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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臨雪意遲

98 花饌

春臨雪意遲 酌顏 2114 2020-11-20 20:00:00

  楚意弦一開口,四下里一寂,貴女們互覷一眼,不少人眼里已經(jīng)爆出了熱切的光。

  蕭韻亦是微微蹙起眉心,往楚意弦望去。

  周又菱嘴角一勾,有些譏嘲地笑了,就說她讓擺什么賠罪酒,又請了這么一些貴女一道來,不可能只是為了給她的酒樓捧場這么簡單。這不就來了嗎?

  既是如此,還偏要裝出什么大度來?

  周又菱哼了一聲,正待開口,楚意弦卻已經(jīng)笑著道,“我說笑的,周四姑娘不必這么緊張。周四姑娘這么急著給我賠罪,自然覺得等一刻都煎熬得緊,這才迫不及待吧?這自然就是滿滿的誠意了。而且,我也不能喝酒,喝茶挺好的?!?p>  楚意弦說著,已經(jīng)端起面前的茶杯來,回以周又菱一敬道,“喝過這一杯,那日馬場上的事兒便算得翻篇兒了,我性子直得很,若往常有什么得罪周四姑娘的地方,也希望周四姑娘海涵,不要怪罪。如此,我便先干為敬了。”說罷,便已是將那茶杯端起,一飲而盡。末了,將那空了的杯底翻出來給眾人看,翹起的紅唇襯著閃閃發(fā)亮的雙瞳,與外頭正掛在山間,往下墜去的秋陽一般燦燦。

  蕭韻眉宇舒展開來,微微一笑,看著楚意弦都覺格外順眼起來。

  “周四姑娘?”楚意弦卻是皺著眉,有些疑惑道。

  眾人包括蕭韻的目光都重新落回了周又菱身上,卻見她好似傻了似的,端著那茶杯,愣愣看著楚意弦,木呆呆的模樣。

  蕭韻的眉心便又皺了起來。

  周又菱被楚意弦那聲“周四姑娘”喚醒,下意識往蕭韻瞥去,便正好瞧見了她皺眉,心下一慌,便忙道,“不敢!多謝楚大姑娘海涵!”說罷,便也跟著將茶杯端到了唇邊,仰頭一飲,卻不知是不是喝得太急的緣故,竟被嗆到,連連咳嗽了好幾聲。

  “周四姑娘莫急,我這茶水雖然好喝,卻也及不上酒水和菜肴,只周四姑娘今日做東,一會兒可莫要怪我賺了你的錢才是。”楚意弦語帶玩笑道。

  雅閣里的貴女們聽著這話都笑了起來,周又菱不覺好笑,卻也只得強扯扯嘴角,兩句笑言揭過。

  “郡主,時候差不多了,讓她們擺飯吧?”周又菱只想快些結(jié)束這個酷刑,打迭著笑容問道。

  蕭韻點了點頭,望向楚意弦,后者會意,抬起手兩掌相擊。

  外間穿著統(tǒng)一服制的女小二們便是面帶微笑,捧著托盤魚貫而入。

  待得頭一個菜肴擺上桌時,便聽得一聲驚“咦”聲,一個接著一個的菜肴擺上桌,四下里那些貴女和她們身后的丫鬟都睜大了眼瞧著,目不暇接,眼里盡是驚奇的光彩。

  “天?。『闷涟。 苯K于有人忍不住爆出了一句。

  “是??!真的好漂亮,這真的是菜嗎?”

  “這么漂亮,讓人都不忍動筷子了?!?p>  那些碗盞杯盤都是楚意弦讓人特制的,小巧玲瓏,精致可愛,至于那些菜肴,更是與男賓那頭截然不同,口味都偏女孩子喜歡的香甜,造型更是往漂亮了做,多的是栩栩如生的花朵或是小動物,中間的主菜更是一盤大大的秋菊傲霜圖,也難怪讓這一群見多識廣的貴女都忍不住連連驚嘆了。

  “以花入饌,咱們也風(fēng)雅一回,至于滋味如何,還要請各位幫忙品鑒一二。”

  這一桌子的菜,都是楚意弦和瑾娘商量出來的。這些貴女見多識廣,什么好吃的沒有見過?品相上好看了,心思還要新穎,這以花入饌,既可附庸文雅,更能精致好看,本就是一樁雅事。

  只是這花饌多是清甜口味,只適合女子,男賓那頭卻是全然行不通的,因而只在對雪閣推出。

  不只菜肴,就是喝的茶水、酒水,都一樣是由花制成,光是看著也是讓人嘆為觀止。

  只這些既然是菜,自然還是要吃的。

  這雅閣中都以蕭韻為尊,蕭韻端起一杯花果酒,敬了一杯后,眾人便是紛紛執(zhí)箸開吃了。

  沒有想到,這一桌子的菜不只好看,滋味也甚是好。

  一頓飯吃罷,已經(jīng)有好幾個貴女語調(diào)熱切地詢問起了楚意弦她這對雪閣席面訂制有什么規(guī)矩之類的。

  楚意弦笑著答,對雪閣平日里也跟一般酒樓一樣,有固定的菜色,只需點菜便行,不過多是針對女眷口味的菜色居多,前頭天下第一樓的菜色也可點。

  另外,天下第一樓和對雪閣都推出了私人訂制的服務(wù)。就跟在成衣鋪子量體裁衣一樣,這席面也可量身訂制。

  甚至只需客人給一個主題,對雪閣就可以為你制訂出一套專屬于你的席面來,獨一無二。

  聽罷楚意弦的話,那些貴女個個都感興趣極了,便有人笑著說過兩日過生辰,到時就將生辰宴擺在對雪閣了,又有問起對雪閣大廚能不能外出做席面……

  不少人圍在楚意弦身邊問東問西,熱火朝天的,周又菱被擠在一旁,無人問津。哪怕這會兒也沒有人對她側(cè)目,笑她對楚意弦低頭了,可她卻半點兒也不覺得感激,只覺得肺腑被莫名而起的火焰灼燒著,難受得緊。

  不遠(yuǎn)處的院子另一頭,那處名為點云間的二樓雅間之中,此刻也正熱鬧著。

  跑堂的送來了天下第一樓幾種酒,卻每一種都極有特色,果然如同楚意弦之前說的那般,烈的有,清淡的也不少,對于好酒之人來說,自然是一大樂事。

  蕭旻卻有些害怕,擋了燕遲幾回,“你身上還有傷呢,不能喝酒!”蕭旻怵混不吝的燕遲,也怵昭陽長公主,她有多寶貝燕遲,滿燕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今日若讓燕遲喝了酒,難保姑母明日就能鬧出大動靜來,別的不說,他頭一個別想好過。

  燕遲卻根本聽不進(jìn)耳里,“什么傷?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再說了,我的酒量你還不知道?只是品一品而已,能喝得醉?”

  蕭旻快哭了,就是因為知道他的酒量,自然也知道他好酒,一旦沾上了可就不是品品就能了事的。

  偏偏燕遲根本不聽他的,自顧拎了一壇,便是一掌將酒封拍了開來,酒香登時漫溢而出,引人垂涎。燕遲舍了杯子,直接拉過來一只碗,正要倒酒,斜刺里卻是伸出一只手來,將那只碗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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