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謀局

　　沈去，站起來，雙手背在后背，踱步，感覺像沉思某個問題。

　　老者與書童，聚精會神地看著他。

　　“哎呀，忘記換魚餌了?！?p>　　這家伙干嘛？

　　老者與書童，甚是驚愕。

　　直到沈去，放下魚竿，再次坐在石凳上，兩人才回過神來。

　　“你這個老頭，擺出一副殘局，想問什么，直說吧。太難，我答不上；太簡單，我不屑一顧。過于平庸的，最好不要問，我脾氣不好...”

　　書童咧嘴：“那你意思，什么也不問，白送你黃金了?！?p>　　“最近喜歡上了卜卦占字?？丛谀憬o的黃金份上，免費給你占字一個。黃金的金?！鄙蛉ィ咽种负谧炖?，再拔出來，在石桌上寫下金字：“湊合看一下吧。金，乃錢，全字兩肋插刀，你想為朋友兩肋插刀，你的朋友或許姓錢，遇到麻煩，你掛念他的安危...才學占字，不準確，莫見笑?！?p>　　“你？”書童似乎被沈去說中心事，復雜的眼神，面頰依舊平靜。

　　但想到他剛才掛魚餌，用的是蚯蚓，他手，咦，想想就惡心。

　　老者笑道：“沈公子喜歡占字了？”

　　老者邊說，邊把殘局的棋子從新一擺。

　　棋盤上只有六子兒。

　　沈去的紅棋子，車馬炮；

　　老者的黑棋子，炮車馬。

　　老者伸出手，按在炮棋子上，說：“對方主力在紅棋子炮。紅車有處天塹，過之能奇襲，若紅棋子車，防備，便有偷襲不成，折損嚴重。紅棋子馬，乃一處平緩地，有堅城利器。若強攻，勉強能拿下紅馬，卻無法拿下紅炮。即便過紅車天塹，偷得紅馬，卻無法攻破紅炮。請問公子，有何高見?！?p>　　我尼瑪，這不是書館里那群準備考武狀元的贅婿們，整天高談闊論的楚魏邊境地圖一截嗎？

　　好家伙的，原來殘局也是參照這樣的局勢，布局的。

　　“人才?！鄙蛉?，還是忍不住夸贊了一番。

　　“問你有何高見，你說人才，什么意思？”書童語氣稍微客氣點，看來沈去占字，八九不離十了。

　　“紅車天塹，但有防守。聽你的口氣，應該有三成把握，偷襲成功。說明對方智商偏高。紅馬，紅炮，皆有堅城利器，易守難攻。紅主力在炮。那就強攻唄?！?p>　　“強攻？”老者摸了一下胡須。

　　“反正一出，必損。強攻，少損能得氣勢?！?p>　　“沈公子，言意，強攻紅馬？”

　　“紅炮。兵法云，五倍攻之，十倍圍之。攻紅炮?！?p>　　“沈公子意思，撤下五倍，待時攻紅馬，或偷襲紅車?！?p>　　“差不多吧，挑釁紅馬，兩隊偷襲紅車，后隊是前隊十倍，前隊不知有后隊，后隊不知有前隊，明白否？”

　　“老夫，明白。沈公子真是心思縝密。老夫就再多問一句，前隊損，后隊幾日后偷襲?！?p>　　“秋天，秋雨綿綿，等到天晴不容易啊。釣魚成，打魚去?！鄙蛉?，離開了，拾起漁網，撒網。

　　書童想要說什么，卻被老者攔住。

　　“走吧?！?p>　　“他也沒說什么??？”

　　“本是殘局，賭的便是運氣?！?p>　　“能贏？”

　　“先前，四成勝算，如今，八成?！?p>　　“那他很厲害呢！”

　　“是也不是，全看他心境了。”老夫收好棋盤，領著書童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