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生于亂世
霧島初的笑像是自嘲,笑容未落下,答案已經(jīng)出來了:“因為生于亂世?!?p> “生于亂世?”原介弦怎么也沒想到是這個回答,好奇地看著自然戴上手套的霧島初,問道:“在現(xiàn)在生活的地方這么安定,為什么是亂世?”
“是嗎?”霧島初收起了自嘲,像往常一樣溫婉地笑道:“那你就當我是開了個玩笑吧。原主任又為什么要做法醫(yī)呢?”
原介弦戴上口罩,帶著她走入檢驗室,拉出一個冰柜,看著里面曾經(jīng)鮮活,如今只能躺在冰冷的鐵皮上任人魚肉的遺體,隨意回答著:“不記得了,好像就是像找份工作養(yǎng)家糊口。”
找份工作養(yǎng)家糊口,哪一份不比法醫(yī)好?
日本的法醫(yī)少,不僅是因為工作又臟又累,工資待遇也是原因之一,很多法醫(yī)在私下里也會接受一些別的工作來緩解經(jīng)濟壓力,但看原介弦這樣一副加班狂的樣子,也不像是會去做外快的。
也是一個不愿意透露真實原因的人啊。
“其實我本來應該去做警察的?!?p> 似乎是覺得自己的借口比霧島初的還要潦草,原介弦整理了一下措辭,重新開口:“可是家里人不愿意我以身犯險,再加上身體不太好,就改行做法醫(yī)了?!?p> “身體不好?”霧島初細細揣測著這句話,也仔細地看著原介弦的臉色。這人長得好看是不錯,但皮膚過于白皙了,反而透露出一股病態(tài)。
她狡黠地看著原介弦,疑惑地問道:“那你的體測是怎么過的?沒有一條叫做佐藤的母老虎在后面追著嘲笑你嗎?”
原介弦輕笑一聲,露出神秘的笑容。
“我免測?!?p> 霧島初:……
原介弦將遺體擺在解剖臺中央,在解剖報告開始前最后囑咐道:“你還是好好鍛煉吧,一個月后警視廳內(nèi)部的體能測試,你可別再墊底了?!?p> “沒有我們墊底人的犧牲,他們哪能拔得頭籌?”霧島初拿起攝像機,對準了這一次的遺體,按照程序開啟了錄制,將最后一句話呢喃了出來:“而且一個月后我的實習期就結(jié)束了,還說不定……”
她說到這里就停住了話頭,原介弦也沒有說話,繼續(xù)按部就班地進行著解剖的工作。
一場最基本的尸檢要持續(xù)三四個小時不等,期間不可間斷,原介弦和霧島初二人都不是喜歡拖沓的人,將所有精力集中在尸檢上,一句交談都沒有,等原介弦放下解剖刀,已經(jīng)接近了下班的時間。
“今天到這里就可以了?!痹橄铱粗呀?jīng)顯露出疲憊的霧島初,開口說道:“晚上請你吃飯吧。”
霧島初沒有和原介弦待在一起的欲望,特別是前一天晚上這人突然出現(xiàn)在她與基德都在的天臺,這無異于讓原介弦在霧島初心中背上了“跟蹤”的罪名。
她伸了個懶腰,順勢將自己的手套摘了下來,婉拒著:“不用了,我回去吃就可以。要是來得及,我還可以趁機去看看基德今晚的表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