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本就不大,這時住滿了被風(fēng)雪所阻的旅客,就顯得分外擁擠,分外熱鬧,姜牧靠窗而坐,等菜上來時,他也沒有等鄭唯一就先吃了起來。
就在他剛動筷子的時候,酒樓里突然出現(xiàn)一陣涌動,門外有一行人被一個酒樓小二帶了進(jìn)來,都戴著斗笠披著蓑衣,身上布滿了雪花,那一行人約摸估計也有二三十號,在蓑衣之下都藏著一柄柄鋼刀。
這一行人行停之間雷厲風(fēng)行,經(jīng)意或者不經(jīng)意之間都握著刀柄,領(lǐng)頭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漢子,右眼眼角有一條延伸至嘴角的傷痕,看上去像一條蜈蚣貼在臉上,有些恐怖。
剛一進(jìn)門,那個小二突然朝著姜牧的方向指了一下,那中年漢子頓時立馬停了下來,蓑衣上一片片雪花落到地上。
與此同時,那一群蓑衣人都望向了姜牧。
姜牧頓時眉頭一皺,
想起剛剛朱富神秘兮兮的帶走鄭唯一,而鄭唯一上樓這么久都沒有下來,反而是來了這么一群氣勢洶洶的江湖漢子。
他心里頓時意識到,可能是出問題了。
姜牧抬起頭,往樓上看了一眼,
他很清楚,他不過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沒有仇家,這些人不可能是沖著他來的,肯定是找鄭唯一的,自己,可能是被鄭唯一牽連了。
是不是受到牽連,姜牧心里無所謂,因為他承蒙鄭唯一搭救,而且在他昏迷期間,鄭唯一帶著他躲避朝廷追捕,冒著生命危險輾轉(zhuǎn)千里,
這份情誼,他銘記于心。
只是,現(xiàn)在自己似乎被鄭唯一拋棄了,心里還是有一絲絲的不愉。
…………
看到那一群蓑衣人來者不善,姜牧微微挪身,一道符意在反手之間猶如潮水一波一波地翻涌著,再一波一波地碎成泡沫,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井字在手心浮現(xiàn)。
練氣士是所有修士中最為神鬼莫測的,但是,任何一種修行都不是完美無缺的。
他的缺點就很明顯,
身體素質(zhì)比不了武夫,反應(yīng)速度比不了命修。
這也是他不愿意戰(zhàn)斗的原因。
世上的戰(zhàn)斗成癡的人不少,但極少有聽聞那個練氣士戰(zhàn)斗成迷,因為,修行體系不一樣,境界也南轅北轍,練氣士更多的還是修身養(yǎng)性。
姜牧微微起身,他不愿意起沖突,
只不過,明顯那些蓑衣人不這樣認(rèn)為,那個領(lǐng)頭的中年漢子大步走過來,緊隨其后的還有幾個蓑衣人,一邊走,幾人都緩緩抽出了刀。
這一幕,讓酒樓的其他客人都看到了。
沒有人驚奇,都是放下酒錢快速離去。
在這十萬大山的地界,發(fā)生點戰(zhàn)斗,甚至是幫派火拼,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長期混足于這些地方的人,對于這種狀況都是司空見慣。
“閣下還請稍待,我們當(dāng)家的有請!”
那中年漢子說話很客氣,但是語氣卻十分僵硬,根本就不允許姜牧反對,也沒準(zhǔn)備給姜牧反對的機會,四五把鋼刀直接把姜牧所有退路都給堵住了。
姜牧雖然不知道鄭唯一跟這些人到底什么關(guān)系,但他看得出來,今天很難善了了,手掌微微轉(zhuǎn)動,就準(zhǔn)備直接動手。
就在這時候,樓上突然傳來一聲怒喝:“喬三,你想干什么,拿刀對著我大哥,你是對我鄭唯一有什么意見嗎?”
那叫喬三的中年漢子有些吃驚,顯然他已經(jīng)認(rèn)定了鄭唯一偷偷離開了,抓姜牧也只是為了找到鄭唯一。
姜牧也有些吃驚,
他也以為鄭唯一已經(jīng)離開了。
隨著鄭唯一走下來,那些蓑衣人全都抽刀出鞘,一時間,酒樓里響起一陣金戈之聲,驟然升騰起一股肅殺之氣。
鄭唯一卻一點不怵,手里提著短槍,大搖大擺地走過來,抬頭直視著那魁梧漢子喬三,沉聲道:“怎么,喬三,你幾個意思,讓你的人拿刀對著我鄭唯一,知道什么叫尊卑嗎?”
喬三個頭很大也很高,比鄭唯一高了半個腦袋,卻在鄭唯一的直視下后退了兩步,說道:“少當(dāng)家,屬下奉二當(dāng)家之命,請您回山寨!”
鄭唯一往前一步,冷聲道:“我問你這個了嗎,老子問你,你讓人拿著刀對準(zhǔn)我,幾個意思?”
“嘭”
鄭唯一突然一腳踹在一個蓑衣人肚子上,直接將那人踹飛出去,砸在桌子上,那張桌子頓時變得四分五裂。
喬三臉色變得很難堪,語氣也冷了下來,硬聲道:“少當(dāng)家,你何必為難我們這些當(dāng)手下的,這是二當(dāng)家的命令,您還是遵守的比較好,否則……”
“否則怎樣?”鄭唯一冷聲道。
“那就恕屬下無禮了!”
喬三話音剛落,突然雙手凝爪朝著鄭唯一抓了過去,氣勢如虹,兩只手凝爪,直接劃破空氣,如同刀刃一般抓向鄭唯一。
這喬三應(yīng)該是練的鷹爪功一類的外功,十根手指都已經(jīng)煉到了真的如同兩雙鷹爪一般。
鄭唯一也在這時候突然一槍朝著喬三捅了過去,直接瞄準(zhǔn)喬三的右手。
他是落楓山少當(dāng)家,對于山寨里的高手都很熟悉,知道這喬三的功夫都基本是那一雙手,特別是右手,如果破了這右手,喬三一身修為也幾乎被破了個七七八八。
不過,他明白的道理,喬三自然明白。
看到鄭唯一的舉動,喬三內(nèi)心閃過一絲不屑,
鄭唯一的那些功夫,他是真沒放在眼里,作為山寨里僅有的幾個上三品高手,他對自身實力還是很有信心,特別是面對著鄭唯一這么一個他看著長大的年輕人,幾斤幾兩,他很清楚。
他手掌微微一轉(zhuǎn),就準(zhǔn)備抓住鄭唯一的長槍。
然而,就在那一瞬間,他心里突然慌了,
因為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動不了了,
不知何時,酒樓里的天地元氣絮亂了,仿佛一縷縷清風(fēng)從四面八方?jīng)坝慷鴣?,赫然化成了四個方向在流動,纏繞盤旋著隱隱是一個“井”字,
橫豎皆二便是井。
井字符最大的力量就是限制,姜牧使用井字符可是曾經(jīng)限制住偽金剛高手兩息時間,困住一個還不到先天境的喬三,即便是倉促之間,他足夠了。
“??!”
短槍鋒利,直接插進(jìn)喬三的手心,他發(fā)出一聲慘叫,驚慌失措。
所有蓑衣人都在那一瞬間愣住了,他們誰都沒弄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但是,鄭唯一根本不會給他們反應(yīng)的時間,直接用力一攪,將喬三整只手都給攪碎,然后欺身而上,一手卡住喬三,一只手用短槍抵在喬三脖子上,冷聲道:“都他娘給老子讓開,否則,我殺了他!”
姜牧也在這時候緩緩走了過來,手掌里一縷縷天地元氣澎湃四溢,一個井字符隱隱浮現(xiàn)。
喬三見多識廣,瞪大了眼睛驚呼道:“大……大修行者!”
缺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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