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空中沒有星月,漆黑得不見五指,從校場往外望去遠處只有一點燈光還在微弱的存在,發(fā)出那殘弱的光亮的是那對老夫妻的院子。
老婦人聽見敲門聲,開門便看到不久從她家前去軍營的姜煜岑一行人回來了。
“怎么樣了?你們都沒事吧,人抓到了嗎?”老婦人將幾人帶進屋里詢問道。
回來的幾人都面色沉重,姜煜岑搖頭回答老婦人:“我們都沒事,只是人沒有抓到?!?p> 隨后幾人向老婦人講述了,他們?nèi)サ杰姞I校場所看到的、經(jīng)歷的事,嘆息最后也沒有看清那個化作白影的人是誰。
“唉~這到底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F(xiàn)在人心惶惶的,事又出在軍營,萬一狄人又來了,這軍隊可不能出事啊。”老婦人搖頭嘆氣,長年來杞城的戰(zhàn)亂,這讓城中的百姓怕極了軍中出現(xiàn)問題,北狄進犯百姓們的希望寄托于軍隊,那是他們能不失家園的唯一依靠。
“那個穿盔甲,配長劍的人不簡單,他像是校場內(nèi)唯一能察覺我們存在的人?!苯厢叵肓朔讲女斔麄兛拷侨藭r,那人好像察覺到有人,所以突然逃走了。
“那個人站在陣前發(fā)號施令,就像是那些士兵的將領,這人是誰呢?”云思坐在屋中間的桌子邊,胳膊放在桌上,兩手撐著腦袋苦惱著。
這個人是誰?卿瑤突然想起在那人一身盔甲化作白衣,飛快逃跑掠過自己時,她隱隱約約看到了他腰間垂著一塊令牌,上面好像刻著字,是什么字呢?卿瑤突然驚呼,“衛(wèi)!是衛(wèi)字,我看到那個逃走的人的腰間有一塊刻著衛(wèi)字的令牌?!?p> “令牌?”褚伐柯問道。
“對,那人化作白衣,像一道白影從我們這邊跑走時,我便看見了?!鼻洮幱行┡d奮自己看到的線索。
“是什么樣的令牌,你還記得嗎?”褚伐柯捏了捏手中折扇尾垂下的穗子上的玉石。
“我大致記得,婆婆,您這里有紙筆嗎?我把那令牌畫下來。”卿瑤記得那令牌的樣子,想要畫出來給其余人看。
老婦人點頭,“有的,我這就去拿。”說著老婦人走去旁邊的房間,不消片刻拿著紙筆回來。
卿瑤接過紙筆,放在桌上,回想了一番那令牌的模樣,便在紙上畫了出來,畫完后她將其遞給其余人看,“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p> 紙上畫的令牌約有大半個手掌般大,偏上方是一個“衛(wèi)”字,下邊刻著的像是某種圖騰。
褚伐柯看到卿瑤所畫的令牌,便發(fā)覺這好像是衛(wèi)家的令牌,這令牌可以號令守衛(wèi)在杞城的軍隊,而持此物的當是現(xiàn)在的衛(wèi)將軍才是,難道那個白影是衛(wèi)常棣。
“這么巧啊,杞城的將軍也姓衛(wèi),不如我們?nèi)枂柲俏恍l(wèi)將軍與此事有無瓜葛?!瘪曳タ虏[了瞇眼,輕哼了一聲。
“確實,這太可疑了。那時那人站在所有士兵前,可以號令他們,像是將軍號令士兵一樣,還有這刻著字的令牌,很難讓人想到這不與他有關?!鼻洮幙粗郎袭嬛钆频募堻c頭道。
“可我們?nèi)绾文芤姷玫竭@個衛(wèi)將軍呢?直接說我們昨晚看到了疑似是他的人,說他與杞城一直以來的怪事有關,他難不保說我們在誣陷他,恐怕還會把我們抓起來?!鼻洮幭氲揭姵is是個難題。
“放心,家父與這衛(wèi)將軍認識,待我寫一封拜帖讓子佩交予軍營,說我路過此地想要拜訪衛(wèi)將軍,他們自會讓我們見到衛(wèi)將軍。”說完褚伐柯打開扇子搖了搖,像是對著眾人說:安吶,哥靠得?。?p> “將軍……”房間里隱隱傳來蒼老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幾人皆抬頭望了望房間,老婦人見狀解釋道:“唉,是我家那老頭子醒了,現(xiàn)在又在瘋言瘋語了。”
幾人安慰老婦人后離開,準備先回酒樓,第二日再去軍營。
……
一行人從老婦人家中走后,老婦人看著還在在自言自語的老頭不由引起一陣感傷,嘆氣道:“老頭子啊,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讓你變成這樣了呀?是今天那群年輕人看到的那個穿盔甲的人干的嗎?如果抓到那個人了,他能治好你嗎?唉~你要是一直這樣瘋瘋癲癲的,這以后日子怎么過呀……”
在老婦人還沉浸在嘆息時,她所沒有察覺到的是,她背著的窗子外閃過一個人影,而她面前的老頭對窗外的人影定了定神,片刻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