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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淡月玉宇寒

第三章 冤家路窄

朦朧淡月玉宇寒 粉黛胭脂 3519 2021-02-10 20:00:00

  一連幾天,夏宇都心神不寧,心中一直記掛著那個女孩,他每天都在人民廣場附近轉(zhuǎn)悠,期待再遇見她,可是女孩竟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既已知道女孩的姓名,學(xué)校,年級,他的內(nèi)心一直有股沖動,想去找她,可是現(xiàn)在正值暑假,學(xué)校都放假了,他不能確定她會在學(xué)校。盡管如此,他還是想去碰碰運氣。

  離9月開學(xué)時間還有一個月時間,師范大學(xué)的校園果然只有寥寥的學(xué)生在其中,有的抱著幾本書匆匆而過,有的騎著自行車飛速而過,也有的隨意地坐在臺階上望著天空發(fā)呆。多數(shù)為女生,師范大學(xué)女生居多,一點不假。

  夏宇這是第一次踏入師范大學(xué)校園,好奇心驅(qū)使他四處游蕩,既為了尋人,又順帶欣賞一下美景。

  師范大學(xué)內(nèi),綠樹成蔭,林道雖有蟬鳴,但更顯幽靜,一潭湖水碧綠清澈,樹影倒映,別有情致,一掃夏日里燥人的心情。唯一讓他遺憾的是沒有遇見那個叫商月的姑娘。

  他也隨機問了幾個人,認(rèn)不認(rèn)識一個叫商月的女孩,可師范大學(xué)幾千號人,這樣的概率實在太小。他轉(zhuǎn)了兩圈,各個角落都轉(zhuǎn)了,沒碰到好運氣,嘆息無緣見到商月,決定離開。進(jìn)來的時候,他從正門南門進(jìn)來的,離開的時候,他從北門出來。北門后面,靠著一條小街道,商店林立,人來人往,熱鬧一些。

  他站立路邊,又回首望向師范大學(xué)的門牌,注意到門牌下站著三個男生,那三個男生均是一身潮服,比自己穿得還要出挑,頭發(fā)有染著黃色的,銀色的,抽著煙,談笑著,行為舉止特別的顯眼,總之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學(xué)生。他還心存疑惑:師范大學(xué)會有這樣的學(xué)生?就在他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時,看見對面街道一個女孩直穿過來,向校門口走去。

  這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他為之而來的商月。他心花怒放,正準(zhǔn)備向她奔去,卻見到校門口那三個男生涌了上去,仿佛就是專門等候她出現(xiàn)的。他猶疑地停下了腳步,眼見那三個男生堵住了商月的路。

  商月貌似并不想理他們,從他們側(cè)邊繞道,但那三個人并不想放過她,分散開,商月從左側(cè)繞,一人就堵住,商月想從正面走,最高的男生完全擋住她,而且還將身體往商月身上靠,商月連連后退,定格了幾秒鐘,又從右側(cè)繞,那第三個男生又去堵住。商月完全被他們糾纏住,進(jìn)不了校園。北門沒有保安人員,所以那三個男生肆無忌憚。

  夏宇能夠聽見隱隱約約的聲音傳來,似乎是商月的責(zé)問,他不敢耽擱,三步并作兩步,沖了上去。

  “喂,光天化日,你們想干嘛?”夏宇大聲呵斥。

  三個男生把目光轉(zhuǎn)向來人,顯然沒有想到有人沖出來指責(zé)他們。商月想趁機離開,卻被高個子男生抓住了肩膀。

  “喂,你想干嘛,放開他!”夏宇想都沒有,推開了一個男生,沖到商月面前,一巴掌拍開了那個男生的手。

  商月抬頭發(fā)現(xiàn)是夏宇,驚訝地說:“怎么是你?”

  “你沒事吧!”夏宇關(guān)切地問。

  “你是誰?多管閑事?”一個人冷冷地說。

  “怎么,這是你們的底盤嗎?我跟你們說,少在這裝古惑仔,今天有我在,你們就休想碰她一下。”夏宇護(hù)住商月,豪氣干云地說。

  面對三個人,他一點不擔(dān)憂,畢竟從小到大,在C市混了這么久,他也絕非善類。

  “不是,商月,你想拒絕我就拒絕我吧,找這么個莽夫來是什么意思,一對三,是太小瞧我仲偉了吧!”高個子男生鄙夷地笑了起來。

  “誰是莽夫?你們?nèi)齻€以多欺少,又算什么英雄好漢?不服來較量!就你們?nèi)齻€,我還不在話下?!毕挠畋恢賯サ男Υ碳さ搅?。

  “你們——”商月想說話,被夏宇打斷了。

  “沒事,你別怕,我來護(hù)你,一會兒,你悄悄躲到一邊去?!毕挠畎参康馈?p>  “大哥,這個人腦子壞掉了啊!”仲偉左側(cè)的男生說。

  “有人想英雄救美,也配嘛?”仲偉右側(cè)的男生說。

  “你們干嘛,這里是學(xué)校,豈容你們胡作非為?”商月在夏宇的身后說話了,“麻煩你們都讓開?!?p>  “喂,你聽見了嗎?讓你讓開呢,小子?!敝賯バζ饋?,“我和商月可是老相識了?!?p>  “叫你們的,好吧,你們都讓開,不然我對你們不客氣了。”夏宇豎起了拳頭。

  誰知商月又說了一句:“請你也讓開,陰魂不散?!?p>  “哈哈哈……”三個男生發(fā)出了無情的嘲笑。

  夏宇顧不得他們的嘲笑了,不解地說:“喂,你不是吧,你這人怎么好賴不分啊,我?guī)湍隳?!?p>  “誰要你幫了,你不出現(xiàn)就好了!”商月推了夏宇的身體,也不管其他男生的存在,從縫隙中擠了出來,向校門邁進(jìn)。

  “這叫什么?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一個人說。

  “不是,不是,這是屁股后頭作揖——沒人領(lǐng)情!”另一個人說。

  “來點詩意,‘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敝賯フf。

  “對對對,哈哈哈,就是這個!”另兩個人附和著。

  夏宇呆立在三個男生的包圍圈,驚異地望著商月的離開,完全不在意他耳畔的嘲笑和譏諷,突然,他撥開了一條路,沖了出來,追著那個纖瘦的身影……

  身后的三個男生還在大聲叫喚著:小子,你別走啊,有種單挑?。?p>  夏宇哪里還理會他們的挑釁。

  夏宇沒費什么力氣就追上了商月,與她并肩而行。商月對他視而不見,加快了步伐,夏宇緊緊地跟著,商月放慢腳步,他也放慢,商月停,他也停,商月拐進(jìn)一條小路,他也跟著,商月七拐八折,他一步不落。

  商月忍無可忍,停下來,呵斥著:“你的臉是什么做的?皮這么厚?還想怎么樣?這可是我學(xué)校,我隨便喊一聲都會有人來的?!?p>  “那你喊唄,我走我的路,不犯法吧?商同學(xué)?”夏宇故意將自己的臉往她面前前湊了一些。

  商月警惕地退了一步,驚訝地問:“你怎么知道我的姓?你……”

  “我還知道你的大名啊!”夏宇得意地說。

  “你到底想干嘛?我跟你不過見過兩次,你對我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糾纏我,非要折磨我?”商月無奈地說,“我求你了,我對上次落水的事情已經(jīng)釋懷了,不怪你了,我們兩清了,只求你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了?!?p>  “不行,我不同意你就這樣隨便原諒我了,你必須要跟我斤斤計較,要我作出補償,不然我心難安!”夏宇說。

  “什么?”商月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夏宇是什么人,我向來是……”

  “我不管你什么人,我都不需要知道,我只是不想你再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中,打亂我的平靜生活。”商月說。

  “好,好,好,我這次是專門來道歉的!我不跟你做口舌之爭!”夏宇努力地克制自己。

  “那好,你道完歉了,我接受了,你可以走了?!鄙淘抡f。

  “我對于上次的事情真的抱歉,我知道你一定是把我當(dāng)成壞人了!”夏宇解釋。

  “顯而易見?。 鄙淘滦÷曕止局?。

  “你對我有成見?”夏宇說,“其實,我真不是你看見的那個樣,我……”

  “不重要!”商月再次打斷,“我不需要了解你。”

  “你這個女人,能不能尊重一下我,讓我把話說完!”夏宇被氣怒了,提高了語調(diào)。

  商月顯然被他震懾到了,后退了一步,全神戒備。

  夏宇知道自己又嚇到她了,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他很自責(zé),嘆息道:“我真的只是來道歉的,不想傷害你,你不要害怕,好不好?”

  商月膽怯地說:“你又想干嘛?”

  夏宇豎起雙手,緩緩說:“別怕,我不想做什么,我就想真心實意給你道歉,再問問你,上次你是怎么回到學(xué)校的,那天你渾身濕透……”

  商月的秀臉上出現(xiàn)一絲紅暈,想起自己那日的尷尬情形全被他看光了,扭頭不看他。

  “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害你落水里,讓你身處危險中,讓你難堪……”夏宇內(nèi)疚地說,“那天,你不可能就這樣回來吧?”

  商月想到了那天還心有余悸,她不會游泳,意外落入水中后,拼命撲騰,后來感覺有人抱住自己的腰,帶著自己向岸邊游,拖著自己上岸,她也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拼盡全力爬上岸,因為喝了一些水,她被嗆著了,在斷斷續(xù)續(xù)地吐水。

  其實在上岸后,她就知道救自己的人正是那個害自己落水的人,她原本的感激也蕩然無存了,再加上他又不避嫌地拉住自己的胳膊,目光瞟向自己的身體……她的清白之軀,豈容他人羞辱,她又羞又急,扇了他一巴掌。離開之后,她也并不敢公然行走,躲在無人的地方,曬干了身上的衣服,才敢離開。如此狼狽不堪的場景真是令她永生難忘。

  商月自然不肯吐露這些,只說了一句“不用你管!”

  夏宇焦急地向她走了兩步:“那怎么行!”

  他兩步跨得大,與商月貼得很近,商月又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后退,她身后是花徑的邊緣,正好被一塊亂石絆了一跤,她尖叫了一聲,身體搖晃了一下。

  夏宇反應(yīng)機敏,伸出手臂攬住了她的腰,帶她貼近自己的身體——這一幕場景若是被他人看見一定是極其曖昧的定格。

  一切都太突然了,商月忘記了推開他,直到夏宇緩緩松開手,她才意識到自己又被他占了便宜,后知后覺地退了半步,便不敢再動了,怕重演。

  “你怕我?”夏宇說。

  “你總是橫沖直闖的到我面前,突如其來的跟蹤,惡言惡語,我怎么會不害怕。”商月直言不諱。

  “你把我當(dāng)壞人啦,我不是壞人,我哪一點像壞人?我是個良好公民啊,哦,對了,我叫夏宇,夏天的夏,宇宙的宇,我在理工大學(xué),我現(xiàn)在是……”夏宇努力地澄清自己,證實自己的身份。

  商月無意去聽,她只想離開,無奈這個叫夏宇的男孩一直阻擋著她的去路,幸好她的救星來了,夏宇的手機響起了,趁著他接電話的空隙,商月迅速地溜走。

  等她走繞過了花壇,穿過樹梢去回望時已空空如也——他消失不見了!商月四下瞧了瞧,沒有他的身影,她松了一口氣,回宿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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