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美,有冷風吹。
深宮里,除了巡邏換班的守衛(wèi)和有事的寥寥宮人,所有人都在這深夜里沉睡在夢鄉(xiāng)里。
一道快影如電一閃而過,進了梅苑閣一間房內,并未驚動任何人。
黑影來到床邊,黃娟呼吸勻稱地睡在床,并未發(fā)現(xiàn)異常。
戴著面具的墨魂隱看著那張熟睡的臉,眉梢微揚,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弧度,眉宇間也變得不似之前那般清冷淡漠,而是有著一抹難得的柔和。
這丫頭還是那般,睡得那么沉,心無城府,一點設防心里都沒有。好在來的是自己,如果換做別人呢?
不過,轉而一想,也只有像他這般的高手才能來去自如而不被輕易發(fā)現(xiàn)。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安靜地睡著,他淡淡搖了搖頭,坐在床邊。
丫頭,我拿你當……而你卻拿我當哥們,這怎么能行呢?你也不問問我是否答應跟你做哥們?
黃娟突然側了個身,面對著這邊,像是感覺到什么,眉頭微皺了皺,墨魂隱嚇一跳,閃離躲在床背后,只是黃娟除了這并未再有其他動作,他才有驚無險地再次返回,重新坐在床邊。
開始他還以為她會醒來,不過想到之前宴會上她喝了很多酒,想必現(xiàn)在應該是很乏了。
伸出左手,輕撫了她的眉眼,淡淡一笑。想起他們之前的相遇和她當時見自己的怕死表情他忍不住再次的搖頭,嘆息一聲。
看著那睡的安穩(wěn)的臉,他柔和的俊臉再次變得清淡無痕。沒想到,這次來到這里,倒是留下了一抹牽掛。這可如何是好?
只是他會放手嗎?
答案是不會。
既然如此,那就要做到萬無一失。
俯下身低頭,在她額頭親吻了一下,才起身離開床邊。
離去前,回頭看了眼床上的人兒,眉眼有著堅定,他需要好好部署和規(guī)劃一下了,他不放心放丫頭在這里,既然是遲早的事情,那么他就該做好萬全之策。
不舍地看了黃娟一眼,手指間掐著一道法訣,他的身體化作一縷青煙直接消失在房間,似從未來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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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墨魂隱有著同樣行跡的還有慕容箬勻。
此時的他,也偷偷潛進了舒華利的床邊,大膽地坐在床邊靠著床頭默默地看著床上熟睡的人兒。
他也沒想到自己會這般的突然。就是晚上怎么也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她在宴會上那巧笑嫣然的樣子,揮都揮不去。
既然心里想著便來了,他沒那么多糾結。
情這東西,倒是挺奇怪的。他們也不過是相處沒多久,一見便能傾心。而這隱隱動的心讓他自己都設防不了。
從第一次見她女扮男裝懲治惡少之時,他隱約覺得還會再碰到她,所以當時落雨問,他說有緣自會相見。后來,在東澤國上,她幫軒轅清濛她們上臺演奏,他又再次見到她,只是當時的他并未在意這些。真正在意的是后來那次,倆人湖中的誤會,他把她帶回淺衾島,才有了不一樣的情愫,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來的太突然了,快的連自己都還沒準備好。
只是,她對他有了不好的印象。好在,辰和隱的出現(xiàn)讓他們關系緩和化解了,不然依照她那嫉惡如仇的性子還真要費很大的勁才能與她消除掉。
男女之情,他并不是不懂,也不是不知,只是自己從未動過心。以前遇到的女人猶如過江之鯉,比舒華利出色的更是不在少數(shù),但他還是清心寡欲,不曾動心。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他跟這丫頭有情緣?
看著那張嬌美恬靜的臉,慕容箬勻眉頭微蹙。情動之處,無法做到平心靜氣。你這丫頭,輕易就亂了我的心,讓我之前千年未變的定心瞬間變成一顆凡心,為你動搖。
好一會,慕容箬勻笑了,發(fā)自內心的笑了。是了,這就是緣分,屬于他的情緣,也是她的。
既然如此,那么他又何必去多想,與她順其自然便是。
只是,這心不由己的思緒有時候真的很難自控。好看的修眉不由地多了幾道條紋,心里一陣苦笑。攤上這么個難搞的丫頭,不知是福還是禍?這丫頭對誰都可以平心靜氣,唯獨對他冷眼相對。
想到上次的誤會,他再次連連搖頭失笑。
喝過酒的熟睡的舒華利根本不知自己床邊多了個人,此時的她已經無夢的熟睡著,一臉安靜。
又坐了一會,慕容箬勻才消失在舒華利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