快速轉(zhuǎn)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凌空翻飛,直接躲過了閃動的劍刃。

  蕓筠驚訝,只一瞬間即反應(yīng)過來,大喊一聲:“追靈!”

  那劍聞聲,便調(diào)頭追上若然的身影,利利的,似要刺穿她的身體!

  若然聽見蕓筠喊出的那一聲后,嘴角的笑意更加輕蔑不屑:追靈?

  就是這把破劍的名字?

  上次她便毀了蕓筠的靈鞭,如今又冒出了個靈劍?

  怪哉,蕓筠的法器是真多?。?p>  好吧,今日她便要讓蕓筠好好瞧瞧,這第二件法器是如何毀在她手中的!

  若然突然樂了,萌生出壞心思,她故意在空中飛旋,混亂得“追靈”暈頭轉(zhuǎn)向。

  蕓筠在下面看著,急得不得了,真想破口大罵:大爺?shù)?,這女人是當(dāng)在人間耍猴兒呢?!

  千熠白皙修長的手指捏著茶盞,淡淡飲茶,眼皮也不曾抬一下。

  裊裊的香煙后,他燦若星辰的眸子似被蒙上一層水霧,朦朧儒雅又不失妖孽魅惑。

  凝酥衣袖間的手指狠狠掐緊,面上卻掛著淡淡的笑容,不動聲色地望著眼前之景。

  落絮眸光鎖定棋盤,還在破解千熠的棋局,對殿門前的變故,覺而不聞。

  奉元站在千熠身后,想上前幫忙又躊躇不前,看了看千熠,又看了看游刃有余的若然,終是淡定了下來。

  一時間,正殿眾人各懷心事,精彩無比。

  “追靈”極具靈氣,雖然已經(jīng)被若然耍得暈頭轉(zhuǎn)向,但漸漸地也摸出了規(guī)律,不一會兒便找到了若然的破綻。

  追靈銳利且充滿殺氣,那速度下一秒就要直直穿過若然的身體!

  冰寒的劍光閃過若然的眼眸,她唇角一勾:終于上當(dāng)了。

  一個伶俐翻飛,若然的腳尖便穩(wěn)穩(wěn)地夾住了劍尖!追靈被鉗制地不得動彈,可它整個劍身還在不甘心地瘋狂掙扎。

  追靈抖動不止,鉗制住它的若然卻懸在空中,穩(wěn)如泰山。

  突然,若然翩然一個轉(zhuǎn)動,那冷硬的劍尖竟然被生生折彎!且劍身彎處,似乎還能看出細(xì)細(xì)的裂痕!

  凝酥驚愕:她竟敢聲東擊西!

  蕓筠震驚,大叫了一聲:“住手!”

  她周身的氣息頃刻間變冷,漆黑的眸子似要噴出火來,恨不能將若然燒成灰燼。

  追靈,她的追靈!

  上次一時大意,便被這女人毀了靈鞭,難不成她還要?dú)Я俗缝`?

  這女人該死!

  蕓筠身子閃動,帶著渾身冷冽的氣息,直直朝懸在空中的若然撲去——

  “?!?p>  卻在此時,一根銀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速擦過追靈的劍身,毫不留情地打在了蕓筠的腳面上。

  速度之快,令蕓筠猝不及防。

  蕓筠冷不防被銀簪打到了腳面,吃痛,直直墜落在地,一個踉蹌過后,才堪堪穩(wěn)住腳跟。

  若然冷眼對上蕓筠惶恐的眸子——

  蕓筠看著若然的冷眸,腦??焖匍W過兩個大字:完了!

  若然凌空飛旋。

  “砰!”得一聲——

  追靈碎成了兩段——臨近劍柄較長的那半段,一瞬間如同波浪起舞,抖動不止。

  追靈果真是個有靈性的靈劍,它雖失去了劍尖,靈氣大減,卻也知“心”有不甘。待它終于穩(wěn)定了劍身之后,又繼續(xù)直直朝若然刺去!

  若然凌空翻轉(zhuǎn),輕輕松松便握住了劍柄,還不待追靈抖動,若然抬手一劈——

  那靈劍“追靈”徹底沒了動靜。

  蕓筠站在一側(cè),見狀,如同被抽去了魂識,渾身血液凝結(jié)體內(nèi),手腳冰冷,望著若然的眸子閃現(xiàn)出懼意。

  若然瞥了一眼身側(cè)驚恐到六神無主的蕓筠,嗤笑:“就這還算得了法器?比起落絮的破雪劍,實(shí)在是不夠瞧的!”

  落絮?

  這聲音......

  落絮聞言一驚,終于舍得抬頭朝殿門前望去,靜靜站立殿前的女子端莊秀美中略微帶些張揚(yáng),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不點(diǎn)而翠,彎弧精致完美,秀美的眉間溢滿狡黠,只一眼,便從此淪陷。

  落絮心間涌起驚濤駭浪,嘴角不禁泛起彎弧。

  若然。

  “好久不見啊,若然小姐。”

  若然一怔,才后知后覺瞧見千熠面前端坐著落絮,又聽得一聲“若然小姐”,不禁有些尷尬。

  “你都知道了?”

  落絮不免一笑:“其實(shí)那日你拿出梨花釀和梨花酥之后,我便知曉你的身份了?!?p>  只是顧慮你心中所憂,才并未拆穿。

  千熠聞言,捏著茶盞的指尖微微收緊,清澈的眸波泛起一絲漣漪。

  若然將手中的劍柄扔向蕓筠,蕓筠順勢一接,瞧著方才還完好無損的追靈,如今竟然徒剩下一根劍柄,心底止不住的顫抖。

  若然才不管蕓筠作何感想,她連白眼都懶得翻,只直直上前,路過一身紅裝的凝酥,她也并未行禮,冷冷越過之后,便靜靜站在千熠一側(cè)。

  凝酥見若然此舉,心中燃起一絲怒意,卻礙于千熠與落絮之面,不好發(fā)作。

  恰巧蕓筠捏著劍柄回來,凝酥在暗處狠狠將氣撒在了她身上。

  瞧著千熠也并不似為昨夜之事氣惱的模樣,若然心中謹(jǐn)記染月教導(dǎo),朝他穩(wěn)穩(wěn)行了一禮:“若然見過太子殿下?!?p>  千熠眼眸微垂,淡淡道:“免禮?!?p>  若然起身,對著落絮淺笑盈盈:“怪我不善偽裝,扯了謊還讓王子殿下笑話,王子殿下可莫要見怪!”

  落絮擺了擺手,笑道:“你才不要與我見外,照常喚我落絮便是。”

  溫柔無限,如沐春風(fēng),炫目的笑容將眉眼染得異常生動。

  凝酥藏在袖中的手緊了又緊,臉色也有些僵硬。

  “好。”若然盈盈笑著,“你也不必再稱呼我為若然小姐了,喚我若然便可?!?p>  落絮淺笑不止:“好,若然?!?p>  “噠——”

  千熠輕輕放下茶盞,他拇指正貼著食指互相摩挲,似乎在回味茶盞細(xì)膩溫暖的觸感。

  落絮余光掃著千熠的動作,嘴角的笑意似乎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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