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好妖道
同一個。
聽到這三字時,蝶魅仿若被雷劈中,噔噔噔后退了數(shù)步,直至玉手扶在了酒桌上,這才穩(wěn)住了身形,但胸口起伏,卻是跌宕壯麗。
呃,以蝶魅的這個反應(yīng)來說,不似只認(rèn)識妖道,倒像是參與者,唉,要遭……
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這兩個妖道,竟是同一個人?不會吧!這么可怕!”
“大人可是已有實證?呀,這想起來,可當(dāng)真是滲人得很,大人你摸摸,我的心兒好像都被嚇破了,我的魂兒,好像都被嚇飛了~”
“快快抱緊我,要不魂兒飛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呀~”
“小美人兒莫怕,我這就抱緊你!緊不緊!”
“緊,緊得我都快喘過不氣了,大人你松松……”
“唉,不過這只是李大宰的猜測,我想倒是不太可能,畢竟豬籠案是與鬼有關(guān),下林村是與妖物有關(guān)……”
“而且,讓我更想不明白的,是這妖道究竟想做什么?!?p> “大人喲,這有想不明白的?既是妖道,那肯定是害人呀!”
“害人性命,挖心掏肺,這不都是妖道所為嗎?”
“不不,若是如此,那倒是簡單了??晒殴值谋闶侨绱?,這妖道在豬籠案里,倒沒直接出手,就算是幫陳幼娘化鬼,那也似為了幫陳幼娘申冤,卻不是存心害人性命。”
“只有最后的浸豬籠,似是蠱惑了老村長,但據(jù)老村長所言,他并未直接說浸豬籠,而是讓老村長好生處理。”
“呃,那照大人如此說法,這妖道,倒是個好妖道?”
酒桌旁的蝶魅,雙眸睜大詫異不已,似是不解閻桑竟會如此說道,深思片刻,便緩緩地坐了下去,靜候著閻桑繼續(xù)開口。
“誰說不是呢?而且這下林村的擄賣案,亦是如此。”
“妖道將林老太爺變作了虎姑婆,卻不是讓他去害人,而是讓他解救了山洞里被擄賣的孩童,雖則對下林村民動手了,但卻是傷而不殺,就算最后被迫入了絕境,仍舊未殺一人。”
“這可能是林老太爺已幡然醒悟,不愿再殺一人,但亦有可能是妖道將其變?yōu)榛⒐闷诺募s定。再者,從這個案件來看,被擄賣的孩童最終被救了出來,這不就說明了一切?”
“所以這究竟是不是好妖道,暫且還不能下定論,但這妖道所做的事,至少不能說是壞事?!?p> “這……這太難以置信了!這妖道,竟然還有好妖道,天啊!”
“聽得大人這么說,我倒是想跟那妖道見上一面了,說不得是個翩翩貴公子,相由心生?!?p> “小妖精,你看我還看不夠,竟想跟那妖道見上一面?看我不收拾你!”
蝶魅嘆了口氣,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丹唇輕抿,但表情卻極為復(fù)雜。
“倒是生了個七竅玲瓏心,可卻甘心為狗?!?p> “不過,若是這大熵多幾個這樣的狗官,倒也不致于淪落至今日田地,可悲、可嘆……”
聽得蝶魅這兩句感嘆,閻桑內(nèi)心暗嘆,看似參與者無疑了。
……
聊完天后,閻桑似沉沉睡去,但實則卻是徹夜未眠,沒辦法,誰擱身邊坐著這么個炸彈,料想也是睡不著的。
及到清早,蝶魅感覺閻桑將要醒了過來,才吩咐小廝上了早飯,待得閻桑從床上坐起,便媚惑里帶著一絲疲倦道,“大人昨夜好生神猛,可把奴家折騰得不要不要的,現(xiàn)在全身都酸疼得很?!?p> “且來吃個早飯好生補(bǔ)補(bǔ),莫要傷了身子,奴家可是不答應(yīng)的!”
昨夜我那也算神猛?
閻桑也裝作腰酸背痛地起了床,扶著腰走到了桌邊,“唉,昨日剛從下林村趕了回來,體力不濟(jì),但有下次,必再來蝶魅姑娘此處領(lǐng)教一番?!?p> 又到開車飆演技的時候了。
就你那冠絕天下的快槍,忽悠誰呢……
蝶魅歡喜得不能自己,媚眼含笑,害羞點頭,輕聲應(yīng)道,“嗯”。
昨夜坐了一晚,哪能不腰酸背痛,但凡你在床上躺一會,你舒服我也舒服……
閻桑笑得如同老嫖客一般,目光肆意忌憚。
雖在這個房間里呆了極長時間,但最令閻桑滿足的,便是此刻。
蝶魅并未換衣杉,不同于昨夜光線昏暗,此時卻是朝陽初升風(fēng)景正好,大好河山便如此傲然展現(xiàn),讓他有些心潮澎湃。
若蝶魅并非參與者,這確實是勾人得很,哪怕是白日,也是極有食欲。
不過,現(xiàn)在倒還無法將其抓捕,不說還沒有證據(jù),便是參與程度及真正的修為,也是知之不詳。
謀定后動,便讓這些勾欄里的老爺們快活些時日,當(dāng)段時間的空氣使者先。
“對了,我等下便去大堂取銀子?!?p> 閻桑吃著早飯,看似漠不經(jīng)心極為自然,但耳朵早已豎得老高。
若真的收錢了,就報公賬,就昨晚拿到的情報,鐵定是夠了。
若是不收錢……
“大人這可就折煞奴家了,莫說奴家把大人當(dāng)成了自家人,便是昨夜那……”
蝶魅低下螦首,聲若蚊蠅道,“便是昨夜那般神猛,奴家自是歡喜得很,只盼得大人日日夜夜,哪會收得大人銀兩?”
“今后只要大人稍得空暇,便可來蝶魅此處,陪蝶魅說說話便可,休要再提銀兩。這不且是折煞了奴家,更是污了你我的感情?!?p> 這就有感情了?我怎生不知?
而且,你這空手套消息的本事,倒真不一般,就三杯酒,外加一頓早飯,便把我給打發(fā)了?
對了,說到那酒……
“既是蝶魅如此說了,若我再小兒姿態(tài),便是過了……”
“不過,還有事與蝶魅說,昨夜我喝得你這酒,甚是喜歡,但卻只飲了三杯,便……”
“我想問問,是否可讓我捎些酒回去,在無暇過來但又思及蝶魅時,便可借酒思人,以慰相思之苦。”
蝶魅的表情若有錯愕,這又白嫖又白吃的,還要捎些酒走?
這廝的臉皮怎生如此之厚!
難道昨夜的那些話,俱是歡場戲語,只為了在她內(nèi)心,建立一個光明偉岸的形象?
老勾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