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門他就后悔了,這是哪里?怎么回家?自己要往哪里走?
都怪林鐵蘭,她就不能好事做到底嗎?如果再遇到土匪怎么辦?她難道不知道自己根本不會武功嗎?俠客不就應(yīng)該保護(hù)自己這樣的尋常百姓嗎?
如果再回去找她,簡直就丟死人了,石靈玉壯了壯膽子,深呼一口氣。
“清河城在西邊?!?p> 專心致志的石靈玉被身后的林鐵蘭的聲音嚇了一跳,幾乎都要叫喊起來。
“要不要我護(hù)送?”
我要、我要、我十分需要,石靈玉的內(nèi)心不斷提醒著主人,可從口中說出的話卻是:“誰稀罕你護(hù)送?!?p> “那好,一路平安,在下先告辭了?!?p> 林鐵蘭一抱拳,瀟灑轉(zhuǎn)身,向著東邊奔去。
林鐵蘭這個混蛋!石靈玉每走一步就要罵一句。
等他口干舌燥的時候,人也走到了山腳下,與路人探聽一番。繼續(xù)向西走去。
天要擦黑的時候,這才遇見一家客棧。
小二奉上茶水,茶雖粗糙,飲入口中卻如同甘泉。肚中也早已餓的發(fā)慌,又急忙叫上了飯菜,卻不忘細(xì)嚼慢咽的優(yōu)雅之姿。
畢竟不管他走到哪里,總能引來誤解的注目或者搭訕。他早已習(xí)慣,解釋的多了,便再也不想浪費口舌。
可是總是這樣被人盯著,還是要注意下自己的身姿的。
吃飽后,他正輕輕揉捏著自己那酸痛不已的小腿,嘭的一聲破門聲響起,把他稍稍安落的心又提了起來。
一個絕美的粉裙女子手中佩劍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闖了進(jìn)來,身后一干佩刀護(hù)衛(wèi)極為有序的把客棧圍了個水泄不通。
客棧掌柜到底是見多識廣,滿臉堆笑的碎步迎來:“貴客屈尊臨駕寒舍,小的.....”
“找人?!狈廴古哟驍嗔苏乒瘢Z氣雖然豪橫,聲音卻清脆悅耳,她的目光刷子一般在大廳掃視起來。
身后的護(hù)衛(wèi)也未言語,極為默契的分成幾股向著二樓、客房、里院奔去,不一會乒乓作響的聲音在各處響起,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里有千百人同時在進(jìn)行貼身肉搏。
等身著統(tǒng)一勁裝黑衣的護(hù)衛(wèi)回來搖頭示意后。
粉裙女子這才從腰間掏出一張紙來,手腕一抖唰的一聲展了開來。
是張通緝令,畫上的男子約莫三十左右,一副霸氣凜然的模樣,怎么還有些似曾相識,石靈玉瞬間瞪大了眼睛,這不就是那個林鐵蘭嗎!
石靈玉極力壓抑著自己狂跳的內(nèi)心,裝作不知道,一定要裝作不知道。
這個林鐵蘭也不知道如何得罪了眼前的權(quán)貴,那家伙雖然可惡,但畢竟對自己有救命之恩。
心里雖這樣想,臉還是漲的通紅,這也難怪,他從小便跟姐姐學(xué)習(xí)三從四德、君子之道,哪里見過這般陣仗。
幸好那女子也沒注意到他。
“見過此人者,賞銀五百兩。”
她拿著通緝令,手臂緩緩移動起來,見許久未有人做聲。
女子手腕一抖,利劍已出鞘,劍藏在劍光中,劍光模糊了劍身,劍已歸鞘。
石靈玉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覺得眼前一道光突然出現(xiàn)又消失,片刻后他差點尖叫出來,地上落下一顆頭顱。
離那粉裙女子最近的一名客人,這時才緩緩倒地。
“知情不報者,如同此人?!?p> 石靈玉簡直要忘記了怎么去呼吸,他想立刻逃離,卻被眼前的氣氛壓抑的不敢有絲毫動作。
客棧內(nèi)靜的可怕,連喘息都透著小心翼翼的意思,連抬一下手指都需要莫大的勇氣。
粉裙女子還是那張冷漠的臉,但臉上多了幾分倦意。
“真無趣,一群木頭,不想死的都給我滾開?!?p> 如同大赦,伴隨著撞擊桌椅碗筷聲,所有人拼命向著門外跑去,只有一人如巍巍高山一般駐在原處,那人穿的是一身樣式普通的藍(lán)袍,卻難掩華麗,更難掩的是他那與眾不同的氣勢,目中閃動著頑皮,正微笑著望著粉裙女子。
石靈玉只瞧了一眼,便慌忙跟著人群亡命般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