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不夠,還要!”
那只牛身,狗頭人面妖獸低吼著,貪婪的舔舐掉嘴角最后一滴血液。
譚琦沒有立刻回答妖獸,他悶哼一聲,臉色白的嚇人,摸索著從懷中掏出一只瓷瓶,將堵住瓶口的塞子扔在一邊,隨后把瓷瓶放在手上使勁的倒了兩下,從瓷瓶里咕嚕嚕滾出幾粒黑色的丸藥,譚琦救命似的將丸藥填入嘴里,半晌臉上才有了一絲血色。
“別急,再撐幾天,撐到少主來找我,日子就好過了。”譚琦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們不管你的什么少什么主,我們只要吃人!”
旁邊一只妖獸猛的撲過來道。
譚琦哪還有力氣躲開,任憑妖獸一只爪子壓在他的身上,迎面聞著它嘴里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你們要是還想吃人,就老老實實的聽我的話,否則,咱們就拼個魚死網破!”譚琦說完拔出身上的長劍,長劍之上隱隱發(fā)出白色的光芒,踩在他身上的妖獸像是被燙了一下,猛地抬起自己的爪子。
“嗚~~~~嗚~~~~拿開這個鬼東西!”
那劍上的白光令妖獸們變得不安,它們遠遠的看著譚琦和他手上的白劍,不停的在大殿內踱步,神色緊張,嘴里不斷發(fā)出怪異的吼叫聲。
“你們太小看我的本事了,這世上并不是只有一種馭獸之術,我同你們血契的可是生死契約,人活獸活、人死獸亡,只要契約不改,你們就必須乖乖的守護著我,否則,我死了,你們也活不成!”譚琦說完,使勁的揮舞了兩下手中的長劍,劍上的光芒雖然不盛,甚至還有些閃爍不定,但對大殿里的妖獸卻起到了一些震懾的作用,那幾只妖獸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沒敢再上前。
譚琦的頭上布滿了汗珠,他的手已經哆嗦的不成樣子,但他還是忍著沒有把劍扔出去,他知道這把劍就代表著他的命,只要他此時把劍丟了,那些妖獸一定會撲上來,到時候它們就會發(fā)現(xiàn),他說的話都是假的,不,起碼有一小部分是真的。
他所使用的馭獸之術確實是生死契約沒錯,但這生死契約卻是殘缺不全的,他雖然對大殿內的五只妖獸都進行了血契,但他清楚這些妖獸都是邪變妖獸,他不僅不能從這些邪變妖獸的身上獲得任何的靈力,反而會因為有了這層契約而讓邪變妖獸可以更容易的反噬到他的靈力,譚琦早就知道這樣做的后果,但他卻別無選擇。
大殿中的一舉一動都被白靈看了個清楚,她眉頭緊蹙,低垂著眼眸,她看清剛才譚琦吞服的是黑色的丸藥,看來這丸藥就是書中提到過的靈藥,此藥不同于靈丹,靈丹中萃取的是靈獸身上的靈力,而靈藥是誘發(fā)人體內靈力的丹藥,也是進靈必須用到的東西。
從剛才譚琦的動作來看,那瓷瓶里的靈藥已經沒有了,不然的話譚琦也不會隨便就將瓶子扔在地上,白靈有些心動,如果得到這種靈藥,說不定就能激發(fā)她體內的靈力,開啟進靈,只不過她要怎么才能拿到那靈藥?
她心想,方才譚琦提到“少主”兩個字,只是不知道這個少主是什么人,是不是他安排譚琦在金溪國的?那這黑色的靈藥是不是那個所謂的少主給他的?譚琦為什么要苦等這位少主?除非那人有救譚琦的本事,除非....他有靈藥!
書中有提過,進靈所用的靈藥煉制起來十分麻煩,不僅需要價格昂貴的藥材,還需要天山境域內特產的一種礦石,那礦石之中有匯聚了天地之間自然的靈力,雖然比不上魚兒的那顆靈珠子靈力來的雄厚,但也能起到一部分功效。
藥材、礦石,缺一不可,所以才導致這種藥十分稀缺,譚琦手里的靈藥已經用盡,他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位少主身上,如果那位少主真的在意他這條命的話應該很快就會趕來,但也不是沒有另一種可能,那便是譚琦對他而言并不重要,如果對他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他就不會在乎譚琦的生死。
不管這個少主對譚琦的作用是什么,對白靈而言,這個人都是危險的,但她如果想得到能讓她進靈的靈藥,可能就得等這位神秘的少主出現(xiàn)了。
目前來看,她還不是那五只妖獸的對手,既然這樣,那她就沒必要再繼續(xù)待下去,白靈輕手輕腳的正準備離開,忽然看到從遠處走過來一伙人。
前面的十幾個人穿著破舊的衣衫,一個個被麻繩綁的結結實實,每一個人的嘴里都堵上了布條,竟跟剛才妖獸吃掉的那伙人十分相似,緊跟在這些人后面的是一些手持武器的官兵。
“快點走!別磨磨蹭蹭的!”
后面的官兵語氣不耐煩的踢了一腳前面的人,本來這些人就是用繩子拴在一起的,這一腳下去,一人跌倒,眾人全都倒了下去,嘴里發(fā)出“嗚嗚嗚”的痛苦聲。
“你是不是有?。磕闾咚鍪裁??國后有令,讓我們盡快把這些人壓去幽閉宮,讓你這么一鬧,又耽擱不少功夫?!迸赃叺墓俦滩蛔×R道。
“幽閉宮就在前面,能耽擱多少功夫?你少催我!”那人白了身邊的同伴一眼,緊接著又抱怨道:“薛統(tǒng)領一死,什么臟、臭、爛的活都讓咱們去干,幽閉宮那鬼地方可正鬧著鬼呢!”
旁邊的官兵本來又想罵他讓他別耽誤正事,但因為幽閉宮有鬼這件事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他心里也犯怵,不免也好奇了起來:“你可別胡說八道,那里會有什么鬼?”
踢人的官兵砸了砸嘴。一臉的神秘:“你還別不信,我認識的一個人親口告訴我的,他那日也是奉命去幽閉宮送人,還沒到門口就聽見里面好像有人在吵架,吵得可兇了,當時他就嚇瘋了,幽閉宮已經閑置了幾十年了,聽說這里以前是專門關押犯了刑法的宮人,這些宮人之中大多數都死在了幽閉宮里,近期這地方雖然被重新利用起來,但除了譚先生偶爾來一趟,并未見過其他任何人踏進去過,你說譚先生總不可能一個人同時發(fā)出幾個不同人的聲音來吧?想來定是里面的鬼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