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瑜狼狽離去,逃也似的回到墨緣山脈,連剛煉制的丹藥也沒有帶上,還沒來得及尋一處地方平復(fù)心緒,跟屁蟲卻尾隨而至。
“皇,您沒事吧?!?p> “皇,您要不要緊?!?p> “皇,需不需要我把那敢傷您的刁民抓來,將其碎尸萬段,讓他永墜痛苦深淵,以解您心頭之恨?”
口若懸河,喋喋不休,嘮叨不停!
這只魔獸著實讓人心煩,但殷瑜卻從靈魂深處喜歡著這種感覺,就好像親人?
這才是親人們的相處模式嗎?那他曾經(jīng)所經(jīng)歷過的一切都算什么呢?
“停下,不要胡思亂想!”
邪性卻肅穆的聲音從靈魂深處響起,帶著詭異的旋律,似亡者的贊美詩,但實際上卻只是悲傷之主的警醒而已。
“你是想拉著我一起步入消亡嗎?”悲傷之主惱怒地咆哮:“你想死我不攔著你,可你,你已經(jīng)融合了我的力量,擁有了我的印記,卻還想勾動悲傷之意,引動悲之規(guī)則,紊亂世界運轉(zhuǎn),瞧瞧你四周紊亂的空間吧!”
這,這是……
殷瑜看著面前有些模糊的鏡面,些許波瀾在其上擺動,而薄弱處已經(jīng)開始割裂,只差一會兒,就會徹底破碎。
而那頭喋喋不休的魔獸,則是如臨大敵,雙耳豎立,背后的硬毛如針般立起,眼神中流露出些許忌憚,緊盯著前方的道路,擋在他的前面。
隨著殷瑜神智回歸,那些波動的鏡面如同泡影般散去,可那魔獸的動作卻絲毫不改。
靈魂深處驟然響起那魔獸的聲音,不似剛剛的討好和親昵,而是決然和不舍。
“老大,你快走,這里不安全,一股極強(qiáng)的力量包圍了我們!哦,該死,但凡我實力不被限制,這東西,怎么敢出來打擾您!”
但殷瑜卻聽不懂,只覺茫然。
他心想:
???
那東西?
它在指什么?
是那股強(qiáng)大的力量嗎?可那股力量難道不是周遭那即將破碎的鏡面空間嗎?
低低地嗤笑聲像是蕩在耳畔,殷瑜不解地皺了皺眉,他覺得自己好像被嘲笑了,可這就是事實呀!不然,還能是其他東西嗎?
殷瑜掃視四周,卻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正處在蛇牟谷,此處具于墨緣山脈腹地,離他蘇醒的花海只有幾百里的距離,很近,也就意味著這里的植被足夠茂密。
入目,皆是高聳挺拔的蛇紋樹,腥臭味隨風(fēng)飄舞,彌撒在整片密林里。
而這股氣味的主人,有著猩紅的眼眸,一只又一只,密密麻麻,隱在尚未腐敗的落葉里,不經(jīng)意地流露出來。
“血桐蛇?”難道是它們?
可這就是一群低級魔獸,實力不足引靈,只是依仗著自己的數(shù)量和毒性茍延殘喘,根本無法對識道境界的他造成威脅,更遑論那頭跟屁蟲似的魔獸。
雖然對它的行為有些不解,但那頭魔獸的硬實力絕對是過關(guān)的;對付連他都威脅不到的血桐蛇更是輕而易舉,實力在識道之上,甚至可以說是更強(qiáng)。
而如今的狀況,卻是有些異樣。
殷瑜莫名地生出些許不詳預(yù)感,他看著那頭強(qiáng)大的話嘮魔獸:魔獸依舊緊繃著身體,甚至連話都不說了。
這樣一反常態(tài)的行為,觸動了殷瑜內(nèi)心深處的某些東西,他一改冷漠,向前走去。
四周的密林寧靜非常,往日龐大的掠食者紛紛沒了蹤跡,時不時看到的魔獸,也是慌亂的逃竄,仿佛在躲避著什么危險。
腳下的蛇似乎有些多,光殷瑜踩著的就有好幾條,但沒有一條作出反應(yīng)。
它們的身軀僵直,就好像在裝死。
這是殷瑜從未遇見過的事情,但連那頭氣勢不凡的嘮叨魔獸都嚴(yán)陣以待,危險必然少不了,可危險到底源于何處呢?
他駐足觀察,發(fā)現(xiàn)這些看似無序的魔獸,它們的逃竄路徑雖然混亂,但反過來看,最終會交匯于一處,那是墨緣山脈的腹地。
一頭頭魔獸慌不擇路,有些甚至沖到了格月玨的面前,但很快就被它殺死。
格月玨?
殷瑜看了看那頭護(hù)在他身前的魔獸,心想這就是它的名字嗎?
這個名字讓他感到親切和溫暖,就仿佛陪伴了他無數(shù)年,某些多余的東西從靈魂而生,讓他想要宣泄。
于是他再也忍不住,叫了一聲它的名字:“格月玨,你回來了?!?p> 格月玨聞言身軀僵直,但很快就又將慌不擇路沖到它面前的魔獸逼退,這一次它沒下殺手,因為它已經(jīng)顧不得這些了,它有些頻貧乏的靈魂里只有欣喜:皇呼喚它的名字了,它才是皇最喜歡的臣屬!
格月玨激動地不得了,他想要轉(zhuǎn)身,想要傾訴自己對皇的欽佩,對皇的敬畏,對皇的想念和忠誠,對皇的愛,但他如今卻只有一副類似于狗的弱小身軀,這些話從如今的它口中說出來,就是對皇的羞辱。
因而它什么也沒說,只是轉(zhuǎn)身跪伏在地,表達(dá)自己對皇的臣服,“格月玨永遠(yuǎn)是您最忠誠的下屬,偉大的悲傷之主,贊揚您,所有悲傷圣靈都恭迎您的歸來!”
靈魂深處,某道印記逐漸消散,而殷瑜卻獲得了更多的記憶,悲傷之主的故事和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都顯露在他眼前,被他知曉,讓他明悟,而他也正在與之融合。
雖以殷瑜為主導(dǎo),但也不免受到影響,平衡開始被打破,認(rèn)知開始重組,殷瑜開始拋卻故有的短見,學(xué)習(xí)那些更深奧的問題。
沒有情緒的心再次浮現(xiàn)情緒,只是卻與靈魂割裂,他能隨意,肆意地控制情緒的轉(zhuǎn)變,甚至能引起他人情緒的共鳴,卻不會被這情緒波動所影響。
再睜開眼,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涌入體內(nèi),這是屬于他的法則,也是人們爭奪的神器,悲之曲的曲譜,就是不知為何上面少了一頁。
這曲譜現(xiàn)世的那一瞬間,龐大的威壓甚至蓋過了為他護(hù)法的格月玨所散發(fā)的威壓,那些慌不擇路的魔獸竟一時間有些不知進(jìn)退,但殷瑜看見了,讓所有魔獸畏懼的根源。
千里之外的天空,一巨大的魔獸翱翔,發(fā)出強(qiáng)大的威壓和肆掠的氣浪,當(dāng)殷瑜望向他的一瞬間,它也感知到了悲之曲的氣勢。
它望了過來,它發(fā)現(xiàn)了殷瑜!
“皇,危險!”
?。海?p> 本書暫停了,因為沒空寫了,哎,和我預(yù)期的目標(biāo)差很多,但事情真就是夠多,那這本書就先到這吧……
可能會開新書,但下一次一定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