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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幽愁暗恨生

第九章·瘟疫

唯有幽愁暗恨生 祝子言 2287 2020-09-28 09:59:40

  轉(zhuǎn)眼寧易宣已經(jīng)7歲了,寧中辛在太醫(yī)院已是赫赫有名。太醫(yī)令張?zhí)t(yī)年事已高,已經(jīng)向天子請旨推薦寧中辛來擔(dān)任太醫(yī)令的位置。

  不料,長安城突發(fā)瘟疫,像熊熊烈火般傳染速度極快。各個地方都被封鎖了起來,長安城的大街小巷充斥著石灰水的味道。宮中停了上朝,封鎖了各宮各院。寧中辛萬幸沒有被困在宮中,否則自己的孩子生命不敢細(xì)想。

  寧太醫(yī)的醫(yī)術(shù)不僅得到他父親真?zhèn)鞯?,更是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他用盡所有本領(lǐng)也定能留住他孩子的性命。安君蘭不肯離開兒子,為了預(yù)防傳染寧中辛便讓下人生拉硬拽的將她拖出房間,寧中辛他日日夜夜陪在兒子身邊,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的換藥,觀察,易宣的病情漸漸穩(wěn)定了下來。這期間藥都是寧中辛親手抓,親手熬。

  可這府內(nèi)雖然是百種藥材,卻偏偏缺了一味藥,這味草藥難得,恐怕長安城里只有一家藥鋪有,而他似有難言之隱。寧中辛知道片刻不能耽誤,也深知現(xiàn)在出門危險極大,兒子還在昏睡中,高熱燒的全身滾燙,他顧不得這么多了。他用白布包住口鼻,臨走之前命翠柳看好夫人,萬萬不可到孩子身邊去。隨后路從跟著寧中辛出門了。

  “路從,譚生藥鋪。”路從不可思議的看著寧中辛,譚生藥鋪的郎中叫譚谷亦,是寧中辛和鄭穎之幼時的伙伴,當(dāng)年譚谷亦和寧中辛皆對穎之的有意,譚父是當(dāng)時的太醫(yī)令,知曉譚谷亦鐘愛鄭萬成之女,便斗膽向天子求一道圣旨。不料鄭萬成冒著抗旨的罪過,以有小女有婚約在身為由,拒了這門親事。

  譚府曾也算是高門顯貴,譚父更是在太醫(yī)令的位置上坐了整整30年之久,后意外離世才讓年事已高的張?zhí)t(yī)頂了太醫(yī)令的位置去。而譚谷亦的醫(yī)術(shù)天賦遠(yuǎn)在寧中辛之上。出府抓藥的路上,偌大的長安城中,竟看不到一人半影。想必都躲在家中,生怕感染上這瘟疫吧。

  “老爺,是去譚生藥鋪?”

  “路從,你什么時候也這么愚癡了,是,譚谷亦的藥鋪!”

  這路從很小就在寧府當(dāng)差了,雖然是奴仆,寧中辛可不只是把路從當(dāng)做奴才。不一會就到了譚生藥鋪,只見藥鋪閉門緊鎖,路從敲門無果,寧中辛向前來親自敲門。

  “譚兄,譚兄……”不一會,只見一個小學(xué)徒將門打開一個小縫隙,只能看清對方的一只眼睛。

  “別敲了別敲了,我們這沒有郎中!”

  “小兄弟,請問你們掌柜譚谷亦在不在?”

  “你是哪位???”

  “還請你通傳一聲,在下寧中辛?!?p>  “寧?……你等一下?!边@學(xué)徒聽到寧中辛的名字,就離開了。

  焦急等待中的寧中辛不停的在門前來回走動。正要再次敲門的時候。門縫又打開了一點點。這下能清晰的看到這學(xué)徒,只不過臉上蒙著白色的方巾,不知道長什么樣子。

  只見學(xué)徒完全沒有開門的意思,門又打開了一點,一只手從里伸了出來說道:“官府把得了瘟疫的人聚集在城外的十里村了,我們掌柜去給患了病的病人治病去了,走的時候留下這包藥材,他說會有一個叫寧中辛的太醫(yī),來取藥,你拿好吧這是你需要的東西,這是最后一包?!闭f罷門就徹底關(guān)閉了,在叫也不回應(yīng)了。

  寧中辛不用打開,聞著便知是龍血竭。龍血竭是活血化瘀、消腫止痛、收斂止血的良藥。譚谷亦還是和曾經(jīng)一模一樣,開著藥鋪只賣藥不看病,若有人生死攸關(guān)他才會出手相救。在寧中辛想到此藥方能治好這瘟疫時,譚谷亦已經(jīng)行動了起來。

  路從正準(zhǔn)備駕車回府,丞相府的馬車停在了他們的馬車前。丞相府怎么會派人來找譚谷亦?馬車門一開,看著鄭穎之神色慌張,少了素日的綾羅綢緞和哭紅了的雙眼,鄭穎之搖搖晃晃的向?qū)幹行磷邅怼?p>  “辛哥哥,救救我的孩兒吧。”

  “……”看到穎之的臉上掛滿了淚痕,這聲辛哥哥已經(jīng)8年沒聽到了,這一下寧中辛不知所措。

  “他這小小年紀(jì),竟感染了瘟疫,宮中太醫(yī)都在當(dāng)值,這郎中請了一批又一批。沒有一個頂事兒的,辛哥哥,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丞……”寧中辛本是想告訴丞相夫人,此刻他的兒子也在家里等他買回的這味草藥。

  “辛哥哥……我的辛哥哥,你救救我,救救我……”這聲撕心裂肺的辛哥哥叫的中辛心痛難忍。他攙扶起鄭穎之,萬般不顧路從在身邊一直說

  “老爺,公子還在等著藥呢。”

  這一刻他似乎已經(jīng)分不清孰輕孰重了。這一刻的鄭穎之又是那個唯有寧中辛一人可以依靠的鄭穎之了。

  “路從,你去城外十里村,那里是疫情隔離點,你去找譚谷亦,請他務(wù)必到府內(nèi)給易宣看病。”

  “老爺!可是這藥,是最后一包!”

  “快去,易宣的病情已經(jīng)穩(wěn)住,暫且不會有大礙,你快去!”

  公孫飛南和寧易宣病情一樣,不過他顯然是被耽誤了病情,比易宣要嚴(yán)重的多。丞相焦頭爛額,在房間內(nèi)來回走動。一直不停的嘆息。鄭穎之早就哭成了淚人。

  “我多次囑咐你,不要讓南兒出門去。你還如此縱容下人帶他出去!”

  “您平時早出晚歸,一心全在朝堂大事上,南兒屢次想要出去迎你回府!你……”

  鄭穎之伏在床前,看著昏迷不醒的公孫飛南,不停的留著的眼淚。

  “丞相大人,丞相夫人,卑職定會竭盡全力為公子醫(yī)治的。但是瘟疫之癥恐怕傳染,就算帶了口巾也不能保證大家萬全,還請丞相和丞相夫人避開這里才好?!?p>  “我的孩子還有救嗎,他已經(jīng)多日滴水未進(jìn)?!?p>  “寧太醫(yī),孩子如何你盡管說實話?!惫珜O弘說道。

  “在下不敢保證公子一定安然無恙,但我會竭盡全力?!?p>  寧中辛開了藥方,這手里是唯一的龍血竭。宮中封鎖,想進(jìn)宮取藥基本是沒有可能的,他祈求著蒼天,祈求路從應(yīng)帶譚谷亦回寧府的。他太了解譚谷亦了,他知道譚谷亦不會見死不救。于是親手把手中的藥放在了藥罐里。。

  路從一路駕車前往十里村,但是因為瘟疫,守城門的官兵實在難打點,根本就出不去城。路從只能跑遍了長安城內(nèi)的大大小小的藥鋪尋找這味龍血竭。

  公孫飛南用藥用的晚,但憑寧中辛這幾次對兒子的對癥下藥,心中已是知曉如何克制這突發(fā)的瘟疫了。由于耽誤了治療,治愈要長久一些,好在性命無礙。穩(wěn)定了公孫飛南的病情,天以大黑。

  丞相在得知這龍血竭只有一副后,上馬就去宮中取藥。只是久久未歸,寧中辛正要出丞相府,和丞相撞了一個滿懷。還好,丞相拿到了藥遞給寧中辛。丞相滿懷感激寧太醫(yī)救了他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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