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老母和老豆

　　姜文出來后，隨手從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煙，淺慢的放在冰冷的薄唇邊。

　　他靠在墻角邊，淡淡吐出一個迷離的漂亮煙圈。

　　腦袋低垂著，略微有些傷神，一個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

　　他冷淡地掏出手機。

　　煙還吊在嘴邊，他不咸不淡地說了句：“暫時不回來?！?p>　　電話那頭，“爺，小姐吵著要見你?！?p>　　眸子微微幽深漸漸有些渾濁。

　　他隨手掐掉煙頭，說道：‘跟她說，她母親的喪事，她必須到場，否則就讓她搬出姜家?！?p>　　說完這句話，姜文便把手機掛斷了。

　　·

　　十多分鐘，姜文帶著一把黑色的雨傘回來。

　　一進去，卻發(fā)現(xiàn)原本攤在椅子上的戚怡縵，不知道去了哪。

　　他走出，一個服務員見到他，便跑過來。

　　“先生，你剛剛去哪了，你是在找剛剛那個小姐么？她已經離開了，她說有重要的事，就先走了，然后還說讓你吃完飯后直接回家，還有她已經把飯錢付過了?！?p>　　服務員把話帶到后，就端著盤子給其他桌上菜去了。

　　姜文沒什么情緒的走進包間，坐了一會，鴛鴦鍋已經燒開了，可以下菜了。

　　鮮美的鵝湯飄出來。

　　他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備注是‘小姐’，他打了出去。

　　···

　　等了一會。

　　嘟嘟嘟---抱歉，你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

　　被掛斷了。

　　看著陸陸續(xù)續(xù)端上來的配菜，姜文略微有些沉默。

　　簡單的吃了幾口，也沒了繼續(xù)的興致，便打著傘回到車里。

　　·

　　戚怡縵帶著衛(wèi)衣帽子，兩條筆直的腿被燈光拉得老長，整個人都融入黑色的夜里。

　　進入一間簡陋的矮平房。

　　花池邊上的煙囪還冒著黑黑的濃煙。

　　敲開門。

　　是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開的門。

　　四十多歲的樣子，臉上有些許皺紋，見到戚怡縵也沒有多少驚訝，讓開路給她進來。

　　戚怡縵嘟囔了句：“新家？”說話的口音不是這邊的，帶著點地方特色，有點像粵語的腔調。

　　但仔細聽，還是有些區(qū)別的。

　　“老母，老豆呢？”

　　戚怡縵換了一雙拖鞋，放好鞋子后，走向狹窄的廚房，扯開玻璃門。

　　老母放下鍋鏟，抬手關掉抽油煙機，邊走邊解開圍裙。

　　婦女說：“你老豆還在鄉(xiāng)下，你克里面把飯菜端上來?！?p>　　戚怡縵聽后走進去，從廚具里拿出碗筷，添好飯菜后跟著老母出來。

　　老母將餐具擺好，坐下來。

　　“戚家對你還好不好？吃得習慣么？”

　　戚怡縵將飯遞給老母，說道：“不習慣?！?p>　　果然這樣說了之后，老母終于露出了難得的笑，給她加了一塊滑肉放進碗里。

　　“就知道囡囡吃不慣，來這是膩子喜歡吃的，來之前就想著給你做，你老豆雖然嘴巴上不說，但其實還是想你的，紅薯粉是他親自去磨出來叫我?guī)Ыo你做好吃的?！?p>　　戚怡縵吃著老母夾過來的滑肉，忍不住說道：“老豆會有那個好心？”

　　“你皮子緊實了是不是，你老豆天天念著你，你倒是不痛不癢的叫他知道好氣哦?！?p>　　老母瞪了她一眼。

　　她接著說：“明年十八歲，你就要搬回去了，戚家那邊我是不會再給他們好臉色的了，你知道沒有?！?p>　　戚怡縵放下碗，應了一聲：“知道了。”

　　老母又說：“你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我和你老豆都會尊重你，雖然只是養(yǎng)了你，但是終歸是有感情了嘛，你如果還是想戚家那邊，我們也就當是白養(yǎng)了，給是懂了？”

　　“你們就是想太多，我離開這么久想我了嘛？”戚怡縵說道。

　　“哪個想你哦，我只是不會生，要是會生還要你作甚子？你給是想太多了，快點把飯刨光，我還要洗碗?！?p>　　老母咋呼著說道。

　　戚怡縵知道她不會承認，應道：“知道了?！?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