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舍?嗐,不就是鬼上身嘛?!痹扑悸犃税胩旖K于明白他們口中的奪舍是什么了,整這么文雅,“管他是什么,讓我來給他滅咯?!?p> 正當云思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想讓妖魔鬼怪現(xiàn)出原形時,老頭轉(zhuǎn)身朝幾人的方向走來。
“哎呦喂!你們干嘛拽我?”云思不知道被誰一把拖到旁邊的墻后。
“噓!走,我們跟上他?!鼻洮幋驍嘣扑嫉脑挘低蹈侠项^。
……
老頭還是一路念叨,在太陽快落山的時候,終于幾人跟著他來到軍營旁的小院子。
老頭走近院子,門口一位老婦人便邊將其拉進院子邊嚷道:“你又跑去哪里了?一刻都不省心。”
看著老頭被拉進院子,姜煜岑道:“這里住的應該就是那對老夫婦了?!?p> 眼看這太陽已經(jīng)落山,卿瑤提議:“不如今天晚上,我們就在這里守著。杞城怪事都發(fā)生在晚上,而且就是在這里聽見了軍營的怪聲。我們來個守株待兔怎么樣?”
云思:“我同意,要查這事得弄清軍營為什么會發(fā)出怪聲。就算是操練陰兵,也得讓我們一看究竟。”
見其余幾人都點頭,姜煜岑便道:“嗯,現(xiàn)在我們先去詢問一下這戶人家當時的情況?!?p> 幾人敲響院子的門,出來的是方才拉老頭進去的老婦人,“你們是?”
“婆婆,我們是來打聽軍營的怪事的。您可以告訴我們這些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嗎?”卿瑤向老婦人道明來意。
聽到卿瑤說軍營怪事,老婦人愣了一下,隨即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先進來坐會,這事得從好幾天前說起?!?p> 進屋后,老婦人向幾人講述了他們這些天聽到軍營怪聲所發(fā)生的事,老婦人所講的與小二說的相差無幾,看來杞城怪聲傳得并不是謠言。
“那怪聲時來時不來,分明最開始兩日晚上都出現(xiàn)了,可不知怎的衛(wèi)將軍來的那晚卻沒了。你們說,它要是一直不出現(xiàn)也就罷了,偏偏過了兩日它又出來了,我們家的那老頭子被它氣急了,非要去抓現(xiàn)行,最后弄成這樣,嗚嗚……”提起老頭,老婦人便聲淚俱下。
“婆婆不要傷心了,我們一定會找到罪魁禍首的。”召旻上前安慰老婦人。
“衛(wèi)將軍?是以前衛(wèi)將軍的弟弟,后來的這個衛(wèi)將軍嗎?”卿瑤對于這衛(wèi)將軍有些敏感,老頭口中喊著的將軍是衛(wèi)將軍衛(wèi)陟岵,現(xiàn)在的這個衛(wèi)將軍又是衛(wèi)陟岵的弟弟。哥哥在這里守衛(wèi)多年,最后戰(zhàn)死沙場,弟弟在哥哥犧牲后也來了這座城。這其中到底只是碰巧還是別有目的,卿瑤不由懷疑。
老婦人:“是的,那天來的是衛(wèi)常棣將軍?!?p> “為什么這衛(wèi)將軍一來,怪聲就沒了呢?”召旻問道。
“還要一個問題,在這里能聽到軍營傳來的怪聲,那兩個偷出來喝酒的士兵回去時在軍營外也聽到了,可住在軍營中的所有人卻一個都沒有聽見。在軍營以外的附近聽得到怪聲,在軍營里反而聽不見了?!苯厢櫫税櫭?,這些問題他目前還找不到原因。
……
瘋老頭在小院中一叢郁李旁,兩三朵粉白的花連成一綴,依次在長長的枝干上垂下來,他看著郁李花看得出神,口中也沒有再喃喃著“將軍”。
云思從老人的眼里看不出他所看到的,所想的,“老人家,您看這花看得出神,這是什么花???”
“郁李花?!?p> “您為什么一直看這花?”見老人并未像之前那樣瘋癲,還能回答自己,云思便繼續(xù)問。
“我的家人,我想他?;丶遥丶摇崩先藳]有看問他問題的云思,他還是盯著那叢花看,視線沒有片刻離開,他仿佛在花中看到一個人,他回應了一個輕笑。
老人說的這些話讓云思想到,現(xiàn)在回答自己的人應該不是這具軀體的主人,但這內(nèi)里的靈魂沒有排斥自己的問題,便想繼續(xù)問下去,“你是誰?”
“我是誰?我是……”老人陷入沉思,他到底是誰?他全部的思緒只不過回家二字,他是誰,家在哪,這些都是空白,他想不起來了。
云思見老人這般回答,料道這靈魂怕是有所殘缺,生前的事恐怕早就忘了,便寄希望于問他從他占據(jù)這老人軀殼開始的事,“你是怎么到這里來的?”
“我醒來便在這了……”
問完,云思沮喪著臉進屋,告知其余人問了半天,所知道的就只有占據(jù)老人軀殼的靈魂,是個啥都不知道的殘魂。
……
云思進屋后,老人依舊在原地看著郁李,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他怔怔的抬頭轉(zhuǎn)向軍營的方向,“軍鼓聲響了……”
這漆黑的夜里,靜得駭人,軍鼓從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