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餐廳吃飯
姜文帶著戚怡縵來到一家西式餐廳。
墻上懸掛著優(yōu)美的油畫和獨(dú)特的裝飾品，餐廳中央是一個大型的酒吧，周圍散布著舒適的桌椅。從裝飾到燈光，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散發(fā)著一種浪漫且神秘的氛圍。
餐廳內(nèi)彈奏著舒適的音樂，配合著柔和的燈光，把兩人存托得柔和起來。
“這邊請?！?p> 服務(wù)員很周到。
穿過西式餐廳的大門，看見的是古老的木質(zhì)裝飾和昏暗的照明，觸目所及的是細(xì)心安排的桌子和華美的面包架。
姜文把菜單遞給戚怡縵：“喜歡吃什么自己點吧?！?p> 戚怡縵順便點了幾道。
鱈魚、扇貝和鵝肝，還有甜品。
“我好了?！?p> 姜文給戚怡縵到了一杯紅酒，喝完之后，戚怡縵像是嘗到了甜頭，一杯一杯的喝起來。
姜文想要阻止。
“少喝點?！?p> 卻被戚怡縵瞪著眼睛擋了回去：“別羅里吧嗦的?！?p> “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很討厭。”
“不要裝作我們很熟的樣子。”
戚怡縵說完之后接著喝了幾杯。
“有一年沒見到你了吧，我想了很久，覺得我們再次見到一定會裝作互相不認(rèn)識，沒想到，再見面還能坐下來心平氣和的吃飯，挺好笑的。”
她接著說。
“想想那時兵戎相見，仿佛還是昨天。”
姜文看著她微醺的臉頰，說道：“我也沒想到，再次見到你還是回追上來，和你吃一頓飯。之前那些不愉快，就讓我們忘了吧，畫上句號?！?p> 戚怡縵突然笑了：“畫上句號你就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其實不想和你出來吃飯的，更不想再和你有任何交集，所以為什么要來找我呢？大家各自安好，不是挺好的嗎？別跟我說什么雇傭關(guān)系?！?p> “從一開始就心思不純，雇傭合同早就不生效了?！?p> 姜文聽到戚怡縵的話后，神情難以掩飾的低落起來。
“你還是在怪我之前假扮司機(jī)騙你么？還是說，是怪我對馬哥村下手？和你為敵？”
戚怡縵對著他吹了口氣，全是紅酒甜膩的香味。
“你不是與我為敵，你是想殺我。這一年來，我一直想不通，為什么，時隔三年你會變化這么大?！?p> 姜文眸光灼灼的看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后來我想通了，那一劍之后，你就已經(jīng)放下了，就已經(jīng)走出來了?！?p> 只有我，還留在回憶里。
“后面再和你相見，你對我早就沒有感情了吧。騙我都不帶眨眼，這冰冷的利用，想想都讓人唏噓，為了達(dá)到目的，你甚至想要?dú)⑽?，不知道的還以為失憶的是你?！?p> 三年前，她確實只是利用他，可是后來失去記憶之后呢，沒有了前世今生的束縛她心性純良，絲毫沒有防備，一點一點就打開了缺口，試圖去接納他。
尤其是恢復(fù)記憶后，那種心痛感前所未有的重。
要說愛，可能沒有那么言重，但，在意和喜歡，一定是有的。
“只能說，有些東西時機(jī)不對，結(jié)果就也不會好?！?p> 說道此處，戚怡縵有些苦澀。
“我們立場不同，相互利用欺騙，我認(rèn)了。畢竟是從我先開始的，不過你也給了我一劍，還讓我失去記憶三年，同時，你還假扮司機(jī)欺騙我，你也報復(fù)回來了。說到底，其實我比你還吃虧。如今世道也不一樣了，所以，我們扯平了?！?p> “本來在你消失的這一年，我以為，你已經(jīng)做了最后的選擇，像你說的，我們已經(jīng)畫上了句號。既但是現(xiàn)在，你回來了，為什么還要再接近我。最后，我只問你一句，你為什么請我吃飯，還要做我的司機(jī)呢？”
面對少女的眸光。
姜文心口絲絲抽痛，可是來自人格上的麻木，讓他沒有任何其他的情感起伏可言。
“我們是盟友啊?！?p> “還有呢？”
戚怡縵的聲音漸漸冷下來。
“怡縵，還有蠱毒啊，我們之間的生死羈絆，還有地脈，還有我們的默契……”
“別說了……”
戚怡縵冷聲打斷他。
“蠱毒一日不解，我們之間就不可能結(jié)束，希望你能諒解?！?p> 戚怡縵試圖從姜文冰冷的眼眸里找到些什么不一樣的情緒，可惜沒有，他面色平靜，用最溫柔溫和的語氣陳述著簡單的事實。
心跌入谷底，她不是一個優(yōu)柔寡斷的人，在感情上，她或許木楞過，卻從是不拖泥帶水的。她做錯過，也接受了該受到的懲罰，可是面前這個毫無波瀾的男人，真的是還是他嗎。
她輕輕顫抖，悲戚：“我真懷疑現(xiàn)在的你還是不是四年前喜歡過我的，那個少年……”
姜文，你知道嗎，原來就我一個人還在原地等待。
沒人告訴我，我等的那個人不會再回來了。
“你真的喜歡過……嗎？”
姜文扯了扯嘴唇，回答：“應(yīng)該是喜歡過的?！?p> “只是現(xiàn)在不喜歡了，對嗎？”
“從一開始做錯了事，就不值得再被原諒了，是嗎？”
少女一句一句的說著，沉沉的看著他，可惜這些剖白，絲毫沒有撼動對方的心。
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回應(yīng)也沒有。
姜文：“抱歉……”
戚怡縵徹底心死。
她白著臉。
她說：“無論是一劍穿心，還是刀劍相向，我一次都沒覺得我們距離這么遠(yuǎn)?！?p> 姜文又一次無力的道歉：“抱歉……”
他依舊貴氣矜持，由任她在泥濘里掙扎。
她似乎能夠感受到姜文在馬哥村那天的痛苦了，以及那種恨不得殺掉對方，結(jié)束這一切同歸于盡的瘋狂。可惜短暫的片刻消沉后，她便恢復(fù)了理智，她感受著木木的心臟，很感謝這強(qiáng)大的鈍感力，讓她有種釋然的錯覺。
她可是戚怡縵，是那個跨越宇宙，沖破維度，才來到這個世界的戚怡縵。
怎么能被眼前的小情小愛束縛？
她露出釋然的笑容：“不用道歉，我們誰也不欠誰……蠱毒？”
她微微仰著頭，齊耳碎發(fā)微微晃動，折射著細(xì)細(xì)的璀璨光亮。
“這么多年，你感受不到嗎，你心頭這滴血，已經(jīng)死了?！?p> 姜文的情緒終于有了波動，肉眼可見的裂開，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只有提到情蠱他才會有反應(yīng)嗎……
“母蠱已經(jīng)死了。它對你再也構(gòu)不成任何威脅?！?p> “一年前，你和我再次相見時，母蠱就早已經(jīng)死了，情蠱對你我的那份羈絆早就沒有用了。生死再無牽扯，你自由了?！?p> 姜文臉色微微發(fā)白，半響，喃喃：“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你我之間本來就不應(yīng)該有這種羈絆，這樣的錯誤也不應(yīng)該再繼續(xù)下去?！?p> 他后知后覺，質(zhì)問道：“你把它種在哪的？母蠱怎么會死……”
戚怡縵揉了揉淺淡的眸子，一切都結(jié)束了，她恢復(fù)記憶的那天，就知道了母蠱死了。但是，她沒告訴任何人，尤其是姜文。為什么不說呢，出了作為馬哥村的籌碼外，更多的是她感受到姜文的變化，感受到姜文眼里對她消失的愛意，所以，她心底不甘，不愿兩人的羈絆就這么徹底結(jié)束。
“我不會告訴你的?！?p> 戚怡縵站起身，她怎么可能會告訴他母蠱怎么死的？再提及母蠱也只是赤裸裸揭開她隱秘的傷疤，說她自尊心強(qiáng)也好，說她不想再被羞辱也好，她只想快速離開這個地方。
卻被姜文拉住手，看到他深沉如蔚藍(lán)大海的深邃眼眸，戚怡縵用力的扯開他的手指。
“母蠱種在哪？怎么死的？這還重要嗎？”
她一字一句的話語，敲打在他的心上。
是的，不重要了，蠱毒解了。這是所有人都希望看到的結(jié)果，也是他一直想要的結(jié)果。可是為什么，心里空空的，像是即將要失去什么，再也抓不住。
姜文被她冰冷的眼神震懾，手上的力度也松了。
掙脫束縛后，戚怡縵居高臨下的，淡淡的，看著這個曾經(jīng)溫柔過她時光的男人。
臨走之前她扯著一抹假笑說：“真沒想到曾經(jīng)拼死保護(hù)過我的少年，會被我自己毀滅?！?p> 說欺騙背叛他，她后悔嗎，她一定是后悔的，可即便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這么做，因為她沒有選擇。
看著少女的決絕的背影，姜文不知為何，眼眶濕潤起來。
可，他腦子里是冷靜的啊，他平靜的擦了擦眼角。
一定是‘他’，又在干擾他。
可是，他盯著空空的座位，還沒吃完的餐具，紅酒也只喝到一般，心里空空、一種巨大的失重感、攪得他小腹酸痛，恐懼的失去一下子擊打在他的靈魂上。
最后。他像是洪水猛獸一般紅著眼眶追了出去。
在打車的戚怡縵被他一把扯了過來，粗暴的力氣哪里還有平日里的紳士。
姜文目光如炬，火辣辣的盯著她，眼底波濤洶涌的翻滾。
“你不能走?！彼蛔忠活D的說著。
“你不能走?！彼袷悄д艘话阕炖锞椭挥羞@句話。
戚怡縵一把甩開他，推搡著。甚至羞憤的打了一巴掌！
脆響的聲音，讓她微微一怔，指尖發(fā)抖。
他以為他會躲開，只要他想，肯定能躲開。
“別走?！?p> 戚怡縵越是推搡，姜文就越是固執(zhí)。
就一定要將她控制在他的范圍內(nèi)，緊緊的勒住她，不讓她有一丁點逃脫的可能。
戚怡縵只覺得都快被他勒得喘不上氣了。
要不是也看到了他眼底的淚意，她真的還想再打他一巴掌！然后罵他一頓。
“姜文，給我點體面，別逼我恨你?！?p> 聽到她的話后，姜文身形巨震，眼神恍惚了一下，瞬間的松開了胳膊。
推開了她！
戚怡縵緩過勁來，稍微咳嗽了幾下。
她怒了：“姜文，你到底要干什么？”
戚怡縵眼角彎彎的，殷紅的唇瓣上有些酒漬，看起來幾乎咬牙切齒。
就在漫長的等待姜文的解釋的時候，他終于說話了，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穩(wěn)重淡然的模樣，就像剛剛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過一樣，他平靜的開口。
“我送你回去?！?p> “哈！”戚怡縵只覺得剛剛那一巴掌打輕了。
“滾！”她冷冽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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