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捷眼看李云龍越說越離譜,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當下將楊牧在這次行動中可圈可點的表現(xiàn)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旁邊的張大彪不時補充幾句。
到最后,孔捷再次感嘆道:
“李云龍你小子真他娘的命好,明明是趙政委帶過來的人,偏偏落到你的手里。
你屁事沒干,就得了一智勇雙全的好苗子?!?p> 李云龍越聽心里這是也高興,喜不自勝,嘴咧的都能看到后槽牙。
能不高興嗎,沒辦法,八路的隊伍大多都是跟他老李一樣泥腿子出身的窮苦漢,沒什么文化,更沒什么見識,只是為了不受壓迫從五湖四海,聚攏到一起。
天生靈性被愚昧掩埋,往往需要部隊擦拭許久,才能重新讓靈光綻放。
一句話,部隊缺人,更缺人才。
要不然,他也不會厚著臉皮將張大彪要過來?,F(xiàn)在有了騎兵,他老李還在琢磨著,找機會把訓(xùn)練騎兵的行家孫德勝也給他扒拉回來。
原本看上的是楊牧的身手,好家伙,沒想到這家伙,腦瓜子也不是一般的好使。
真他娘的賺大發(fā)了!
楊牧對于外面一幫人的快樂是不能感同身受的,他現(xiàn)在只覺得身體軟綿綿的,就跟飄在云朵里似的,特別的難受。
恍恍惚惚中被人扶起來,灌了一嘴苦的泛酸水的湯藥。
這種感覺,楊牧忽然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量子糾纏的奇異現(xiàn)象。
軟綿綿的身體,舌頭味蕾上的苦味,好像跨越了空間跟時間的限制,直接將這種觸覺體驗作用在靈魂思維當中。
冥冥之中玄妙的感覺,楊牧心中升起明悟,這是自己的靈魂跟魏和尚的身體,架起了一道橋梁,建立深密的聯(lián)系。
楊牧第二次感覺到滿嘴的苦味傳來,實在忍不住的吐槽道:
“真苦啊!”
這句話脫口而出之后,一瞬間那種綿軟如云朵飄蕩的感覺消失殆盡,重新掌握對身體的掌控。
耳邊便傳來了李云龍的聲音,“和尚,醒了!”
眼前趙剛端著滿滿一大碗黑乎乎的湯藥,還散發(fā)著濃濃的草藥味兒。
后背傳來李云龍說話時的振動,身體被一雙鐵臂緊緊箍著。
楊牧輕輕掙脫鐵臂,趕緊接過藥碗,“哪能讓政委親自給咱喂藥,我自己來?!?p> 趙剛不放心的問道:
“行不行啊,別打翻了?!?p> 楊牧連稱沒事,端起大碗仰起脖子,“咕嘟咕嘟”一口氣,將藥汁喝了一干二凈。
苦是苦了點,這個時代,能治病就是好手段,良藥苦口利于病。
趙剛接過空碗,李云龍將楊牧平緩的放在床上,道:
“和尚,你說咱倆到底誰是警衛(wèi)員,你他娘的還沒伺候老子兩天呢,老子又他娘的給你還回來了!”
趙剛摸摸楊牧的額頭,已經(jīng)沒有那么燙了。
“和尚,別聽團長瞎咧咧,你躺著安心休息,估計再睡一覺,這燒就全退了。
老李,別在這兒戳著了打擾和尚休息。”
李云龍嘿嘿笑了兩聲,囑咐楊牧好好休息幫他掖了掖被角,出去后順手掩上了房門。
楊牧躺在床上,聽著外面李云龍的大嗓門,道:
“這大夫可以啊,開了三劑藥,這才吃了兩劑,就沒大礙了。
老趙,你可得動動本事,能不能把這個大夫動員到咱部隊來?!?p> “咱們后勤醫(yī)院不是有大夫,費這個事干嘛!”
李云龍嘆了一口氣道:
“后勤醫(yī)院有大夫不假,可用的都是帶洋碼子的洋玩意,那東西金貴難得,是戰(zhàn)場上受傷戰(zhàn)士的救命寶貝,哪舍得隨便亂用。
人吃五谷雜糧,平時里誰還沒個頭疼腦熱。要是全指望后勤醫(yī)院那點東西,可是不成。
中藥就不同,比起帶洋碼子的瓶瓶罐罐,可要好收集多了。
碰上個藥到病除的好大夫不容易,你趙大政委多放心上,看能不能給咱獨立團動員一隨軍大夫。”
趙剛思忖片刻,道:
“我很贊同團長的分析,后勤醫(yī)院的藥要平時少用一些,戰(zhàn)時就能救回傷兵的一條命。
我想辦法,也得辦好這事!”
李云龍咧嘴一笑,道:
“咱老李管軍事,你老趙管生活。得嘞,我得去看看騎兵選拔的怎么樣了?!?p> 院子里的聲音隨著李云龍的遠去,逐漸變得安靜起來。
楊牧盤算著任務(wù)和劇情,秀芹大嫂子是趙家峪民兵的一員,擔任婦委會主任。
搜羅了一下記憶,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趙家峪位置的記憶。
嘆了口氣,看來,有得等了。
跟著劇情走,把握關(guān)鍵點錯過危險時間,也能完成任務(wù)。若只憑借楊牧一人之力,還是有些弄險。
有沒有什么方法,可以加大保險,確保萬無一失?!
楊牧盯著房梁,慢慢陷入了沉思。
翌日一大早,楊牧被生物鐘叫醒。
跟著大部隊出操的時間,照常在院子里練習(xí)拳腳。
李云龍聽到外面的動靜,扯著嗓子罵了一句,沒什么用,只好無可奈何的穿衣起床。
“你小子身體沒事了?”
“團長,我身體棒著呢,風發(fā)這種小毛病,來得快,好的也快?!?p> “大夫開了三劑藥,還有一劑不要浪費,待會兒自己煎服了?!?p> 囑咐完后,李云龍便打算出去看看出操的情況。
一回頭,楊牧跟了上來。
做為一個警衛(wèi)員,保衛(wèi)首長的安全要放在首位。
看到楊牧這樣的做法,李云龍心下暗自點頭。
晌午時分,總部首長打來電話,沒別的事情,知道李云龍不聲不響的弄了一個營的騎兵和裝備,以興師問罪的名義打秋風來著。
整個部隊都缺裝備,總部起統(tǒng)籌調(diào)度之用,將好鋼收攏起來,用在刀刃上,放到關(guān)鍵的位置上。
李云龍跟總部首長一番討價還價之后,好說歹說,留下了一個騎兵連。
總部首長也知道,不能割肉割的太狠。要是一點也不給地方上截留,以后誰還會想方設(shè)法的自己發(fā)展裝備。
哪能既想馬兒跑得快,又不想給馬兒吃草。
就在李云龍心疼的看著大批的馬匹裝備被總部派人帶走的時候,他期待已久的騎兵連長孫德勝也來到了獨立團報道。
孫德勝看到健壯的軍馬,寒光閃閃的馬刀,內(nèi)心激動不已,向李云龍嚴肅保證,嚴格訓(xùn)練,保證讓騎兵連在兩個月之內(nèi)形成戰(zhàn)斗力。
這個當間兒,李云龍派出大量的偵察兵探查城外據(jù)點小鬼子和偽軍的動向。
李云龍帶領(lǐng)下的獨立團,就像是一個伺機而動的鯊魚,只要聞到一點血腥味,就撲上去撕咬住獵物不放,直到吞進肚里。
獨立團士兵的眼里,據(jù)點里的小鬼子和偽軍,就是給大伙兒送武器裝備和給養(yǎng)的。
平日里沒有作戰(zhàn)任務(wù),就組織各種各樣的訓(xùn)練,或是小組對抗賽。以大肥豬作為犒賞,贏了的吃肉,輸了的連湯也沒得喝。
充分調(diào)動了全團戰(zhàn)士的積極性,使得獨立團上下一心,士氣高漲。
前期士氣低迷的情形,一掃而空,趙剛和孔捷看在眼里,對李云龍那是佩服不已。
這段時間,楊牧也不時的請求出戰(zhàn),取得了不菲的成果,槍法也打得越來越準。
更令獨立團三個首腦感到興奮的是,只要有楊牧出現(xiàn)的行動,不但傷亡最小,整個行動過程也是有條不紊,令人賞心悅目。
這天張大彪來報:
“團長,最近咱們動作多了,彈藥消耗的有點多,子彈倒是能從敵人那里繳獲,就是手榴彈跟不上使用了?!?p> 李云龍一聽,叫上楊牧帶著他新組建的警衛(wèi)排,套上驢車到李家坡兵工廠拉手榴彈。
李云龍在被服廠當廠長的時候,跟后勤處張主任混的很熟。
張主任也知道李云龍這人雖然不壞,卻是個混不吝的性子。
看到李云龍帶著大車小車到了,不禁有些頭痛,知道今天不出點血,可就沒法應(yīng)付。
李云龍開口就驚住了張主任。
“老張,我今兒來沒別的事兒,聽說你這兒有手榴彈。給我來四十箱!”
“呵!你倒是真敢開口,一張嘴就是四十箱!要是每個部隊都像你這個樣子,這日子可就沒發(fā)過了!”
“別啊,別跟山西的地主老財似的,扣扣索索,你留那么多,難道還能下崽兒!”
“你李云龍平時不是看不上邊區(qū)造,怎么今兒個死皮懶臉,還要不要團長的臉面。”
李云龍是什么人,根本不在乎臉皮,嘿嘿一笑:
“咱老李的臉可沒你老張的手榴彈值錢!”
張主任也知道,今天是非得出血,還不如看看能不能換點實惠,道:
“這樣吧,四十箱手榴彈不可能,我給你二十箱,但是有個條件。
你下次來,得給我弄把小鬼子的刀使使!”
這時候,站在李云龍身邊的楊牧突然開口道:
“張主任,鬼子的刀好說,佐官刀您看行不?不用我們團長,我就敢跟您打包票。
您再讓我們多拉二十箱,我們順路給新一團送過去。我們團長可是新一團的老長官,肯定不會眛下老部隊的彈藥!”
李云龍咧嘴一笑:
“和尚說的沒錯,佐官刀沒問題。但老部隊新一團的忙,你老張也得讓我?guī)汀?p> 新一團就在我們邊上,順手的事。
和尚,你他娘的還愣著干嘛!
帶著你的人,給我裝四十箱手榴彈!
都睜大眼睛,不要數(shù)錯了,少一箱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