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來了!”
“終于來了!”
此時,無須任何大明斥侯探馬的稟報,大明京軍三千營的將士們,他們每個人都能感覺到戰(zhàn)爭的臨近——身臨其境。
大明朝此時唯一的龍體血脈、皇子殿下朱梓蒼,他興奮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激動地注視著大凌河的對岸。
“父皇萬歲!大明萬歲!本宮名垂青史的時刻就要來啦!”
朱梓蒼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手心已經(jīng)被汗水所浸濕了。
他緊閉嘴唇,眺望著遠(yuǎn)方天空中卷起的黃塵灰土。
那黃色的沙塵暴愈來愈近!
漸漸地,大凌河北岸的地平線上露出了黑壓壓的人馬——一片又一片!
那迎風(fēng)飛揚的后金旌旗——一面又一面!
后金八旗大軍,他們正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與力量激流勇進般的涌向了大凌河的北岸——直至與隔河相望的大凌河南岸的大明京軍三千營相對峙。
“殿下!”站立于一旁的巢六已經(jīng)興奮的有些迫不及待了,他只道:“我部可要準(zhǔn)備一番否?待金賊小兒泅渡至半之時,一舉而擊潰,快刀斬亂麻,殲滅之!”
“半渡而襲?”朱梓蒼微微笑了笑,遂搖頭道:“莫說皇太極不會上當(dāng),就是本宮也不屑于使用如此無恥下流之計?!?p> “待金賊人馬渡河至半,且尚未集結(jié)成陣列之時,要戰(zhàn)要守,權(quán)在我部。由不得他皇太極上不上當(dāng)!”
巢六的話亦是顯然在理。
“不打無準(zhǔn)備之仗一直是皇太極的作風(fēng),我料他必先搭好浮橋,再從容渡河。”
朱梓蒼抿嘴笑然道,氣宇軒昂間盡顯游刃有余,就如那姜太公穩(wěn)坐釣魚臺一般的成穩(wěn)。
巢六正欲要繼續(xù)勸說,忽聞呂永高聲喊道:“快看,金賊果然開始在搭建泅渡浮橋了?!?p> 眾人皆抬頭眺望:果不其然,數(shù)千名后金士兵已然開始泅渡大凌河水,按部就班的在搭設(shè)著渡河的浮橋了。
巢六心里一驚,他微微睥睨了朱梓蒼一眼,卻見殿下伸手輕輕擦拭了一下順著他那俊朗的臉頰而流下的汗珠,笑道:“今日之天氣,好不燥熱呀?!?p> 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六月的關(guān)外之地,氣溫驟升。此時的太陽越升越高,陽光愈曬愈辣,空氣中唯有那一絲絲微風(fēng),總體而言,氣候開始炎熱了。
后金軍的渡河,一直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每渡過一只部隊,皇太極便會命令該部及時集結(jié)列陣,同時緊盯著大明京軍三千營的動向。
按照慣例,最先渡河的,當(dāng)然是后金八旗大軍中最精銳的騎兵,由代善親自壓陣統(tǒng)領(lǐng)、多爾袞助陣領(lǐng)銜。
待代善部完全結(jié)陣完畢后,后金八旗軍的其余諸部,方才依次行軍渡河。
令在場所有人所驚奇不已的是,此時的整個大明京軍三千營,卻是仍然佇立在那里——巍然不動!
甚至于,所有明軍都沒有一絲一毫風(fēng)吹草動的跡象。
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
望著越來越多的渡河成功的后金八旗大軍,朱梓蒼身邊的大明京軍三千營中的諸位參軍紛紛開始緊張不安起來。
對此,朱梓蒼卻是絲毫不予理會,他竟然閑情逸致般的喝起了事先準(zhǔn)備好的一壺好茶來。
此刻,誰也不知道他們的皇子殿下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眾人之中,唯有呂永的表情顯得很是輕松,宛似其知道其中的奧秘一般。