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大清早開始
我就站在門口大樹前
無端嘆息,且哈欠連天
像成了習慣
樹朝我皺起黑丑的眉臉
表示了它正直的失望
它仿佛又朝我說話了
叫我今天清醒些
因為下午可能有雷暴
當然,也可能
什么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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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在樹下考察自己
心底污垢厚重
一層附著一層
今天,似乎特別
又加厚了幾許
不定它真的就那樣
一無是處地蠢昧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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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厚重的垢
像今天抬頭的天空
那些不明狀態(tài)的云層
哦,我懷揣的圬
真是厚度深重了
可用厘米來計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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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圬在樹下發(fā)出囈語
述說樹下一個白日的夢:
一只彷徨的烏鴉
把肥胖的黑頭
埋進一堆滾燙的沙塵
企圖把自己的氣管鎖住
窒息——
這個蠢家伙,它卻并沒有
如愿以償
它所愛過的藍天白云
用雖癱軟但尚且可以裹脅
和負重一只烏鴉的大褥子
把它生生拖拽了出來!
風沙無償揚起長鞭
抽打著那只黑黢黢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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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黑,是烈日下
極分明的黑
像門口大樹支出的沉重黑手
還有背景的那種白
像人心附著的一層又一層的垢
那垢的厚度
恐怕要用分米來計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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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總算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