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
佐藤推門而入時,原本興奮的腳步幾乎在“啪”的一聲后停在了原地。
霧島初叼著半個蘋果,一腳跨在窗臺之上,一腳已經落在了窗外,聽到她進來的聲音,眨巴眨巴眼睛,嘴里的蘋果“咔嚓”一聲掉落在地。
“你要干什么?”
佐藤嚇了一跳,把手中的文件一甩,幾步沖上前,抱住了霧島初的腰,以擒拿的手法將她從窗臺邊甩了回來。
霧島初痛得齜牙咧嘴,卻不忘迅速撥弄起自己劉海,抱怨道:“佐藤警官,你對我有什么不滿就直說?!?p> “我當然對你有意見!”佐藤哼了一聲,把蘋果從地上撿了起來,拍了拍,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你不在,所有的尸檢都只能遞交醫(yī)院檢查了?!?p> “我就請一個星期假,也不放過我?”霧島初嘟囔著,往床上一卷,悶悶的聲音從被褥下面?zhèn)髁顺鰜恚骸斑€做不做人啦?”
佐藤一把扯開被子,看著還在鬧騰著的霧島初,調侃道:“警部可是想得你要緊??!”
霧島初嘟著嘴,露出一絲俏皮的模樣,過了好一會,突然低聲道:“我實習期快過了吧?”
佐藤一愣,心中涌起一股不詳的預感,但面上還是露出輕笑,道:“對,還有三個月左右,你就可以回學校準備畢業(yè)了。”
這么多天的實習期下來,霧島初雖然看上去懵懵懂懂全然不靠譜,但做事干練,佐藤早就沒把她當作實習生了。
而且,佐藤還不能確定,霧島初在實習期之后還會選擇留在又臟又累的警視廳法醫(yī)科,就連霧島初自己都沒有表露出一點意圖。
想到這里,佐藤有些不舍地掐了掐對方的臉頰,嘆息道:“居然還是個大學生?!?p> “我腮幫子全被你擰出來了!”
霧島初不斷地抱怨著,佐藤卻親昵地與她嬉鬧一會,聲音傳到了病房外。
一個護士站在門口,聽著房內的嬉笑打鬧,停了好一會,才忍痛,一瘸一拐,慢慢朝走廊的另一頭走去,順手拿出了一只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那邊傳來一個粗壯的男聲,伏特加說話一向不掩飾自己的嗓門,但貝爾摩德知道,在他身邊,肯定坐著一個冷著臉,像是事不關己,但耳朵豎得賊高的男人。
“你不在休養(yǎng),去做什么了?”
伏特加問道。
貝爾摩德從來不怕自己的行蹤暴露,輕笑一聲:“你管我呢?”
伏特加明顯沒想到對方能夠這樣理直氣壯,一時半會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這幾個月忙得要死,接下來一個月我要失聯,別來煩我。”
貝爾摩德狠狠地說一聲,剛準備掛掉電話,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提高了音調,道:“啊對了,要是那位小姐還活著,而且過上了自己喜歡的生活,你會考慮放過她嗎?”
那邊沉默許久,琴酒的聲音果不其然地響起,依舊是冰冷無比的聲音:“不可能?!?p> 果然如此。
伏特加咧了咧嘴,只感覺對方已經掛掉了電話。
四周溫度越來越低了。
天殺的。
貝爾摩德這番話說的,和那個女人越來越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