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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太子我見過

第九十一章:慘死的金嬈

這個太子我見過 渚花晚晚 4435 2023-06-10 15:26:57

  若然并未多待,她自覺腦中阻塞暫時并不會危及她,收拾好心情便告別墨闕,逃也似地離去。

  墨闕這次并沒有為難若然,他望著若然離去的身影,眉梢舒展,眉眼彎彎,眸中閃著光亮。

  他如今越發(fā)覺得,若然離他近了一步。

  墨闕抬手摸了摸唇瓣,笑得邪魅:來日方長,小兔子要慢慢養(yǎng)著,如此才更“鮮嫩多汁”。

  石冥設(shè)計,給金嬈喂了一顆丹藥,便躲在暗處觀望。

  金嬈悠悠轉(zhuǎn)醒,發(fā)現(xiàn)自己竟在寢殿的床榻上,她抬手一看,美眸圓睜,驚見自己十指如裹冰塊,腫得跟個胡蘿卜似的。

  金嬈不可思議,她周身布滿冰霜,凍得整個身子如篩糠般瑟瑟發(fā)抖。

  此時,偌大的寢殿只有她一人,金嬈不免覺得這其中有詐,硬生生忍著冰寒之痛,愣是等了許久,裹好身子,將臉包得只露出一雙眼睛,扒拉在門框上觀察許久,確定無人,才一個閃身,沖了出去。

  石冥亦是一個閃身,悄無聲息,跟蹤在金嬈身后。

  金嬈左轉(zhuǎn)右轉(zhuǎn),左繞右繞,避開所有耳目,石冥險些將她跟丟。

  終于峰回路轉(zhuǎn),在一所地下室內(nèi),金嬈才肯停步。

  石冥躲在暗處,屏氣凝神,瞇著眼睛望向金嬈面前的男子。

  男子轉(zhuǎn)身之際,石冥終于得見他真容,那一瞬間,石冥心頭燃起火焰,焰騰騰地險些按捺不住。

  心底暗罵:娘的,魔君說的果真沒錯,金嬈竟真是弘桑的人!

  金嬈掀開斗篷,露出容貌,恭敬朝弘桑叩首:“金嬈見過弘桑大人,求弘桑大人救命!”

  弘??匆娊饗拼藭r的模樣,饒是他歷經(jīng)半生,見過不少世面,亦是被眼前的金嬈嚇了一大跳。

  弘桑瞳眸皺縮,不可置信:“你、你是金嬈?”

  金嬈整個人好似剛從雪堆里逃命出來,渾身臃腫不堪,所到之處還在滴落冰水,身下已然一片水漬,潮濕不已。

  一頭亮麗烏發(fā)已經(jīng)花白,滿口整齊潔白的牙齒,如今也掉得差不多了,僅剩的幾顆,還搖搖欲墜。

  金嬈忍受不了弘桑見到她時,驚駭?shù)哪抗狻?p>  從前她自恃美貌無雙,如今卻被若然害成這副模樣,她心中焉能不恨?

  但憎惡使她樣貌更加扭曲丑陋。

  金嬈氣得瑟瑟發(fā)抖,顫顫巍巍道:“弘桑大人救命,金嬈......金嬈今日,皆是被若然所害!”

  弘桑聞言,眼眸瞇起,發(fā)射出陰謀的精光。

  “那你可有將那毒,送進(jìn)她體內(nèi)?”

  金嬈眸光惡毒,陰惻惻得閃著寒光,咬牙切齒道:“金嬈做事,大人請放心,我已將毒盡數(shù)投入一根玄針內(nèi),今日我故意與她發(fā)生口角,趁機(jī)將毒針扎了進(jìn)去!”

  弘桑煉制的毒藥,饒是若然如今已位列上神,不消數(shù)月,定會神骨消散,淪為凡人!

  金嬈怨毒的眸光一閃而過:到時候,她有的是機(jī)會,好好收拾這個若然丫頭!

  幽幽冷冷的聲音在金嬈頭頂傳來,寒意森森,冷得可怕。

  “那我上次給你的毒......”

  金嬈笨拙的身子一顫,連忙叩首:“大人請放心,那毒分量足得很,金嬈已按照大人吩咐,喂魔君吃下......”

  “我安排你什么了?”

  弘桑聞言,頃刻間面色一沉,面容陰狠。

  “你竟然敢向我們魔界的信仰,魔界的魔君投毒?”

  弘桑臉上浮現(xiàn)出莫名詭譎的瘋狂神色,滿臉戾氣。

  “你可該死?!”

  金嬈渾身冰霜,跪在下首,由心底感到發(fā)怵。

  她還沒明白如今局勢,卻已經(jīng)很清楚接下來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金嬈抬著一張丑陋的面容望著弘桑,害怕得要命。

  “大、大人?”

  弘桑垂首望著金嬈那張丑臉,嘴角扯出一絲漫不經(jīng)心的冷笑,語氣平淡,卻冷得像裹了層千年寒冰。

  “你事情辦得果真很好,接下來,大人我也用不著你了,你且去吧!”

  “不、不!不要!”

  金嬈身子臃腫笨拙,又飽受冰寒之苦,更是不易動彈。

  弘桑輕而易舉便逮住了她,一只干枯大手懸浮在金嬈頭頂,只一瞬間,汩汩精氣便從她腦中,鉆進(jìn)弘桑的手心。

  金嬈如遭雷擊,笨拙的身子徹底僵硬,那一瞬間,她似乎忘記了恐懼,嗓子里含糊不清地發(fā)出“呃呃呃”的聲音。

  金嬈只感覺全身的精氣直往上涌,冰寒痛苦的身體里,流淌殘存的溫血瞬間干涸,四肢徹底麻木,六感頓時消失無影無蹤。

  金嬈駭然,瀕死之際,終于明白,為什么弘桑會拋棄她這顆棋子。

  因為她最好的利器,便是她自身的美貌。

  正如弘桑起初將她送去墨闕身邊,便是看中了她容貌絕色,若是她失去了美貌,便失去了一切。

  可是她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她如今唯一的價值也被若然奪?。?p>  都怪她,都怪這個賤人!

  金嬈的精氣被吸光,成為一句干尸。

  倒地之時,頭顱與軀干分離,掉落在地上滾了滾。

  弘桑冰冷地望著地上的干尸,眸子冰冷。

  愚蠢又惡毒的女人,對心愛之人還能下如此狠手,這種人,他弘桑用完,不扔了?

  難不成還留著讓她來反咬一口?

  “墨闕啊墨闕,縱然你掩飾得極好,還是一樣中了枕邊之人為你下的毒!”

  弘桑只覺得痛快,精明的冷眸瞥了一眼滾落在地的金嬈的頭顱,冷哼:“險些將我也騙了,我還以為棋差一著呢!”

  弘桑神緒極端癲狂,如幽海深不可測的旋渦。

  “梨雨軒,若然!”

  話落,弘桑抬足狠狠踩碎金嬈的頭顱,嘴角明明勾起,卻令躲在暗處的石冥不寒而栗。

  ......

  若然剛出魔界,便望見濯盥正在前方靜靜佇立。

  溫潤的雙唇抿成一線,眸色幽沉深邃,暗謐得可怕,周身散發(fā)出森森的冷意。

  立于魔界邊域之前的守衛(wèi),皆不敢上前驅(qū)趕,生怕濯盥下一瞬便爆發(fā)。

  先前來時,濯盥不滿墨闕如此傲慢,將他攔在魔界意以外,毫不留情地一揮手,方寸之間,死傷無數(shù)。

  若不是若然忍著牙痛,耐心撫慰濯盥,發(fā)誓見機(jī)行事,速去速回,濯盥定要不管不顧,殺進(jìn)魔宮!

  “你終于出來了!”

  濯盥目光觸及到若然款款踱步上前,陰沉的眸光終于松動一分,周身威壓也終于略減一分。

  立于魔界邊域之前的守衛(wèi),暗自嘆了一口氣。

  若然走進(jìn),站定,望著濯盥,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我的牙修好了,我們走吧?”

  “你怎么受傷了?”

  濯盥眼尖,只一眼便瞧見若然身上的傷口,衣裳雖只有一絲破損,但上面還染著點點血跡,他想不發(fā)現(xiàn)都難。

  濯盥眸中閃過一絲慌亂,雙手搭在若然肩頭,冰涼的溫度隔著衣衫,從掌心鉆入他心間,不禁升起一絲奇異情緒。

  若然不想多事,畢竟她身上的毒也解了,金嬈也得到了嬌教訓(xùn),此事算是翻篇了。

  她將濯盥搭在肩頭的雙手挪開,便含糊其辭道:“你有所不知,魔宮內(nèi)奇花異草無數(shù),你猜怎么著?有一株刺兒花渾身是刺兒,我只稍稍與它擦肩而過,竟然扎了我老深的傷!”

  立于魔界邊域之前的守衛(wèi)聞言,臉上的肉直哆嗦:他們怎么沒見過魔宮有什么渾身是刺兒的“刺兒花”呢?

  若然說謊眼睛也不眨。

  “得虧我修為深厚,只一會兒,我這傷便痊愈了?!?p>  濯盥垂眸望著若然,眸光深沉,又似有一紋波光閃爍其間,透著一股高深莫測之色。

  他捏住若然的手腕,一絲微弱的靈力鉆入若然體內(nèi),只一會兒,便松手。

  繃緊的唇線終于松動:還好,女媧石并無裂痕。

  女媧石完好,她若真受傷,自然很快便會痊愈。

  若然朝濯盥眨了眨眼眸,眸光分明天真而爛漫,又不乏調(diào)皮狡黠之色。

  濯盥嘆息,將手松開,只靜靜望了若然一瞬,道:“走吧!”

  若然點頭,二人便就此,御風(fēng)飛行,回去天界。

  若然回到天界之后,連忙換了件干凈的衣裙。

  花辭早已將林修揍了一頓,見若然牙終于不痛了,便張羅著為擺午膳。

  若然卻說她在魔界早用過了午膳,自顧自一個勁兒地在寢殿內(nèi)翻箱倒柜,尋了些漂亮的錦囊,將東西裝了進(jìn)去,之后便閃身離去。

  星曜宮。

  千熠正在處理公文,案桌上茶香裊裊,他卻一下也不曾觸碰,茶霧氤氳之間,眉宇微蹙,目光緊鎖公文上密密麻麻的文字。

  若然唏噓不已:昨日還悠閑地過著生辰宴,六界來喝,看上去風(fēng)光無量,誰知緊接著妖界便亂成一鍋粥。

  天界太子,身負(fù)重任,怎么著也要身先士卒,協(xié)助天帝處理相關(guān)事宜,平定六界。

  這個天界太子,誰愛當(dāng)誰當(dāng)去!

  奉元見若然進(jìn)來,恭敬行禮:“奉元見過若然上神!”

  千熠緊鎖公文的目光,微微松動。

  若然點頭,道:“不必多禮!”

  奉元望著千熠,見千熠紋絲不動,他索性一言不發(fā),只站在一側(cè),幫忙整理公文。

  若然自顧自在一側(cè)的矮桌前坐下,施法熱水,溫杯燙具過后,神閑氣定地取出錦囊中的茶葉,置于盤中。

  隨即,又將茶葉撥入壺中,力道輕緩,不破茶魂。開壺之時,只見茶葉浮在清澈碧綠水光中,交相輝映。

  第一道水沏過,醇而甘香,濃郁不衰。

  第二道水沏過,茶香淡淡,清香彌漫。

  最后一道水沏過,味淡久而清雅,香寂靜而轉(zhuǎn)幽。壺中芽葉秀頎飽滿,堪稱清麗。

  若然不疾不徐,手腕翻轉(zhuǎn),壺中茶水悠然而下。

  奉元聞著茶香,清秀俊毅的臉上露出喜色:若然上神又要為殿下烹茶了。

  若然沏了一杯茶,起身將它端放在千熠案桌前,吐氣如蘭:“殿下,請用茶!”

  說罷,便朝奉元使了個眼色。

  奉元心領(lǐng)神會,眼疾手快,將原先放在案桌上的那杯熱茶撤了下去。

  千熠未語,修長的手指,指節(jié)分明,輕輕捏住案桌上的茶杯,淡淡一抿,淺嘗輒止,神色未變,眸中卻隱了些許笑意。

  若然眼珠子滴溜一轉(zhuǎn):“賭書消得潑茶香!”

  千熠放下茶杯,淺笑:“這是六界加急送上來的公文,可不是什么好書?!?p>  說罷,還將公文往若然跟前遞了遞。

  若然接過,只淡淡看了一眼,便將它扔在了一邊。

  又伸出一根素指,往堆積在案桌上一側(cè)的公文一點,漫不經(jīng)心道:“都是千篇一律,不過都是些彈劾妖王之言,一個解決提案都沒有?!?p>  奉元嘴角抽搐。

  若然在賭:從昨日到今日,事發(fā)突然,不過數(shù)個時辰,料誰都想不到恰到好處的解決提案。

  千熠將唇貼近杯口,再次抿了一口茶:“如此說來,你可是有好的提案?”

  若然臉上綻開一抹明媚笑意,泛至眉梢處時,笑意漸漸淺淡。

  “若然不懂六界復(fù)雜之事,昨夜入睡,一白胡子爺爺突然闖進(jìn)若然的夢中,托夢告訴若然,竟說什么,只要殿下與魔君聯(lián)手,此事便能迎刃而解?!?p>  奉元倏然抬起頭,難以置信地抬直視若然。

  千熠聞言,微微怔愣之后,翹起嘴角,眼中是顯而易見的笑意。

  他垂著眼瞼,聲音低低:“可你有沒有想過,魔界有墨闕坐鎮(zhèn),天界若想勸魔界聯(lián)手,必定會有損失,如此,我天界豈不大虧?”

  若然揚唇輕笑:“魔君大人想要什么,殿下心知肚明?!?p>  說罷,若然恭敬行禮:“若然祝殿下,心想事成!”

  奉元在一側(cè)望著,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殿下這是采納了若然上神的建議?

  千熠的眸光卻深了幾分,他睨著若然,聲音淡冷:“你想同我要什么?”

  若然起身,嘴角的笑容極淡極淡,猶如羽毛一般輕柔,恭敬道:“若然想求殿下,準(zhǔn)若然一同去妖界支援!”

  千熠聞言,望向若然的墨瞳澄澈,幾乎如一潭深不見底的井水。

  “你是為了幫助落絮?”

  若然始料未及,不知千熠何出此言,只覺得他話中有詐,不免起了警惕,連忙硬著頭皮否決:“并非如此,若然是為著殿下、為著天帝、為著六界蒼生著想!”

  奉元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在一側(cè)聽著,都覺若然臉皮實在夠厚。

  再觀若然,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一副為大局著想的做派。

  “吧嗒——”

  千熠將手中的茶杯不輕不重地擱在案桌上,神情平淡,若然怎么瞧,都覺得千熠生氣了。

  可是她百思不得其解:千熠為何會生氣?

  “說實話。”

  若然暗暗翻了個白眼,臉上染上哀愁憤恨之色:“當(dāng)日,我父神身邊的子離路過妖界,不慎被混沌所傷,我好不容易將九死一生的他救回......我曾發(fā)誓,定要為子離報仇!”

  奉元聞言,暗暗慨嘆:這個理由才夠信服。

  千熠好整以暇地將眸光凝在她臉上,眸光探究地審視著若然,直望得她心底發(fā)怵,終于不輕不重吐出幾字:“那便依你所言,特令魔界支援妖界?!?p>  若然聞言,心底輕松無比,笑意重新染上眉梢:“多謝殿下!我替子離,謝過殿下!”

  千熠望著若然炯炯有神的目光,吐出一口氣,道:“不過,你要時刻跟隨在我身側(cè),我可不想你身負(fù)重傷,反而讓南陌和染月二位上神向我問罪?!?p>  若然按捺住心中的興奮,連連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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